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你在想什麼很失禮的事情。」紀紗雪瞥了吳燦一眼。
「兩個魔神我就不給你演示了，反正你在意的只是那個女人吧？」
紀紗雪說著便開啟自身的【無貌之美】，然後按照自己的回憶，捏出來印象中那位神秘頭蓬人的身材身高以及斗篷的衣著。
「果然是上次被我錘飛的魔神妹子！」
吳燦看到紀紗雪的還原，頓時眼前一亮。
「被你錘飛？你到底幹了什麼？」
「咳咳……沒什麼。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吳燦連忙擺了擺手。
那傢伙果然還在附近沒有離開！
哼哼，等著瞧吧。遲早有一天把她揪出來。
此時，對面公寓里正在休息的貝莉薇兒突然在美夢中打了一個冷顫。
「看你的反應，應該是你要找的人。」
紀紗雪演示完畢，隨即重新解除掉神權，變回了原來的模樣。
該說的事情全都說完，吳燦本來是打算讓大家都早點休息，不過這個時候吳燦發現紀紗雪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好像想說什麼，但是又有所顧慮。
「還有什麼事情嗎？」吳燦主動詢問。
「沒什麼，就是想問問你，見到龍傲天之神了嗎？」
「沒見到，那傢伙似乎有什麼急事，在天使神系那邊正在做外交抗議，所以沒能按時回來。」
當然也不排除那傢伙潛伏起來全程圍觀的可能性，畢竟根據吳燦的了解，龍傲天之神還是凡人的時候，就很喜歡這一套玩法。
身為監神官，暗中跟蹤尾行犯罪嫌疑人可是必備技能。
「所以說哪位神明到底是什麼情況？感覺你們一直提到，好像很神秘的樣子。以前的熟人嗎？」紀紗雪繼續追問。
可能是感覺吳燦不會回答自己這個問題，她這一次看向了一旁的秦季嫣。
大家最近經常提到龍傲天之神，但紀紗雪卻對這個人並不是很了解，這讓她深藏著的一顆好奇寶寶之心，有些按耐不住。
秦季嫣張了張嘴，一時間有些猶豫要不要回答紀紗雪。
「成為核心神使就是自己人了，也該告訴她們一些情況。」
吳燦則是早就做好了告知其他人的準備，現在紀紗雪主動問起，那就趁這個機會簡單說明一下。
紀紗雪也正襟危坐，做好了聆聽的準備。
雖然不能把詳細的來龍去脈，以及一些私密的事情說出來，但一些大概其的情況和資料還是可以透露一些的。
「不過在說之前，厄蘿絲你先回屋。」
「哎！為什麼！？」
原本厄蘿絲也湊過來想要聽吳燦說明，結果聽到這句話她頓時大驚失色，連聲抗議。
「我也是核心神使，我也要聽！」
「你現在的身份是俘虜，算不得真正的核心神使。」吳燦提醒道。
身在吳燦心在希臘，怎麼可能完全信得過。
吳燦又不是真不清楚厄蘿絲偷偷聯絡希臘神系的事情。
她想要利用身份做個間諜，拐走吳燦挖牆腳。
吳燦何嘗不是也在利用厄蘿絲來監控希臘神系的動向，同時想要真正拐走厄蘿絲的身心，挖希臘神系的牆腳！
除非哪天厄蘿絲真的和希臘神系一刀兩斷，完全沉迷於自己的神系無法自拔，自己真的俘獲了厄蘿絲的身心時，吳燦才能真正信任厄蘿絲。
把她當做是自己人。
「好、好吧……」
厄蘿絲點點頭，低著頭有些落寞的離開，臉上的表情也顯得委屈巴巴。
「壞蛋壞蛋壞蛋，吳燦是個大壞蛋！」
厄蘿絲小聲碎碎念起來。
「這……」
看到厄蘿絲獨自一人垂頭喪氣的離開，紀紗雪不知為何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你放心好了，厄蘿絲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失落。」
吳燦說著拍了拍手：「作為補償，明天給厄蘿絲你做大豬蹄子。」
「噢耶，神主大人我愛你！」厄蘿絲立刻破涕為笑，手舞足蹈的回屋了。
「看到了沒有。」吳燦聳了聳肩膀。
「這姐……厄蘿絲也太好哄了吧。」紀紗雪一臉無語。
不過有時候她也挺羨慕厄蘿絲這樣天生樂觀、愉悅的性格。
當然說好聽點叫樂觀天真，說難聽點就是傻白甜了。
如果自己是厄蘿絲的話，恐怕也就不會想現在一樣，有這麼多煩惱了吧。
紀紗雪偶爾也會覺得，若是自己能夠向厄蘿絲一樣無憂無慮就好了。
不對不對，自己為什麼要去羨慕厄蘿絲的生存方式？我可不想變成傻白甜。
「好了，現在我們可以聊聊有關龍傲天之神的事情了。」
等到厄蘿絲回屋，吳燦隨手設置了一個隔音結界。
紀紗雪點點頭，雙手放在膝蓋上，挺直身板，準備洗耳恭聽。
「你覺得一個曾經反對神明壓迫、抵制神明剝削的凡人，如果因為意外變成神明的話，會發生什麼事情？」
「是繼續反抗諸神？還是與諸神同流合污？」
吳燦繼續解釋道：「現在的新神雖然已經很親民化了，但毫無疑問新神仍舊是玄國的統治階級之一。」
「既然是統治階級，那麼客觀上壓迫與剝削便是存在著的。」
「古神本來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對於他們這些古神統治者來說，旗下的國民和信徒不過是一群想殺就殺的豬玀罷了。」
「新神這邊的情況要好許多，因為有玄國政府鉗制，新神又走的是親民路線，等於是給自身上了層層枷鎖。而且因為新神都是近些年來由凡人晉陞的神明，因此情況還不算特別嚴峻。」
國民和信徒，在新神眼裡就像是一根根生長茂盛的韭菜。
「但儘管如此，新神覺得自己理所應當統治人類，想要為所欲為，覺得人類低賤的這些思想，仍舊在暗中慢慢的生根發芽。」
這種歧視問題幾乎是無可避免的事情，擁有了超凡脫俗的力量，人一旦膨脹起來，很難控制自己的慾望。
雖然許多人都說肆意妄為宣洩慾望的只是野獸，能夠控制自身的才是人類。
可人類又何嘗不是一種野獸？
究竟是駕馭力量，還是成為力量的奴隸，對於高高在上的神明而言，這個問題難道真的很重要嗎？
擁有力量後仍舊可以高度自律的人終究是少數。
「神明高居議會之地，很少接觸凡俗，但神格者作為神明們地上的代行者，卻經常與凡人發生各種各樣的糾紛。」
「牽扯到最後，若是引發社會輿論，偶爾新神也會下場，導致矛盾再度激化。」
「甚至有時候神格者或者新神一怒之下當場殺人亦或者偷偷把人處理掉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可就算殺了人，擁有特權的神明與神格者，難道真的會受到什麼懲戒嗎？」
非酋之神暗中殺害自己的神格者淑婷，同時對自己的親生女兒進行慘無人道的實驗，醫院里因為雲夢溪的實驗導致無數人重傷。
如果不是吳燦意外介入，如果不是非酋之神私通外域，難道真的能給予非酋之神制裁嗎？
「觸犯凡人法律的神格者、新神，真的能夠受到正義的制裁嗎？」
「我的回答是——有可能！」
是啊，不是決然沒有，也不是正義必然得到伸張。僅僅只是有可能罷了。
但哪怕只是「有可能」這三個字，想要實現都異常艱難。
「而將不可能化為可能的，便是監神官這個職位。」
「龍傲天之神在成神之前，就是一位這樣的監神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