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欲哭無淚，劉海中
張家大叔：「你知道嗎？劉海中要當扶貧車間的主任了。」
劉家大哥：「真的？那太好了，我家兩個小子沒有工作，正好走劉海中的後門。」
王家大嬸：「對對對，劉海中那人可不像李衛東那麼正直，最喜歡搞歪門邪道了。」
黃家大姐：「我家裡還有六顆雞蛋，這就給劉海中送去。」
四合院的住戶們在得知劉海中要當扶貧車間主任後，不約而同的打起了歪主意。
扶貧車間的臨時工雖然算不上正式工人，不享受工廠的福利，但是工資卻比正式工人高，算得上是難得一見的好工作。
以前因為不符合條件，被李衛東拒絕那些住戶們，現在就像是一群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
拎著禮物往劉家趕去。
一大爺秦淮茹從外面回來，看到這幅情形，有點疑惑，拉住了王家大嬸。
「大嬸，大傢伙這是去幹什麼？」
「哎呀，劉海中要當扶貧車間的主任了，我得趕緊去拉關係。」
王家大嬸生怕去晚了，名額被搶光，掙脫了秦淮茹的手。
看著住戶們拎著各種各樣的禮物，往後院跑去，秦淮茹皺起了眉頭。
扶貧車間的主任不是衛東哥嗎？怎麼換成了劉海中？
難道衛東哥真的出了什麼事情？
一般情況下，秦淮茹遇到別人倒霉，心中會狂喜不止。
但是。
她今天的心情卻是沉甸甸的。
就像是自家倒霉了一樣。
秦淮茹意識到這一點後，心中也有些疑惑。
她跟李衛東之間的關係，其實就是單純的利益交換，並不涉及任何感情。
至少李衛東是這樣告訴她的。
今天這是怎麼了？
李衛東即使當不上車間主任，倒霉的也是秦京茹，跟我秦淮茹有什麼關係？
秦淮茹苦笑著搖搖頭，往家裡走去，走到了家門口，卻又停住了腳步。
自言自語一句：「秦淮茹啊，你可真是賤。」
秦淮茹轉過身往李家走去。
李家敞著門，於莉正在屋裡打掃衛生，見秦淮茹登門，放下抹布笑道：「一大爺，你怎麼來了，是不是大院里有什麼事情？」
「確實有點事，伱家那口子呢？」秦淮茹進到屋裡。
「在屋裡看書呢！你等著。」
於莉沖屋裡喊道：「衛東哥，一大爺來了。」
秦淮茹？
李衛東放下一本俄文書籍，站起身來到堂屋。
見果然是秦淮茹，隱晦的皺皺眉頭。
看著李衛東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秦淮茹心中泛起一陣委屈。
我好心好意來報信，你就這種態度？
想走，卻神使鬼差的說道：「李衛東同志，我剛才聽說」
秦淮茹把剛才的事情詳細講了一遍。
「你那邊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於莉一直在家裡忙活，也是第一次聽說劉海中的事情，擔憂的看向李衛東。
「衛東哥，劉海中真的把車間主任這事情跑成了，那你」
於莉不忍心再說下去，身為李衛東的媳婦兒，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扶貧車間對李衛東的重要性。
李衛東平日里看似心腸冷酷，其實對見不得別人受苦。
扶貧車間對於李衛東來說，並不僅僅是進步的階梯，更重要的是一次重大的嘗試。
用技術的進步，來惠及那些生活在貧困中的人們。
要不然的話，李衛東直接把太陽能電池板的技術，通過部委的朋友，上繳給上面。
能夠獲得的獎勵，遠比成立扶貧車間要多。
李衛東當著秦淮茹的面，伸手拍拍於莉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吧，劉海中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他蹦躂不了多久。」
「真的？」
「當然是真的，你信不過你男人？」
於莉心中的擔憂頓時消去，這才意識到秦淮茹還在旁邊站著。
想到兩人剛才當著外人的面親昵，於莉的小臉上浮上了一層紅紗。
秦淮茹此時的心中確實五味雜陳。
她也想要安慰。
她也想要這樣的男人。
她也
「一大爺，謝謝你了，天不早了，我就不留你吃飯了。」
李衛東作出送客的手勢。
秦淮茹心中長嘆口氣，咬了咬嘴唇，低著頭出了李家。
那些想法，只能是痴心妄想。
劉海中家。
一上午登門擺放的客人沒有斷過。
雖然到來的禮物都是不值錢的玩意。
東家一點大米，西家一點雞蛋。
但是。
這是一種態度。
態度決定一切。
劉海中逐漸找到了當領導的感覺，坐在椅子上，看著周家大嬸送來的提籃。
籃子里有半籃子山核桃，只是兩三斤重的樣子。
劉海中身體後仰，鼻孔衝天，倨傲的說道：「周家的，你就是拿這個考驗我的？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還是去年許大茂送給你的吧？」
「啊？這」
周大嬸怔了一下，心中把劉海中罵了個狗血淋頭。
剛才別人拿十顆雞蛋你怎麼沒嫌少呢！
這是要故意刁難人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周家大嬸只能強忍住憤怒，從兜里摸出兩塊錢塞到了劉海中手裡。
「劉大爺，孩子的事情，就拜託你多照顧了。」
劉海中拿到錢，神情稍有舒緩，笑道：「好好好。都是一個大院里的，我不照顧你們，照顧誰呢！」
說完，劉海中給二大媽使了一個眼神。
「周家大嬸，我們家海中還忙著呢！你要是沒什麼事情就先回去吧。」
「好好好。」
周家大嬸拉開門走了出去，二大媽沖著門外擁擠的人群喊道：「下一個。」
黃家大哥走了進來，手裡拎著兩瓶酒。
劉海中坐直身體，面帶貪婪之色：「老黃，你有什麼事情啊？」
黃家大哥正準備說話，外面傳來一陣喧鬧聲。
「讓讓，讓讓。」
劉海中皺起眉頭，看向二大媽：「你去看看，誰這麼沒規矩，把他的名字記下來，攆走！」
二大媽應了一聲，正準備去開門，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看到來人，劉海中的瞳孔猛然收縮，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小片警？」
沒錯，來人正是何雨水的未婚夫王如新，他身後還在跟著兩位公安同志。
一位臉長的公安同志大步走到劉海中面前，瞪著他說道：「什麼小片警，這是我們王組長!」
「王組長？「劉海中有點摸不著頭腦，不過公安同志登門，總是沒有好事。
他正準備想辦法應付，黃家大哥意識到不妙，拎起那兩瓶酒便要走。
卻被王如新攔住了：「等等，今天我們是來調查案子的，你可能也涉及到其中，就先不要走了。」
黃家大哥只能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王如新又讓人把門外的那些住戶也攔了下來。
門外的住戶不光是來送禮的，其中也有看熱鬧的，見此情形頓時議論紛紛。
「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有說嘛，肯定是劉海中收禮物，被人舉報了唄。」
「嘶，這次劉海中麻煩大了。」
「這倒不一定，劉海中狡猾著呢！」
屋內。
劉海中此時已經鎮定下來了。
他是收了禮物。
但是。
收禮並不等於違反紀律。
那些送禮的住戶們，也不會承認送禮是為了獲得臨時工的名額。
要不然。
名額拿不到手，還會被街道辦批評。
利益面前，劉海中不害怕那些住戶們會出賣他。
冷靜下來後，劉海中看著小片警說道：「王組長，你這是什麼意思？這些同志都是來祝賀我當上扶貧車間的車間主任，並不像你們想像的那樣。」
「我們想像的哪樣？劉海中，我看你是心中有鬼。」
王如新見劉海中還要狡辯，擺擺手道：「劉海中，我們今天來並不是調查你收受禮物的事情，而是調查你送你的事情。」
聽到這話，劉海中臉色大變：「小片警王組長，誰送禮了？我可沒送禮！我這個車間主任，是上面看我能力強，才讓我擔任的，跟送禮沒有關係，你可別紅口白牙的污衊人！」
「得得得，你既然不承認，我也不跟你爭辯。」王如新笑著說道：「不過，我通知你一聲，住在木材廠大雜院的孫步谷已經承認詐騙你三百塊，被我們抓了起來。」
孫步谷正是老孫的本名，劉海中雖然不清楚這個名字，但是三百塊的數字是不會錯的。
他剛把積攢了多年的三百塊交給老孫。
「什麼？老孫是騙子？不能夠啊！他明明有親戚在部委，他還給我看了他親戚的工作證。」
劉海中腦瓜子嗡嗡作響，猛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工作證？是這個嗎？」王如新從兜里摸出一本證件，遞給了劉海中。
劉海中接過，仔細看後連連點頭：「就是這本，你看上面還有工作單位，不會錯的。」
當初劉海中正是看到了證件，才會把錢交給老孫。
噗嗤，王如新差點笑出聲來，指著證件說道：「劉海中，麻煩你仔細看一下，這本證件是畫的。」
劉海中連忙用顫抖的雙手拿起證件，認認真真的看了足足十分鐘。
「你看，上面的表格是用黑色碳素墨水畫的，鋼印是用縫紉機的針腳一點一點的壓出來的。這樣一來，鋼印的邊緣就不連貫，有點模糊。」
不得不說，這本工作證做得跟真的差不多，劉海中經過王如新的指點，才算是發現其中的紕漏。
「噗通」
他小腿發軟，一屁股蹲在椅子上，雙目無神的看著王如新。
「我上當了？」
「我受騙了？」
「我當不成車間主任了？」
王如新不屑的看看劉海中：「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著當車間主任？好了，我時間很緊，你趕緊把被騙的過程寫下來。」
說著，王如新從手包里拿出一張稿紙跟一根鋼筆遞給劉海中。
「好，我寫。」
劉海中此時已經六神無主，把被騙的全過程寫在了稿紙上。
「對，在後面簽上名字。」
待劉海中籤名畫押後，王如新拿過稿紙裝進了手包里，說了一句：「這件事情還沒有完，你最近一段時間不要外出，等候上面的處理通知。」
見王如新要走，劉海中連忙上去拉住了他的胳膊。
「雨水家的，既然老孫已經被抓住了，那什麼時間能把我被騙的那三百塊錢還給我啊？」
王如新沒想到劉海中會提這個問題，詫異的看著劉海中道：「你想什麼美事兒呢！就你這行為，上面不追究已經算是寬大處理了，你還想著要回錢？」
「不是，那是我的錢，我是被騙的啊！」劉海中欲哭無淚。三百塊啊，夠買六十多瓶茅台酒，就這麼沒了。
「你因為什麼被騙的，還用我說出來嗎？」
王如新斜了劉海中一眼，帶著公安同志，轉身出了劉海中家。
他得找秦淮茹談談，劉海中走後門的事情影響惡劣，四合院必須得開大會整頓這種不良的風氣。
屋內的黃家大哥直到王如新沒了影子，這才敢站起身來。
他拎起那兩瓶酒，沖著劉海中『哼』了一聲，大搖大擺出了屋子。
門外的那些住戶明白事情的全過程，正在心疼送給劉家的禮物，見到黃家大哥拎著酒出來，相互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點點頭。
「劉海中，敢情你是在騙我們啊！現在把我剛才送給你的大米還回來！」
「就是，什麼車間主任啊！原來你是被人耍了。」
「大家一起上，把東西拿回來。」
住戶們衝進屋裡，從麵缸里，米缸里，柜子里把剛才送去的禮物全都搶了回來。
當然了，手頭難免不準，劉海中原本還有二十斤米，三十斤面，現在全沒了。
「你們給我住手，那是我的！」
劉海中想上去阻攔，卻被周家大嬸拉住了胳膊：「劉海中，我那兩塊錢呢！」
劉海中還想反抗，卻被三五個大嬸子壓住，從兜里翻出了兩塊錢，然後一鬨而散。
人群離去，椅子，凳子，桌子，都歪倒在地上。
看著屋內的一片狼藉，二大媽忍不住埋怨道：「老頭子，你說說你，想當領導都想瘋了，現在好了，領導沒當上，錢也打了水漂，咱們家裡的糧食也被人搶走了，以後這日子可怎麼過啊。」
「砰！」劉海中猛的拍桌子：「瞎嚷嚷什麼啊，我劉海中天生就是當領導的命，不就是一點錢，一點糧食嗎，值得你鬼哭狼嚎的？」
見二大媽不做聲了，劉海中衝進裡屋把劉光福和劉光天提拎了出來。
「都是你們兩個小崽子惹的貨！」
見劉海中解開皮帶，劉光福硬著脖子說道：「爹，你被騙了。管我們什麼事？」
「啪！」
話音剛落，屁股上便挨了一下子。
劉海中惡狠狠的說道：「要是你們不想著進扶貧車間，我怎麼會想著到扶貧車間當領導？我不想著當領導，怎麼會上當？」
「罪魁禍首，就是你們！」
劉光福和劉光天眼神中迸發出仇恨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