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最終還是沒忍住

正文卷

第397章 最終還是沒忍住

閻解成轉頭嘆了一口氣。

管好自己跟家人就是了,只要他們不搞到自己這一畝三分地上,就行。

都說達則兼濟天下,他閻解成搞好鐵路這一攤子事,也對得起所有人了。

對於閻埠貴兩口子說的這些事,兩個孩子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寧寧已經讀了初中,放學還要寫作業。

至於小兒子小明同學,人家才剛十歲,小學生哪有什麼作業,早就看電視去了。

閻埠貴兩口子說起那邊老院子里的事,就停不下來。

畢竟,前半生都是在那邊度過的,不管怎麼說,都是有感情的。

跟那個院子里的人吵吵嚷嚷半輩子,怎麼可能會老死不相往來。

說著說著就說到了秦淮茹跟傻柱。

「這秦淮如前些年消失了半年,現在人家跟傻柱的日子過得也很紅火。

這傻柱如今也混了一個他們軋鋼廠食堂主任的位子,工資比以前漲了一大截。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年這賈張氏的話越來越少了。這變化有點大,讓人有點不適應。

如今這院里自從許大茂跟婁曉娥搬出去,說到底就劉海中家的日子過得好。」

閻母說到這裡,閻埠貴感嘆了一句。

「嗨,那院子現在是越來越沒有意思了。

熟悉的人越來越少了,這兩年搬來了不少的生人。

要我說,那院子還是我那會當三大爺的時候有人情味。」

聽了自家老頭的話,閻母使勁鄙視了他一眼。

那會的窮日子還沒過夠,咋的?

就在老倆口吵吵鬧鬧的時候,常可欣下班回家了。

剛在院子里停好自行車,閻母便笑著出了房間,往廚房走去。

他鍋里還燉著肉呢,沒功夫跟那老頭子扯。

閻母路過院子的時候,對常可欣說道:「趕緊洗洗手,開飯了,今天我一大早就去郊區挖了你最喜歡的麵條菜。」

常可欣聽到後,驚喜道:「真的,謝謝媽。」

說著便趕緊往卧室走去,閻母見了,搖了搖頭說道:「嗨,這孩子。」

不過說來也奇,以前日子難過的時候,到處沒有野菜。現在人不怎麼吃野菜了,倒是長得到處都是。

閻母今天一早上可是挖了不老少,全家人可以是吃好幾頓。

吃飯的時候,常可欣一邊吃著自己喜歡的野菜,一邊還不忘吐槽。

「你說今年這是怎麼了,到處都是跳霹靂舞的,年輕人穿著喇叭褲燙著波浪頭,像什麼樣子?」

閻解成聽了這話,笑著說道:「誰知道呢,肩上扛著一個錄音機在那裡尬舞,要我說這事多少有點尷尬吧。」

吃過晚飯,常可欣在閻解成面前拿出了一張紙。

得瑟的晃了晃。

閻解成接過來看了看,是她正高級職稱評審通過的公告。

這事是該得瑟。

這年頭正教授在大學裡屬於鳳毛麟角,若能在50歲以前評上正教授職稱,當屬青年才俊。在其他行業也是一樣的,正高級職稱都是少之又少。

像閻解成這種博士生導師堪稱教授中的教授,如今的博導可是需要由政務院學位委員會審批,目前全國只有兩千多位。

都是各自學科領域響噹噹的人物,有些老先生甚至是國家相關學科的開山祖師。

當然了,閻解成也不差的,畢竟都是學部委員了,這種學術榮譽對他而言也就是錦上添花的事情。

從去年下半年開始,常可欣的被華清大學聘為客座教授,負責無線電電子學系的一些教學工作。

當然了基本的工作也沒有什麼變化,就是多了一些上課的任務。

按照常可欣自己的說法是,拿一個月兩百多的錢無所謂了,她就是想著能夠在母校教學就很開心。

吃過晚飯,家裡的電話響了起來。

是衚衕口的崗亭打來的。

從去年開始,在衚衕第一家院子的派出所搬遷了,聽說是有了新的辦公地點。

而為了保護衚衕這些駐京單位,以及閻解成的安全,專門在衚衕口設置了閘機武警崗哨。

當然了,從今年開始所有單位的警衛工作,也由原來的軍隊換成了武警。

衚衕口崗哨這邊打電話來的原因,就是有人要見閻解成。

閻解成直接讓他們給放行了。

來人就是許大茂。

許大茂從崗亭過來後,心裡也是忍不住感嘆。

沒想到以前一個院子里一起長大的閻解成,這是越來越厲害了。

以前雖然知道人家是大領導,還在自家店裡招待過外賓。

可直到見了人家門口有人站崗執勤,這才明白什麼叫大領導。

閻解成接了電話,也不知道這許大茂找自己什麼事。

院子大門沒有關,畢竟安全有保障,不到夜裡一般不會關門的。

閻解成到了門口的時候,正見到扎耳撓腮的許大茂。

「大茂,這到了怎麼還不進來?」閻解成有些好奇的問道。

許大茂一臉笑容說道:「我這正在想著該怎麼敲門呢。」

說實話,敲門這習慣,他徐大茂還真沒有。只是面對閻解成他不得不小心。

閻解成聽了這話,也是笑著搖了搖頭。

然後,便帶著人往前院的一間倒坐房走去。

如今,這幾間倒座房兩年前,就被閻解成給改造了。

做了一間會客廳,一間娛樂室,還有一間是倉庫。

當然了,這種會客廳也就是閻解成平時招待一些像許大茂這種關係的人。

畢竟,里院的客廳過於私密。

這些年,隨著閻解成的身份地位越來越高,導致了一些事情也有了一些變化。

一般情況,像戴茂、小呂他們來,也會在這裡待著等他的。

不然,總不能讓人家一直在外面待著吧。

要是讓他們在里院客廳里,人家自己也覺得尷尬。

所以在這裡做一個簡單的會客廳,就很方便,大家都舒服。

閻解成給倆人泡了茶,許大茂也不客氣,直接說明了來意。

「解成,這個咱們老院子里的劉海中,這些日子通過他徒弟藍廠長搞了很多計畫外物資,發了一次財。

你知道,劉海中他自己本身就沒有幾個本錢,所以這錢其實也賺不了幾個。

所以,他找到了我,想問問我要不要一起合股投資。

這個事,我有些拿不定主意,所以這邊想問問伱的意見。」

許大茂說完,閻解成便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笑著問道:「你這是看人家劉海中掙錢容易眼紅了吧?」

許大茂聽了這話,也是訕笑了一聲說道:「嘿嘿,還是解成你了解我。」

閻解成從茶几上的鐵罐中,抽出了兩支華子。給許大茂扔了一支,然後自己點上煙抽了起來。

笑著看著許大茂說道:「大茂,不是我說你,你這人呀一輩子偷奸耍滑習慣了,這見了好處就像偷腥的貓一樣,忍不住就想上去吃兩口,小心把牙全崩了。」

許大茂聽閻解成這樣說,便連忙問道:「你是說,這生意不能做?」

閻解成反問道:「你覺得這麼好的生意,包賺不賠的好事兒,為什麼要落在你身上?

咱們這是天子腳下,劉海中他一點一點搞,別人也不在意。

以你許大茂跟婁曉娥的財力,真的做起來,遲早讓人給盯上。

你們這就是虎口奪食啊,最後怕是要落得一個死無葬身之地。

就說這幾年,你們家的蜀味軒。要不是婁家在京城還有一些老關係,再加上我在你們店裡時常露面。

你覺得蜀味軒,還能是屬於你們夫妻倆的?

你準備跟劉海中合作這事,你家娥子怕是不知情吧?」

閻解成覺得這許大茂是真的飄了,這年頭手裡拿著錢還不小心低調,怕是不知道那些大院里的混小子們的手有多黑。

許大茂聽了閻解成的話,也有微微有一點汗顏。

閻解成看了他一眼,接著說道:「大茂,這件事水太深,你把握不住!

你跟婁曉娥好好經營你們的蜀味軒,只要合法經營,沒有人能夠找你們的麻煩。

畢竟,這京城裡很多人都知道我一直將各種邀請放在你們那,所以大家還是會給我一些面子的。」

閻解成說完,也不再理許大茂,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

又從茶几的鐵罐里抽出了一支煙給自己點上。

然後跟閻解成問了一下,關於他們蜀味軒食材的採購,平日里乘坐火車的一些經歷。

閻解成前世今生雖然也是普通人出身,這些年雖然他很重視基層建設,這時不時下基層進行調研。

可其實說到底,他們這些人也已經脫離了群眾。

每次下基層調研的時候,閻解成忍不住的總會帶著一絲懷疑,用懷疑這是一群演員。

而跟許大茂的聊天中,也能夠了解如今經歷建設的實際情況,跟路局服務的基本情況。

許大茂也不疑有他,說著說著不由得開始吹了起來。

一個勁的跟閻解成說,還好他之前在軋鋼廠當放映員,所以對周圍村子很熟悉。

這就讓他在這些村子裡收農產品很方便,畢竟到處都是熟人。

大家都知道,以前的許放映,如今可是大老闆。

以前斷了聯繫的那些相好,也重新又拋來了媚眼。

當然了,許大茂說是他不為所動。

可這話,閻解成是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唉,我是真沒想到,如今村裡的日子會好過這麼多。

白面饅頭,如今已經不是什麼稀奇的東西了,大多數人家都能吃上。

他們啊,如今就是缺錢,糧食是不缺了,可也不值錢啊。

所以,你是不知道我每次去村裡收山貨、蔬菜的時候,可比我以前放電影還要受歡迎。」

許大茂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得瑟的心。

擠眉弄眼的告訴閻解成,他直接在每個村子裡面,找以前老相好幫他收東西。

這樣讓他的老相好,也能夠賺一點利潤。

跟以前的小恩小惠比起來,如今幫許大茂收農副產品,讓那些寡婦們有了穩定的收入。

許大茂也享受到了更為體貼的照顧。

閻解成不得不感嘆,在這件事上許大茂是有天賦的。

更離譜的是,這許大茂還將這些寡婦的孩子都收成了乾兒子乾女兒。

還有幾個乾女兒,在他們蜀味軒幫忙做服務員。

聽了這些,閻解成已經完全不想聊了。

他端起茶杯示意了一下,結果見許大茂還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

忍不住心下吐槽,忘記這傢伙是個不學無術的了,根本就不明白他的意思。

見此,閻解成只好說道:「大茂啊,你這還有其他事情嗎?

沒有就趕緊回去吧,以後跟你家娥子好好經營蜀味軒,做大做強比什麼都強。」

閻解成話說完,許大茂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說道:「哎,好的我這就走,你有空過來店裡坐坐,最近又開發了幾道菜你試試。」

閻解成點了點頭,說道:「好的,有空我一定過去。」

說著許大茂站了起來,便往外面走去。

閻解成將許大茂送走後,也就去了里院。

回去後,便到了書房裡。

原本他已經說服自己不管閑事,可是沒有想到,如今連許大茂這種所謂的第一批吃螃蟹的人,都想著去炒那玩意。

經濟要是這樣發展下去,還談什麼改革?

那豈不是成了官僚資本了。

如今的老大哥,可就是這麼一個情況。

再說了,他閻解成這些年得罪的人還少嗎?

說到底這是一條布滿荊棘的道路,他的存在不知道擋了多少人的路。

恨他死的人不在少數。

既然如此,他也沒有什麼好顧慮的了。

頓時拿起筆寫到《關於目前社會經濟的若干問題彙報》。閻解成寫完,看了一下,仔細一想有拿筆劃掉了。

重新換了一個名字,寫到《關於全路計畫外物資的銷售審核》。

閻解成原本是想著直接跟上面進行反饋彙報,後面他想了一下,做人嘛何必這麼剛。

他其實完全可以,通過他們鐵路內部進行相關問題的整頓。然後,相將相關情況對日報進行刊登。

這樣其實也相當於,是給上面做了提醒。

他還不會太過於得罪人。

雖然他閻解成不怕得罪人,可這能不樹敵,還是不樹敵的好。

工作嘛,只要達成結果。沒必要非要跟葫蘆娃一樣的剛。

沒意思,也沒必要。

常可欣見他在書房好久不出來,便泡了一杯枸杞給端了進去。

大有趁熱的意味。

放下水杯的時候,瞟了一眼自家男人寫的東西。

常可欣頓時便聯想了好些事,輕聲說道:「這段日子,有些以前一個院子的人,來找過我。

想讓我幫忙從你這裡搞一些貨車車皮,我雖然拒絕了。

可我也知道,如今那些傢伙們都把這批條搞成了一門生意。

你這樣,怕是這些人到時候會氣撒在了你身上。」

閻解成停下筆,也沒有看水杯,直接抓起來了喝了一口。

然後,笑著對常可欣說道:「你說的這些問題,我也想過,也曾想當做不知道,沒看見。

可你知道這欺騙別人容易,欺騙自己難啊。

就當是我求個念頭通達吧!」

常可欣聽了自家男人的話,不由得也點了點頭。

這裡面的事,她很清楚,畢竟那些人很多都是她兒時的鄰居。

那些人大多數是當年下鄉的,如今有一些沒有找到什麼正經工作。

所以便開始玩起了批條。

有些人是瞞著家裡,偷偷做的。

有些更是家裡長輩,心裡對這孩子覺得有虧欠,拿著國家的利益補償給了自家的孩子。

所以這件事後面水實在是有點深。

只是,既然自己男人要管這個事,她常可欣也不怕。

夫唱婦隨就是了,不說她們常家,就自己男人也不是好欺負的。

真以為自家男人這些年是白混的。

那些國家智腦們,拉出來有一半,自家男人都可以叫一聲師叔。

那十年,閻解成可是解救了許多的專家,如今這些人聯合起來的能量可是不容小覷。

常可欣見此也就沒有說啥,自己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