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肖科長的訴求和記錄賬本
棒梗有沒有再逃課，許大茂不知道。
秦淮茹從針線筐里找到了賈張氏的存款，也是賈東旭的一次性賠償金。
在這一刻，彷彿在她的意料之中。
生氣，但沒有想像中的生氣。
相反一隻手撫摸著肚子，眼神更加溫柔了。
對棒梗的愛很明顯一部分轉移到老三身上了。
宣傳科的肖科長終於找了一個機會來到了許大茂的面前。
那臉色簡直比死了孩子還難受，不知道是真的還是裝的。
反正之前許大茂看到肖科長的時候，沒發現他的臉色這麼難看。
一杯茶還沒有倒滿，肖科長已經開始了訴苦。
「今天要不是李副廠長去下面視察去了，我都不敢過來。」
「這話領導說的就不對了，您啊和李廠長都是一家人，怎麼能說他出門您才敢過來呢，我這裡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也不會吃人，您能來啊，我高興都還來不及呢。」
肖科長的面色更加悲苦了。
「我拿他當老大當大哥，他拿我當他手底下的一條狗。」
許大茂的手一抖，差點拿不穩大茶杯。
「我的肖科長，我的老領導，您慎言，這話可不能亂說。」
肖科長看到許大茂這麼為他著想，脖子瞬間又硬了起來。
「什麼叫亂說？他這就是事實，大茂兄弟，你也都知道，上個月我那一份黑龍丹，被他拿走一粒，他是領導，是我老大，我也就忍了，沒當回事。」
「可誰知道，他越來越過分，這個月的一份黑龍丹他是一顆都沒有給我留啊，我也算是想明白了，上個月他不是要給我留一粒，而是因為我已經吃了一粒，沒法給他吐出來。」
「不然，他是不可能留給我的。」
「可不是把我當成他手底下的一條狗了。」
肖科長越說越氣，一口氣幹了茶缸中泡好的茶。
就這一口氣還是捋不順。
他這一輩子就這樣了，上也不可能下去，就是老老實實幹到退休，這人生好不容易找到了樂趣，竟然就這樣被剝奪了。
忍氣吞聲當狗當了一輩子，他不想再當狗卑躬屈膝下去了。
他想站起來。
按照許大茂的話說，這個就是人菜癮大還控制不住自己的慾望。
或許也就剩下這點愛好了。
「肖科長，您消消氣，話呢，不是這麼說的，您覺得受了委屈，李廠長也有為難的地方，這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註定要有犧牲，肯定是要從下面開始了。」
「就像我，都拿出去了，手上是一粒都不落下。」
嘴上是安慰，心裡想的是李副廠長這麼信任肖科長，要是讓李副廠長知道肖科長今天當面說的這些話，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可惜沒有錄音機。
就算是有，許大茂也不打算再去以身涉險去打小報告挑撥離間了。
人家倆才是自己人。
肖科長頓時就是一愣，他進來過來就是想問問許大茂手裡還有沒有自有多餘的黑龍丹，他還沒開口呢，許大茂就已經拒絕了。
「真一粒都沒有了？」
「真一粒都沒有了。」
許大茂可不會因為一個宣傳科的肖科長，就會破壞他之前定下的原則。
肖科長臉上難掩失望之色。
今天第一件事算是白來了。
不過他還有第二件事。
說第二件事之前，肖科長又想到那天從許大茂這裡拿走黑龍丹之後發生的事情。
他主動送上一粒，留一粒都不行。
他對李副廠長那真是好話說盡，求了半天。
就差跪下了。
可惜李副廠長就是不給他留下哪怕一粒。
他是軋鋼廠宣傳科的科長，何曾如此過？
卑躬屈膝的當狗，受盡了屈辱。
這也是他說『他拿李副廠長當老大，李副廠長拿他當狗』的原因。
只要想一次，他心中的恨意就多了一分。
屈辱就往上疊加了一層。
不想吃飯睡不著覺。
然後他就從公文包里掏出了兩個筆記本，擺放在許大茂的面前。
這就是他來的第二件事。
許大茂隨意打開翻看了兩頁，立刻又推了回去。
這裡面記載的玩意太嚇人了。
這肖科長老實巴交的樣子，竟然偷偷做記錄。
裡面記載了李副廠長每一筆貪墨，買賣工人職位，都是肖科長掌握完整證據鏈才記下來的。
特別是還有李副廠長非法倒賣一些四大件的證據。
這讓許大茂想到了之前肖科長讓他代倒賣的各種票，這老小子果然留了一手。
「肖科長，這玩意您帶回去，我今天沒有見過，您也沒有來過。」
這種鬥爭，許大茂是一點都不想沾邊。
除非是嫌棄命長。
而無論怎麼論，肖科長也就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跟著李副廠長混，現在好不容易擁有了體面，科長，多多少少管理著幾十號人。
為了一些身體的慾望，就想要拋棄一切，想玩釜底抽薪。
問題是，他的能力都是李副廠長給的，能給你，就能收回去。
這也是許大茂最近才明白的道理，為什麼上次他過去坦白錯誤的時候，李副廠長選擇無條件相信肖科長的原因。
如果肖科長真想要用這些賬本做點什麼，那就完全屬於是雞蛋碰石頭。
賬本可以是真的，也可以是假的。
總之看誰張嘴說話了。
「大茂兄弟，我把這玩意給你，就當一個把柄，手段，可以用來制衡李副廠長，只要下個月您給我留上一粒黑龍丹。」
肖科長依舊對黑龍丹念念不忘。
這也是他最終的目的。
他只是想要一粒黑龍丹重振雄風而已。
精神抖擻，頭髮都變黑了，而現在他能感覺到剛補起來的身體，又開始走下坡路了。
說實話，年齡到了，走下坡路很正常。
許大茂內心已經開始冷笑了。
貪得無厭的人，渾身上下都是破綻。
連慾望都克服不了。
今天把賬本帶過來給他，就沒安好心。
要是真收下了這賬本，才是給自己找麻煩，現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安穩發展。
擯棄一些不穩定的因素。
「肖科長，我這小小的養殖組可真擔不起這個責任，這玩意我也收不起，我勸您一句，見好就收比什麼都強，已經不是年輕人了，爭一些沒有用的東西沒有意義，而且……這黑龍丹，一個月就那麼幾粒，到誰的手裡李副廠長知道的清清楚楚。」
「為什麼偏偏看中伱手裡的呢？」
「你手裡留不下，我的手裡也留不下，這事別說下個月，就算是下下個月，明年，後年，都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