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家吃肉三家念
秦淮茹看了一眼面色不善的婆婆，有看了一眼涕淚縱橫的棒梗，只得吃力的站起身來，去拿碗。
賈張氏道：「你是孕婦，誰敢不給，有底氣點。」
這邊秦淮茹還在拿碗呢，那邊閻埠貴已經聞香而至，敲開了姜辰的門：
「姜辰啊，做飯呢？」
姜辰淡淡的點點頭：「嗯！」
閻埠貴看著油鍋里滋滋作響的回鍋肉，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我說啊，你買這麼瘦的肉乾嘛？還買了這麼多！肉要肥一點，才有油水，那才是吃肉的感覺。」
「然後炒肉的時候，八分配料兩分肉，二兩肥肉吃個夠，懂嗎？」
「你這怎麼凈吃白米飯，還是精米，太浪費了！一點點稀飯，就兩個粗糧窩窩頭，也能吃飽。」
「現在這個光景，誰家不是精打細算過日子。伱家裡有再多錢，也經不住你這麼花銷。」
姜辰眉頭微微一鄒：「我一個奶奶活了102歲，你知道為什麼嗎？」
閻埠貴疑惑的問道：「因為他吃這樣的回鍋肉，吃精米飯？」
姜辰冷聲道：「因為他從來不多管閑事。」
閻埠貴一愣，半晌才嘟囔道：「我這不都是為你好嗎？我是過來人」
話還沒說完，姜辰直接打斷道：「你，有事嗎？」
若不是惦記著蹭飯，估計閻埠貴已經罵開了：
「倒也沒事，你剛剛搬過來，我來看看你有事需要幫忙嗎？」
姜辰冷哼一聲：「當時我打掃房子的時候，不見你過來問問，現在要吃飯了，你倒是來了。」
「成了，暫時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閆老師請回吧。有需要幫忙的時候，我再找你。」
一邊說，一邊把炒好的回鍋肉盛到盤子里。
這麼直接的送客？
閻埠貴一愣，這小子當真是油鹽不進，一毛不拔啊！得罪了我這個三大爺，以後你的日子別想好過了。
說完，跺跺腳轉身離開。
他就是臉皮再厚，也不好在別人直接趕人的情況下，去碗櫃里拿碗盛飯。
對於閻埠貴，姜辰原本是沒有什麼惡意的。
占點小便宜嘛，窮不了誰也富不了誰，算不得什麼大事。
但打房子的注意，姜辰不能忍。
待到閻埠貴離開，姜辰關上房門，開始吃飯。
他手藝算是不錯，只是比起母親張翠來，又有不小的差距。
這才離家幾天，又開始懷戀了。
拔了沒兩口，房門就被敲響了。
「誰呀？」姜辰問道。
「我，賈家媳婦。」秦淮茹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炒肉的香味那麼濃郁，這前院就這麼幾家人，並不難找。
聽到這個名字，姜辰就知道對方來的目的。
他思索片刻，放下碗，起身打開了房門：「賈家嫂子啊，剛剛謝謝你指路。」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秦淮茹看到桌上滿滿的一盤肉，悄悄的咽了口唾沫：「姜家兄弟，我賈家四口人，就靠著東旭一個人的工資，生活很苦，已經很久沒有吃肉了。」
「剛剛聞到肉香，孩子不懂事，一直吵著要吃肉。我實在沒辦法，這才厚著臉皮過來，想找你借點肉，給孩子解解饞。」
「等東旭發了工資，一準還你。」
姜辰答應得很乾脆：「成，把碗給我吧！」
秦淮茹欣喜的把碗遞給姜辰。
姜辰接過，回到桌子旁邊，夾了些肉放在碗里。
並不多，碗底薄薄一層，勉強夠一個孩子的量。
嘗嘗味解解饞可以，想要敞開吃卻是不行。
這也算是對剛剛秦淮茹指認房子的感謝吧！
他把碗遞給秦淮茹：「給，回去給孩子解解饞吧！」
秦淮茹看著碗里的肉不多，知道婆婆肯定是不滿意的，但也不好說什麼。
畢竟自己說的給孩子解饞，這點肉一個孩子是肯定夠吃的：
「謝謝姜家兄弟，我會讓棒梗一直記得你的恩情，以後長大了報答你。」
姜辰擺擺手：「一點肉而已，不用說的那麼嚴重。」
「另外，下不為例，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想要生活得好，終究還是要靠自家努力的。」
賈東旭不努力嗎？
很努力了！
但天賦有限，幹了快十年了，還是二級鉗工。
倒是聽說就這兩年要升三級，不知道能不能升上去。
再說，這年頭，努力也沒用啊，根本沒地方賺得來錢。
更何況賈張氏身體有問題，需要長期服藥，給家裡造成了巨大負擔，不然一家人有一個固定工，又有一大爺幫扶，他們家日子不至於這麼拮据。
秦淮茹不知如何回答這話，只當姜辰是農村來的，並不知道城裡的情況：
「謝謝！」
說完，轉身緩緩往家裡走去。
姜辰搖搖頭，關上門繼續吃飯。
望眼欲穿的賈張氏，見秦淮茹回來，抬頭問道：「誰家炒肉，要來了嗎？」
秦淮茹點點頭：「新搬來的姜家兄弟炒的肉，要是要來了，只是不多！」
賈張氏看了一眼秦淮茹碗里的肉，咽了口口水問道：「別人家裡炒得少？」
這會他倒是沒有嫌棄。
碗里起碼有近十來片半個小孩手掌大小的肉，正散發出濃郁的香味。
這已經不少了。
放在別人家裡，吃兩頓肉加起來也沒這麼多。
秦淮茹搖搖頭，指著碗里的肉：「那倒不是，他炒得很多，起碼就十個這麼多。」
「但他說，小孩子吃不了多少，這點就夠了。」
秦淮茹可以強調了小孩子，就是希望婆婆記得這肉是給棒梗要的，別自己又吃掉大半。
賈張氏一聽，頓時就不樂意了，惡聲道：「這混賬東西，炒那麼多一個人吃，我們家四口人只給這點？也不怕吃獨食爛肚腸。」
「哼，這麼小氣，早晚成為死絕戶！那生薑頭就整天關著個門，肯定也是在吃好的，活該客死異鄉，屍骨無存。」
「鄉下人就是鄉下人，一輩子都吃不上四菜一湯。」
說這話的時候，他渾然忘記了自己和秦淮茹，實際上都還是農村戶口。
秦淮茹沒有接話：「這裡面肉挺多的，我們加點白菜土豆，從新炒一下，等東旭回來大家一起吃。」
賈張氏沒好氣的道：「不然還能怎麼辦？但凡你要是有點出息，找個班上，咱家日子也不至於這麼艱難。」
秦淮茹嘆了口氣，現在農村戶口根本找不到工作。
之前三鋼廠倒是大量招工，不限戶口，但那個時候她大著肚子，也不方便上班。
機會錯過了，就不會再有了。
只是他們都不知道，按照原本歷史，60年大精簡，現在這些人從哪裡來的，都會回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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