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我還是喜歡你桀驁不馴的樣子

正文卷

第273章 我還是喜歡你桀驁不馴的樣子

「就為了這個!」

李學武點點頭肯定地說道:「我要對我的地方負責」

「在這兩個街道不允許有比我牛掰的人存在,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卧著,包括你們這些桀驁不馴的人」

「呵呵,伱說得過了吧?狂得都沒邊兒了」

衛國挑著眉毛看著李學武,一臉的嘲諷神情。

李學武點了點衛國的手銬子,然後說道:「這就是我的決心,在這耍可以,但是得守規矩,一旦玩的過了,我就要收人頭」

「你就是我將要辦的第一個案子,所以你這個事情會很轟動,會成為我們所的典型來進行宣傳」

「典型?」

李學武笑著對皺眉的衛國說道:「我就是要拿你做典型,殺殺你們這些天之驕子的銳氣,換句話說就是你要出名了」

衛國沉默了,因為李學武說的話讓他感覺到了恐怖和害怕。

他年輕,一腔熱血,倒是不怕李學武對他進行毆打報復。

也不怕被拉出去挨槍子,因為他確實犯了原則性錯誤了。

可他怕自己的名聲壞了,怕了李學武所說的那些事。

都是鄰居一起住著,誰家有點兒好事兒傳不出去,壞事兒倒是傳的快,衛國也不願意自己爹媽在鄰居面前因為自己抬不起頭。

雖然做了很多莽撞事兒,但衛國敢說自己從來沒有欺負弱小,干那些苟且之事。

「你是要拿我這隻雞殺了,警示那些猴?」

「是,也不僅僅是」

李學武點頭道:「不僅僅是軋鋼廠,包括手工部、輕工部的大部分保衛都在這一片區域居住,你們的大院又離這邊兒比較近,所以你們拿這兒當你們的後花園了」

衛國搖頭道:「你們這邊的風氣可不是我們帶壞的,這邊兒的頑主可是比我們玩的花」

「嗯嗯,我知道」

李學武雙手抱胸,點點頭承認衛國說的是實話。

「這就是我說的不僅僅是」

看著衛國的表情,想必是沒懂自己的意思,李學武解釋道:「交道口的範圍就夠大的了,現在又牽扯出一個北新橋,我們哪有那麼多的精力去管,所以對上對下,我都要抓出一個典型往死了收拾,就是讓這些人怕了」

衛國盯著李學武打量了一陣,隨後說道:「我一直以為你是在報復我,沒想到你比我想到的要陰狠毒辣」

「呵呵呵呵」

李學武輕笑了一陣,然後說道:「我不管頑主還是誰誰誰的親戚,凡是不穩定因素都是我清除的範圍」

「就像你說的,我就要一隻雞,我不管是大公雞還是二公雞,能殺了震懾宵小就算是好雞」

衛國聽了李學武的這句話倒是明白李學武要表達的意思了,可也讓他猶豫了。

李學武哪裡會放過這個加碼的機會,點著衛國說道:「這是我先前所想的」

在衛國驚訝的眼神中,李學武說道:「你跟你哥的情況不一樣,但是問題都不小,足夠我們對你們進行處罰和震懾了,可你哥哥」

「你們家對鄭敏華所做的這件事,卻是已經觸碰到了我們的底線了」

衛國看著李學武狠厲的神情,囁嚅著說道:「那是兩條人命啊,我怎麼可能」

李學武沒管衛國的話,加重了語氣說道:「別的地方我不管,但是我這裡絕對不允許有灰色地帶,在我們的眼裡,非白即黑」

「尤其是對女人,不允許出現這麼惡劣的事情,也不允許這個事情被這麼處理」

「呵呵.呵呵」

衛國低著頭重複著李學武的話,不斷地點著頭,邊笑邊哭。

「咔嚓」

審訊室的門被從外面推開,沈放帶著小米走了進來。

看了看暖氣旁蹲著的那人,沈放對著李學武說道:「人找到了,還在那邊兒住」

李學武點點頭,然後對著衛國說道:「我能跟你說的已經說清楚了,該告訴你的都已經告訴你了,現在我再告訴你一句,鄭敏華我們已經找到了」

沈放皺著眉頭看了看衛國,然後對著李學武問道:「這就是把人推下樓那個?」

李學武沒有回答沈放的問題,而是看向了一直低著頭的衛國。

沈放沒有得到李學武的答案,轉而問向衛國:「你怎麼狠心把一個孕婦推下樓的?嗯?是人嗎?」

沈放厲聲呵斥道:「鄭敏華差點死在了手術台上,你不為你所犯的錯自責嗎?孩子不是你的嗎?喪良心啊,現在人兩條腿瘸了,下肢全沒了直覺,一個好好的大姑娘被你禍害成這樣,槍斃你都是輕的」

「我沒有!」

衛國見沈放的訓斥一句比一句難聽,尤其是聽見沈放說到鄭敏華的現狀,更是將衛國的心理防線擊碎了。

「不是我!」

衛國流著淚水,看著李學武,再次強調了一句,隨後哭著聲音說道:「我不怕死,但不想背著這個名聲死」

「唉~」

李學武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審你,你會有心理負擔,我迴避,讓我的同志審你吧,你的機會只有這一次,有什麼話跟他說,說明白了就好了」

對著衛國說完,李學武站直了身子往出走,到了門口又回過頭對著看向自己的衛國說道:

「至於你持槍的事兒,我給你做個保證,只要你配合,可以從輕處理,快的話兩三天你就能回家了」

說完這句話,李學武拉開門走了出去。

沈放看了看愣著的衛國,對著小米示意了一下,隨後坐在了審訊桌後面。

小米將衛國的銬子解開,拉著衛國來到審訊椅上,按著衛國坐了下去,並且給上了手銬。

看著小米回到自己身邊打開了審訊記錄本,沈放知道該自己上場了。

前面李學武已經把審訊的程序進行了一大半了,現在問就行了。

「我是交道口所的所長沈放」

沈放先是做了一個自我介紹,隨後「呵呵」地笑了兩聲說道:「沒想到你們的面子還真大,需要三個所長審你們」

衛國坐在了審訊椅上,看著這個陌生的警查,內心反倒放鬆了一些,有些話也不是那麼的難開口了。

「我跟李所不同,沒時間跟你講事實擺道理,也不會跟你說什麼江湖道義,我今天來就給你一次機會交代,所以你要珍惜」

這有唱紅臉的就有唱白臉的,沈放現在倒是嚴厲了起來,端起了所長的架勢說道:「說吧」

衛國看了看沈放,又看了看小米,咽了一口唾沫,開口說道:「鄭敏華是紡織三廠文藝隊的.」

知道衛國會吐口,李學武也就沒在屋裡浪費時間,雖然自己審衛國也會說,但終究是有些不願意在裡面,倒不如將衛國交給沈放來審。

對於沈放李學武是很放心的,這人的審訊水平並不低。

與一般派處所警查不同的是,沈放有著較高的學歷。

別笑,這個時候沈放的初中學歷真的抗打,沈放上學那會兒考初中比後世考大學輕鬆不到哪兒去。

要不怎麼他能在三十歲前升所長呢。

沈放懂得與時俱進,在面對犯罪分子時不是一味的打罵和恐嚇。

在這方面沈放與李學武有著相似之處。

李學武覺的自己就是一個有法必依,執法必嚴,違法必究的人。

推開衛民所在的審訊室門,看見衛民和衛國一樣,在暖氣管子上較著勁呢。

「終於露面了?我還以為你會一直躲在後面耍陰招呢」

李學武倒是沒想到衛民的毅力這麼強。

眼瞅著都中午了,吊在這兒得有二十多個小時了,現在還有精神頭跟自己心平氣和地講話呢。

「你認識我?」

「不認識」

衛民有些高傲地說道:「我記得在烤鴨店見過你,這是第三次」

李學武知道衛民跳過沒說的第二次就是自己打他那次。

「那你怎麼知道我會躲在後面使陰招呢?」

看著衛民腦門上的傷口,現在已經結痂了,臉上的血許是所里的同志給收拾的,現在看著還算有個人樣。

那天李學武也是用了大力氣,衛民的腦門跟機器蓋子那一下碰撞可是差點兒要了衛民半條命。

見李學武查看自己的傷口,衛民也沒有躲,因為也躲不開。

手被銬在暖氣管子上,整個身子提溜著,已經有些脫力了。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牛掰,以為抓了我就算落了我的面子,好在顧寧面前邀功請賞啊?」

李學武眯著眼睛看著衛民說話,既不反駁,也不出言打斷。

「呵呵,別看了,外傷,小意思,就是暈了一晚上,昏昏沉沉的,上午剛醒」

李學武點點頭說道:「這麼說你知道我的身份?」

衛民抖了抖手上的銬子說道:「現在我被銬著,你卻能走進來跟我說話,我要是還看不出來我不成了傻子了嘛」

兩人剛開始都是東一鎚子,西一棒子的試探性問答,現在才剛剛正常了起來。

「你是保衛,我們本不能拘你的」

「呵呵」

衛民看著李學武冷笑了兩聲,隨後說道:「沒事兒,這次算我栽到你手裡了,把我交給紡織廠吧」

見李學武皺著眉頭盯著自己,衛民笑道:「怎麼?還想打我兩下?」

「可以,來吧」

衛民挺了挺脖子對著李學武說道:「但咱可說好了,打重了,被紡織廠看出來了,那我就實話實說」

「你還真就沒你弟弟敞亮,該說不說,你弟弟倒還算是個人物,至於你嘛,呵呵」

李學武冷笑著嘲諷了衛民一句,隨後將懷裡的M1911抽了出來,在手裡轉了一個方向。

「我剛才想說的是,我們本來是打算將你送到紡織廠去處理的,但是被你母親攔著了,說是要在所里處理」

看著李學武倒拎著槍,像是拿著個小鎚子似的站在自己身前,衛民的臉變的有些白了,比昨天暈的時候還白。

「我媽來了?她攔著沒用,我是保衛的,你們沒權利處置我」

「嗯嗯」

李學武點著頭說道:「我們是沒權利處置你,我們本來也沒打算處置你」

拎著「小鎚子」在暖氣管子上敲了敲,這聲音還是很脆的。

「可是有件案子需要你的配合,所以你想去的紡織廠暫時去不成了」

衛民知道李學武在嚇唬自己,用槍敲暖氣管子也是再給自己心理施壓,斷定李學武是不敢打他的。

「我認錯,我服軟,你去跟顧寧說,我給她道歉,該怎麼賠償我怎麼賠償,你們總不會因為我想跟熟人說句話就把我抓了吧」

「呵呵呵,你想的倒是挺美的」

李學武拎著椅子坐在了衛民的身前,冷笑著說道:「我看你是六根不太清凈啊,總想著禍害大姑娘」

「別血口噴人啊!」

衛民昂著腦袋瞪著李學武說道:「我說了我服了,你自己咋回事不知道?不就是想巴結顧寧她們家嘛,收拾我一頓行了,沒必要往我身上潑髒水吧?」

李學武身子往後一靠,翹起了二郎腿,眯著眼睛說道:「首先,我抓你不是因為那個人是顧寧,換個人我照樣收拾你,沒見過你這樣賴皮纏」

「其次,我跟你沒仇,你也不用想顧寧跟我的關係,我們沒關係,我就是嚴格執法,跟你弟弟我也說了,只要是在我這犯法,我就抓你」

「得了吧,你抓誰啊?我啊?你抓不了」

衛民昂著腦袋不屑地看著李學武說道:「報復就是報復,博美人一笑並不是磕磣事兒,不用跟我說的這麼大義凜然的,再說你也處置不了我」

嘲諷完李學武,衛民歪了歪腦袋示意李學武看腦袋上的傷口,說道:「給我干這麼老大一傷口,又把我送到了紡織廠,你可以了,夠給顧家交代的了,咋地?你還想弄死我啊?顧參也沒有這個魄力吧?」

「你就認定我是為了顧寧才對你打擊報復了唄?」

李學武「呵呵」笑著看著衛民,然後迅速變了臉色,狠厲地問道:「我說你禍害大姑娘,你就想不起來自己做過什麼嗎?」

本就蒼白著臉的衛民一下子愣了,記憶深處的那個「果兒」又浮現在了腦海了。

「你!」

衛民驚訝地說了一句,隨後便把嘴閉上了,因為他知道說的越多錯的越多。

可這件事只有家裡人知道,是誰告訴他的?

「在想我是怎麼知道的?在想是誰告訴我的?」

李學武向前探了探身子輕聲說道:「知道這件事的都有誰,去掉不可能,剩下的就是舉報你的人了」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衛民搖著頭喊道:「你是從哪裡知道的?是那個女人?」

「你的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了,為什麼不敢正視這個答案呢?」

李學武看著陷入沉寂的衛民說道:「那個女人已經癱了,連床都下不來了,怎麼舉報你?」

衛民抬起頭盯著李學武的眼睛,想要從中看出李學武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李學武也跟衛民對視著,口中慢慢地說道:「你毀了一個人,不僅僅是一個年輕的身體,還有她的靈魂」

衛民與李學武對視的目光中探查和懷疑少了,慢慢的開始躲避李學武的目光。

「你家是有權,你家也有錢,她癱了你們家就給她弟弟安排紡織廠的工作,給他爸爸錢,你有沒有想過她啊?有沒有想過她給你懷的那個孩子啊?」

「你不用詐我,我什麼都不會說的,要麼你就動手,要麼就把我送到紡織廠」

衛民低著頭回了李學武一句,隨後便是沉默了起來。

李學武眯著眼睛說道:「這就是我說的你弟弟比你有擔當,他還算是條漢子,總不至於像你似的做個逃兵,懦夫、人渣」

任憑李學武怎麼辱罵,衛民就是低著頭不說話。

因為只要他不承認,那李學武對他也沒轍,因為地方沒有對他的審理許可權。

李學武用槍把磕了磕凳子腿兒說道:「你不是說我替顧家收拾你嘛,你也不想想,顧參要是知道了你這個德行,你說你還能接近顧寧的邊兒?」

「我給你個機會,只要你將自己的犯罪事實交代清楚,我給你個補救的機會」

衛民倏地抬起頭看向李學武。

李學武則是盯著抬起頭的衛民的眼睛說道:「我讓你見見鄭敏華」

衛民吊著眼睛看著李學武,一副不屑的神情。

李學武湊近了衛民,不急不緩地說道:「跟她承認錯誤,取得她的原諒,我覺得你倒不至於吃槍子」

「呵呵,省省吧,收起你的好心,要打你就打,不打你就走,要麼送我走,別跟我這兒墨跡了」

李學武看著傲氣的衛民,緩聲說道:「是在等你爹媽救你吧,呵呵呵」

李學武站起身,在衛民驚訝的眼神中拎著手槍對著被銬著的雙手就是猛地一砸。

「嗯~~~」

衛民緊咬牙關,綳著臉,眼睛則是瞪著李學武,嘴裡愣是沒有發出慘叫聲,僅僅是咬著牙從鼻腔里發出疼的哆嗦的嗯嗯聲。

李學武看著衛民被自己砸的腫起來的手指,又看了看衛民充滿怨恨的眼神,再次輪了下去。

「我草擬嗎!」

衛民被李學武這第二下砸的疼的厲害,口中更是直接開始罵娘。

李學武不管衛民的罵,掄起手裡的手槍砸下第三下。

「啊!~~~」

衛民忍不住嘶吼出聲,罵娘是沒有那個精神了,現在就剩下疼了。

這李學武太損了,每次砸的都是一跟手指。

腫起來砸腫的那個位置,再腫起來再砸。

現在衛民疼的腦仁蹦蹦直跳,十指連心啊,眼瞅著那根手指都有小擀麵杖粗細了,能不叫疼嘛。

「呵呵呵呵呵」

李學武看著那根手指輕笑了一陣,隨後用槍把扒楞了一下,對著額頭上已經冒了汗的衛民說道:「你並不是看起來的那麼堅強啊,也沒有你說的那麼無畏啊」

再次用槍把輕輕敲了敲那根腫成紫色的手指,引來衛民一陣「嘶嘶」的聲音。

「我還是喜歡你桀驁不馴的樣子,你恢複一下」

衛民不理會李學武的調侃,只是用通紅的眼睛盯著李學武。

「呵呵呵」

李學武笑著掄起心愛的「小鎚子」準備敲衛民的第二根手指,可被衛民掙扎著用身體阻擋住了。

「你特么有病吧!」

「你怎麼知道?」

李學武詫異地看著衛民,看見衛民也是驚詫地看著自己。

隨即瞭然地說道「哦哦哦,那天你在車上聽見了是吧,那個不算數的」

李學武擺擺手說道:「顧寧就是個外科醫生,她怎麼可能診斷的出我有精神病呢」

「你特么!!!」

衛民看著李學武的眼神都變了,落在一個精神病的手裡,這根手指付出的值了。

這個想法是腦袋得出的,因為如果李學武砸的是腦袋的話.

「你有十根手指,你就試試看我把你的手指都砸成擀麵杖,你母親或者父親能不能來救你」

「曹你們大爺的,放個精神病進來!來人啊!」

「別喊了」

李學武皺著眉頭對著衛民說道:「我就是逗逗你,沒想到你還當真了」

衛民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看了看一臉「逗你玩兒」表情的李學武,實在是有些欲哭無淚。

李學武把手槍塞回了懷裡,然後一臉不屑地說道:「別看我砸你手指,可我這個人不壞,我就是有點兒較真兒」

衛民將身體往後躲了躲,很怕李學武要對自己再做什麼。

「你說的這麼狂傲,我當然要給你個機會試試你是不是真的堅定不屈,可我很失望啊」

李學武坐回了椅子上,搖著頭說道:「你讓我很失望,你看看你自己,你現在像什麼樣子」

衛民想說你蹲這兒來,我砸你試試,看看你有沒有我這麼硬氣。

話到了嘴邊,但是不敢說出來。

李學武點了點衛民,道:「其實你不用說,什麼都不用說,等你弟弟把事實交代清楚,我們就開始走程序,相信我,你什麼都不用說,因為到時候你說什麼都沒用了」

「我弟弟不會說的,他不會背叛我的」

衛民搖著頭,一臉不信的模樣,可越是強調,衛民的內心越含糊。

李學武挑著眉毛說道:「他本來是不會背叛你的,可你先背叛了他啊」

「沒有,從半夜清醒過來,我一句話都沒說」

「可有人替你說了啊」

「誰?」

李學武沒有急著回答衛民的話,而是站起身將衣服的扣子扣上,故意逗著衛民道:「你猜」

衛民見李學武要走,急著說道:「我母親是不是說了什麼?」

「呦?」

李學武驚訝了一下,隨即讚歎道:「你可真是比你弟弟聰明,我跟你弟弟說的時候你弟弟還不信呢」

衛民一下子便傻眼了,心裡不斷地想著自己母親到底說了什麼,會讓自己弟弟這麼不顧親情地恨自己。

「想到了嗎?」李學武收拾好衣服,笑呵呵地問道。

衛民抬起頭看著李學武,試探著問道:「我母親讓我弟弟承擔所有錯誤?是我母親說了鄭敏華的事兒?」

「嘖嘖嘖」

李學武連連嘖聲,不住地讚歎道:「你就是比你弟弟聰明啊,怨不得你母親要捨棄你弟弟來保你啊」

倒是沒給衛民解釋自己這邊是怎麼得到鄭敏華的消息的,就讓他含糊著吧。

說完了話,李學武便往出走,現在衛民已經被自己攻破底線了,就差臨門一腳。

「你站住!」

衛民對著李學武喊了一句,隨後見李學武轉過身,猶豫著問道:「我弟弟承擔了所有罪責我能出去?」

「想的美」

李學武嗤笑了一句。

見衛民惱羞成怒,便用更加諷刺的話語說道:「你當我們是瞎子還是傻子,你當街調戲婦女的事實跟清楚,聯合你弟弟持械威脅我們的事實也很清楚,你跑得了嘛你」

衛民怒問道「那你說的我弟弟是什麼意思?」

李學武站在門口一臉嫌棄地說道:「到現在你還不承認你內心裡的那個答案嗎?你還是想要你弟弟幫你背黑鍋的吧?」

「不是的」

衛民搖頭道:「我今天早上說了我是紡織廠保衛,就代表我要自己承擔責任了,用不著老二幫我背」

「可你母親不這麼想啊,所以我們只能審你弟弟了,到時候你們哥倆就能作伴了」

李學武轉過身拉開門,雖然這邊離著大廳還有段距離,可衛夫人的聲音還是能夠聽到的。

「你聽聽,這是你母親的聲音吧,到現在她還在為你辯解,幫你再做一次逃兵,上次你逃跑害死了你的孩子,這次你準備用你弟弟的生命做墊背的?呵呵呵」

面對李學武的冷笑,衛民低著頭不說話。

李學武不再看衛民,邁步往出走,口中低聲說了句「虎父犬子,養出個懦夫」

當李學武走到門外時衛民還沒有反應。

就在門頁發出咯吱吱的關門聲的時候,就在李學武就要把門關嚴的時候。

衛民突然抬起頭說道:「別為難老二了,我承認是我做的」

李學武攥著門把手,眼睛看著走到自己身前的沈放問道:「你承認你做了什麼?」

只聽審訊室里傳出衛民嘶啞的聲音:「鄭敏華是我失手推下去的,不是老二,也不是我母親」

「一人做事一人當,讓我母親回去吧」

李學武冷哼一聲,隨後說道:「還算是個男人,等著!」

「哐當」

李學武把審訊室的門猛地拉上,隨後對著沈放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拉著沈放往遠處走了走。

「審完了?」

「審完了」

沈放點頭應了一聲,隨後說道:「你都把案子辦到這兒了,就剩下交代了,能用多長時間」

李學武點點頭,從小米手中接過審訊記錄看了看,隨後在下面的審訊人員位置簽了自己的名字。

沈放看著李學武的動作解釋道:「跟鄭敏華說的一樣,除了時間上可能含糊些,沒什麼相差的」

「左傑的交代寫完了嗎?」

小米指了指李學武手裡的架子,對著李學武說道:「下面呢」

李學武翻過去同樣在審訊的位置簽了字。

現在這兩份審訊記錄都有了沈放和李學武的名字,意義是不一樣的了。

「回頭叫你們段所也簽字啊」

見李學武交代,小米點頭應了一聲,隨後便是用敬佩的眼神看著李學武。

跟小米說完,李學武對著沈放說道:「鄭敏華的家人控制了嗎?」

這是李學武在給沈放的信上特別交代的。

「控制住了,都拘起來了」

李學武點點頭,指了指衛民的審訊室說道:「你辛苦些,先把他審了,咱們辦完了再吃飯吧」

沈放點點頭道:「這股子勁兒別泄了,早審出來早放心,飯什麼時候吃都行,習慣了」

「嗯,你去吧,我去看看老段,好像是要堅持不住了,怎麼就聽見敵人的炮火聲呢,老段啞炮了?」

說了這麼一句,李學武再次拉著沈放小聲說道:「回頭幫我弄塊兒車牌子啊,回收站那台車得換牌子」

沈放詫異地問道:「我還想問你呢,怎麼弄了個那個牌子,可這要換又是鬧哪一齣兒?」

「不行不行」

李學武搖頭道:「一我不是以前的身份了,二那台車也不是以前的身份了,不應該用那種牌子的,再說那塊兒牌子代表的意義不適合我,還是換了吧」

「呵呵呵」

沈放笑了笑,心裡佩服著李學武的明事理,嘴上卻是調侃道:「是怕被查到什麼吧?呵呵呵」

跟沈放錯了個身子,看著沈放和小米進了審訊室,李學武給自己點了一顆煙便往大廳走。

剛一過拐角就見衛夫人推搡著老宋,想要進值班室。

「你們不放人,我打個電話總行吧,電話都不讓我打?」

老宋為難地堵在值班室的門口看著段又亭,段又亭則是皺著眉頭看著衛夫人。

見李學武從走廊里出來,還對著自己擺手示意讓老宋閃開,段又亭立馬把眉頭打開了。

「讓她打,咱們是為人民服務的,她要打就讓她打」

衛夫人見老宋不再攔著,有些茫然地看了看段又亭,又看見李學武誰也不搭理地往出走便知道事情不對了。

「你到底是誰?」

李學武停住腳步,看著站在值班室盯著自己看的女人,口中笑道:「您怎麼還問啊,我真是維修工,剛才就是進去釘了幾顆釘子」

「騙誰呢?維修工能指揮所長啊?」

衛夫人瞪著李學武說了一句,隨後轉頭往值班室裡面走,邊走邊說道:「我不管你是誰,今天我一定要帶走衛民」

說著話便拿起桌上的電話,對著話筒里說道:「幫我要紡織廠,喂?喂?」

李學武沒有搭理這女人,而是拉著段又亭往辦公區走了走,然後說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你可得頂住啊」

段又亭看了李學武一眼,隨後說道:「有啥頂不住的,你不是告訴我把電話線拔了嗎?沒人能聯繫到我了」

要不怎麼說衛夫人干在那喂喂呢,感情李學武接了段又亭的電話就叫他斷了這邊的電話線了。

段又亭也真聽話,直接把匯流排給斷了,這下好了,誰往這邊所里打電話都接不到了。

從值班室出來的衛夫人氣沖沖地指著段又亭和李學武說道:「你們真是絕啊,電話線都給我斷了,好,我出去打行了吧」

說著話便出了大廳上了院里停著的伏爾加出門去打電話了。

李學武和段又亭看著院里的車開出去,對視了一眼,各自笑了一聲。

段又亭看了看手錶,對著李學武說道:「一點多了都,走吧,嘗嘗我們所廚師大爺的手藝」

「老沈還沒吃呢,咱們倆先吃,這不太好吧?」

段又亭看著李學武即當又立的樣子,挑著眉毛說道:「那你去換老沈,我們倆去吃」

「走走走,咱們趕緊去吃飯吧,我都餓了」

李學武絕口不提還沒吃飯的沈放,推著段又亭往食堂那邊走。

說是食堂,可這所里的房子都還是前朝的呢,就知道這個食堂有多麼的簡陋了。

做飯的是個五十多歲的大爺,飯菜做的也很簡單,就是白面饅頭燉的大白菜。

因為放了醬油,所以白菜的顏色看著很有食慾。

李學武借了一個碗,也不客氣,盛了一勺白菜,拿了一個饅頭就去桌子那邊吃了。

因為自己的伙食關係不在這邊,現在吃的都是所里這些人的糧食,所以李學武就吃了一個饅頭,不餓就行了。

段又亭見李學武盛的少,又拎著勺子給李學武加了一勺菜,還有一個饅頭。

沒等李學武相讓,段又亭對著食堂的大爺笑道:「給這人吃甭心疼,今天咱們這倆饅頭絕對不虧,能換回好多東西呢」

「呵呵呵」

食堂大爺坐在一邊只是輕笑著,知道所長是在跟自己開玩笑,能跟所長說笑的咋可能是個簡單人物呢。

「他是交道口的所長,我知道,剛才他的司機進來吃飯時說了」

「呦!」

段又亭驚訝了一下,隨後對著李學武說道:「你這司機倒是比你還不客氣呢啊」

李學武抬頭看了看門外,回身對著食堂大爺說道:「一會兒我給您糧票啊」

「你打我臉呢?」

段又亭不滿意地說道:「你昨天請我吃飯,今天來我這兒我要是收了你糧票我成什麼了」

這時坐在那邊的大爺急忙解釋道:「給了,那司機給了糧票了」

李學武笑著說道:「那就得了」

說完了話又對著段又亭說道:「甭雞賊,這頓不算啊,饅頭白菜就像抵過昨晚的大餐?你得另請我」

「得得得」

段又亭端著飯盆坐在了李學武的對面兒,看著李學武說道:「只要是能把這個案子結了,我請你吃涮羊肉去」

「這還差不多」

李學武低下頭開吃啃饅頭,雖然有點兒涼了,但是就著白菜湯還算能吃。

食堂的大爺給兩人端了兩碗熱水過來,口中說道:「所里的人都吃完了,我這擱框里溫著,饅頭涼了吧,時間太久了」

「還成」

李學武點頭道謝接了熱水。

兩人吃完也將近兩點了,便說著話邊往大廳那邊走,想要回段又亭的辦公室坐一會兒。

可剛走到院里就見剛才出去的那台伏爾加又回來了,後面還跟著一台吉普車。

李學武和段又亭對視一眼,知道這是衛夫人搬的救兵到了。

「嘭嘭嘭」的一陣關車門子的聲音,車上下來了四個人。

先下車的衛夫人站在一個中年男人身邊,趾高氣昂地看著李學武兩人。

李學武打量了一下這個瘦高的中年男人。

中分背頭,面容消瘦,灰色中山裝,身姿挺拔,帶著一股子鋒銳之氣。

再看向吉普車,下來的這兩人李學武都認識,是那天在紅星村見過的鄭局和他的辦事員。

鄭局走到段又亭和李學武面前便是皺著眉頭問道:「怎麼回事?電話怎麼打不通了呢?」

段又亭扯了扯嘴角說道:「我們也是剛發現的,牆外的電話線也不知道被什麼動物給咬斷了,許是野貓什麼的吧」

鄭局看了看不會撒謊的段又亭,又看了看站在一邊眼珠子亂轉的李學武。

「真巧啊」

說了這麼一句,隨後便是繼續問道:「案子是怎麼回事?」

段又亭看了看車邊的那對兒夫妻,輕聲對著鄭局解釋道:「是李所,昨天上街遇見了攔路調戲大姑娘的歹徒了,就出手相救,正趕上我們所的老宋和小米經過,便一起把人都帶回來了,這不是正審著呢嘛」

「胡說!」

衛夫人聽見段又亭的解釋便出口否定,可剛開口便被那個中年男人拉回去了。

只見這個男人走過來看了看李學武,又看了看段又亭,隨後說道:「我相信我的兒子不會作出這樣的事兒,可能是你們誤會了,那個姑娘是跟我兒子認識的」

李學武看著這個說話慢條斯理的男人,沒想到這人說話和外表的風格詫異這麼大。

「是你抓的衛民吧?」

衛父看了看李學武,眼裡並沒有嚴厲的眼神,只是說道:「可能是你誤會了,手段有些過激,所以衛國才拿著槍叫你放手的」

說完了李學武,隨後對著鄭局說道:「孩子頑劣,偷拿我的槍出門實在是犯了錯,你們該怎麼處罰怎麼處罰,我跟他媽回去也會教育的」

嘿!

什麼叫顛倒黑白啊,什麼叫老奸巨猾啊。

這件事被衛父這麼一說,倒成了李學武防衛過激了,充其量算是衛國違規持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