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城主驚詫!

正文卷

第127章 城主驚詫!

一位身穿青底紅邊錦服的中年緩緩踩下狼藉的庭院,隨手一揮,身後靈力化作的羽翼隨風散去。

他默然無視滿地屍首血跡,負手漫步而來。

「小子,在百族谷城屠殺地牛族的一族之長,是何意?」

空靈而透著勁力的聲音穿空而來,李久隨手給季長年四肢後背滴上續骨玉液,不緊不慢地站起身來:「地牛族的族人當街衝撞我,又是何意?」

劍上血猶腥,李久冷眼望向來者。

那中年身段修長,面態不喜不悲,一對長眉勾出額角,雙只黑瞳微藏怒意,唇薄面白,不近人情。

他雖身穿錦衣,一身人像,卻絕非人族!

身里身外,都透著一股高高在上的冷漠與謹慎,全然沒有偶遇同族的一絲詫然。

而且對方又是因為自己斬殺地牛族族長而來……

想到這,李久捏緊劍柄,戰意凝然,不露懼色!

那中年停在十步處,雙方視線交接三息,他沉眸盯住曜黑劍,淡淡道:「能用這種武器,你在蘭宗城的人族年輕一代也不是無名之輩,叫什麼名字?」

「問我是誰,你怎麼不先說自己的名字。」

李久輕抬下巴,語氣不咸不淡。

沒有一來就動手,還有談的機會,或許他也在忌憚什麼,不能讓他知底。

通玄境之上,已入將級的行列,對標武徒之上的武道高手!

不起衝突最好,若真動手,必死!

思及此,李久緊緊盯住中年人,只見對方眉頭輕挑了一下,搖頭嘆道:「閉關幾年,來百族谷城的人都不認識我羽雲白了?」

羽雲白?

百族谷城城主,羽鳥族支脈之一!

李久愕然,蹙眉打量眼前人,驚覺錦衣上綉玄鳥紋,其頭上束羽狀釵,渾身上下透有一股靈動之氣,彷彿轉眼便會作鶴雲遊。

雖初來百族谷城,但早已從季長年口中聽到過這的一些傳聞與特徵。

百族谷城位居河流谷地,族群眾多,為羽鳥一族實際掌控,城主即為化心境的羽雲白!

此地為聯通赤目虎族與羽鳥族的一大要地,商貿往來繁複,各樣娛樂服務產業興盛!

本身也坐擁一座小型劣品靈礦,底蘊雄厚得緊!

實際上地牛與利狼兩族不過是羽雲白提拔上來的附屬族群,百族谷城唯一的統治者便是羽鳥族的羽雲白!

李久心底咯噔一下,沉聲問道:「聽說白城主正在閉關修鍊,怎麼突然破關了?」

「哼,你這人族小子當真是無畏啊,把我提拔上來開採靈礦的地牛族給殺了,反倒問我為何破關?」

羽雲白氣極反笑:「伱可知今夜過後百族谷城會如何鬧騰起來?」

「地牛族的通玄境死去,鑄體境也近乎全滅,萬數以上的地牛族不過無骨空殼,遲早被利狼族吞沒。」

「雖然翻不成什麼大浪,但我不希望自己閉關修鍊時,城中一家獨大,那可不是什麼好事。」

聽到這,李久心中微怔。

難不成這羽雲白生氣,是因為我把他用來限制利狼族的棋子給斬了,並不是因為他想為地牛族主持公道?

「所以,小子,你該怎麼賠償於我?」

羽雲白拉下眼帘,半眯的眼睛裡透出滲透靈魂的目光,直勾勾盯上李久。

地牛族族長長老們死了便死了,又不是他羽鳥族的,即便真是,也得看個親疏遠近。

能夠一個人做到這一步,這人族小子背後才有更耐人尋味的意思。

蘭宗城離這何止千百里遠,便是通商都鮮有人族到這,大多由別族商販轉運至此。

怎麼會莫名其妙出個手持淬靈武器的人族天才?

李久猜出他心有顧忌,平淡道:「照白城主所說,這百族谷城缺的是個能主事的附屬種族,以免利狼族一家獨大。」

「那我幫你扶持一支家族崛起即可。」

羽雲白面色一怔,挑眉道:「就你?」

「難道我不夠嗎?」

李久輕笑,劍尖處血液嘀嗒落地,森然寒意瀰漫而出。

「不錯,你確實天資驚人,年紀輕輕便能隻身闖進地牛族族地,鑄體境初期斬殺通玄境初期的牛山,可服眾。」

羽雲白點頭稱讚,突然話鋒一轉:「但你在百族谷城肆意屠殺我欽點的地牛族,還想要接替他們負責的工作,未免有些居心叵測了吧?」

「難道人族要插手我羽鳥族的領地事務!」

此話一出,如鳳鳥長鳴,震得李久耳鳴心顫,血液翻騰。

一時之間殺意擠壓而來,若身處空谷荒地,下一刻便拋屍荒野!

羽雲白冷笑一聲,漫步走來,每一步落下就有萬斤壓力墜至李久肩頭:「我羽鳥族大部分支脈乃至主脈待你們人族都並無仇意,莫不是你們想挑起紛爭?」

天大的帽子扣下來,李久蹙眉,冷眼對上羽雲白視線,手中曜黑劍紋路再度亮起:「白城主,你以為我戰後靈力空虛,便能以大欺小?」

「信不信我這一劍下去,你可能出不了門!」

區區鑄體境初期,對堂堂化心境說這話,仍誰都要笑一聲「豎子狂妄」。

但羽雲白忽然停下腳步,瞥了一眼那靈力逐漸凝聚的曜黑劍,凝眸盯上李久的面具,那眼神中透出的自信銳若刺破天穹的主峰!

劍還是那把劍,人還是那個人,靈力甚至有些空虛。

羽雲白沉默片刻,突然大笑:「好小子,果然有傲氣,背後若無人可依我是斷然不信的,不過你必須解釋清楚,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眸光一寒,笑容不止:「若解釋不清楚,我可就威嚴掃地了。」

李久輕哼一聲,劍上靈力緩緩散去:「白城主覺得,全身骨頭斷裂,要治療多久可得康復?」

「何意?」

羽雲白心疑,忽然眸中閃過一絲詫意,凝神望向趴在李久背後的季長年。

他早已注意到季長年,不過是個小角色,並不在意,何況還被折磨得不成形體,更不值一提。

然李久一言點出,他驚覺季長年破碎的血肉與骨頭不知不覺間已經合上,漸漸趨於飽和,甚至指頭微不可察地顫抖。

近乎殘廢至死的傢伙,保住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