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1章 楊小濤的改變
楊祐寧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楊小濤跟前，還是上午那份，可惜當時楊小濤沒仔細看。
「這是我們的一些想法。」
楊祐寧說著，將文件打開，看了眼遞給楊小濤。
「初步打算，將十車間解散，人員補充到一到九車間，然後再抽調精幹人員，組成第十車間。」
楊小濤看了會兒遞給王國棟。
「我認為可以。」
「開會前我想了下，現在咱們廠的東西看起來不少，但有些項目，已經沒必要繼續佔用資源，完全可以交給下面的分廠生產。」
「我認為，以現在軋鋼廠留下兩到三個項目便可。」
「你覺得留哪幾個？」
「拖拉機和高壓鍋要留下，這兩樣將來技術升級了，前景廣闊。」
楊小濤說出自己的想法，一旁的陳宮開口補充道，「我記得你上次說過，蒸汽發動機會被內燃機取代，你是打算現在就搞內燃機了？」
楊祐寧聽了插話道，「內燃機這東西可不容易搞，上次去開會，別看北邊吆喝的嗷嗷響，但做出來的東西，呵呵。」
「動力還不如咱的蒸汽機呢，而且產量低，用時長，這效率別說推廣了，就是在周圍一畝三分地上用都嫌慢。」
楊小濤聽了點頭，國內多內燃機的研究製造還是欠缺，不然齊都的汽車廠也不會用滬上改裝的發動機了。
「這件事趁早不趁晚，等石油產業發展起來，用油比起用煤更省事。」
楊小濤說著，陳宮點頭，「小濤說的在理，咱們先研究著，指不定啥時候就搞出來了。」
「行，還有其他項目嗎？我看暖氣爐和壓水井都不錯，名聲打出去了，四九城的工廠都排號安裝呢。」
「這個也是我要斟酌的，不過我覺得打井機會更好一些。畢竟壓水井和暖氣爐都已經有工廠仿造了，這東西技術含量不高，估計明年就會井噴式出現，與其等著明年被市場擠兌，不如提前做好安排。」
楊祐寧聽了沉思片刻，「既然伱主管這一塊，就拿出個章程來。」
「好。」
「那接下來，我負責職級考核。老陳就負責後勤、倉庫和宣傳等工作，有什麼事不懂得可以問，有什麼事拿不定主意的一起商量。」
「對了，還有件事說一下。」
「你倆主任卸下來，有合適的人選嗎？」
楊小濤和王國棟對視一眼，隨即說出幾個人名，四人又在辦公室里討論起來。
等快下班的時候，楊小濤才提起，今晚上去家裡吃飯，繼續商量事情。
當然，楊祐寧知道內情，卻是開口拒絕，「飯什麼時候都可以吃，先把工作理順了再說。」
下班後，楊小濤回到自己辦公室，準備背包下班。
哪知屋子裡婁曉娥沒有走，像是在等著他。
「下班了還不走啊。」
楊小濤拿起背包，婁曉娥卻是笑著，「我這不是等著恭喜你嘛。」
「怎麼樣，楊廠長，是不是特別興奮，激動？」
婁曉娥湊到跟前，像是自己當上副廠長一樣。
楊小濤收拾完東西，背上雙肩包，一副旅客的樣子，跟副廠長的架子格格不入。
「激動？為啥？」
「我當上副廠長，那不是實至名歸嗎？」
楊小濤昂著頭向外走去。
「回家啦，明天記得把資料整理好，別弄丟了。」
看著楊小濤那自傲的樣子，婁曉娥噗嗤一聲笑出來，「自戀的傢伙。」
回到四合院，還沒進門，就見閻阜貴在門口咧著嘴笑著，「小濤，聽說你高升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楊小濤客氣回了句，「僥倖，都是領導和同志們抬愛了。」
閻阜貴笑著，「我就知道，就你這本事擱哪都得高升啊。」
「咱們院里打清朝往這些年，還沒出過這麼大的官呢。」
「先前你當了主任，我都覺得頂上天了，哎呦喂，這次更是當上了副廠長，真是芝麻開花，節節高啊！」
楊小濤急著回家，跟閻阜貴應付了兩句就往中院走，一路上不少正在做飯的看到楊小濤都出門打招呼，楊小濤也表現的和藹親民，省的被人說是拿架子，當了官就不認人了。
影響不好。
看著楊小濤遠去，閻阜貴趕緊進門，三大媽迎上來。
「老頭子，先前說的，還算不算？」
閻阜貴臉一變，「你腦袋發昏啊，那是軋鋼廠的副廠長，比街道辦主任都高，你算計他，不是找不痛快嘛！」
開完大會後，閻阜貴的目的沒有達到心裡就是桎梏。
再加上楊小濤買的煤還沒他家的份，更是心裡頭痛的慌。
沒算計到好處，那是比自己虧錢還難受啊。
所以，為了讓楊小濤當這院里的大爺，閻阜貴可是煞費苦心。
更是開了好幾次家庭會議，給家裡人安排了任務，一是在院里宣揚楊小濤成為大爺的必要性，以及對院里人的好處。
二是找街道辦，讓街道辦的同志給楊小濤做思想工作。
但現在…
三大媽和於莉幾人都老實的坐在凳子上。
當初聽到這個消息，可真是晴天霹靂，震的腿腳發軟啊。
院里其他人家也差不多，誰也沒想到楊小濤會這麼，能。
「老頭子，你說這當了副廠長，會不會搬出去啊。」
「到時候，這院子里，騰出這麼多房子，咱們家…」
三大媽目中放光，身旁的閻解成也是殷殷期盼的模樣。
「你想什麼呢！」
閻阜貴冷哼一聲，「你忘了他們家的房子是個人的了？」
「你以為是咱們家這樣的啊！腦袋整天想些什麼呢。」
三大媽幾人頓時焉了，怎麼忘了這一茬。
「那你說，他還會分房子嗎？」
閻阜貴抬抬眼鏡腿，眼中更多的是驚嘆。
這要是在分房子，別說生仨了，再來仨，也夠住的啊。
一家人真說話，後面又來了仨人。
閻阜貴看去，正是二大爺一家，不，應該是除了劉海中剩下的一家。
劉光天走在前面，劉光福和二大媽攙扶著走進來。
三人在劉海中出事後就躲了起來，現在劉海中被發配勞改去了，他們打聽到消息，禍不及家人，這才敢回四合院。
「老頭子，劉海中家的回來了。」
「唉，回來了，更熱鬧啊。」
中院，楊小濤過了垂花門，看到的人都報以微笑。
看不到的人，都躲在家裡，門窗禁閉。
今個，賈張氏待在家裡沒敢出門。
估計往後，出門也得收斂點了。
「媳婦，我回來了！」
將自行車放好，楊小濤進門，旺財跑過來圍著轉圈，伸手摸摸狗頭，走進屋子裡。
冉秋葉正在準備晚飯，聽到楊小濤的聲音，拿著鍋鏟走出來。
楊小濤已經放下背包，挽著袖子走進來。
「今個不用，你去洗手，看著端午。」
冉秋葉將楊小濤趕出廚房，一個人繼續忙活。
楊小濤笑笑，抱起端午，就在屋子裡玩著。
沒一會兒，冉秋葉將飯菜端出來，還準備了一瓶酒。
「這麼豐盛，算是慶祝了！」
楊小濤看了眼，驚奇說著，冉秋葉抿嘴一笑。
「吃飯，吃飯！都把我看餓了！」
「來，兒子，嘗嘗！」
楊小濤用筷子沾了點米酒，剛要放在端午嘴裡，就被冉秋葉拍到一旁，「又瞎搞！」
「哈哈…」
婁家
婁敬堂從屋子裡出來，看著夜空的星星不斷閃爍，百感交集。
當初女兒說有人查他們家時候，他的心是彷徨的。
一切都已經交出去了，為的就是過上安穩日子。
這段時間也確實享受到了平淡的生活，沒有那麼多煩心事。
但對方真要查他，一點反抗的力量都沒有。
那時候，他真想動用最後的手段，離開這裡，離開這個生他養育他，奮鬥過拼搏過的土地。
但，最後女兒的一句話，讓他放下這個念頭。
或許，還不時最後時刻吧。
果然，沒多久那些找事的人被帶走了，而且以一種完全失敗的方式帶走。
從女兒的言辭中，他抽絲剝繭終於搞清楚一件事，這些人動了別人的『蛋糕』，這個『別人』能力很大，這個蛋糕，看起來就是楊小濤。
打那時起，他心裡就不舒服。
以前楊小濤再能，也只是能，還沒有成長到被人當成蛋糕的地步。
但現在，這小子的變化，簡直就是兩個人。
所以，他後悔了。
後悔當初的有眼無珠。
今天，女兒帶回來的消息，楊小濤成了軋鋼廠的副廠長。
如此年輕就被任命當副廠長，他一來佩服楊小濤有這本事，二來就是敬佩不拘一格降人才的人。
有了這個任命，楊小濤就像插上兩個翅膀，一招隨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啊。
抬頭看天，九萬里之上，是否有星辰為他閃爍？
身上搭了一件大衣，而後一旁胳臂被挽住，「爸，一個人出來幹嘛，怪冷的。」
婁敬堂拍打著女兒的胳膊，「曉娥，你說，爸當初要是」
「爸，你怎麼也跟媽一樣了。」
「過去了就過去了，我們現在要做的，是過好眼前的日子，那些，」
婁曉娥抬頭看著星空，「那些，都是過往雲煙，沒用的。」
婁敬堂嘆息一聲，心中感慨，這輩子在商場上看過多少青年俊傑，卻不想在女兒的大事上看走了眼。
怪，只怪自己相信自己人啊。
「曉娥，爸最後問你一句，那天你說，『只要他回來，一切都會改變。』，你為什麼這麼相信他？」
婁曉娥將腦袋靠在父親身上，「因為，他跟父親一樣，身上有一種力量，一種能夠改變，改變的力量。」
「我也說不出來，但只要他想要改變，他總能做到。」
「這或許，就是他能成功，能夠走到現在的原因吧。」
婁敬堂愕然，隨即笑了起來，「你說的，讓我很有興趣呢。」
「如此優秀的年輕人，要是早出生二十年，也是時代的弄潮兒啊。」
婁曉娥笑起來，「現在也不晚啊。」
「對，現在也不晚。可惜，爸已經老了。」
「才沒有呢，我覺得爸還能再拼二十年。」
「好啊，你還想著爸這把老骨頭去打拚啊，你這女兒當得。」
雖是如此說著，但在婁敬堂的內心深處，一股火苗開始燃燒起來。
「二十年嗎？等得起！」
屋子的門打開，婁譚氏拿著暖壺走出來，「你們爺倆在這吹風呢，也不嫌冷。」
「趕緊回屋去。」
父女倆對視一眼，婁曉娥扶著婁敬堂連忙往屋子裡走去。
「對了，曉娥，媽聽說隔壁的三嬸說，過兩天有個青年回來，人家是當兵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