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呂布:你管自己叫謀士?

正文卷

第87章 呂布:你管自己叫謀士?

兩邊的陣營隔著數十丈,典韋策馬而出的時候,呂布的目光並未放在對方身上。

這功夫典韋注意到呂布帶著騎兵停下來,他也沒傻到一個人朝著對方陣營里俯衝。

兩軍隊列,呂布策馬朝著這邊靠了靠,目光落在戲煜身上。

「閣下就是戲煜?」

只是一眼,呂布已然猜出了誰才是戲煜。

畢竟,雙方的身形差不了多少,在彼此陣營都是極為明顯的。

戲煜看起來稍顯消瘦,那一身儒袍長衫,連帶著慵懶的身形,妥妥就是謀士的標誌。

「呂奉先?你找我?」

聽到呂布詢問自己,戲煜頗有些好奇,對方一上來就喊自己的名字。

這倒是讓他對於呂布想做什麼有些好奇。

隨著戲煜回應,呂布嘴角掛起一絲淡笑。

「本將軍聽說你是個人才,要不要跟著我?」

呂布沒有拐彎抹角,開口便是直勾勾的招攬,這話聽得戲煜眉頭都跟著挑了挑。

他還以為呂布找自己是什麼事情呢,感情只是想要招攬自己。

對於這樣的情況,戲煜多少還是有些自得的。

就連呂布都想招攬自己,看來自己這個謀士做的還是蠻成功的嘛!

不過,呂布嗎?

還是算了!

不說對方原本歷史上的結局,就是對方的性子,多少還是讓他有些不喜的。

更何況,呂布唯一仰仗的武力,說到底戲煜自己也是絲毫不在乎的。

對方身上沒有絲毫能吸引他的東西,自然沒有什麼好說的。

「想招攬我,可惜你還不夠資格啊!」

戲煜回應,語氣稍顯輕蔑。

聽到這般回應的呂布,整個人像是都頓住了一樣。

對方說他不夠資格,哪裡是不夠資格啊,那語氣根本就是看不起他啊!

只是一瞬間,呂布整個胸口彷彿都要炸裂一般。

滿腔的怒氣一瞬間便被戲煜簡單的一句話激發了出來。

黑色的方天畫戟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半圓,呂布沒有在言語,眼神一變雙腿便猛然夾了夾赤兔。

下一瞬,赤兔四蹄揚起,紅色的鬃毛順風飄蕩。

看到呂布領著騎兵開始朝著這邊俯衝,早就安耐不住的的典韋直接便策馬朝著對方迎了上去。

戲煜嘆了口氣。

邊上的輜重營已經擺出了拒馬陣的架勢。

只是步兵對騎兵,終究還是稍顯劣勢的,雖說能抵擋對方的沖陣。

但被騎兵團團包圍起來之後,慢慢絞殺的話,終究是耗不了太長時間。

只是眨眼間,典韋手持雙戟已然和呂布迎面碰在了一起。

呂布眼光只是朝著面前的典韋瞥了一眼,緊跟著方天畫戟直接便朝著典韋所在的方向橫掃了過去。

瞧見這一幕,典韋雙手持戟交叉橫檔。

兵器相撞之後,巨大的力道在相互之間傳遞,金戈之聲乍起。

兩股巨大的力道反彈之後,呂布的眼角只是輕輕撇了撇,邊上的典韋卻已然呲了呲牙。

好驚人的力道啊!

原以為呂布的力道應該是和他差不多的,但是沒想到對方的力道竟然比他強多了。

這樣的力道典韋只在一個人身上碰到過。

那就是自家先生了。

而真正比起力道的話,典韋自信先生應該還是在呂布之上的。

畢竟,戲煜和他交手,只是平日里隨意的切磋。

甚至於有些閑庭信步。

但,眼前的呂布卻是實打實的和他交戰。

只是,巨大的力道容不得典韋腦子裡亂想,雙戟在此迎上去的時候,呂布的方天畫戟有朝著他劈了過來。

砰!

這一擊,典韋整個人都有些吃不住想要叫苦。

實在是在馬上,他的實力受到了巨大的限制。

而這功夫,呂布似乎根本沒有想和他交手的打算,一擊將典韋擊退之後,呂布直接便策馬朝著戲煜所在的方向沖了過去。

呂布的目標,自始自終都是戲煜。

除了剛才因為對方的輕蔑語氣之外,更重要的是戲煜此人在曹營的地位並不低。

若是能生擒對方的話,對於呂布來說,將是一件極為有益的事情。

看著呂布朝著自己沖了過來,戲煜臉色有些無奈。

他只想老老實實的做一個謀士啊!

眼前若是真的讓呂布肆意衝殺過來的話,到時候手下的輜重營恐怕都會被撕開一條口子。

步兵對騎兵,終究是劣勢啊!

若是單對單,或者馬戰隊馬戰的話,戲煜對於輜重營還是有些信心的。

但,硬抗騎兵,終究是兵種的問題。

邊上的輜重營將士有心想要替戲煜擋住呂布,但這功夫後,戲煜終究還是搖了搖頭。

「讓開吧!」

朝著輜重營的將士吩咐了一句,戲煜提著虎頭湛金槍策馬從隊列中緩緩而出。

看到這一幕,呂布稍有些意外。

即便戲煜提著長槍,他卻並沒有將對方放在眼裡。

陳宮說過,對方只是一個文弱謀士罷了!

縱使是有些武力,想來也只是二三流的水準。

呂布只覺得對方出來的正好。

眼前不遠的戲煜卻無奈的搖著頭。

「我只是想老老實實的當個文官,為什麼伱們都要逼著我提槍啊!」

戲煜有些自嘲,虎頭湛金槍往上提了提。

這抱怨聲不大不小,迎面而來的呂布卻聽得清清楚楚。

不遠處,看到呂布自顧自朝著戲煜衝過去之後,典韋嘴角都跟著抽了抽。

什麼呂布,真正清楚戲煜實力的他,覺得眼下的呂布,就是先生常常說的什麼主動送菜一樣。

呂布強橫,典韋承認,但先生之強,那就不是人所能比擬的。

像是意識到呂布的結局之後,典韋扭過頭便主動開始朝著西涼鐵騎殺了過去。

不是誰都能和呂布比較的。

這些普通的西涼鐵騎,面對上典韋的時候,根本就不是一合之敵。

除了此番跟著呂布一同而來的郝萌,侯成兩人勉強能抵擋住典韋之外,在無人能限制典韋。

這邊呂布麾下的戰將勉強擋住典韋。

另一邊的呂布已然和戲煜更近了一些。

在看到戲煜碎碎念的時候,呂布根本沒聽對方在說什麼。

只當做眼前的戲煜昏了頭,竟然敢主動迎上來找他。

世人都知道他呂布的武力天下無雙,眼前的戲煜此番迎上來,就是送死!

「來得好!」

呂布大吼了一聲,手中的方天畫戟直接便迎頭朝著戲煜所在的方向劈了過去。

戲煜不急不緩的提起虎頭湛金槍,金色的槍身迎著黑色的方天畫戟。

頃刻間,兩者相撞。

巨大的金戈聲,瞬間像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一樣。

戰場上,兩軍交戰之時,無數雙目光儘是時不時的朝著呂布和戲煜的方向瞟動著。

呂布信心滿滿,原以為自己一擊就能將戲煜劈翻在馬下。

誰曾想,手中的兵器相撞之後,想像中的畫面並沒有出現。

戲煜依舊穩穩端坐在黑色的絕影之上,倒是他自己胯下的赤兔跟著打了一個響鼻。

如同卸力一般。

怎麼可能?

想像中的畫面沒有出現,相反巨大的力道倒是傳遞到了他的身軀之上。

呂布虎目圓瞪,整個人有些微微出神。

但交戰之間,出神也只是一瞬。

常年累月的身體本能,驅使著他的方天畫戟不自覺繼續朝著戲煜進攻。

戲煜倒是嘴角翹了翹。

僅僅憑藉著剛才的交手,對於呂布的武力,他心底多少已經有了一份概念。

不愧是這個時代無雙的戰力啊!

沒碰到之前,戲煜對於對方的武力多少還有些想像。

但碰到之後,這股想像便已然有了限制。

沒有想像中的那般無敵,只是差不多罷了!

當然,戲煜是用自己比較的。

手中的虎頭湛金槍繼續和呂布的方天畫戟糾纏。

巨大的金戈聲乍起,響起的錚錚之音讓四周的兵卒心頭髮顫。

此刻,呂布的神色已然變了。

那張臉上原本的小覷再也不見了,此刻的他心頭越來越有些震驚。

陳宮此前說的是什麼啊!

什麼普通的謀士,這叫做普通的謀士。

雙臂上傳來的力道讓呂布已然發覺到了不對。

原本他和人對敵那就是憑藉著強橫的力道,大開大合。

但現在,他逐漸已經被逼的不得不運用起了戟法。

方天畫戟開始便的越發詭異。

隨著一番交手,呂布也察覺到,眼前的戲煜槍法說到底並不是太過出色。

準確的來說,比起他的戟法還是要差上不少的。

但,這又有什麼用?

有著強橫的力道,他和人對敵的時候也很少用戟法佔據優勢的。

能大開大合隨意對敵,誰會費勁心力用槍法、戟法去對敵。

兵戈聲相撞,呂布心頭已然有些發麻。

這功夫他哪裡還有在拿下戲煜的念頭。

他此刻對於對方的傳聞,心頭已經算是徹底相信了。

有這般的實力了,力壓關張二人很難嗎?

那不是隨手就能做到的事情嗎?

呂布心頭髮寒,對面的戲煜卻越發的得心應手。

能跟天下數一數二的武將交手,對於自身實力的提升那是顯而易見的。

更何況,呂布現在已經完全是用戟法開始和他對抗了起來。

戟法於槍法,本身就有些想通之處。

在呂布使出全力之下,戲煜已然慢慢的開始對於呂布的戟法有了新的認知。

刁鑽的月牙刃讓他心頭隱隱有些喜悅。

這股渾身上下被調動的熱血,戲煜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了。

他之所以不喜歡當武將,便是因為自小因為體質的原因,能抵擋他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但現在,呂布讓他多少有了幾分興趣。

……

兗州,浚縣。

自呂布自顧自領著人開始追擊戲煜之後,陳宮和張邈便跟著張遼、高順等人開始進攻兗州其餘縣鎮。

本身有著兗州士族的配合,短短一天的時間內,張遼等人到也佔據了一些縣鎮。

此刻的浚縣之內。

陳宮皺著眉頭看著正和張遼、高順相互商量的魏續等人。

「君候出戰已有一天了,要等君候弄來糧草想來也要三四天後,眼下我軍糧草卻等不了那麼長了!」

魏續朝著張遼、高順兩人看了看。

聽到這話的張遼皺了皺眉,邊上的高順下意識多的朝著魏續看了看。

「那你說怎麼辦?」

眼前的魏續可是呂布的小舅子,呂布對其可是比他和張遼更為親近一份。

眼下呂布領著西涼騎出戰,將魏續留下,後者便隱隱有做他們這些人主的意思。

「怎麼辦,要麼強行征繳,要麼直接便讓手下們自己去弄糧草!」

魏續撇了撇嘴,能怎麼辦,指望陳宮和張邈。

這兩人雖說和兗州士族已經溝通的差不多了,但誰曾想那些兗州士族對於糧草軍需上的事情倒是不急不緩。

像是故意要拿捏他們一樣。

眼下呂布不在,魏續他們雖然心中有氣,但是對於陳宮等人還是沒有辦法的。

隨著魏續開口,邊上的張遼和高順相互對視了一眼。

眼下他們的糧草軍需確實極為緊缺,而陳宮、張邈和兗州士族,終究和他們只是合作。

想要指望對方供給他們滿意的糧草,這不實際。

「只能這般辦了!」

無論是強行征繳,還是讓手下的西涼兵卒自己去弄糧草。

說到底其實本身就是一個意思。

那就是,讓他們自己去搶。

縱兵劫掠嗎,這種事情在這個時代,早就已經是常態了。

這功夫,聽到張遼等人相互商量的結果之後,陳宮整個人都臉黑了起來。

怎麼可能讓這些西涼兵就那樣縱兵劫掠呢?

這和他和張邈一開始的設想可不是一樣的。

雖說他有些不爽曹操佔據了兗州之地對待他的態度,但說到曹軍對於兗州的治理方策。

便是陳宮和張邈自己,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整個兗州如今能這般欣欣向榮,少不了曹軍對於兗州的政策方針。

他們還想著奪取兗州之後,沿著曹操之前的治理方案繼續施行呢!

若是任由這些人縱兵劫掠的話,到時候他們還如何掌控兗州。

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這種飲鴆止渴的事情,陳宮自然不可能任由對方去做。

「諸位將軍,絕不可行劫掠糧草之事!」

陳宮出聲開始勸說張遼和高順,甚至於緊跟著還提起呂布。

「君候此番和我等謀奪兗州之地,為的不是一個簡單的棲身之地。」

「而是要圖謀發展,共創一番大業!」

「若是爾等如此劫掠一番,到時候如何掌控兗州,那些百姓又如何相信我等?」

陳宮言辭懇切,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

面前的魏續等人只是瞪了瞪眼,頗有點對陳宮突然插出來指揮他們有些不爽。

他們可是呂布的麾下,能聽呂布的指揮沒錯。

但你陳宮是誰?

一個謀士罷了,連呂布的軍師都算不上,也配吩咐他們?

魏續有些不爽,懶得搭理陳宮。

邊上的張遼、高順,對於陳宮也沒有什麼好態度。

眼看著這幾人根本不打算理會自己,陳宮心頭忍不住怒罵!

愚蠢,都是一群沒腦子的莽夫。

果然,跟著呂布的能有什麼有腦子的人!

這些人平日里跟著呂布肆虐慣了!

怪不得呂布帶著這些傢伙,先是掛靠袁術,緊跟著又掛靠袁紹。

走到哪裡都待不了多長時間。

和這些人,能成什麼大事?

陳宮心頭惱火,但如今已經成了現在這個局面,他只能暗自壓下心頭的不爽。

「君候出征之前曾囑咐過我,讓我看好爾等,爾等也不想壞了君候的大事吧!」

「若是此番你等任意行事,到時候惹怒了君候,誰能擔待得起?」

無奈之下,陳宮只能再次將呂布的名頭抬出來。

聽到這話,魏續等人朝著他看了看:「那糧草怎麼解決,難道過兩天讓我們餓著肚子?」

魏續有些不爽。

陳宮倒是鬆了口氣,願意說話就好。

不過是一些糧草之事罷了,他和張邈聯合一些兗州士族,怎麼也能弄到一些糧草。

只要這些傢伙不隨意讓手下去劫掠百姓的話,就沒什麼問題。

「諸位將軍且安心,眼下君候已然去謀奪糧草了,我和孟卓倒也可以勉強弄些糧草!」

「眼下吾等只需安心等待君候大勝歸來,便好!」

陳宮長舒了一口氣,只要能暫且安撫好這些人,糧草算不了什麼。

聽到陳宮這般說,又擔心呂布回來之後真的責怪他們。

便是魏續,也只能撇撇嘴。

張遼和高順倒也沒有什麼意見。

只要都能有糧草,等幾天也就等幾天而已。

對於呂布,他們有著無比強盛的信念,此番呂布去搶奪糧草的事情,魏續等人信心十足。

想明白之後,這些人倒也沒有在為難陳宮和張邈。

然而,就在這功夫,外面的傳令兵卻突然急匆匆一路小跑著闖了進來。

「不好了,不好了!」

傳令兵神色慌張,整個人一邊跑,一邊嘴裡高聲呼喝著。

等到對方跑進來之後,張遼、高順連帶著魏續、陳宮的等人,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識朝著那傳令兵看了過去。

「何事,如此慌張?」

魏續開口,他已經認出眼前的傳令兵是他手底下的將校。

邊上的陳宮張了張嘴,出聲慢了些。

「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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