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大掃除。
又稱掃房。
陳雪茹系著圍裙，戴著帽子，搞的跟個女僕似的。
牧春花蒸豆包，不是粘豆包，而是白面豆包，裡面的紅豆做的餡。
何雨柱帶著妹妹，用漿糊貼春聯，福字。
年前，還收到了何大清的信，跟雨水的生活費，不過何雨柱沒給他回信。
就連何雨水都快忘記了這個父親的存在！
為了犒勞兩個半能幹的女人，何雨水雖然是小孩子，算半個吧！
何雨柱用門口的煤爐子，做了鐵鍋鐵鍋燉大鵝，當然是用柴火燉的。
大鵝里放了酸菜，土豆，紅油，還炒了醬。
「這誰家啊，做什麼呢？」
「是啊，太香了。」
家屬院里的人一個個，都被香味弄得口舌生津，雖然是冬季，但這香味順著門縫，窗戶縫往裡鑽啊！
好奇的出去一瞧，原來何雨柱家。
這就不希奇了，何處長工資高，家裡人口少，頓頓吃好的。
而且，就算普通食材，人家做出來的也好吃，廚藝在那擺著呢。
「吃飯了，都別忙活了。」
陳雪茹扔掉掃帚，牧春花把豆包下鍋開蒸。
然後一起吃飯。
「雨水，你少吃點肉。」
「知道了。」
陳雪茹好奇，道：「為什麼不讓雨水吃肉啊？」
何雨柱用手指了指：「你看她胖的，雙下巴都出來了。」
牧春花：「小孩子長身體呢，胖就胖點唄！」
何雨柱：「那可不行，這要是吹氣球似的胖起來，以後怎麼辦？」
「哪個男人喜歡大胖子？」
何雨水趁著哥嫂說話的時候，偷偷的吃著大鵝肉。
滿滿一大盆呢，我吃點有什麼關係？
哼！
現在的何雨水還沒注意到美醜，再等兩年，怕是到時候讓她再這麼吃，她都不會了。
何雨水想到自己同學，過生日的事情，不由得問道：
「大哥，我同學都過生日，我為什麼不過生日？」
何雨柱看著她：「我過生日了嗎？」
何雨水搖頭。
何雨柱：「人家過生日，都怎麼過的？」
何雨水搖著筷子想了想：「吃了雞蛋跟麵條！」
何雨柱：「你呢，天天都吃什麼？」
何雨水：「肉啊！」
何雨柱：「所以，你平時吃的都比人家，過生日吃的還好，過不過生日有什麼區別！」
吃完飯，何雨柱送陳雪茹跟牧春花回菊兒衚衕。
她們也要收拾一下，菊兒衚衕。
「老陳，年三十去家裡啊。」
「好的姑爺！」
何雨柱轉身去了小酒館。
「慧珍，淮茹，你們過年怎麼打算的？」
秦淮茹：「回家啊，東西都買好了，明天就坐車回家！」
徐慧珍：「我也打算回去。」
「不過，我跟你講的事情，有眉目了嗎？」
何雨柱心想，你那個堂妹，系統都告訴我了，要遠離她。
那是個忒自私的人了。
還想讓自己當媒人，給介紹城裡對象？
想屁吃呢！
「沒合適的，你就別瞎操心了。」
「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徐慧珍：「我堂妹跟我從小一起長到大，我怎麼能不操心呢！」
何雨柱：「你別管，讓媒人給她介紹。、」
「哎！」徐慧珍嘆道：「也只能如此了。」
「小酒館雖然每天都有客人，但這些人不是良人啊！」
徐慧珍不先給堂妹介紹一個，只知道喝酒的男人。
「咱們早點休息吧。」
「柱子，別，我們明天還要回家呢。」
「今天就放過我們吧？」
何雨柱······
翌日。
秦淮茹跟徐慧珍二人，去了汽車站，坐車回娘家。
徐慧珍不想引人注意，特意穿的很普通，普通到在人堆里都認不出她來。
而且戴著帽子，用圍脖擋住了臉，就算是迎面走來都不一定認出她來。
秦淮茹則不然，她喜歡顯擺，性格使然。
大包小裹的回到鄉下，奈何是大冬天，連村口都沒人。
村裡的狗子都不出來晃蕩了。
好在她有幹活的底子，大包小裹也能扛動。
「爸媽，哥嫂，我回來了。」
過年了，秦家人也殺雞宰鴨。
忙活的大家看到她回來，都很開心。
「你們看什麼呢？」
「淮茹，柱子呢？」
「沒跟你回來啊？」
秦淮茹：「他忙，今年抽不出時間來。」
秦淮茹的大嫂連忙擦了擦手：「東西交給我，我幫你拎進去。」
「麻煩嫂子了。」
秦淮茹：「媽，我幫你吧。」
「進裡屋，這點活你嫂子就能幹了。」
秦二林：「今年能在家呆多久啊？」
秦淮茹：「還是初三就回去。」
秦二林：「多待幾天，你這一年就回來這一次。」
「我大哥呢？」
秦淮茹也想多呆幾天，但小酒館初三就營業，她現在是拿工資的人，有工作的人，得按照規矩來。
只能把話題岔開！
秦二林：「你大哥，抱著你侄子出去串門了。」
秦淮茹：「這麼冷的天，也不怕把孩子凍著。」
這個時候有的人家窮的，一條褲子幾個人輪著穿，也就秦家能私下裡賺點錢，秦淮茹還補貼娘家，所以這日子過的還不錯。
打開自己的包裹，秦淮茹拿出兩瓶酒，兩條煙。
「爸，這是孝敬您的。」
秦二林笑眯眯：「下次別這麼浪費了！」
明明心裡很開心，嘴上說著不要！
接著秦淮茹拿出雪花膏，嘎啦油。
「媽，這是給您的。」
秦母：「哎呀，我一個鄉下婦女，要這東西幹嘛，下次別買了，怪貴的！」
心裡則是想著要是換成錢該多好！
當然，秦淮茹會做人，也沒忘了自己嫂子那一份。
可以說人人有份！
秦望山回來了。
「淮茹，你回來啦。」
秦淮茹見到小侄子，就把給他做的小棉襖拿出來。
「來，姑姑給做的新衣裳。」
小侄子虎頭虎腦的，秦淮茹親了親。
「爹，淮茹給我的那一份，你也收走了？」
「咋，我替你保管不行啊？」
秦望山·····
你是我爹，你說啥都是對的！
秦二林：「酒過年開一瓶，剩下留著家裡來客人喝。」
「煙你先踹兩包，出去串門用。」
沒分家，秦望山就永遠都要被秦二林鎮壓。
秦二林的媳婦看著秦淮茹帶回來的東西，想著初二回門子，要是能帶回娘家，可是很長臉。
拉著秦望山去廚房幹活。
「你拉我幹什麼，這點活你自己去干。」
「你小點聲。」
「望山，你跟咱爹商量一下，初二去我家，能不能帶一瓶罐頭，一斤糕點？」
秦望山看著媳婦：「你膽子不小，我都不敢打這些東西的主意。」
「咱媽怎麼可能同意呢！」
「望山，你就不想去我家的時候，把其他連橋都給比下去？」
「你想想，你要是拿著城裡的罐頭跟糕點，我們不僅長臉，把其他姐夫都比下去，我爹娘也會對你另眼相看。」
秦望山：「話是這樣講沒錯。」
「可是我都把你娶回來了，還在乎這些幹什麼？」
「我不管，反正你得給我漲一次臉。」
秦望山撓撓頭：「我跟淮茹講，她說話管用。」
「不過，咱說好，就這一次啊！」
「你要是敢有下次，別怪我修理你！」
秦望山轉身進了裡屋，他們在廚房說的話，裡屋都聽見了。
秦二林不吱聲，他也捨不得這些好東西。
他們家一年到頭，也不捨得買一次。
而且，家裡添了小孫子，日子過的更是緊巴巴，要攢錢養孫子呢！
將來還要送孫子讀書，進城，當城裡人呢。
秦母只能當這個惡人了。
「望山，我都聽見了。」
「你這禮也太重了，就是娶個媳婦也就送這些東西吧。」
秦望山：「娘，就這一次。」
「我媳婦都給您生了孫子了，就看在孩子的面上，縱容她一次。」
「下次她還敢想七想八，我就大巴掌呼她。」
秦淮茹也理解自己的嫂子，
「媽，別為難大哥了。」
「罐頭又不是一罐，糕點也有好幾斤呢！」
秦母：「行吧，你帶回來的我能說什麼？」
秦淮茹連忙從兜里掏出錢來：「媽，這是我孝敬您的養老錢，當做補償，這總行了吧！」
秦母看著秦淮茹身上的錢，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別看了！」
秦二林出聲打斷了自己婆娘的幻想。
秦淮茹連忙把錢收起來，她知道自己老娘的性格，不是不願意多給，怕給多了養成她貪得無厭。
「媽，我這錢也是有數的，給您太多回去也不好交代。」
「咳咳，柱子那麼有錢，還在意這點？」
秦淮茹：「親娘喲，我給了你一個月的工資，不少了。」
「我也是按月開工資，也要有花銷，我也不能總是事事都找柱子伸手啊！」
秦二林也覺得自己婆娘，有些貪心了。
「你別坐著了，跟兒媳婦把雞燉了。」
「淮茹回來了，今天高興，咱們提前吃頓好的。」
秦母：「那好，我去泡點蘑菇。」
「望山，你去地窖里拿幾個土豆子。」
秦淮茹抱著小侄子，逗弄著。
秦二林用煙袋鍋子，抽著旱煙。
「爸，不是給你帶煙了么！」
「沒有煙葉子勁大，抽不慣。」
秦淮茹知道他是不捨得。
偷偷塞給自己親爹一點錢：「您抽吧，沒了就自己去買。」
「這錢您別讓我媽知道，您留著買煙抽。」
秦二林：「這？」
秦淮茹：「收著吧，跟自己姑娘還客氣什麼。」
「咱們家您是明事理的，我不多給媽您應該知道為什麼，我不想以後搞的有娘家都不願意回來！」
秦二林點點頭：「嗯，為難你了！」
「你跟柱子什麼時候要孩子啊？」
「明年，柱子說了，明年就要孩子。」
秦二林：「嗯，我姑娘是個好生養的，一定能生帶把的。」
吃飯的時候，秦淮茹抱著小侄子。
「姑，喂。」
秦淮茹吹了吹：「來，吃肉肉。」
「姑，香。」
「爸媽，哥嫂，這孩子多可愛啊。」
「也懂事！」
「你們可不能把他給教壞了，要從小就好好教育他，培養他。」
秦望山：「咋教育，咋培養？」
秦淮茹：「你看你，說話還是這麼土。」
「想讓孩子將來融入到城裡，這個稱呼從小就要注意，別喊爹娘，喊爸媽。」
「還有給他買牙膏，得刷牙，不然一嘴大黃牙·····」
秦淮茹說了一些城裡人的生活習慣。
「這可不行，誰家這麼養孩子啊！」
「這是養個金娃娃啊！」
秦淮茹：「這樣吧，往後我拿出一個月的工資來，給侄子買這些東西，足夠他用一年了。」
秦母：「要不你把錢給我，我給他買？」
秦淮茹：「給您？」
「我是他奶奶，還能不疼他啊！」
「算了，我還是從城裡直接買回來吧。」
秦淮茹大嫂是支持的，畢竟她一心想讓自己孩子抱緊姑姑的大腿，以後好當城裡人。
「淮茹，你這進城之後，都比以前白嫩了。」
「那是，在城裡不用下地幹活，風吹不著雨淋不到·····」
有捧哏的秦淮茹自然開心。
徐慧珍悄悄地進村，回到家裡。
「娘，家裡怎麼沒有多少細糧啊！」
「粗糧一樣養育人。」
徐慧珍知道自己母親，苦日子過慣了。
也不打算再給他錢了，給她錢她也捨不得花。
好在，房子修補了。
「娘你做飯，我吃不慣粗糧，你做細糧，殺只雞咱們吃。」
「你幹啥去？」
「我去找慧芝！」
徐慧珍正巧遇到在外面，抱柴火的徐慧芝。
「姐，你回來了！」
「慧芝，別喊。」
徐慧芝連忙捂住嘴。
「你出來幫我點忙。」
姐倆拉著板車，去隔壁村子花錢買糧食。
買的都是細糧。
「姐，你咋買這多細糧啊！」
「給我娘預備的，我一走就是一年·····」
「你對象找的怎麼樣了？」
聞言，徐慧芝有些扭捏。
「相看了一個，城裡的。」
徐慧珍十分八卦：「快說說！」
「長得挺高的，年紀也不算大！」
「就是，就是！」
徐慧珍急道：「就是什麼啊？」
徐慧芝：「就是他不是工人，是個商販。」
徐慧珍：「商販也行啊，總好過在鄉下種地。」
徐慧芝：「嗯。」
「什麼時候進城啊？」
「過了年，他托媒人送了彩禮，說過了年就接我去城裡。」
「姐，咱們到時候就能在城裡見面了。」
徐慧珍：「你家給沒給你準備嫁妝啊？」
徐慧芝臉色一暗：「我家的情況你知道的，就給我準備了一床鋪蓋！」
徐慧珍：「這樣，我帶回來了一身新衣裳，到時候你穿著進城。」
拉人拉著板車，在冰天雪地里緩慢的行走著。
回到徐慧珍家裡，徐慧珍拿出來一些錢、
「這個你收好，別讓你家裡知道，進了城，就說這個是你家的嫁妝，省得公婆小瞧了你！」
徐慧芝激動的，眼淚在眼圈打轉。
「姐，我····」
「行了，別跟我客氣！」
「在我家吃完飯再回去，我回來，咱們出去買糧食的事兒，別說出去！」
「姐，你能待幾天啊？」
「我初三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