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易中海的謀劃
「啪！」
「科長，再這麼下去，大傢伙都沒法幹了！」
「有事說事，在我這拍什麼桌子！」
中午休息的時間，生產一科科長鄺雲生的辦公室里，此刻卻站了七八個人，而且看上去全都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科長，不是我們找事，實在是這個項雲端太不像話了，哪有他這麼乾的？我們以後的工作還怎麼干啊，現在那些學徒和臨時工都躍躍欲試的，就差擺明了說想去跟著項雲端幹了！」蔡江嚷嚷道。
蔡江是生產一科三班的班長。
此刻在鄺雲生辦公室里站著的這些工人，和蔡江一樣，基本都是一科各班的班長，要麼就是工級比較高的屠宰師傅。
面對這些人一起出現，鄺雲生還是非常重視的，他雖然是科長，但這些人全都是生產能手，要是處理不好，容易影響正常生產的。
如果是一個兩個人過來，他還不是太在意，但這麼多人出現，問題就不會小，所以哪怕這個蔡江對著自己拍桌子，他也還是壓著心中的不快，耐著性子問道：「項雲端幹什麼了？讓你們這麼生氣？這位小項同志比較年輕，就算犯了什麼錯誤，你們這些老人也應該多多幫助才對啊！」
「犯錯誤？人家可沒有犯錯誤，我們哪有什麼資格幫助人家，我看，接下來就該人家來幫助我們這些老傢伙了！」蔡江說道。
周圍其他人緊跟著全都附和起來，很顯然，這些人都是以蔡江為代表的。
「到底怎麼回事？就算是想要我出面，總得先讓我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吧？」鄺雲生說道。
見鄺雲生臉色有點黑，蔡江這才趕緊將找上門來的原因說了出來。
其實也很簡單，主要就是兩點，第一，項雲端經常往保衛科那邊跑，不好好工作。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項雲端又要換徒弟了。
就在今天早上，項雲端宣布他新收還沒有一個月的徒弟孫果和黃明已經可以出師了，還說要另外再挑選新的徒弟。
這一下，立刻就在生產一科內引起了轟動。
如果說之前項雲端教出來的王石頭和張大河倆人，還可以強行歸功於楊甲第的話，那現在的孫果和黃明倆人，可就完完全全是項雲端自己的功勞了。
沒想到只在項雲端手下學習了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就已經可以獨立完成殺豬之事了，而且速度還不慢，明顯已經有希望通過年底的工人考核了。
這讓其他那些原本和孫果、黃明一樣的臨時工們作何感想？
所以，一聽說項雲端又要收徒，那些臨時工們立刻就沒心思工作了，全都找機會往項雲端跟前湊，甚至有些機靈的，還花錢給項雲端買了兩包差不多檔次的煙想要送禮。
目的自然是想要跟著項雲端學習，拜項雲端為師。
而且不僅僅是那些臨時工，就算是正式拜其他屠宰員為師傅的學徒工們，同樣也有這樣的想法。
而且學徒工們想的更多：自己跟著師傅學了這麼長時間，還不能獨立完成殺豬，可項雲端僅僅傳授了那些臨時工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臨時工就完成了華麗轉變，相比之下，這到底是自己的師傅沒有用心教呢？還是說自己的師傅水平不行？
他們當然不會懷疑自己的學習能力，畢竟再差，也不可能說差距如此之大吧！
眼看著自己手底下的人都要「造反」，這些正式屠宰員們怎麼可能不著急？
所以便互相聯合起來，找到鄺雲生這個科長，想要讓鄺雲生出面，阻止項雲端再這麼繼續下去，要不然，這連自己的學徒都被搶走了，面子不面子的先不說，這以後的工作根本就沒法幹了。
聽完蔡江的話，鄺雲生有些哭笑不得：「項雲端去保衛科那邊，是廠委會的決定，而且什麼叫不好好上班？小項去保衛科那邊，也是有重要工作的，又不是去耍的，這件事沒什麼商量的餘地。
至於項雲端收徒弟這件事，這不是好事嗎？我怎麼阻止？
項雲端是正式屠宰員，他本來就有收徒的資格，而且徒弟出師以後，再傳授其他人，這也很正常啊。
至於你們的擔心，完全沒有道理啊，他項雲端能夠收徒，難道伱們就不能收徒嗎？
你們也可以學項雲端那樣，一個月換一回徒弟嘛！」
聽完鄺雲生的話，房間里的其他人全都露出難看的臉色。
他們難道不想和項雲端一樣嗎？
如果說之前的時候，他們確實對於教徒弟大事情不怎麼上心，但現在，自從王石頭和張大河從項雲端手下出師以來，他們已經很認真的在教了，但效果並不明顯，和項雲端相比，完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他們也很奇怪，為什麼那些人明明平平無奇的，跟著項雲端以後，立刻就像是脫胎換骨了一樣，學習起來進展特別快，完全不講理。
其實也不怪這些老師傅們。
項雲端因為想要多培養一些徒弟，然後轉去保衛科，已經將他的「傳道授業」技能提升到了黃金級別。
雖然為了達到黃金級別，他消耗了兩道金色氣運才成功，但這個付出完全是值得的。
「傳道授業」這個技能，適用性很強，並不局限於傳授屠宰技能，其它的技能當然也是可以傳授的。
比如「訓犬專家」搭配「傳道授業」，就能夠讓項雲端在給那些保衛科的訓練員傳授訓犬知識的時候順利許多。
這也是項雲端為什麼要將「傳道授業」提升到黃金級別的原因，這個技能是可以一直使用下去的。
「科長，我們承認，在傳授徒弟這方面，項雲端這小子確實有點兒門道，但他也不能這麼干啊，現在科里那些人全都一門心思的想要跟著項雲端，你讓我們以後的工作怎麼開展？」
蔡江一副非常委屈的表情，然後又說道：「而且科長，這要是讓項雲端再這麼繼續下去，他一個月就能夠培養出兩個徒弟，這一年下去，可就是二十四名徒弟了，這些人可全都只聽項雲端的，說句難聽的話，到時候，您這個科長還怎麼幹下去？」
「哼，蔡江同志，你這是什麼思想？什麼叫只聽項雲端的？不管是誰培養出來的，他們都是廠里的工人，自然要聽廠里的，你這話以後可不要再說了，將你那一套封建思想趕緊剔除掉，要不然，我看你是要犯大錯誤！」鄺雲生一臉正氣的說道。
他當然擔心以後一科全都是項雲端的徒弟，不過現在還沒到那個時候。
項雲端培養出來的徒弟越多，年底考核的時候，成為正式屠宰員的人數就越多，這可都是他鄺雲生的成績，畢竟，他是一科科長，一科出了這麼多正式屠宰員，他當然有功勞。
所以，他是不會阻止項雲端這種做法的。
而且，就算將來項雲端培養出來的徒弟太多了，完全可以將那些人換到二科去，然後從二科再交換一批人過來嘛，他有什麼好擔心的？
實在不行，還可以往其它兄弟單位調動嘛，比如下面縣區的那些屠宰廠。
當然，那就是上面領導的事情了。
被鄺雲生這麼一說，不僅蔡江，其他幾人的臉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
見這些人的氣焰終於被壓制下來，鄺雲生這才語氣一轉，說起解決辦法來。
不管怎麼說，眼前這些人都是一科的中堅力量，必須要安撫一下，要不然，影響了生產積極性，那就不好了。
完不成任務，上面可不會管工人怎麼樣，只會找他這個科長的。
鄺雲生的解決辦法也很簡單。
那些臨時工不是著急著巴結項雲端嗎？那就讓這些老師傅們掌握推薦名額的權力。
項雲端想要換徒弟，可以，但人不能是他自己挑選，而是讓這些老師傅們推薦。
這樣一來，既不影響項雲端培養徒弟，又可以讓這些老師傅們放寬心，不至於太有危機感。
畢竟那些臨時工如果想要拜師項雲端，得先巴結好自己跟著的老師傅才行。
……
項雲端得到消息的時候，正在保衛科那邊傳授訓犬知識呢。
對於生產科發生的這些事情，他並不在意。
只要不影響他收徒就行了，反正他既不想在生產科一直幹下去，也沒有想要靠著培養徒弟把持生產科的想法，所以徒弟名額由那些人推薦，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
畢竟，他收徒，就是為了以後的氣運罷了。
「訓犬最重要的一條，也是最簡單的一條，那就是利誘！」
項雲端對著挑選出來的訓練員說道：「所謂利誘，就是利用食物來誘導被訓練的犬做出你想要讓它學會的事情。
比如很簡單的蹲、卧、伴走、繞圈等等動作，每次犬如果成功完成指定動作後，都可以給予一定的食物作為獎勵，這樣反覆訓練，狗就可以掌握這種動作了。」
因為是剛開始訓練，所以項雲端還沒有傳授什麼高深的知識，還是從紀律訓練開始。
等將「蹲、卧、跑、繞」等等這些基礎動作學會之後，再深入訓練不遲。
在周圍的那些訓練員的關注下，項雲端對著一隻犬不停的重複著「蹲下、起來」的命令，完成之後，就獎勵一顆狗糧。
狗糧是項雲端自己特製的，這並不是什麼難事，屠宰廠有經費，而且獲取食物也很方便，他很快就弄了一批狗糧出來。
配料也很簡單，主要是麩糠加上一點玉米面，然後就是豬血和羊血，還有一些下水肉。
這些東西全都混合在一起，然後攪拌成泥，烘乾之後再破碎成小顆粒就可以了。
項雲端給那些訓練員們演示了好幾遍之後，就讓他們各自開始訓練了。
這些訓練很簡單，但絕對是很有必要的，就像入伍之後先練隊列和內務一樣，這是對於紀律性的訓練，有了紀律，後面的科目才好繼續進行。
……
易中海下班之後，並沒有著急回家，和賈東旭分開之後，他思慮再三，還是來到了街道辦。
「易師傅，你們院子里要是有什麼事情，可以先和居委會溝通嘛，怎麼直接來街道了？」
接待易中海的，當然不可能是街道主任那個級別的，而是一位姓馬的幹事。
「馬乾事，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想法，想要得到街道的支持！」
易中海雖然感覺這個馬乾事級別有點低，但以他的身份，如果沒有正經理由，也不可能隨便就能夠見到主任那個級別的，所以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馬乾事你也知道，我們那個院，是一個三進的大雜院，裡面住的人挺多的。
但是我們院里，鄰里關係都非常好，而且是街道評選的先進四合院，最近這幾年，因為大力打擊敵特和流氓混混，這小偷小摸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次。
古時候評價這社會風氣很好，有一個詞叫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其它地方我不知道，但就咱們街道，在像馬乾事您這樣的領導們的治理下，我感覺，已經完全達到了這個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標準了啊。
所以我就想，這樣的成果應該向廣大的人民群眾展現出來才對。
怎麼才能展現出來呢？我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我們以後家家戶戶就沒必要再鎖門了嘛，反正也沒有小偷和敵特搞破壞，鎖不鎖門有什麼關係呢？
不鎖門，一說明社會風氣好，二說明鄰里關係和睦，人民素質普遍達到了非常高的標準嘛！」
本來，馬乾事對於易中海是有一些不耐煩的，不過聽著聽著，他雙眼就越來越亮，到最後，臉上已經抑制不住的出現了興奮的表情。
「好！易師傅啊，你這個想法好啊，你在這等著，我這就去向領導彙報！」馬乾事一拍大腿，急匆匆的離開。
看見這一幕，易中海微微一笑，自己果然賭對了。
這段時間以來，或者更乾脆的說，自從項雲端住進四合院後，他易中海的威信是一損再損，現在在院子里，話都快說不上了，被劉海中和閻埠貴都騎到了頭上。
他一直在想著怎麼樣才能夠翻身，想來想去，還真是讓他抓到了關鍵點。
最近的風氣有些不太對勁，易中海很敏感的察覺到了，報紙上，各種匪夷所思的數據開始頻頻出現。
剛開始是農業方面的，但沒多久，工業上也是各種數據滿天飛。
別的他易中海還說不好，但作為一個生產一線的七級工，軋鋼廠的情況如何，他還是大概有數的，但最近這段時間，廠子里的口號也是越喊越大。
易中海當然不知道什麼叫FKF和DYJ，但他敏銳的察覺到，街道上是不是也需要喊一喊類似的口號？
農、工可以喊數據，那街道這種應該怎麼喊？
夜不閉戶路不拾遺這種用來形容天下大治的口號，是不是很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