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煥然一新
李維的計畫能夠成功實行，有一個必要的前提，那就是德普先生沒有將水泥配方上交給公司。
如果這份配方被鮑威爾建築公司得到，那麼為了公司的名譽，他們肯定會選擇買下專利，即使李維不同意，他們的法務部也能用魔法般的手段消除李維的專利所有權。
但這樣的話，雖然德普先生肯定會得到嘉獎，可其它的項目經理也會得到同樣的配方，德普先生的優勢便不再那麼明顯。
所以，德普先生一直都在瞞著公司上層的情況下使用李維的水泥配方。
這就導致了一旦李維起訴鮑威爾建築公司，後者大概率會被打個措手不及，不得不需要拿出一大筆錢應對訴訟。
接著，他們必定會查出德普先生的隱瞞，並且與他切割，將他解僱。
而一旦這樣，德普先生就相當於被整個建築行業拋棄了。
德普先生的臉隨著李維的話，一點點，一點點地變白。
恐懼、憤怒……他對眼前這個賽里斯人已經痛恨到了極點，但理智告訴他，他對眼前的人無可奈何。
「你要什麼？」德普先生冷冷道。
「我的薪水、你使用我的水泥配方的費用、以及專利費。」
「多少錢？」
李維笑笑，伸出兩根手指。
「兩百菲元？」德普先生一愣。
「不，是兩千菲元。」
……
德普先生身上顯然不可能有兩千菲元的巨款的，他給了李維500菲元的現金，以及一張額度為1500菲元的摩根銀行支票。
「三天後，你去摩根銀行的1046號保險柜，那裡面將會有一份簽了我的名字的專利技術轉讓表。」
德普先生驚訝地抬頭。
「你說什麼？」
「與字面意思一樣。」李維將支票塞進錢夾，收入空間，微笑著說道。
德普先生還想再追問兩句，但李維已經轉身離開，不忘順便輕輕帶上鐵屋的門。
對於李維而言，這些水泥混凝土配方是一份燙手的山芋，他暫時並不想成為一名發明家。
李維是一個巫師，一個被幫派盯上的巫師，他不知道幫派的人都有哪些身份，或許他們可以通過專利查到自己的信息，這無疑是一個破綻。
所以，用它撈一筆再找個願意的人接盤才是正確的選擇。
兩者最好的目標都恰好是德普先生。
李維離開工地，仰頭看了一眼圍欄上印上去的鮑威爾建築公司的字樣。
從各種意義上，這裡都是為他提供第一桶金的地方。
「不知道我們以後還會不會產生交集……」李維想。
他搖了搖頭，打消心中的雜念。
現在手裡有了錢，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弄到護照和其它證件，最後買張去南方的車票。
而據他所知，佐伊特街區有許多巫師的巫術都與偽造證件有關。
「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碰到一位……」
李維提著手提箱，環顧了一圈，想了一會兒旅館和服裝店的位置。
如今的他手上拿著德普先生半輩子的積蓄，已經由底層工人升級為了不折不撓的中產階級。
離聚會舉行還有一個下午的時間，他決定洗個澡，換身適合自己現在的身份的衣服。
……
「這件襯衫的價格是9菲元15菲分。」服務員小姐微笑著道，「加上折扣，這一套總共是50菲元。」
李維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他抻了抻衣袖，作出不滿意地樣子：「這套很好，只是……太正式了，不方便運動，你懂我的意思嗎？請給我搭配一套休閑一點的，我打算穿著它去打獵。」
「好的。」服務員小姐微笑不變，迅速挑選了另外幾件，「那這套如何？它們都適合日常穿，總價格是15菲元。」
李維大喜：「很好，我付現金！」
一會兒後，李維換上了單排扣的柴斯特大衣，深褐色襯衫和黑色長褲，心滿意足地走出裝修古典的服裝店。
「怎麼穿得跟《浴血黑幫》似的。」李維在門口照了照鏡子，看著收拾整齊的自己笑笑。
此前的李維一直以貧窮骯髒的賽里斯工人的身份示人，現在突然改變形象，本身就帶有變裝的性質，也許能誤導幫派成員的眼睛。
巫師的幫派可不是街頭混混一樣的烏合之眾，一個能活下來的幫派，其高層往往都有著顯赫的身份，成員與眼線遍布各個階層。
李維提上手提箱，抬手攔下了輛出租馬車。
他暫時不想丟下這些舊衣服，之後如果需要偽裝，它們還能派上用場。
車夫揚起鞭子，馬車悠悠行駛，拐過佐伊特街區的街角，朝著碼頭街行駛。
在馬車旁，新興的福迪T型汽車緩緩駛過，據說在一些激進的州，已有法律規定全面禁止馬車上路。
很快，混亂繁華的碼頭映入眼中，馬車停在路邊，李維登下馬車，他從空間中取出錢夾，思慮再三，還是在原本15菲分的基礎上，追加了5菲分的小費。
車夫脫下報童帽行了一禮，隨後便駕車離開，尋找起下一位客人。
那麼，接下來……李維取出懷錶，輕聲叩開，上面的指針剛剛越過五點一刻。
「可別遲到了……」他低估了一聲，循著記憶尋找起漢普頓人咖啡館。
有人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