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過敏

正文卷

第24章 過敏

第二周的電影頒獎典禮,影后秦冰穿著那件水色薔薇高定禮服,驚艷了全場。

媒體直播上,這件禮服走進眾人視線,大放異彩。

「天哪,我家冰冰穿的是哪家高定,太美了太美了,完全襯出了我冰冰的美貌。」

「顧氏贊助果然不同凡響,這條裙子設計師是誰啊?Ashley?是之前設計「蘭」系列的那個嗎?這是什麼設計鬼才呀。」

「秦影后真是完美駕馭了這件禮服,可惜我怎麼覺得前幾天上熱搜那個A大才女晏媺兮穿會更完美。」

「樓上我很贊同你的想法。」

「+1」

……

不出所料,繼水色薔薇系列後徹底打響了Ashley的名號,眾時尚媒體無一不對其夸夸其談。

晏媺兮由衷高興,許睿邀請她聚餐慶祝,她雖不喜交際,但人情世故還是懂得,答應了邀請。

玉潭軒。

帝都最有名的清朝宮廷菜。上一世,顧頤欽特地請過這裡的掌勺師傅到別墅給她做飯。

唇瓣不自覺浮起一絲嘲諷的冷笑。

養的再精貴又如何,不過是一隻逗趣的寵物。

走進飯店,古色古香,環境清幽,格調質樸,意境古樸高雅。

先是穿過院落,錦鯉成群在池底嬉戲,假山姿態盎然,池邊開滿鶴望蘭,宛如人間仙境。

到達包廂門口,一旁穿著古裝的服務員幫她推開漆木雕花的大門。

她抬眼,一眼便看見坐在主位上的那人。

顧頤欽今日衣著較為閑散,一襲藏藍色的風衣襯得他眉目清朗,風姿卓約。許睿在他一旁微笑恭敬說著什麼,他淡淡聽著,偶爾點頭。

許睿倒是穿得較為正式一些,說明他面對顧頤欽時時謹慎的心情。

「Ashley來了,快坐。」許睿抬頭對她招手。

顧頤欽抬眸看向門口,少女今日上身穿著白色針織衫,搭配薄荷綠的長裙,及腰長發挽起,隨性又不失端莊,面上帶的是禮貌疏離。

除了那臉上的拘謹,還算是順眼。

他興味索然收回目光。

「久等了。」她禮貌對他們笑著點頭,安靜入座。

三人之席,那人主位,晏媺兮無可避免坐在他另一側。

「上菜吧。」顧頤欽這時才發話,對一旁的飯店管家開口。

包廂門打開,一眾穿著古裝的服務員相繼徐徐走進,一一上菜。

御用佛跳牆、雍親王府燒鹿筋、爆炒鳳舌、荷包裡脊、櫻桃肉、百鳥朝鳳、清燉肥鴨、桂花魚翅……

足足上了二十四道御膳。

顧頤欽這人,出手即奢靡,晏媺兮只覺得浪費。

也罷。

「Ashley喝酒嗎?」許睿溫聲問。

晏媺兮微笑搖頭,他們也不勉強。

晏媺兮側頭對服務員輕聲要了瓶桃汁。

飯局上,她挽起一絲從容微笑,主動聊起話題,「不知道顧總對下一個系列有什麼想法?」

「下一次明年夏季的高定,我自然是希望晏小姐能再次驚艷四座。」

許睿問她,「你有什麼想法了嗎?」

「的確。」她笑容自信,「實不相瞞,我已然有了一些想法雛形。」

「哦?」顧頤欽側目看她。

「夏季的高定我打算致敬經典。」晏媺兮說,「致敬對象是那件來自上世紀50年代的經典Junon,靈感來源於古希臘神話,曾經登上無數報紙雜誌,頻繁出鏡。」

顧頤欽聞言眉目舒展了一下,「那就期待晏小姐的作品了。」

許睿目光投過去,就見兩人神色平靜如常,疏離有度,你來我往。可兩人之間卻散發著一股旁人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場。

相談間,已是酒過三巡。

她正襟危坐,背挺直成一根弦。其間胳膊不小心蹭到他的袖口,立馬反射性的收回。

生怕再挨他一下。

顧頤欽微側頭睨過去,猶見她臉上白皙的肌膚細膩的宛如上好羊脂玉,五官秀美精緻,清澈明亮的眸子在暖色的燈光下更甚。只是表情總是虛假縹緲的彷彿不真實。

心裡莫名有些燥意。

不置一詞將手邊的酒一飲而盡,發現入口甘甜,微愣一瞬。

什麼味道,沒喝過。

垂眸瞟了一眼,只見他剛喝的地方還有一層淺淡的蜜色唇脂。

他側眸看向她那邊。

晏媺兮臉皮快燒起來,這突發的情況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他錯拿了她的杯子。

然而還有一個更加棘手的問題。

顧頤欽,對桃子嚴重過敏。

上一世,她晚飯有次喝了桃汁,他應酬回來,一到別墅就親她,這人根本嘗不出桃子味兒,遂後果就是進了醫院。

此時她抬頭看向他,見他神色如常,也是,他只知道自己桃子過敏,怎麼會記得桃子是什麼味道了。

可她知道馬上他就會急發過敏,她立刻開口提醒。

「顧總,那是桃子汁。」

他果然想起來什麼,臉色微變,下一秒就見他頭暈撐住額頭,一臉蒼白,把許睿嚇了個夠嗆,連忙扶住他。

「這是怎麼了?!」許睿大驚失色。

晏媺兮立馬喊來服務員。

「快準備過敏急發葯!備車趕緊送醫院!」

「過敏?Ashley,顧總這是過敏嗎?」許睿看向她。

晏媺兮顧不得解釋,下一秒就見顧頤欽脖子上開始起了大片紅疹,他忍不住去撓,被她按住了手。

明顯的過敏癥狀。

門外人群吵雜起來,許多人跑進來,有人將葯遞給她,她也顧不上別的什麼,蹲下身給他喂葯。

他已經瀕臨昏迷,好在理智殘存,吞下藥,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縱使如此狼狽,目光卻幽深異常,深沉直視她的眼睛。

「你怎麼如此確定……我這是過敏?」

她微微愕然,面色白了幾分,卻鎮定回答他。

「偶爾見過相似癥狀,自然知道是過敏。」

可顧頤欽不會不記得,她分明是看他頭暈的時候就喊人送過敏葯,而他起疹子時分明晚些時候。

彷彿早有預料,且十分篤定。

見他不說話,她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剛剛那股焦急的心情過去,她才知道自己露了多大的破綻。

但此時他也沒力氣繼續深究下去,因為隨即他已經昏迷著被人送往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