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靈魂結晶
回到參天塔後，野菊學士看著狼狽的加蘭目瞪口呆。用手顫抖指著羅賓，想要罵斥卻被加蘭攔住。
「我沒事，學士。」加蘭輕聲對野菊說，「只是向羅賓大人討教了下格鬥技術。」
野菊敏銳的注意到加蘭的用詞，加蘭這是用的上下級的稱呼。他不解的看著加蘭，對方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一會兒我再詳細跟你說吧。」加蘭低聲道。
蝴蝶跟在一個僕人身後走了過來，向羅賓行了一禮，「羅賓大人。」
「今天加蘭爵士和我練習了一下摔跤，麻煩博士幫他檢查下有沒有傷到胸口的舊創口。」羅賓微笑的對蝴蝶說。
加蘭向野菊點了下頭，然後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你好，古伊雷學士，我是學城的醫術學派博士，安布羅斯。」蝴蝶向野菊伸手問好。
野菊觀察到此人臉上的白銀面具，語氣不由帶上一絲敬重，「你好，博士。加蘭爵士拜託伱診斷一下了。」
蝴蝶點頭，手上和他輕輕握了一下就鬆開，來到加蘭旁邊。
觀察了一下這個青年，從做植入手術後，面部線條似乎成熟許多，還有隱藏在發間的銀絲……
蝴蝶心裡一嘆，開始做全身的體檢，主要還是查看胸口植入的『生命種子』排異程度。
…………
……
基石底座。
會議廳。
科本、蝴蝶、羅賓三人在場。
蝴蝶把一些加蘭的體檢資料貼在豎起的木板上，用手指著其中一項數據。
「加蘭和生命種子的契合程度非常高，排異反應也微乎其微，可以說是目前我們最成功的實驗作品。」蝴蝶講道。
「那麼下一步，我們是不是該研究減少副作用呢？」羅賓開口，他一隻手撐在桌面，側身面向前方的蝴蝶。
這種不計後果的主動進化，不是他的目標，跟終極目的『永生』背道而馳。
「我們已經有了解決方案，目前還正在研究中。」科本看向羅賓說道。
蝴蝶坐回桌前，科本站起身拿出一個小玻璃瓶子。
瓶子里放著一顆米粒還小的結晶體。
它的顏色純凈無暇，沒有任何的雜質和瑕疵，猶如一顆鑽石在光線下璀璨奪目。
羅賓接過瓶子湊近觀察，跟晶鑽一類的礦石外表一樣，但他知道這東西一定不是礦物質。
「這是……」
「靈魂結晶。」科本直接說道。
「我用死靈術，煉去上次那隻靈魂的人格和記憶雜質，才得到的瑰寶。」
「有什麼作用，能減少生命種子的副作用？」羅賓好奇道。
蝴蝶也把瓶子拿了過去仔細觀察。
「能，而且效果非常好。我把結晶放在『生命種子』旁邊能延緩種子的保質期，枯萎的時間延後了很久。」科本晃了下手指。
「現在只要研究出，活人能夠轉化吸收這種結晶的辦法，就能抵消『生命種子』巨大的副作用。」
「有具體的思路和方向嗎？」羅賓看著科本問道。
科本搖了搖頭，表示還沒有頭緒。
羅賓輕輕摩擦著下巴，沉思解決晶體讓人類消化的辦法。
『消化……』
「靈魂怎麼消化呢……」
羅賓腦海中冒出了點靈光，開口向科本建議到，「導師，我觀察這顆晶體，其實還是半物質半靈體的的狀態。」
科本正色聽他有什麼奇思妙想。
停頓一下，羅賓組織想法，把靈光轉化為語言。
「嗯……靈魂——晶體：屬於靈體到半物質，我們只要再把半物質完全轉化為物質，人體應該就能接觸，自然有辦法吸收消化。」
「怎麼樣？」羅賓問。
「這個辦法，邏輯好像是合理的。那麼……以此推論……」
科本思索了片刻，「晶體已經是我們技術壓縮靈魂的極限，不能繼續壓縮。只能用物質污染靈魂結晶。也許用血肉是個不錯的選擇，畢竟體肉和靈魂在生命死亡前是一體的。」
「如果用血肉的話，是否可以用野獸的呢……或者是……」
羅賓看著陷入研究狀態的科本，知道他短時間不會走出推理的思索中，向蝴蝶微微點頭離開了會議廳。
出了基石底座後。
他要和瘋女合計安排去高庭細節。
詢問了一下在底座的管家，瘋女現在在哪，又得知瘋女去了荒島上的401工廠基地。
最近一個月荒島一直在弄大基建，瘋女大部份精力都在島上。
「大人，需要我去通知伯爵回來嗎？」管家恭敬詢問道。
「不用，我親自過去吧。」羅賓搖了搖頭。
乘船航行了半個鐘頭後，羅賓來到荒島的碼頭，這座島正是羅賓以前選的那個『血島』。
這裡已經新修建好一個小型的港口，沒有舊鎮血港一樣的叫嚷喧囂，整座島都屬於軍管狀態。
特別是港口附近，雖然不是五步一崗十步一哨，但也差別不是很大，士兵們嚴密堅守著防止泄密。
在港口不遠的險要位置上，還有幾座瞭望塔在熱火朝天的修建之中。
羅賓下船後，一輛黃包車立即停在了他身前。
登上黃包車，吩咐車夫拉他去401號工廠，車夫悶頭開足馬力在石板路上奔跑。
風景不停從車後滑過，沿路的海岸上修建了大量的哨所，可以確保不會有人想偷渡離開或登島。
到了工廠後，羅賓丟給車夫一塊銀鹿作小費。
工廠值班的士兵看見羅賓，面色嚴肅的向他行禮，羅賓微微點頭踏進大門。
401工廠是羅賓規劃的兵工廠，這裡不僅生產兵器鎧甲，一些初級的機械部件也計畫在這個工廠生產。
目前401工廠只完成了〔熱工藝鐵器〕、〔悶鋼生產線〕、〔水車紡織作坊〕、〔水力鍛甲〕四個生產線。
全用的流水線式生產，極大的提高了武器防具的製造速度，製造成本大幅降低。
每個步驟拆分加工，對技術保密也大有好處。
未來這個工廠還會增加生產自行車、帳篷、望遠鏡、水壺、水盆、餐具……甚至是鑄幣廠也打算建在401工廠旁邊。
「您好，大人。」工廠的管理者向羅賓行禮。
這些人早已清楚羅賓才是舊鎮真正的主人，對羅賓更是恭敬異常。
「帶我去找莫羅婭。」羅賓說道。
「請。」管理者遵命帶路。
路上不停有手推車裝著商品運到工廠外的物流集裝打包，再深入幾個大廳後就看到工人們在檢驗產品的質量、生產線……
跟隨著管理者前進，淺淺的轟隆聲~開始進入耳中。
隨著腳步的不斷前行，那轟隆的聲音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大聲。讓人感受到大地的顫抖和震顫。
這是工廠的後庭，一座天然瀑布垂懸而下，在瀑布下方有一台水車在水流狂暴沖刷下高速旋轉。
水車一部份力帶動鍛造作坊的幾個水錘粉碎著礦石，同時也帶動著一些鍛造錘在衝壓鎧甲。
羅賓聽到的轟隆聲正是瀑布和水錘的撞擊聲。
瘋女正在水力鍛造台邊努力大喊著什麼，噪音太大羅賓聽不清楚。
羅賓上前從背後拍了下瘋女肩膀，瘋女嚇得一抖，反身就想給他一個大逼兜。
「出來一下，這太吵。」羅賓抓住她的手，無語說道。
「你說什麼？？」瘋女偏頭把耳朵湊了過來。
周圍幾個學城的博士看到他後彎腰行禮。
羅賓掃了一眼鐵匠們操作水錘鍛打的東西，原來是些蒸汽機的零件。
「先出去。」羅賓吼道。
「什麼！！」瘋女把手放在耳邊，「啊！~」
她被羅賓一個攬腳抱身扛在了肩頭。
工廠後庭外。
「後天出發去高庭，把我們鍛造的軍工品都帶上幾個樣品。」羅賓說道。
「我以為你只帶白糖肥皂這些民用品。」瘋女回道。
「我要去說服高庭，總得拿些乾貨。」羅賓聳聳肩，隨後開口說，「這次過去高庭必須拿下，不臣服……所有在場的河灣地封臣都要死。」
「你認真的？」瘋女確認道。
「以我對高庭的了解，掀桌子的概率不大，」羅賓單手抱在胸前，用一隻手摩擦下巴，「而且我也拿得出他們追隨的價碼。」
「你總能創造奇蹟。」啵~瘋女吻了下他。
「蒸汽機遇到什麼困難嗎？」
「唉，活塞漏氣。」瘋女嘆氣道，「這東西如果不是你描述得那麼厲害，我早放棄了。」
「慢慢來吧。你其實不用親手參與，直接問那些拿錢的博士要結果就行。」羅賓笑道。
羅賓心道，『可惜了火藥配方雖然能點燃，但始終無法爆炸，看來兩個世界物理法則還是有些不同。配方得反覆調配試錯才能真正用上，短時間是別想出成果了。』
「行，回參天塔吧。」瘋女說道。
「嗯。」
——
時間流逝，轉眼就到了出發的日子。
舊鎮門口再次聚集了龐大的市民，上千輛滿載貨物的馬車猶如一條長蛇，停放在舊鎮城門前的平地上。
在這樣一個擁擠喧鬧的畫面中，長蛇車隊緩緩拉長蠕動爬行起來。
羅賓和瘋女坐在車隊中段最豪華的馬車中，他看著視野中逐漸變小的舊鎮城牆，內心泛起了一絲漣漪。
『維斯特洛全境最美麗的城堡……高庭，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