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大收穫
正值夏收的時節，這可是當下最牽動人心的大事，幾乎所有的報紙都在報到相關消息，四九城生活報自然也不例外。
這段時間，為了能夠多弄點新聞素材，整個報社的很多記者都被外派出去了，就是為了能夠深入到夏收第一線，掌握最真實的一手消息。
這年頭的新聞工作者還是非常有態度的，捕風捉影、道聽途說的事情還干不出來，再加上整個社會風氣都偏向務實，所以外出採風、深入群眾當中還是很平常的事情。
馮寶林這個報社的副總編輯，這次也帶隊下鄉來了，一行人總共有十幾個，不過都分散在了好幾個公社。
這前進公社這邊，就是由馮寶林自己，加上正式記者傅紅霞和今年剛畢業進入報社的實習記者陶小也三人組成。
本來今天他們正在和村民們一起在打穀場上奮鬥，親身體驗農民兄弟的不容易。
但沒想到發生了小孩落水的事情，而且這件事可謂是一波三折，發展到現在這種狀況，所有人都沒有想到。
心中雖然也為項雲端這位同志感到惋惜，但作為堂堂副總編輯，馮寶林很敏銳的意識到了這件事的「爆點」，如果操作得當，這件事是能夠為報社帶來巨大的關注度的，甚至提升整個報紙的影響力。
關注夏收的報紙太多了，大家雖然很努力，但報到的內容都差不多，而且說實話，每年都是這些事情，大家看的都沒什麼新意。
但項雲端這件事情就不一樣了。
至少有三個點值得挖掘。
第一，從小孩子落水入手，重點可以普及夏天游野泳的危險，畢竟面對炎熱的天氣，很多人都願意通過游泳的方式來降溫的，不止是小孩，哪怕是大人，因為這個而死亡的事情也是屢見不鮮。
第二，從項雲端見義勇為入手，這個就更不必多說了，談論一番人性的閃光點，但最重要的是，拋出一個具有巨大爭論的話題：用項雲端這位年輕小夥子的性命來換取三個小孩子的命到底值不值？
第三，水下那個巨大的影子，到底是什麼東西？雖然不能公開談論「水怪」、「水鬼」之類的話題，但可以通過側面描寫，讓群眾自己去腦補嘛。報社完全可以站在「走近科學」的立場上來報到這件事情。
如此「三板斧」砍下去，至少也能夠持續追蹤報到半個月時間，半個月下來，很多以前不看四九城生活報的群眾，可能以後都會關注這份報紙了。
馮寶林心中越想越覺得激動，要不是周圍還有村民們在，他幾乎就要抽出胸前口袋裡的小本和鋼筆開始撰稿了。
「小五子，你現在立刻回去找老馬頭，讓他趕緊駕上船過來，還有，記得多帶魚叉和漁網。」
村民們當然不知道馮寶林心中的想法，二小隊的隊長吳青崖突然對著旁邊一個小夥子說道，然後又轉頭看向眾人：「村民們，項同志是為了救我們的孩子才不幸遇難的，我們不能讓項同志最後連屍首都找不回來，那樣，我們對項同志的家人沒法交代。
我準備下湖裡去探一探，不管如何，都要將項同志的屍體找到！
但是這件事有很大的危險，所以，我不命令任何人，大家自己決定，到底願不願意跟我一起！」
這麼好一會兒時間了，大家基本上都已經認定項雲端同志遇難了，畢竟，雖然沒看清楚水下那個巨大的黑影到底是什麼，但項雲端被那玩意拖下水去卻是事實。
就算沒有那個黑影，人進入湖中這麼長時間不換氣，也不可能撐得住的。
「我去！」
一個漢子站了出來，面色堅定的說道：「項同志救了我們家大牛，這個時候，我難道要裝弄作啞嗎？」
「還有我！」
「算我一個！」
「我們一起上，這麼多人，湖裡那東西，肯定能嚇跑了！」
……
很快，在吳青崖的注視下，一個又一個村民站了出來，氣氛一下子就達到了高潮。
馮寶林看著眼前這一幕，感覺這又是一個值得深挖的「爆點」，如此拷問人性的選擇，無論最終結果如何，都是值得大肆報到的。
但很快，馮寶林的計畫落空了。
「快看那裡，怎麼回事？」
突然，一個距離湖邊最近的村民驚叫道。
眾人被他這麼一叫，注意力立刻被吸引過去，然後就看見，大概距離岸邊四五米的地方，湖水彷彿是沸騰了一般，咕嚕嚕翻騰起來，一圈又一圈的波紋朝四周擴散。
「是項同志嗎？」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大家都緊張到了極點，凝神屏氣，眼睛死死盯著湖面。
實習記者陶小也同志立刻抓起相機，懟在眼前，靜靜的等待著抓拍的瞬間。
這異常並沒有持續多久。
「嘩啦！」
一聲大響，湖水翻起白浪，洶湧的中心，一條將近兩米長的暗青色大魚衝出水面，刺向半空中。
「咔嚓！」
下意識的，陶小也同志按了一下快門，反應過來之後，她才發現，那暗青色大魚身上，竟然還背著一道差不多長短的人影。
或許不應該用「背」來形容，更確切的說，應該是人影盤踞在魚身上更合適。
「噢！」
剛才還準備下水去尋找項雲端屍體的村民們看見這一幕，口中齊齊發出驚嘆聲。
一是驚嘆湖裡竟然有這麼大的魚，二是驚嘆項雲端竟然還活著。
「原來是只大魚，快點去叫老馬頭過來！」吳青崖再次催促小五子。
是魚，而不是什麼水鬼水怪！
這就讓眾人都鬆了口氣。
雖然這麼大的魚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但只要是魚，心底那點兒顧慮全都消失不見，反而讓人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感覺。
「蓬！」
大青魚和項雲端一起回砸在水面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周圍的水浪被激起有一米多高。
「乖乖等著下油鍋吧！」
項雲端終於換了一口氣，頓時感覺神清氣爽。
這會兒可是攻守異形了。
大青魚在水中不停的掙扎，但項雲端雙手抓在它的魚鰓上，雙腿也是緊緊夾住魚腹，它根本就擺脫不了，只能不停的來回翻滾身體。
「掙扎吧，看你能堅持多久！」
項雲端心中已然勝券在握。
魚是冷血動物，而且白肌比紅肌更多，所以一般來說，魚的爆發力很強，但持久力也就是耐力並不高，這也是為什麼釣魚的時候通常會溜魚的原因。
項雲端現在就是在溜這條大青魚，他相信用不了多久，這條大青魚就沒有力氣再動彈了，那個時候，它就是砧板上的肉，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
不過，還沒有等到他將大青魚的力氣消耗完，那個被吳青崖稱為老馬頭的老漁民就駕著小船划了過來。
這一下，眾人一齊動手，有項雲端在大青魚背上控制，大家很輕鬆就將大青魚給網了起來。
「同志，你沒有事情真的太好了！」
「恩人，大恩人，狗娃，快過來，給叔叔磕頭！」
「太厲害了，那麼大的魚，都被擒住了，還是在水底！」
……
塵埃落定，大家看著項雲端，七嘴八舌的說道，更多的卻是驚嘆。
好一會兒之後，項雲端才將周圍的人認識了一番，硬是被那三個小孩子的家長拉著，讓三個小孩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才得到說話的機會。
「那條魚大家都別動手，讓我來，今天晚上大家就吃這條魚怎麼樣？」
項雲端此刻心裡最惦記的，其實是這條大青魚能夠給他貢獻什麼樣的氣運。
畢竟，這一番搏鬥下來，可是將他壓箱底的金色氣運都消耗了，這要是補不回來，可就太虧了。
「哈哈，項同志，伱來我們大隊劁豬，本來就是客人，現在又救了我們大隊的孩子，那就是救命恩人了，怎麼還能再吃你打到的魚，等回了隊上，這條魚肯定是我們花錢買下來，到時候再請項同志你好好吃一頓！」吳青崖大笑道。
今天這件事，可算是完美解決了，皆大歡喜，吳青崖作為小隊長，心裡自然是高興的。
「吳隊長你太見外了，說什麼我的你的，剛才抓魚，大家不也都出手了嗎？可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要不然，能不能將這條大魚打上來，還說不好呢！」項雲端說道。
這魚肯定是帶不走的，還不如直接就吃了完事，他現在也不缺錢，不如結個善緣。
「走走走，先到村子裡再說！」吳青崖拉著項雲端說道。
「等等，剛才在水裡搏鬥，我有東西掉在下面了，等我一會兒！」
項雲端說著，又重新跳入水中。
剛才被大青魚一番折騰，一個沒注意，狼牙吊墜都掉了。
這湖水還挺深的，哪怕現在是大白天，太陽光線也很好，但水下還是看不太清楚。
沒辦法，項雲端又消耗了兩道紅色氣運，對著眼睛來了兩次強化。
天賦：神眼（青銅）
效果：視力+30%、夜視+30%。
憑藉著神眼天賦，花費了好幾分鐘時間，項雲端才找到狼牙吊墜，重新掛回脖子上。
不過，就在他準備返回的時候，眼睛瞥見不遠處好像光閃閃的。
他有些好奇的遊了過去，發現原來是一個石洞，這石洞還挺大的，那光閃閃的東西就是從石洞里傳來的。
「這是？珍珠？」
進入洞中，項雲端很快發現，在洞里隨便散落著許多圓圓的東西，有大有小，大多數都是白色的，也有一些粉色的和藍色的。
再看周圍的環境，項雲端立刻明白過來，這個地方，應該就是大青魚的老巢。
青魚是肉食魚類，不過它一般只吃水裡的軟體動物，比如蚌、蜆、蛤蜊、螺螄等等。
雖然這些東西都有硬殼，但青魚的喉齒剛好能夠將這些硬殼給咬碎，將肉吞下，然後將殼吐出來。
這些珍珠估計就是青魚吃了貝殼之後吐出來的。
這洞里的貝殼碎片之類的幾乎都已經鋪滿地了。
當然，除了這些，還有很多魚骨，長這麼大的青魚，吃點小魚小蝦之類的，完全正常。
「這麼多珍珠，真不知道這條青魚吃了多少蚌！」
項雲端自然不會客氣，一邊將散落的珍珠收進空間，一邊心中感嘆。
光是鴿子蛋大小的珍珠，他就發現了十幾顆，還有一顆形狀特別漂亮的水滴形珍珠，直徑都差不多有超過三厘米了。
撿了好一會兒，項雲端才將所有的珍珠全部撿完，又看了看，發現沒有什麼其它東西後，他這才上浮而去。
……
「來來來，大家都笑一下！」
羊湖灘大隊院子里，陶小也正指揮著大家排列照相。
當然不是所有人都照，而是項雲端居中，那三個落水被救的孩子站在前面，孩子們的父母站在兩邊，然後還合力捧著那條大青魚。
「咔嚓」一聲，又一張在馮寶林看來能夠吸引群眾目光的照片被定格下來。
項雲端安全歸來，馮寶林感官複雜，既高興又失落。
相比起項雲端犧牲，現在這種結局從「爆點」來說，自然是少了許多波瀾。
不過，新聞該做還是要做，而且肯定比報道夏收的事情要更加有熱度。
所以，回到村子之後，馮寶林又讓陶小也同志拍了這張happy ending的照片。
「快快快，來量一下這條大傢伙有多長多重？」
等照片拍完，旁邊已經等不及的漁民老馬頭立馬就拿了尺子上來。
這一量，這條大青魚足足有182厘米，再一過秤，312斤重。
果然是一條大傢伙！
「拿刀來，今晚大家就等著吃全魚宴吧！」
項雲端從食堂廚師師傅手中接過用來剁骨頭的厚背砍刀，哐哐哐在大青魚頭上拍了好幾下，將這條已經奄奄一息的大青魚拍暈過去，然後開始開膛破肚。
隨著他的動作，大青魚身上飛出一大團金色氣運。
這個還在項雲端的期待之中，並沒有太過意外。
但讓他驚訝的是，大青魚除了貢獻了一大團金色氣運之外，還貢獻了一團黑色氣運。
這還是項雲端第一次見到黑色氣運。
這黑色氣運與白、紅、青、金、紫五色氣運都不一樣，因為這黑色氣運是專門用來強化動物的。
得了這一團黑色氣運，項雲端心中立刻想到了自己家的虎子和花妞。
要是給虎子和花妞強化一番，以後打獵，豈不是更加輕鬆了？
他可還惦記著，等什麼時候有時間了，進深山去好好獵一番痛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