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7章 心悸
安撫住眾人，楊小濤將東西放回住處後，然後詢問麻子。
「馬場主呢？」
「場主啊，估計這會兒在鹽鹼地那。」
說道鹽鹼地，麻子更加精神，「楊老師，您真是神了啊。」
「您帶來的種子，種在鹽鹼地里，竟然，竟然大部分都長出來了，這比一般的玉米強多了啊。」
「是嗎？走，看看去。」
說完楊小濤就準備出門，他也想去看看『血玉』的生長情況，若是不盡如人意的話，就得重新考慮了。
叫上王浩，三人一起騎馬出了農場，一路趕往鹽鹼地。
身後，麻子看著楊小濤背上的步槍，眼中火熱。
他已經知道這是部隊下發的新槍，卻不知楊小濤從哪裡搞來的。
「羨慕了吧！」
王浩在一旁打趣著，心理同樣酸酸的。
「切，不就是把槍嘛，老子有炮，誰玩槍啊。」
說著加了兩鞭子，快步追上去。
王浩被噎了一句，隨即撇撇嘴，「那你背門炮出來啊。」
「老子在軋鋼廠，還能開59呢。」
前方，楊小濤放緩速度，馬蹄在砂礫上慢慢前進，隨即打量著四周的農田。
一顆顆玉米已經從泥土中鑽出來，兩片狹長的葉子吸收著陽光，進行光合作用。
至於枝莖還要等些日子才能看出來，這段時間正是需要水的時候。
「這一片都是雜交種。」
麻子湊前，指著地頭上留下的標記，楊小濤看了眼，「等到授粉前，一定要及時將母本的雄花去掉，不然，就功虧一簣了。」
「你放心，去年我們大家都干過，倒時候再找來些人，大家一起努力，肯定沒問題。」
「嗯，有備無患。」
一路看著，一路囑咐著，兩人最終來到了鹽鹼區域。
老遠就看到七八個人站在地頭正在用舀子澆水。
楊小濤上前，馬三行也發現了來人。
「楊老師，啥時候回來的？」
「馬場主，今個剛回來。」
楊小濤將注意力放在鹽鹼地上，馬三行笑著，然後指著前方的玉米地，「這種子真好啊。」
「你看，從這裡往裡面走，越往裡面鹽鹼程度越高，可這些玉米啊，都能長出來。」
「伱看這葉子，又大又寬，這長起來肯定有勁啊。」
馬三行在一旁介紹著，楊小濤也上前觀察玉米生長情況。
仔細看起來，這裡種出來的比在四合院的更粗壯一些，同時顏色也更深，有點像青色。
「楊老師，這麼好的種子，你從哪找到的啊。」
「從這裡。」
楊小濤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馬三行被逗樂了，笑著說道，「您又開玩笑，不過這些苗長大好，就是不知道會是啥收成。」
「馬叔，甭管是什麼收成，肯定比種的種子收穫的多。到時候，這麼大片鹽鹼地，能種多少玉米啊。」
麻子在一旁提醒著，馬三行覺得也對，以前是想種但種不活，收穫那點還不如浪費的種子多。
「場主，這些種子一定要特別小心，單獨儲藏，千萬不能出了岔子。」
「楊老師，您放心，絕不會出問題。」
楊小濤點頭，馬場主再怎麼說也是老革命了，這些事自然知道怎麼做。
在鹽鹼地這裡看了一會兒，楊小濤索性就騎馬去四周看看情況。
三人策馬離開，在地上留下一道道煙塵。
而在數千里之外的西北，一駕下部黃色上部白色的直升飛機正在上空盤旋著，十多米的高度，直升飛機帶起的風壓將下方的禾苗吹得烈烈。
「駕駛員同志，請把飛機拉高一點，這會傷害到我們可愛的希望幼苗。」
「我可不想因為這個造成損失，影響考察。」
飛機座艙里，一個大腹便便的地中海中年人對著駕駛員說著，神情中帶著驕傲。
「親愛的教授先生，雖然我不懂，但從我這角度看來，這一片片的翠綠，就是最好的考察結果。」
駕駛員幽默的回了句，卻是將直升飛機往上拉高，繼續向前飛去。
中年人見此，對駕駛員比劃一個大拇指，隨後走到機艙中。
此刻，機艙中還有另外兩人，同樣是發福的身體套著白襯衣，顯得臃腫。
兩人手上一人拿著望遠鏡，一人拿著一台照相機。
透過玻璃不斷向外面看著。
「蓋爾特，沒想到，咱們這次又聚在一起了。」
走進來的人對著拿望遠鏡的蓋爾特說道，說完還坐在一旁，從一個鐵箱子里拿出一瓶伏特加，順手將三個杯子倒滿。
蓋爾特放下望遠鏡，看著來人，笑著接過杯子，「奧林，我也沒想到，咱們三個，再次重聚。」
說著看向一旁拿相機的人，心中頗有些感慨。
他們正是上次去華夏交流的三名農業專家。
雖然三人在那裡被『教育』的不輕，回憶並不美好，但獲得的好處，卻是實打實的。
所以，三人的潛意識中，都是將那段『旅程』選擇性遺忘。
現在他們是聯盟最具權威的農業家，生物家，甚至在基因領域，因為論文的發表，被其他各國科學家所熟悉。
更讓他們振奮的還是飛機下方黝黑土地上的一片翠綠。
這是聯盟的希望，也是他們晉陞為聯盟英雄的希望。
「西蒙，喝一杯吧，慶祝咱們的相聚。」
奧林拿著酒杯，遞給還在拍攝的西蒙。
「哦，該死的奧林，總是拿伏特加來考驗我，你不知道戛灑不喜歡酒味嗎？」
西蒙放下照相機，嘴裡罵著，卻是接過酒杯。
奧林晃晃腦袋，「嘎灑？你的新女友？」
「不，是我的助理。」
「哦，天哪，你竟然都有助理了？偉大的導師，這不公平。」
西蒙哈哈一笑，喝了一大口，「這伏特加夠味。」
「西蒙，你不怕被聞到酒味了？」
蓋爾特突然開口打趣，西蒙卻是搖頭，「沒事，今晚去達娃那。」
「達娃是誰？」
「我的另一個助理。」
「哦，狗日的西蒙，你就不怕這身肥肉被榨乾。」
奧林嫉妒的喊著，西蒙更加悠閑。
「誰讓你當初選擇基因重組的。」
「哼，你那基因突變還不知道靠不靠譜，我現在老覺得，咱們當初是不是被那華夏小子騙了，基因突變，根本就不可控，只有基因重組，才是可了解可控的。」
「奧林，不知道不要瞎說，你還是在重組中慢慢煎熬吧。」
「該死的西蒙。」
「好了！」
蓋爾特出言打斷兩人的交談，隨後舉起酒杯，「為了聯盟，為了我們的友誼。」
兩人立馬笑起來，「為了我們的友誼。」
砰
三人一飲而盡。
「你們倆繼續喝，我去給司機同志送一杯。」
奧林說完倒了一杯伏特加往駕駛員走去。
剩下兩人也沒覺得不妥。
畢竟，開飛機的也是聯盟男人。
兩人再次看著下方略過的翠綠色。
「老蓋，這次種植量可是不少啊，你預計能有多少收成？」
西蒙拿著相機查看裡面的交卷使用情況，蓋爾特則是盯著下方黝黑的土地，沒有回答。
「老蓋！」
「說實在的，現在，我也不知道到底種了多少。」
蓋爾特無奈的說著，「我只是將種子如何種植告訴他們，這些人，開著機器就嘩嘩種上了，唉！」
「好在，父母本單獨培育，不用擔心良種問題。」
西蒙聽了默默點頭。
直升飛機又飛了一會兒，下方仍舊是翠綠，可見這次種植的面積有多廣。
「對了，老蓋，有件事，我覺得要提醒你一下。」
西蒙突然放下照相機，認真說道。
蓋爾特回頭，看著下面成片成片的玉米，也覺得今個心理空落落的。
「我在研究基因突變的時候發現，一些特殊的環境，跟自然情況不同的環境，生物在適應過程中，不僅會調整基因組，甚至會出現，一些特殊的存在。」
蓋爾特皺眉，心理更加失落，隨即看向西蒙，「你想說什麼？」
西蒙將杯子放下，「我想說，你利用的大棚技術，雖然是模擬了自然環境，但模擬只是模擬，做不到自然真實，這其中很可能出現一些不為人知的變化。」
「不為人知的變化？基因突變嗎？」
蓋爾特的心突然懸起來，若是出現這種情況，那良種的選育將會更加艱難。
「可以這麼認為。」
西蒙點頭，但很快又笑道。
「我只是說說，有這種可能。」
「你也不要擔心。畢竟，這種可能，你也清楚，真的很小。」
聞言，蓋爾特卻是感到一陣心悸，彷彿自身示警一般，那種在戰場上與死亡對視的心悸。
隨即搖頭，蓋爾特用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自言自語道，「對，幾率真的很小。」
只是再看向遠處的翠綠時，那彷彿無邊無際的綠色正在吞噬著這肥沃的黑土地，同樣吞噬著聯盟的心臟。
……
噠噠噠
馬蹄在曠野上賓士，楊小濤駕馭著戰馬，眼睛盯著前方亂竄的煙塵。
這是楊小濤回來的第五天。
五天時間，已經將周圍農場玉米的情況熟悉清楚，各個農場里禾苗長勢良好，在農民勤勞澆水的情況下，各個長得綠油油的。
楊小濤也將這些寫成報告，交給上級。
當然，王鬍子特意提到的『血玉』楊小濤也給出了自己中肯的意見，還需要進一步種植觀察。
將報告交上去，任務也算是完成了，接下來就等著上級安排，什麼時候回家了。
在農場待了半天，指導宮峰他們如何修理機械，半下午的時候，楊小濤就叫上王浩和麻子兩人出了農場。
這幾天在各個農場間奔跑，也發現這裡不少『肉食』，尤其是到了耕種的季節，地里種上的種了，對一些鳥類兔子可是美味的事物。
農場中對這些『偷竊』者的態度就一個，殺。
殺了不僅能保住地里的種子，還能給餐桌上加個菜。
此時，在王浩馬背上就有一串飛鳥，七八個都是被槍打死的。
砰砰
兩聲短點射響起，前方楊小濤放下手上的63式，而那條亂竄的煙塵終於停下，露出一隻灰色的野兔子。
麻子策馬上前，一個俯身從地上將兔子抓起來。
「楊老師，又一隻！」
麻子策馬歸來，馬背上已經掛了兩隻兔子。
「哈哈，今個咱們能好好吃一頓了。」
麻子笑著，後面王浩也上來，三人手上拎著槍，不同的是兩人拿的都是56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