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先人的事

正文卷

皎潔的月光下,菜葉在夜風中搖曳,一隻黃皮子漂浮在院子里,正是在打坐吸收日月精華的黃佑佑。

聽到院外熄火的聲音,黃佑佑緩緩睜開眼睛,蹦蹦跳跳的跑出去。只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從車上下來,看著制服款式跟西鳳一樣,尋思著應該是柳家的人。

阿桑掃一眼那黃皮子,小少爺供奉的仙家,在這天天好吃好喝的,比起在山上苦修好多了。可惜,討封沒遇到好人,一身修為散去,只能重修為人。不理會它,走去車後備箱,把裡邊的殭屍扛出來。

黃佑佑看到他從車裡搬出一隻殭屍來,瞬間炸毛了,警惕的看著他,出聲道:「你要做什麼?」

阿桑答道:「替夫人搬回來的,你知道這放哪裡好嗎?」

黃佑佑尋思著,在前引路說道:「跟我來。」

阿桑跟著它走進宅院,進了屋。

黃佑佑停在供房外邊,說道:「你把這東西放進去就可以了。」

阿桑點點頭,扛著殭屍走進這間房,剛進去就被金光亮瞎眼,這供桌上的金像一個比一個閃!

把殭屍擱置在角落裡,掏出一塊黑布將這隻殭屍覆蓋住(瞄一眼那正位)不然…明天還不一定還在…

清晨的光慵懶的灑在他的臉龐上,黃佑佑站在柔軟的枕頭上凝視著,小爪子輕輕落在他的臉蛋上,軟軟的觸感。

柳子軒囈語一聲,伸手拂去旁邊的毛茸茸的東西,緩緩的坐起身來,打著哈欠伸著懶腰,問道:「佑佑,幾點了?」

黃佑佑答道:「九九點。」

柳子軒瞬間驚醒!罵罵咧咧的穿校園制服跑出去:「可惡!二狗子又不喊我起床!」

黃佑佑搖搖頭嘆息道:「為啥你就不能調個鬧鐘呢?」看向窗外,眺望著他奔跑的身影。

廣場上的柳家人成為新的潮流,引領著新的吳果式廣場舞。在有心的富婆姐姐們(廣場舞大媽大嬸)的大力支持下,直接給他們整了一個組合,原地出道!

吳果緩緩的走出人群,看一眼周圍的柳家人,好奇道:「你的心法是不是會改變人的樣貌?」

柳無點點頭應道:「嗯,改動了一下,真正的改頭換面哦,賦予了他們的新生。」俯身在她耳邊說道:「阿吳喜歡的都可以收入帳中,他們都是為你準備好的。」

吳果白了他一眼,走到攤位前,跟他說了多少次了情劫真的不是男人多就解決的事。

拿出手機給張大嬸打了個電話過去,接通後大概「嗯」一聲就掛斷了,大概她一會兒就到了。

阿桑搬過來一個箱子,說道:「夫人,昨夜裡的東西都在這裡了。」這裡面放著那具屍骨和棺材裡的東西。

吳果點點頭,其實帶回來就是想試試能不能尋個源頭,好通知她後人來接她回去安葬。

西鳳此時也剛好走過來,對著柳無說道:「主人,他已經將他送出去了。」

柳無點點頭,微微一笑說道:「這下有好看了。」回眸看向她,繼續說道:「阿吳,喜歡看戲嗎?今年的盛宴可謂是真的精彩哦。」

吳果抬眼看向他,說道:「阿無,不可以做壞事哦。」手也沒閑著,打開箱子,看著裡面用裹屍布包好的骨頭,這手法還不錯,用讚賞的目光看一眼一旁的阿桑。

柳無嘀咕著:「這可比壞事糟糕透了。」伸手過去拿起一旁的水壺,喝一口符水潤潤嗓子。

西鳳和阿桑站在一旁,阿桑從口袋裡拿出兩根棒棒糖,分一個給西鳳。

吳果把骨頭拿出來,看著箱子里的遺物,一把桃木梳,還有一些看起來很正常的東西。

阿桑一口咬碎棒棒糖吞下去,說道:「夫人,這是靈籠,保留著我全部的靈力,您可以使用。」走過去拿出一個晶瑩剔透的珠子放在桌面上。

吳果拿起這個珠子,看了一眼,放下來說道:「謝謝,不過用不上,用不著的術法的招式也有,當年為了準備讓我長大安全渡劫,我家老頭子翻山越嶺去尋找,倒是找出不少好東西來。」

阿桑想起供房裡正牌,微微一笑,拿起珠子放在口袋裡,繼續跟西鳳一旁站著。

這時候,一輛小車停在面前,張大嬸著急下車,直接朝西鳳撲過去,一臉花痴的模樣說道:「啊!是真人!」

西鳳一個閃身,讓這個老太婆撲了個空,冷冷淡淡的看著。

吳果說著:「額,大嬸呀,先辦正事了,等會兒讓你跟柳家的帥哥合影。」自打柳家人在這邊火了之後,可謂是收穫了一堆老年迷妹。

張大嬸笑了笑,連忙說道:「哎呀,還是真人好呀!」轉身在小板凳上坐下來,看著眼前的箱子,繼續說道:「這就是裡面的陪葬物?」

吳果點點頭說道:「張大嬸你看看。」

張大嬸說道:「我就不看了,沒什麼好看的,不過是前些日子想起來的囑咐,我這人就是記性不好。」隨意掃一眼箱子里的東西,也就那樣子,嘮嘮叨叨的說起來了:「真人,我跟你說哦,在我那老家趙家村裡來了一位算命先生,人呢長著一張馬臉,鼻樑子上面架著一副眼鏡,手提著一面小銅鑼,陰陽怪氣的喊著算命算命。

村頭正好坐著一些婦女,聽有算命先生就都圍了過來。

有個女人雙手叉腰,這位算命先生說要算命的,看你一副神叨叨的樣子,你說說看,我們這群女人當中哪個是寡婦?要是說准了,我們都請你算命,要是說錯了,可別怪我們把你轟走,

這算命的一聽沒接她的話,乾咳了兩聲,眼珠子一轉,敲了幾下小銅鑼。這才繼續說,寡婦頭上帽子煙,他的話音剛落。

人們的眼光就齊刷刷看向的田寡婦,看她的頭上是不是真的在冒煙這把田寡婦看的是滿臉通紅。

這樣一來,這算命先生心裡就有數了,可是他還得繼續做事呀,故弄玄虛,先是把女人們一個個的都看過去,接著又是牽手又是念咒,最後用手一指田寡婦果斷地說,你就是寡婦。

這也太神了!村民們立刻相信了,於是一個個的找算命先生算命,有問婚姻的,有問財運的,這算命先生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駕駛察言觀色,搖頭晃腦的說了一些八竿子打不著,又讓人覺得很準的話。

在這些女人身上,這是騙了不少的錢,這才心滿意足的走了。

過了幾天,這算命先生又來到了錢家村這前街村離趙家村不遠,男人們大多外出打工,村裡呢,也都是些婦女。

這一天剛好有七八個女人在幫著一戶人家蓋房子,這算命先生向來是哪兒人多往哪兒很快就湊到了女人旁邊,噹噹的敲起來手裡的銅鑼。

有個叫錢桂花的姑娘被他敲得煩了,說道,算命的你老是在我們這一帶走來走去,聽說你連哪個寡婦都看得出來?看看你倒是說說看,我們這群女人當中誰是寡婦?

算命先生看看錢桂花又擺出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不知聲。

錢桂花接著就說了,這樣吧,你要是能在我們這群人當中指出誰是寡婦,我們每一個人都找你算算。

算命先生微微的一笑,其實他心裡早有數了,原來這一帶的村子裡,男人們幾乎都在附近的礦山上採礦,這些年下來,每一個村子裡都有男人在礦難中丟了性命,所以每一個村子都有年紀不大的寡婦,針對這樣的情況,他琢磨出一套騙女人的特殊方法,從未失過手,今天遇到有人向他挑戰,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只見他揚起了小銅鑼,敲了兩下累累慢悠悠的說,接著說了寡婦頭上冒青煙。

在場的女人們大笑起來。

這算命先生也明白了,肯定是趙家村的人泄露了他的手法,他這心裡一陣的冷笑語氣轉仍舊慢悠悠地說,桐廬葉鞘項鏈兒兒寡婦,腳下踩著釘子。

這裡正在修建房子,少不了會有幾枚釘子落在地上,算命先生想了我這樣一說呀,這些女人為了證實我說的對不對?肯定會看見寡婦這樣一來,誰是寡婦?那就一清二楚了呀。

哪知知道這戶人家剛開始做門窗釘子用的並不多,巧的是給木匠師傅打下手的是錢桂花,他剛剛從鎮上買了幾斤釘子,如果有,也只有錢櫃花的腳下才有,於是大家目光齊刷刷的看到了錢桂花身上。

算命先生一看她就是寡婦。

錢桂花上前就給了他一巴掌。

旁邊的一個女人大聲的罵道,真是該打混著東西,人家錢桂花可是黃花大閨女還沒出格子呢,你眼睛瞎了,一邊罵他祖宗一邊拖鞋手裡舉起來就朝這算命先生頭上砸去,我打死你個信口雌黃的,打死你這個招搖撞騙的打死你這個胡說八道的算命先生。

這算命先生雙手抱頭縮著身子,像一隻過街的老鼠到處亂轉,突然,他蹲了下來,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原來他只顧著頭上忘了腳下正好一腳踩在釘子上咯。

這年頭騙子是越來越多了,真人呀,你沒事常來我們這些村子走走,這隔三差五的就有算命來騙吃騙喝的,可勤快了!」

吳果點點頭說道:「好咧好咧,張大嬸你放心,回頭我去附近村子科普科普一下。」當拿出桃木梳的時候,注意到了張大嬸的臉色瞬間變了,眼都嚇得瞪大了。

張大嬸嚇得摔下來,尖叫著:「她她她回來了!」嘴裡不停的說道:「她回來複仇了!她回來複仇了!」連忙爬起來抓住吳果的手,說道:「真人!求求你救救我們!多少錢都可以!我都給你!只要保命!」

吳果扶起她來,往她腦門貼一張靜心符,說道:「慢慢說來我聽聽。」

在靜心符的作用下,張大嬸沒有這麼起伏的情緒了,低頭說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是這張家祖輩的事。」抬眼看向那棵柳樹,娓娓道來:「三十年前,我嫁入張家,本是大喜的日子,但是那一夜我獨守空房,全因為一個女子,那個一直被關在後山的女子。

這也算是張家的醜聞吧,畢竟張家這麼大的一個世家,竟然還囚禁一個女子。而那個女子也同樣是世家的小姐,她是柳家的二千金柳末兒。」

柳無眉頭一挑,伸出手來,西鳳掏出一把指甲刀遞過去。

吳果聽著這張家柳家,心裡嘀咕著,不會這麼巧的吧~繼續聽她說下去。

趙雲芳(張大嬸25歲,嫁人后冠夫姓)梳妝打扮好後,坐在院子里賞花,嫁過來已經有一個多月了,丈夫是三天兩頭的不見人影,聽下人說,是常跑去後山了。

趙雲芳也不在意,嫁入豪門世家,就得乖巧懂事,不該問的,就別去問。

雖然是張家的旁支,但是丈夫張峰很受主家家主重用,這潑天富貴是擋也擋不住。

那天夜裡,趙雲芳迷迷糊糊的醒過來,覺得好口渴,呼喚著丫鬟小青,但沒有回應,下床走出去,這才發現院子里沒有一個人。

趙雲芳是個膽大的人,在家中溜達一圈,竟然不見任何一個人,正起疑的時候,聽到遠處的傳來的聲音。

順著這個聲音,趙雲芳來到了後山,這裡是她的禁地,這張家除了書房不能進去,第二個便是這後山,環顧四周,沒有往常的那些保鏢看守,鬼使神差的走了進去。

山上有火光,張家的人全跑上來了。

當趙雲芳看到這一幕,連忙趴在地上躲在草叢裡,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唇,不發出任何聲音來。

火把上的火在跳躍著,照亮了這一片區域。

這裡有個小祭壇,祭壇上有個漂亮的女子,她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站在那裡,彷彿一陣風就能吹倒似的,可是,她手裡頭拿著一把刀,每停留在一個人的面前,舉起手來刀起刀落。

那些人正是張家的奴僕,他們被五花大綁著,眼裡都是恐懼,這是他們的命運。

趙雲芳在那些奴僕中看到了服侍自己的小青,下一個便是她了。

小青說過,這裡換人很快,做不好就被帶走。自己是最幸運的,可以留下來伺候夫人,夫人是最好的,在這個張家裡,沒有人比夫人更好!

趙雲芳瞪大著眼睛,眼睜睜的看著小青倒下來,眼淚汪汪的,顫抖的手,止不住的顫抖,因為那個女子看過來了!

她看著那個方向,僅僅停留幾秒,又繼續走到下一個人,刀完了這個,就停下來了,看一著他們的血水緩緩的流入地下,轉身拖著鏈子走進了山洞。

而張峰和老管家走出來,很滿意的看著這一切,老管家恭敬的退下去。

張峰拿出一把鑰匙,將山洞的鐵門鎖上了才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