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試探
回到部落，朱圓圓老遠就看到吃飽喝足的師父斜靠在家門口吹風吃果子，頓時一喜。
今天估計沒什麼活，能好好休息了。
笑容還掛在臉上，發現徒弟回來的胡音涼涼的道，「我那屋子建得差不多了，首領剛才來找，說瓦片沒燒制出來，讓你去幫忙看看。」
「好，」朱圓圓乖巧點頭，「我這就去。」
胡音追加了句，「正好今天事少，你不用急著回來，就在窯邊幫忙吧。」
朱圓圓，「……」實錘了，師父就是見不得她閑著。
不過她早已習慣，也沒必要糾結，懨懨答應一聲，邁著沉重的步伐去了窯邊。
土窯都是建在谷外，朱圓圓再次出谷，引得輪值的獸人都擔心，「小大巫怎麼又出去，需要幫忙嗎？」
「不用，」朱圓圓笑著搖頭，「師父修新屋子的瓦還沒燒出來，我去幫忙。」
輪值獸人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你是個好徒弟。」
兩人臉上滿是讚賞之色，讓朱圓圓忍不住有點心虛，她可不是自己主動去的，而是師父讓去的，遂尷尬的解釋，「是首領來說瓦沒燒成功，叫我去看看。」
「那也很好了，」輪值獸人們異口同聲的道，還特別熱心的幫忙將小木船抬進河裡。
朱圓圓便沒再說啥，打了個招呼就上了船。
首領喊的還是自己去的不重要，之前不過是她沒有聽到消息，在知曉後沒人說她也會去。
來到土窯邊，朱圓圓一眼便看到外圍堆著以數以萬計的紅磚，瓦片卻儘是碎的，連稍微完整點的都沒有。
趕巧了，負責燒瓦的幾個雄性獸人正準備開窯，每人臉上都是緊張與期待之色交織，想來沒成功燒出完好無損的瓦片讓他們壓力山大。
朱圓圓湊過去好心的安慰，「別急，燒瓦和燒磚一樣要有耐心，多試幾次准能成。」
負責發號施令的雄性獸人瞬間垮了臉，黑著臉瓮聲瓮氣的說，「這是我們燒的第三窯瓦，前頭沒有一塊是好的。」
「哦~」朱圓圓應了聲，伸長脖子去看剛打開的土窯，準備第一時間看結果。
前頭答話的獸人朱力忙阻止，「小大巫退後點，等熱氣散乾淨了再說。」
聽人勸，吃飽飯，朱圓圓乖巧的往後挪了挪，感應不到灼熱的氣流才停下，睜大眼睛看著打開的窯門，耐心等著結果。
待到熱氣散完，擠上前去查看了番，果然沒燒出一塊瓦片來。
眾人都失望的垂下腦袋，「到底怎麼回事，這瓦要怎麼燒才能燒出來？」
原以為與燒磚差不多，只是換個形狀，可連燒六窯都沒成，白費這麼多時間與力氣，心疼得直抽抽。
朱圓圓頗為無語，「你們就沒想過找我問問？」
「這不是見你忙，想多試幾次，不成再說嘛！」朱力撓著頭不好意思的道，「河爺爺得到新種子也得先試種，我想著燒瓦也一樣。」
「種新菜和燒瓦怎麼能相提並論，」朱圓圓扶額，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朱力不服，「為啥不能？河爺爺試種沒個十天半個月看不出結果，而我們燒一窯瓦卻用不了多少時間。」
「新種子沒有種過，不知道該怎麼種才需要試種，可瓦我已經燒制好很多窯，有的是經驗，為啥要浪費時間去試燒？」
朱圓圓看著朱力的眼神與看傻子無異。
新種子的種植方法她有，只是不方便拿出來，便想在河爺爺試種期間不著痕迹的提下關鍵點，燒瓦是她早展露出來的技能，就沒必要浪費時間試燒了。
朱力很快想明白了，懊惱的拍拍自己額頭，「是啊，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還有問題嗎？」朱圓圓禮貌性問，「沒有就開始幹活。」
眾人齊齊搖頭，「沒問題，我們現在就去干。」
話剛落地，想到前頭燒出的碎瓦片，要是按之前的辦法做，結果沒什麼不同，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從何處入手。
於是，朱力被聯手推了出來。
「小大巫，你說啥我們就做啥，絕無二話，」朱力拍著胸膛保證。
「沒錯，都聽小大巫的，」眾人大聲附和。
朱圓圓也不推辭，「行，那就辛苦你們了。」
雖然她力氣大，可不用干體力活是好事，她才不會搶著干。
有了朱圓圓的指點，燒瓦的活兒進行得很順利，等到幾天後開窯看到成品，有五分之四是完好無損的瓦，大家高興得歡呼起來，「太好了。」
朱力熱淚盈眶，「總算能給大巫個交代。」
「小大巫，」有獸人好奇的問，「你那房子是不是住得很舒服？」
「這還用問，要是不好，大巫也不會想要個一樣的，」朱力搶白道。
眾人深以為然。
朱圓圓眨了眨眼，不經意般試探，「要是有足夠的地方建房子，你們想不想建？」
此話一出，眾人下意識的回想起紅磚大瓦房的模樣，有人說想，有人說不要。
想要的覺得紅磚房寬敞不潮濕，關門也方便；不想要的則是覺得建在地上的房子太危險，漲水了會被淹沒，木門不夠結實。
反正是各有理由。
「又不是每年都漲水，」朱力嘀咕，「這河又深又寬，除非連下十天半個月的暴雨，不然還真漲不起來。」
「力哥說得對，」朱圓圓表示贊同，「而且，山谷就這麼點大，真要建屋子，估計得出谷找塊大平地，我覺得種地隊開荒那塊兒就不錯，地方夠大。」
為了省點力氣，種地隊沒選成片的林子，而是找了塊長滿草的平原，只要把草除去、撿掉石頭就可以開荒。
平原很大也很近，出谷往北走個幾百米就能到。
「怕是不行，」朱力連連搖頭，「河爺爺說要把那塊地都種上土豆紅薯。」
朱圓圓嘿嘿笑道，「沒事，地方大，他就是種個百兒八十年都種不完。」
「說得也是，」朱力撓撓頭，想到自己化作獸形跑一天都跑不到盡頭的草地，忍不住感嘆了聲，「河爺爺的心可真大。」
「夢想還是要有的，」朱圓圓說，「我們人多，指不定還真能實現，到時候每天都能吃到紅薯土豆，秋天也用不著拚命捕獵囤肉了。」
「不行！」眾人異口同聲的反對，「肉好吃，每天都要吃很多，必須多囤。」
朱圓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