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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早已註定

上卷 正輪

「先生你還有事嗎?」護士見面前這個人愣住了,就奇怪地問道。

陸禎這才回過神兒來,剛才一瞬間他想了太多的東西,就連自己都不知道那種猜測對不對,急忙反應過來:「啊,沒事了。」

護士點頭,就要離開,陸禎這才想起來:「那我可不可以看看小孩?」

「當然可以。」護士點頭,指了指培養室那邊的落地玻璃。

陸禎會意,剛走過去就有另外一個護士急匆匆趕過來,跟那護士小聲說了幾句,就被那護士帶著進了培養室。

剛才陸震濤跟著醫生出來,就直接去了秉文的病房,所有在病房裡的親戚都看出來兩個人似乎有什麼事情,怎麼問都不說,就跟達成共識了一樣。

在這件事情上,秉文和陸震濤還是很有默契的。

過了一會兒秉文就不流淚了,擦乾了眼淚,別人問她,她只是說生孩子很辛苦,像是經歷了人生中一個重大的事情,才流眼淚的。

也只有陸震濤知道是怎麼回事,抿著嘴一聲不吭地攥著秉文的手,生怕一出聲就忍不住了。

「孩子叫什麼名字?」這個時候有護士走進來,拿著一個吊牌問道。

見所有人都乾瞪眼,護士對這種情況也很有經驗,就晃了晃手裡的吊牌:「孩子送到培養室去了,要給孩子做一個標籤。」

護士話音剛落,秉文就說道:「叫陸禎吧,崇禎的禎。」

陸震濤聽著後半句話,秉文幾乎是用全身力氣才說出來的,登時就緊緊攥住了她的手,這種痛苦也只有他倆才切身體會得到。

俗話說,孩子是母親的心頭肉。秉文雖然沒有見過胎死腹中的孩子,可卻能切切實實感受到那種失去孩子的痛楚。

親戚們都能感覺到秉文剛才說話的情緒不對勁,可又不知道哪裡不對,只見護士快速在吊牌上寫了『陸禎』兩個人給秉文看了一眼,見她閉上眼點了點頭,這才出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護士回頭說道:「對了,家屬要是想看孩子,可以到培養室外面去看看。」

「好的。」陸震濤見秉文閉著眼睛不想說話,他這才應了一聲。

護士稍稍皺了下眉,還是頭一次見到生孩子了以後,還死氣沉沉的一個家庭,別家的事兒她也不好理會,就只好拿著吊牌去培養室了。

這時候親戚都在說秉文頭腦好,起的名字也好聽,可秉文就只是勉強笑笑,沒有太多心情去理會這些。

陸震濤見秉文的父母都湊過去問東問西,他就只好暫時退了出來,跟秉文說去培養室看看孩子去,她這才回應了一聲。

陸禎站在培養室門口,看著剛才進去的護士在一個培養箱上面放了一個吊牌,吊牌上赫然寫著陸禎的名字。

看到自己的名字,陸禎這才鬆了口氣,剛才他還在琢磨,要是看到取得名字叫陸崇可就麻煩了,那就說明胎死腹中的是自己。

緊接著那護士將手裡的另外一個吊牌放在了鄰近的培養箱上,陸禎定睛一看,上面寫的名字竟然是攸寧!

那個女嬰是攸寧?!

陸禎感覺就是攸寧沒有錯,因為在這城市中這個姓氏本就極少,再加上同名同姓就更加難遇到了,而且也是個女嬰,還跟陸禎同一天出生……

如果說這個女嬰只是同名同姓,陸禎都不相信,絕對不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陸禎盯著旁邊的攸寧,心想攸寧應該很健康才對,怎麼也放到培養室來了,不是說只有先天身體不好的嬰兒才會放到這裡來嗎?

見護士出來,陸禎就急忙攔住護士問道:「那個叫攸寧的女嬰看起來很健康啊,怎麼放到培養室里來了?」

對於這點護士也很無奈,因為培養室都是高科技儀器,模擬最好的環境提供給孩子,所以是按照每小時來收費的。

「聽說是因為預產期提前太多了,產婦一家人趕不到已經在北京聯繫好的醫院了,就只能在我們這裡生產,不過從手術前到現在,都是給產婦和孩子用得最好的。」這護士也願意聊天,一下子就都說出來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這到是挺像攸寧家的做法。

護士無奈地聳了聳肩膀:「終歸就是有錢吧,也不怕花錢唄。」

對此陸禎只能笑了笑,要知道攸寧家裡一直都很有錢,也不差這一點。

剛說完話,陸禎就見到陸震濤走了過來,心裡咯噔一下,暗想沒想到父親這麼快就過來了,看來還是很關心自己的。

陸震濤大老遠就看到了剛才在病房門口遇到的那個人,沒想到他也正在培養室門口,還跟護士小聲聊著天。

護士見有人來了,擔心被舉報偷懶,就識相的離開了。

「多虧了你啊。」陸震濤見到陸禎就先感謝道。

陸禎愣了一下,心想這也算是救了自己和自己母親,讓父親說謝謝也受不起,就急忙擺了擺手。

陸震濤說完就通過玻璃盯著陸禎的培養箱,看到他在裡面老老實實的,只有一隻手大小,心裡一陣暖和。

這會兒陸禎偷偷瞄了父親一眼,感覺站在這裡跟他一同看著剛剛出生的自己,這種氣氛著實有點微妙。

突然見陸震濤扭過頭,就發現旁邊這個人在看自己,尷尬地撓了撓頭:「我剛顧著看孩子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啊,這……算了吧。」陸禎一時半會兒也編不出名字來,索性就也撓著頭推脫掉了。

不過陸震濤看著陸禎的動作跟自己很像,愣了一下,尷尬地哦了一聲就繼續看著培養室裡面了。

陸禎這才鬆了口氣,剛才在被問到的時候差點就說漏嘴了,而且沒有想到自己撓頭這個習慣動作跟父親這麼像,怪不得他總是說陸禎像他,看來不是隨便說說的。

「打算把孩子放在這裡面多久啊?聽說按小時收費的。」陸禎感覺父親很愛自己,就隨口問了一句。

陸震濤可從來不知道這裡是按小時收費的,聽了登時愣了一下:「這個,看醫生讓自己辦就怎麼辦吧。」

「對了,當時在病房門口,你為什麼堅持要剖腹產啊?」陸震濤一直就覺得奇怪,剛才在這裡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想問了。

陸禎支支吾吾說不上來,也不能說,最後就只能撒謊:「我聽說產婦的身體狀況不太好,還有哮喘,才認為順產不合適……」

最後陸禎實在編不下去了,索性就一邊說著一邊走掉了。

奇怪。

陸震濤心裡嘀咕這一句,不知道這個人是怎麼知道秉文的狀況,而且這個人看起來年紀相仿,該不會是在認識秉文之前,他就已經認識她了吧。

想到這裡,陸震濤就再次看了培養室里的陸禎一眼,這才疑惑地往回走。

等陸震濤回到病房的時候,親戚這些七大姑八大姨的都在關切地問東問西,秉文一個個的應付著也有些累了,就讓他們都出去,自己想要安靜躺一會兒。

「震濤你進來陪我。」秉文見到他回來了,就叫住了他。

那些親戚都知道秉文的脾性,全部都出去,就留下陸震濤一個人在這裡陪她,就都囑咐陸震濤千萬要勤快一些。

陸震濤一個個應著,直到他們都出去了,這才關上門鬆了口氣。

「辛苦了。」一直到現在,陸震濤這才說出了這句話。

也只有秉文才明白陸震濤這句話中的含義,更多的是說她承受著失去一個孩子的痛,那種身上血脈死亡的痛。

秉文已經哭不出來了,也不想讓那些親戚看到她哭,剛從產房出來的時候真是控制不住,還好陸震濤也明白,沒有說出來。

秉文搖了搖頭,抬頭看著陸震濤:「孩子還好嗎?」

「小傢伙在培養倉里很睡著了。」陸震濤把剛才看到陸禎樣子又描述了一遍。

聽得秉文心裡暖烘烘的,感覺自己已經從那個絕望的深淵中爬出來了。

見這時候沒人,秉文就讚賞地看著陸震濤:「我進手術室的時候,突然聽說你改變了主意,還簽了剖腹產的協議,怎麼突然就變了呢?」

「其實我也是擔心你會出事情,在你堅持順產的時候就不太同意,可你性格又是那樣,決定好了的就不會改,也就順著你了。」陸震濤如實說道。

秉文就這麼聽著,心裡奇怪,按照他這麼說的話,那應該順產才對,怎麼就突然改變主意了呢?

緊接著了陸震濤就說道:「可你從病房去手術室的時候,我在門口碰見了一個人,他特別鄭重而且嚴肅的跟我說,讓我改成剖腹產,不然以你的體質會有生命危險。而且我一直以來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種預感在聽那個人說完這番話之後,又擴大了很多,我感覺也會出事,就改簽了剖腹產的協議。」

「誰啊?」秉文不解地問道。

剛才陸震濤還看見那個人在培養室門口,就奇怪地反問道:「你不知道啊?我還以為是你親戚呢,剛才在培養室門口也遇到了。」

秉文眉頭一皺:「我親戚,剛才都出去了啊,也沒有人說去培養室看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