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犬咬人！
訓練館裡的九班場地上，剛好兩人成組進行對練，拳頭揮舞碰撞之聲此起彼伏，氣息交錯。
除了王山親自指導孫得勝，還有仍然堅持留在場地上的兩個女生一組，其他人都是各自找自己的搭檔。
而李久的搭檔叫吳奇，是個面相普通的少年，身體比李久壯實些，手臂肌肉結實，招式也很穩當。
在之前練三體式樁功的時候，李久就注意到他了，是八個能堅持到底的學生之一，按照現在進度，實力應該能排進前五。
兩人之前在班上基本沒有什麼多餘的交集，對練起來卻是心有靈犀地拳拳發力，那肌肉碰撞的麻痛與震動給李久一種踏實之感，說明對方鍛體拳的水平還不錯。
在這種對練強度下，李久漲經驗值的速度比之前更快了。
而另一邊。
「小孫啊，你這鍛體拳前二十四式練得不錯，已經有幾分明勁，入門了.」
一天下來，無論是不是休息的時間，王山都是只跟孫得勝交談的，要不然就是督查組出現的時候，再給另外兩三個與他接近的學生提兩句。
很大一部分學生都沒有再聽見王山講解，彷彿再次回到以前上基礎武科課程的時候。
李久略有些嘆息，如果王山願意精講，對他來說也是很有好處的，但是看這情況多半只能靠自己去慢慢練。
放學後，他就獨自背著包離開了。
晚飯的時候，順便看看手機。
九班學生群里，有同學述說著自己的不滿。
[趙學明：王山跟以前找的代課老師差不多，都不管我們的，說好教我們鍛體拳，卻只精講了一遍，就不多說話了，讓我們自己對練。]
[張善：是吧，我就知道的，王山不可能認真教我們九班的，所以我早就回班上咯，不用受罪。]
[李思：是啊，王山就是應付上面的檢查罷了，我覺得所謂進入武科班的五個名額都內定了，咱湊什麼熱鬧啊？]
[張善：爭到最後也是浪費時間，不進武科班我們連完整的鍛體拳都學不到，費那麼大勁做什麼。]
[]
[趙學明被管理員錢默禁言一天]
[張善被管理員錢默禁言一天]
[李思被管理員錢默禁言一天]
[錢默（管理員）：廢話那麼多，你們想上天嗎，趁我不在，就背後說王老師的壞話？]
[錢默（管理員）：不過有的話也說得不算錯，你們大部分人別浪費時間，回班裡複習說不定還有出路呢。]
原本還算熱鬧的學生群霎時冷清下來，自錢默的出現形成斷面。
刷新一下，就會發現剛被禁言的張善和李思臨時把頭像分別換成了被牽繩的犬，昵稱也換了與犬相關的字眼，似乎內涵什麼。
李久只是嘆了聲。
「還挺貼切的」
錢默家庭背景很普通，但卻和班長孫得勝走得挺近，是副班長。
高一剛認識這人的時候很會來事，他建了這個群，把大家聚在一起，說是加強彼此的聯繫。
結果沒過多久就把群主轉給了孫得勝，自己負責管理群內業務。
孫得勝從來不冒泡，似乎不屑於與大家交談，所以兩年來群內的包容度很高，經常吃瓜閑聊。
直到這個學期開學，同學們對武科課程的抱怨增多，錢默就開始展現自己的管理員許可權了。
李久也對錢默沒有什麼好感。
隨便看了看手機，吃完飯，洗漱好，便睡覺了。
第二天又是被六點鐘的鬧鐘喚醒，如往常一樣吃完早餐去上學。
一如昨日，王山還是讓大家對練，當然，不想對練也可以獨自練，只要看起來像是在練武就好。
他則繼續單獨指導孫得勝，一拳一式，示範起來倒也沒有那麼冷淡，一隻手招架著孫得勝迅猛的出拳，偶爾還會點頭示意。
而李久的搭檔仍然是吳奇，似乎有了昨日的對練基礎，對方就潛意識把李久放到了第一選擇。
實際上在場的每一個組合都沒有變化，連沒有強制劃分過的站位也大差不差。
大家就這樣繼續練習鍛體拳。
【鍛體拳（未入門）】
【經驗值：35/100】
三日過去，王山依舊是對其他人不聞不問，所幸李久靠著不斷練拳提高了鍛體拳的經驗值，自己的體魄更加強健，裸露的手臂已經凸出更清晰的肌肉輪廓。
他只是拳心有些發熱，對練的吳奇已經氣喘吁吁，滿頭大汗嘀嗒嘀嗒砸在地板上。
「叮鈴鈴」
課間鈴響，王山停下對孫得勝的指導，擺手招呼道：「各自休息一下。」
李久呼了口氣，隨手抹去額頭上的大顆汗珠，同時找到角落的書包，取出水瓶大口飲水。
忽然，瞥見一個學生從身旁走過，似乎朝王山的方向走去。
那個學生叫趙學明，身上的藍白色校服腿了三分色，凌亂密集的衣褶子因汗水的濕漉而若隱若現。
李久這幾天都有留意他，實際上當初三體式站樁的時候同自己一樣堅持到最後的另外七個學生李久都有關注，趙學明是其中之一。
趙學明背景很差，家裡供他上高中的錢都是借的。
但是他武學天賦在九班並不差，而且練武很刻苦，是在場最努力的學生之一，有時候放學也還會留下來站樁，李久覺得他的實力是能穩定進前五的。
此刻他臉上沒有表情，純粹的眼珠子里透著一絲決然的光澤，虛握雙拳走到王山跟前：「老師，伱等下能給我們再完整講一遍鍛體拳的精要嗎？感覺只聽了一遍，有的地方都還沒弄明白，又匆匆忙忙練了三天，現在感覺自己這拳打得有問題」
王山皺了一下眉頭，略微低頭看向這個稚嫩的少年，面無表情地聽他講話。
而站在他身邊的以孫得勝為首的幾個學生都是面色怪異，目光不悅地盯著他，自覺好笑。
此刻，場上喝水的咕隆聲戛然而止，大家都心有靈犀地把視線聚焦到場地正中央，看著比王山矮了一個腦袋的趙學明迎面對上那四五人。
李久也慢慢擰緊水瓶蓋子，視線偏向趙學明、王山等人。
順其自然的，孫得勝瞥了一眼身旁的消瘦同學，那人點了下頭就徑直走了上去，用力推了趙學明的右肩一下，鄭重道：「其他人都沒說什麼，你在這裡質疑老師的講課模式？」
趙學明愣了一下，一時之間沒穩住重心，踉蹌著後退了小半步。
他瞪眼盯向推自己的同學，拳頭無意識捏緊。
對方板著臉，狹長的眼睛似眯起來一般，看不大完全那黑色的瞳孔，嘴唇又很單薄，面相是不討喜的，刻薄極了。
此人便是錢默，昨天在學生群里禁言趙學明等人的管理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