第54章

正文卷

第54章

「安安,把他從腦子裡刪除,我就把這份資料發送出去。」周楚在上面簽了自己的名字,把資料整合放進郵箱保存,平板放在任喬安手上,放她的手指在郵箱的發件位置。

在任喬安呆愣期間,趙忘生的前程已經掌握在她手上,只要她點發送,趙忘生將得償所願。

周楚卻握著她的手,不讓她亂動,警告:「但是如果被我發現你和他糾纏不清,我就能把他拉下來。」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他不得不防備著,任喬安對趙忘生的寬容程度令人髮指,萬一趙忘生跑回來找她,她不聽話的後果很嚴重。

任喬安不語,手指在發送鍵毫不猶豫地按下,一點都沒有猶豫周楚口中的所謂「藕斷絲連」。

她這樣果斷,周楚說不清是滿意還是不滿,滿意的是她沒有猶豫,不滿的是任喬安親手把趙忘生送上他勁敵的位子。

抱著她的手收緊,讓她和自己緊貼,不斷地安慰自己:沒有關係,至少他得到了她。

「周楚,其實你不用這樣對我。」任喬安被他勒的有點喘不過氣,出言挑明:「我不會反抗,你想做什麼不必要這麼迂迴。」

周楚一愣,隨即抱著她轉個身,將她放進被單里,兩人徹底緊貼,問:「被單蓋的慣嗎?床會不會太硬?」

他喜歡硬一點的床墊,這個房間因為外面的綠植,夏天也不熱,所以他的一整年都是單薄的被單解決。

但是他怕任喬安睡不慣,他們跳過了男女認識接觸的步驟,她現在直接躺在他床上,對於她的很多事,他都需要一點一點了解。

任喬安內里只穿著她的棉綢裙子,就這麼被周楚抱著也不掙扎,眼見周楚都沒有要脫她衣服的舉動,閉上了眼,似乎睡著了。

周楚見她不說話,也不勉強,抬手關了燈。

當空間陷入一片黑暗,任喬安才睜開了眼。

她和趙忘生正式在一起四年多,這四年多一直住在一起,已經不是什麼事都不懂的小女孩兒。

趙忘生的體溫沒有這麼高,他睡覺的時候一定穿著睡衣,從來不會這樣赤裸裸的出現在她面前。

即使是晚上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趙忘生也從來沒有這樣抱緊過她,因為她受不了這種禁錮的感覺,也因為趙忘生本身對這件事並不熱衷,她其實沒什麼機會看見趙忘生的身體。

現在,任喬安沒有辦法告訴周楚,她不喜歡被「綁著」的感覺,被一個火爐子圍繞,她根本睡不著。

任喬安打算睜著眼度過這個夜晚,卻不想半夜被周楚給發現了。

周楚或許是睡了一覺醒來,又或許只是打了個盹兒,根本沒睡,總之被他發現任喬安沒睡著。

他鬆開糾纏著她的肢體,撐起半個身體,打開床頭的小夜燈,問:「怎麼了?睡不著?」

「我陪你出去走走?還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去看醫生?」說完周楚起來要穿衣服,她可能需要一段時間適應。

現在出去走走消耗體力,對睡眠也好一些。

任喬安看他真的要穿衣服出去,立刻制止他:「不用,只是不適應,有點失眠。」

外面天黑沒人,她可不想和周楚出去「小樹林」里散步。

周楚聞言,也沒說要出去的事,轉身去衣帽間拿了了一個小盒子出來,將小盒子打開之後,把裡面的東西放在床頭。

「咔噠」一聲,整個房間被一片星海填滿,還有彩色獨角獸在天花板奔跑。

這……?

周楚有少女風格的小夜燈?

「這是彤彤的燈,今晚我們暫時先偷偷用一晚上,等明天我去給你也弄一個,你喜歡什麼圖案都可以。」周楚穿著他的白色T恤,坐在床上,將任喬安抱起靠著自己。

讓她趴在自己身上,一隻手摟著她不讓她滑落,一隻手在她背上輕輕拍。

這是標準的大人哄小孩兒睡覺的姿勢,周楚做起來輕車熟路,一點也不像是個新手。

「怎麼樣,有感覺了嗎?不如我給你也講個故事?」彤彤小時候多數跟著他生活,晚上孩子害怕,哭鬧著要找媽媽,周楚就是這麼哄她睡覺。

開著燈再講個故事,保准不到十分鐘就睡著了。

任喬安這也才發現,這是在拿她當周亦彤哄呢?

「不要,我不愛聽故事。」任喬安拒絕,她經歷了父母的求男孩劫難,懂得要活在這世上,就要看清自己並不重要的現實。

後來又被爸爸沉浸在媽媽死亡的自責里之後,不管不顧差點餓死。

到現在她爸爸為了緬懷她媽媽,還是單身一個人,那真真是不顧別人死活的真愛,童話故事都要退避三舍。

所以她早就不相信什麼騙人的故事了。

現在周楚這樣顯然也沒用,立刻反抱起任喬安下床,在房間里,一邊走動一邊搖晃她。

「小時候彤彤睡不著,我也這麼哄她,放心我有經驗。」周楚笑著說:「我以前,那麼小一個外甥女兒都能夠照顧,現在你,我也一樣可以。」

「以後睡不著,不要憋著不說,今天這個法子不行,咱們明天再想別的辦法,總能把你養的以後看見我就犯困。」他說著,在她後背輕拍的手也沒有停,一下一下的很有節奏。

任喬安被迫體驗了一把孩童哄睡,想說這樣也沒用,可是她還沒動,周楚就警告:「別亂動,不然咱們換個睡前運動,到時候也能讓你睡著。」

說完他還故意把她往下鬆了松,突然的下墜讓任喬安下意識拉住他肩膀的衣服,也同時感受到了腰窩上被頂了一下。

周楚壞笑:「我軍已整裝待發,時刻準備出征,只等娘娘一聲令下,萬箭齊發。

等她再清醒回憶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周楚就睡在她身邊,只是並沒有像昨天一樣脫光了睡覺,還穿著她記憶最後的那件白T恤。

他的睡相很規矩,呼吸的聲音很輕,一隻手掌張開放在她的小腹上,他的手掌很大,張開正好可以包裹住她的肚子。

也就是說,他昨天抱著她哄睡覺的事,不是她胡思亂想。

而且他昨天沒有碰她,她自己的棉綢裙子還很完整的穿在身上,這和他之前總是脫衣服想靠近她的舉動大相徑庭。

原來恨不得自己剝光了的人,竟然正人君子起來。

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