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吳燦公寓樓的走廊里，秦季嫣正和白韻珊並肩走在一起。
「你現在要和我簽訂契約？」
白韻珊聽到秦季嫣的請求，明顯有些驚訝。
「嗯，當然這是自願的，你不願意的話我也不會強迫你。」
秦季嫣舒了一口氣，靜靜等待著白韻珊的答覆。
雖然對方之前已經和她口頭約定達成一致，但實際真到操作的時候，白韻珊會不會真的同意還是個大問題。
「我當然願意，只是你之前一直都在猶豫拖延，我沒想到你下決心居然這麼快。這才是我驚訝的理由。」
白韻珊解釋道。
「讓我來猜一猜，不會是你看到吳燦和妲己秀恩愛，所以痛定思痛，醒悟過來不能繼續得過且過了？」
白韻珊摩挲著下巴，半開玩笑的猜測起來。
作為和秦季嫣打了無數場，最後成為好閨蜜的白韻珊，對敗犬之神的了解可以說是十分的細緻。
「別瞎猜了！小心我讓你吃敗犬之印！」
被白韻珊猜到事情原因，秦季嫣臉色微紅，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白韻珊心中也是一陣苦逼，原本她實力暴增，已經可以和敗犬之神再較高下。
可惜這一次秦季嫣和吳燦出去一趟，也不知道敗犬之神是不是領悟了悲傷，實力也跟著暴增了幾次，現在又能夠穩穩壓過自己一頭。
再靠著敗犬神力對白學神力的剋制，白韻珊總覺得自己可能永無出頭之日了。
「說實話你還要感謝我呢。如果不是我曾經做了某件事情，你估計到現在都沒法成神。」
秦季嫣小聲碎碎念了一句。
白學之神的誕生，和【白學永動機】第一次被激發，幾乎是同一時間發生的事情，所以秦季嫣認定很可能就是她的所作所為加快了白學神格的誕生。
「你說什麼我無法成神？」
白韻珊沒聽清楚秦季嫣所說的話。
「沒說什麼，我的意思是你既然同意了，那就趕緊簽約吧。」
秦季嫣說著從衣服內側口袋裡掏出來她早就準備好、一直隨身攜帶，但是因為猶豫而始終沒有拿出來的契約書。
她先來找白韻珊，並沒有把修羅場之神一起叫來。
修羅場之神她畢竟不算特別熟悉，秦季嫣打算等自己契約白韻珊，正式普升神系雛形持有者以後，再去找修羅場之神商量。
這樣會顯得更有誠意，也更有說服力。
白韻珊也不拖延時間，她等這一天其實已經等很久了。
快速瀏覽了一遍契約，確認沒有什麼霸王條款，一切都在合理合規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以後，白韻珊伸出手指。
指尖瀰漫出一絲白學神力，在契約下一筆一劃勾勒出自己的名字。
在這一刻，白韻珊的靈魂穿過無盡黑暗，來到了秦季嫣的神殿之中。
在神殿周圍的幻影中，她彷彿看到了無數情場中的敗者們跪拜與此虔誠禱告，想要藉此磨平心中的傷痕。
「莓良心」、「盡梨了」、「銀不了」等等各種各樣的祈禱聲在神殿中此起彼伏。
「秦季嫣沒有信徒，這些應該是潛信徒們的信仰之力傳達過來時其中夾雜著些許感情信息吧？」
白韻珊分析道。
比較滑稽的一點是，幻影們膜拜的神殿中央矗立的一尊神像，其實是一隻黃金鑄造的金毛幼犬。
「都安靜，傾聽今日的敗犬聖言！」
神像上的金毛幼犬彷彿活過來了一樣，低頭看著祈禱的眾人。
聽到神像發言，那些祈禱的幻影都安靜了下來，無比虔誠的看向金毛幼犬。
金毛幼犬開口說道：「敗犬曾經曰過：我敗故我在。」
「噗……」
看著神殿下眾人一本正經的場景，白韻珊忍不住笑出聲來。
「笑什麼笑啊！這又不是我搞的，是信仰之力自己幻化出來的場景，和我沒半毛錢關係！」
秦季嫣的靈魂從金毛幼犬神像里鑽了出來，臉色羞紅的想要撇清一切。
「但是真的很搞笑啊。」
「還說我，你自己的神殿里不也是世界名畫循環播放，復讀機一樣重複著各種白學教義和白學經典台詞聖言。」秦季嫣反駁。
聽到這句話，白韻珊不笑了。因為事實的確如此。
將各種形成梗或者概念詞彙的經典台詞，當做聖言讓信徒們反覆傳頌，這實際上是一種孕育信仰之力的好法子。
許多低級信徒的工作就是干這個的，而某些負責宣傳的高級信徒，則是在思考如何製造更多膾炙人口、傳播度廣的相關聖言和表情包等等一類的營銷工作。
……
就在秦季嫣和白韻珊正在走契約流程的同時，另一邊紀紗雪看著未來自己發來的手機號，也陷入了深深地思考。
「龍傲天之神……」
她雖然聽別人說了許多遍「龍傲天之神」，但是卻完全沒見過對方真人。
說起來無論是龍傲天之神、人類本質三神亦或者妲己他們，自己好像都沒怎麼對話過。
人類本質三神其中兩位雖然沒直接對話過，但好歹還見了一面。
妲己和龍傲天之神可就真的只是存在於眾人的對話之中了。
每次發生了什麼大事，吳燦都是帶著敗犬之神秦季嫣做輔助。
說到頭來還是自己太弱，神裔的身份根本沒法正式進入吳燦所處的那個神明圈子。
紀紗雪心中閃過一絲念頭。
【記住，和對方通話的時候，不要說得太多。切記言多必失的道理，只要把秦季嫣構築主神的事情告訴對方就好了。】
【龍傲天之神問你其他問題，千萬不要搭話，直接掛斷電話就可以。】
「知道了。不過我為什麼要給對方打電話通知這件事情？」
紀紗雪反問。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要論和秦季嫣最不對付的應該就是龍傲天之神了。】
「你難道不能自己把這條消息告訴龍傲天之神嗎？」
【未來人不能直接干涉過去的現實，這是鐵律。】
【不然我早就自己親自實體化下場去攻略吳燦了，哪裡輪得到你？】
未來的自己去搶奪吳燦，這算什麼？我綠我自己？
紀紗雪心裡忍不住吐槽。
「為什麼不是發簡訊？非要通話不可嗎？」
【你遲早要面對龍傲天之神，早點認清對方的性格並不是一件壞事。】
【當然如果你實在不願意和對方通話，發簡訊也可以。】
未來的紀紗雪似乎退讓了一步。
「如果只是電話傳遞一個消息，我可以幫你。」
對於和吳燦有著眾多大新聞，似乎隱藏著許多秘密的龍傲天同學，紀紗雪可是抱有著很大的好奇心。
如此難得可以和對方建立聯繫的機會，紀紗雪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呢？
她看了看周圍，確定房間里沒人以後，當即撥通了手機號碼。
「喂，請問是龍傲天之神嗎？」
電話接通，紀紗雪深吸了一口氣，盡量用平和淡定的口吻問道。
「嗯？這不是紀紗雪的聲音嗎？你居然知道我的聯繫方式，真是新奇。」
手機的對面，傳來一陣空靈而又威嚴滿滿的聲音。
「你認識我？」
紀紗雪微微蹙起眉頭。
她本來以為雙方應該都處於對對方一知半解的狀態，但現在看來明顯不是這麼回事。
論相互了解的情報來看，對方明顯更勝一籌。
「當然，吳燦身邊的每一個雌性，我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這傢伙是變態跟蹤狂嗎？
「哈哈，不要誤會，我對你們可沒有絲毫敵視，反過來我很感謝你們。」
「嗯？」
「吳燦這樣優秀的男人，自然會吸引眾多雌性環繞在身旁。就像芬芳盛開的鮮花身旁絕對不會缺少各種騷蜂浪蝶一樣，這是很正常的自然現象。」
這傢伙不會瘋掉了吧。紀紗雪抬頭望天。
她本來以為從吳燦和秦季嫣那裡聽來的隻字片語，分析出來的龍傲天之神的性格已經夠古怪了。
沒想到了親自對話後，紀紗雪發現自己還是圖樣圖森破了。
「我不得不提醒你，鮮花是被子植物的生殖繁衍器官，而蝴蝶、蜜蜂等等動物只負責傳粉活動。你的這個比喻有些問題……」
「沒問題，我其實就是這個意思。果然只有紀紗雪你能明白我的暗喻。」
龍傲天之神笑道。
「？？？」
你暗喻什麼了？紀紗雪一臉懵逼與冷漠。
「還是說正事吧。我打電話，只是提醒你一下，秦季嫣那邊要開始構築主神。」
紀紗雪想起未來自己的叮囑，沒有繼續糾結於其他細枝末節的問題，直接轉向主題。
「嗯？她過了這麼久，終於要動手了嗎？」
「比起這個，紀紗雪，我想邀請你……」
然而龍傲天之神話還沒有說完，紀紗雪就遵照未來自己的囑咐，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的警惕心還真高。」
龍傲天之神對於電話的掛斷，似乎一點都不意外。
「不過果然和我想的差不多，未來的紀紗雪終於也坐不住了，想要將被篡改的未來糾正回原來的軌道嗎？」
「可惜現在眾人對於未來的神後之位全都虎視眈眈，她想要如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啊。」
龍傲天之神自言自語的說完，接著看向站在辦公桌對面不遠處的神格者秘書。
「菈菲爾，我當年下令構築的九大女僕軍團，如今完成徵集沒有？」
「回神主，雖然還沒有徹底達成要求，但初期的雛形已經具備。至少最重要的上三級女僕團已經構築完畢。」
「那就好，這麼我成為『神王』的計劃，終於可以實施第一步了。」
龍傲天之神滿意的點點頭。
龍傲天之神非常滿意，但站在一旁剛剛報告完的神格者，卻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好像想要說些什麼。
「怎麼了，菈菲爾？你似乎還有什麼想說的？」
龍傲天之神察覺到對方的異樣，於是示意她說出來。
「神主大人，我有一點實在搞不明白，為什麼您突然要把我們的名字都改成這樣？」
「你雖然稱呼我為菈菲爾，但我可不是那位天使長拉斐爾啊。」神格者指了指自己吐槽。
「你雖然不是天使長，但你是女僕長啊。好像也沒差多少。」
龍傲天之神聳了聳肩膀，打趣地說道。
「神主大人，我在非常認真的詢問，請不要開玩笑。」
菈菲爾嘆了口氣。
「其實你不理解也正常。我這麼做，是在為你們今後過渡神名做準備。」
「神名？」
「是啊。青丘山那隻小狐狸，不就十分幸運的繼承了妲己的名號嗎？」龍傲天之神眯起眼睛。
「雖然我們都清楚她並非真正的妲己，但世人都覺得她就是妲己，賦予了她妲己的神名。那麼無論真或假，她現在就是真正的『妲己』！凡是源自妲己的信仰之力，都會被小狐狸所吸納，這就是神名的意義所在。」
「反過來，若是有人拋棄了自己的神名，那麼就算她是真正的妲己，現在也不是了。有關妲己的信仰之力，她也無法獲得分毫！」
「呃……雖然我還不是特別理解這麼做的目的，但這就是您把女僕團的稱職評定分級命名為【女僕長】、【熾女僕】、【智女僕】、【座女僕】、【主女僕】、【力女僕】、【能女僕】、【權女僕】和【大女僕】的緣故嗎？」
菈菲爾吐槽。
「你可以這麼理解。」龍傲天之神笑了笑說道。
「天使神族既然當年敢對吳燦做出那樣的事情，那也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吳燦也許並不會在意，但我可是一個很記仇的人。」
菈菲爾微微愣了一下，忍不住向後退了幾步，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神主如此盛怒的情況。
神主大人之所以和天使神族、光明聖庭那邊搞事，她一直以為是神主受到了【龍傲天】神格的影響。
畢竟龍傲天常做的一件事就是懟光明教廷之類的存在。
不過現在看來，神主大人和天使神族之間的矛盾，似乎遠沒有那麼簡單。
龍傲天之神望向天際，璀璨的雙眸中彷彿有火焰在靜靜的燃燒。
「只是成為主神有什麼意思？未來想要和吳燦比肩而行，當然要成就神王才夠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