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勞模伊蒙
在木艙內，伊蒙學士和羅賓在地毯上盤膝相對而坐，不斷在輕聲交流著。
而狼姨被五花大綁，嘴裡也被塞了布條，幾個孩子蜷縮在她旁邊。
瓊恩則被羅賓細心地包裹得像個粽子，立在床頭，顯得有些孤獨而沉默。
羅賓左手持著一瓶葡萄酒，輕輕地放在右手之上。他的右手掌心，正燃燒著熊熊的烈火將酒溫熱。
伊蒙饒有興緻地看著羅賓掌心冒火的戲法，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隨後羅賓嫻熟地為兩人各倒了一杯酒，青色的酒液在杯中翻滾。兩人舉起酒杯，同時開口道、
「為了坦格利安。」*2。
叮~
羅賓淺嘗了一口酒後，正要將酒杯放下，不經意間看到了瓊恩在床頭咽了一下喉嚨。他突然大笑一聲，「哈哈，小瓊恩也過來吧，正好為你介紹一下咱們的叔公！」
瓊恩抿著嘴唇搖了搖頭。
伊蒙不解地看向羅賓視線又轉向瓊恩，伊蒙知道艾德這個私生子，但他顯然不明白羅賓話中的含義。
同樣感到不解的還有一直在悄悄觀察他們的狼姨。
「這就要從小瓊恩的身世說起了，」羅賓起身把瓊恩從毯子中取出來，帶著小傢伙又坐在毛毯上，他把葡萄酒放到瓊恩嘴邊。
瓊恩張開小嘴嘗了一口，立刻被那美妙的滋味所吸引。他用自己的小手抱住杯子喝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瓊恩不是艾德的血脈？」伊蒙思考了一下開口問道。
瓊恩今年已經滿十歲，已經懂得一些倫理常識。由於他一直被私生子的身份標籤所歧視，使得他比同齡的孩子更加成熟和敏感。
特別護犢子的狼姨就從來沒給他好臉色過。
「叔叔，我不是私生子嗎？」瓊恩有些激動地說道。
羅賓向瓊恩笑了笑，「不，你是私生子。」
瓊恩眼神黯然了一下，又抱起大酒杯喝了一大口。
「但伱不是艾德·史塔克的私生子，」羅賓為自己滲上了一杯酒，喝了一小口拿在手中把玩。
「他是…」伊蒙大致猜到了答案。
「他是那位與艾德的妹妹生下的孩子，萊安娜·史塔克在極樂塔生下瓊恩，把瓊恩託付給她的哥哥撫養，艾德為了隱瞞瓊恩敏感的身世就把瓊恩說成了自己的私生子。」
「黎德家族的族長曾是陪伴艾德·史塔克去極樂塔的六個人之一，現在都還活著。他是能證實我這些話的。」
羅賓把背靠在了木箱上，「所以啊，小傢伙你名義上是我的兄弟呢。」
「你似乎並不想提雷加的名字。」伊蒙注意到細節。
羅賓當然不想喊雷加父親，口頭喊也彆扭。
「我覺得舊坦格利安覆滅最主要的責任就是那個人，」羅賓在編著借口解釋，「一切的爭端都是他搶了勞勃的未婚妻開始，如果那個人能安份忠誠他的妻子，我現在應該在君臨的紅堡享受王室生活中而不是到處征戰。」
伊蒙沉默了一下，篡奪者戰爭確實是雷加搶奪勞勃的未婚妻開始爆發的。
伊蒙把瓊恩抱了過去，對他慈祥的說道，「羅賓是雷加的孩子，你是雷加的私生子，羅賓確實是你的哥哥。」
身份的轉變讓瓊恩感到有些不適應，但他能感覺到羅賓對他的善意和關懷。他有些怯生生地喊了一聲，「哥哥。」
「這聲哥哥你不會白叫的，哈哈。」羅賓笑道，伸手給便宜弟弟揉了個雞窩髮型。
羅賓突然停下笑容，肅聲對瓊恩道，「哥哥把你的養父殺了，你是怎麼想的？恨哥哥嗎？」
狼姨聽到這句話後，在床上瘋狂地掙紮起來，她的眼淚瞬間湧出眼眶流淌在臉頰上。她想大聲嘶吼發泄內心的痛苦和憤怒，但嘴上被塞了個布條讓她無法發出聲音。
「羅賓……「伊蒙試圖勸說羅賓不要進行兄弟相殘，因為現在坦格利安家族已經沒剩幾個人了。
羅賓抬起手阻止了伊蒙繼續說下去，他的目光與瓊恩對視等待著他的答案。
瓊恩一時之間愣在當場，心中充滿了矛盾和困惑。一邊是待他如親生兒子的艾德舅舅，另一邊則是血脈相連的親哥哥，兩個人都對他十分關愛。然而親哥哥卻殺死了對自己最好的養父，這讓他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他心中充滿了痛苦和掙扎，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殘酷的現實。
羅賓失望的搖了搖頭，瓊恩糾結的反應也在意料之中。但如果他問話的時候瓊恩表現出恨意，這小子的命運就到此為止了。
伊蒙一邊把被羅賓撓亂的瓊恩頭髮重新理順，一邊慈祥地說道：
「小瓊恩啊，你要有一個最基本的認知，你是坦格利安家族的種，而艾德·史塔克是覆滅坦格利安家族最主要的罪魁禍首。」
「無論如何你對艾德都應該有一定戒心，他撫養你的動機都並不單純。」
「我與羅賓，才是你真正的族人、家人啊。」他的語氣溫柔而親切，充滿了對瓊恩的關愛和照顧。
瓊恩抬頭看著這個慈祥的叔公，他點點頭後向羅賓認真的說道，「我不會恨你的，大哥。」
「哈哈，懂事！」羅賓向瓊恩微微點頭，微笑著對他道，「我說了不會讓你白喊『哥哥』，吾以坦格利安王朝國王、全境守護的名義恩准你為『合法私生子』，河間地的奔流城從此就是你的封地和家堡。」
「等你成年了再想一個家族名吧。」
「我不再是私生子了？」瓊恩興奮的笑道，他扭頭看向伊蒙，卻發現伊蒙似乎在沉思。
伊蒙現在思考的是：『瓊恩現在是奔流城的領主，凱特琳的娘家徒利家族去哪了？』他側頭看向床上狼姨，狼姨先是不解的和伊蒙對視，片刻後明白過來羅賓話里含義，兩眼翻白一下暈了過去。
「好了，瓊恩你先去床上休息會，大哥還有事和叔公聊。」羅賓把瓊恩從伊蒙懷裡抱了出來放在床。
「嗯，大哥。」瓊恩乖巧的回道，自覺的坐到床頭把自己裹成一個粽子。
羅賓重新把自己的酒滲滿，伊蒙推了下手表示自己不勝酒力，他已經九十八歲高齡，身體已經快到極限，對酒精的耐受能力也變得很有限。
「叔公，我了解一下異形者，」羅賓看著伊蒙肩頭的白鴉，正色詢問道，「為什麼現在魔潮退去，世界都屬於禁魔期你們異形者還能溝通動物夥伴呢？」
伊蒙抬起手掌，白鴉撲扇了幾下翅膀，輕盈地飛到他的手上。兩人的視線都注視著這隻白鴉，而白鴉此時萌萌地歪了歪頭。
他開口解釋，「我們異形者契約動物夥伴並不是用的魔法，跟魔法位面和魔潮沒什麼關係，就是這麼簡單。」
羅賓追問出另一個問題，「我很好奇魔法位面，這是拉赫洛和寒神所在空間嗎？」
「沒錯，紅神和寒神的神國都在魔法位面，這是被法師們確認過的。」伊蒙肯定的答道。
羅賓心中已然確定，伊蒙所說的魔法位面百分百就是指亞空間。這位活了一個世紀的龍家學士，他的話語極具可信度，讓人無法不信。
羅賓先向伊蒙講了下魔潮回歸的預言，然後又向伊蒙說道，「我打算建立一所魔法學院，系統的命名和規範超凡世界，嗯…我們不如稱呼魔法位面為『亞空間』吧。」
伊蒙遲疑了下，還是點頭表示認可，「沒想到你居然也是一名龍夢者，你果然是坦格利安這一代最強的真龍血脈。」
羅賓沒想到伊蒙還挺能腦補的，自稱為『龍夢者』也挺不錯，這樣的稱號可以很好地解釋羅賓的預知能力和他所經歷的事情的真實性。
龍夢：特指那些真龍血脈所擁有的具有預言能力的夢。這些夢境往往與龍有關，但並不全是如此。
「叔父您繼續講一下異形者的原理吧。」羅賓打算刨根問底，心裡篤定能從伊蒙這裡榨出乾貨。
伊蒙繼續講道：
「我們所處的世界並不僅僅和『亞空間』耦合在一起，在亞空間和物理世界，之間！之外！」
「還有一片無垠的虛無荒誕之所，如海水、如氣體，滲透、包裹，著所有事物。」
「我稱這片無垠的虛無為：緯度間隙！」
「而我們異形者就是運用『緯度間隙』之中的『心靈之力』。」
羅賓聽得有些蒙圈，只得再提出疑問，「這個…呃……『緯度間隙』和『亞空間』有什麼區別嗎？怎麼感覺是一種東西。」
伊蒙笑了笑，解釋道：
「『亞空間』：是由生命的靈魂構建誕生的，它代表著生命的精神、情緒、感情……的總和，所以亞空間才會誕生各種神明。」
「『緯度間隙』：是生命心靈的活動而不停存在又消失，這片虛幻世界比『亞空間』更荒誕可怕、更不可琢磨，裡面存在著無數不可名狀的怪物。」
羅賓聽到這裡，大約明白了伊蒙講的意思。
總結的說：『緯度間隙』是人的意識、思維與心靈活動的產物。
羅賓點頭示意伊蒙繼續講。
「我們異型者就是靠著『緯度間隙』的『心靈之力』和動物結締起無形契約，所以異形者才能在無魔的環境仍然附體動物，完成這種超凡的事情。」
「我們和動物的心在一起啊！~」伊蒙用一隻手溫柔的撫摸白鴉，臉上的笑容逐漸曖昧起來，看著像一朵盛開的菊花。
羅賓看著伊蒙痴迷地注視著白鴉，那眼神猶如看著一個絕色美女，讓他不禁渾身打了個寒顫。他拿起酒杯灌了一大口暖了暖身子。
「我一直以為異形者是舊神的賜福，所以很奇怪舊神都被隔離在亞空間，異形者為什麼還是在大陸不斷出現。」羅賓想到了手下那個青手余脈——紅湖家族，他們也有異形者的能力可以變成鶴。
「異形者、森林女巫、部份巫術……都是用的緯度間隙里的力量，或者跟你剛才手掌上的火焰一樣用的物理法則，這些都是維斯特洛為數不多的超凡能力。」
伊蒙把白鴉放回肩頭，他看向羅賓繼續開口道，「但是你搞錯了一件事，舊神並不是亞空間的神明。」
「祂本是自然世界的模糊意志，在黎明紀元時因為先民和森林之子的戰爭，森林之子頻繁使用祂的力量導致『自然意志』人格化，黎明紀元結束後『自然意志』孕育出了自己的身體——『青手加爾斯』。」
羅賓沒想到舊神還有這樣的辛密，這可能也是高庭同時祀奉舊神和七神，卻將青手的雕像與七神神像並列的原因。
「青手加爾斯開始活躍在了英雄紀元初期，祂繁育了數不清的強大人類和動物，這些人類在歷史中被稱作『英雄』，這也是英雄紀元的由來。至於祂後面是如何死亡的我不清楚，那一段歷史好像被人有意的抹除掉了。」
羅賓根據這些信息琢磨了一下，既然舊神已經隕落幾千年，那麼異形者的力量暫時應該是無害的。即使青手加爾斯留有後手，短期內也不太可能爆發出來。
羅賓對於綠先知能夠通過魚梁木心樹遠距離傳遞意識的能力感到十分眼饞。
「叔公，我知道綠先知可以通過魚梁木在大陸上無視距離的傳遞意識，不知道異形者是否也有這種力量呢。」羅賓問道。
「心樹可以放大傳遞心靈之力，但只有最資深的異形者和綠先知才有利用魚梁木的能力。」伊蒙有些自信的笑一下子，「而我就是有資格中的一員。」
羅賓微微泛起一絲喜悅，說道：「我雖然復立了坦格利安王朝，但並不希望繼續維持舊朝的弱控制狀態。我希望能夠通過王庭的中央集權來加強王朝的統治。然而最大的阻礙在於王庭的旨令傳遞過於漫長，無法實現對封臣的有效管控。」
「因此我在想是否可以利用心樹傳遞信息的方式來加強王朝的凝聚力和掌控力。」
伊蒙揉了揉眉心陷入了沉思。羅賓希望通過心樹來提高王朝的統治效率，這個想法讓他感到十分奇妙。
「你的想法是可以實現的，我可以作為王朝的信息接收和傳遞樞紐，讓王朝內的高級封臣們實現實時傳遞信息。但是需要注意的是，人數和傳遞的信息數量不能太多，否則我的腦子可能會被撐爆。」伊蒙點了一頭後，給出了可行性的方案。
羅賓頓時感覺大喜，這心樹不就成了固定電話么，雖然使用的人數和通信次數有限制，但對於坦格利安王朝來說，已經足夠用來做集權了。
「叔公還有件事。」羅賓接著道。
「還有？」伊蒙瞪大了眼睛，他怎麼感覺自己回歸家族後，被羅賓這小子拉來當苦力了呢。
羅賓不好意思的點點頭，「絕境長城外的永冬之地藏著一隻三眼烏鴉（綠先知），他也是咱們坦格利安的血脈，是咱們家族的私生子『血鴉公爵』布林登·河文。您嘗試用心樹聯繫一下他，看他是否願意回歸家族效力。」
伊蒙沒想到羅賓還知道這種秘密，他頷首應道，「我會去搜尋的，但短期內你不要報什麼希望。野人因為崇拜舊神，永冬之地的心樹節點非常很多，不一定找得到。」
「拜託了，叔公。」羅賓笑道。
「為了坦格利安。」伊蒙笑著舉起酒杯。
「為坦格利安。」羅賓會意。
「乾杯！」*2。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