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青天三鍘·狗頭鍘】 子良哥「榮歸故里」
「犬神……」
老實說,這套面板並未給紀年帶來多大驚喜。
除了那貫穿始終的N-T-R,這張牌也就詞條【禍民】有點意思。
「持刀對【民】,可提升戰鬥力……還能在戰鬥過程中,吸取對方的血氣以及精神力……」
該說不說,真有幾分黑色幽默的意思。
「什麼吸血鬼……」
紀年咂了咂嘴,去看另一套卡牌面板:
【青天三鍘·狗頭鍘】
品質:紫
類別:人/王
卡種:裝備
技能:
【行刑】:使用時,高呼「惡煞都來」,可將敵方陣營品質不高於紫的【惡】類單位強制拉入鍘刀攻擊範圍,具體消耗視雙方距離及敵方品質等級而定。
【犬神】:消耗大量精神力,召喚【犬神】。犬神具備一定靈性,可對判定為【惡】的單位進行鎖定追蹤,並可爆發附帶【世界詛咒】效果的攻擊。
【青天】:消耗一定精神力,凝聚天青雲朗、大日煌煌的【盛世氣象】,可在一定程度上提升我方單位的戰鬥力及續航能力,並有極低概率造成【世界】類超額攻擊。
詞條:
【三鍘】:作為青天三鍘之一,斬犬可無視紫品及以下判定為【惡】或【民】的單位的【常規】級防禦。
【王威】:斬犬裹挾【盛世龍威】,戰鬥時,有較低概率使敵方陣營的【妖】、【魔】、【鬼】、【怪】類單位陷入【驚懼】或【戰慄】。
【誅惡】:持刀面對判定為【民】、【惡】的單位時,使用者的戰鬥狀態及綜合素質將在一定程度上得到提升,並能在戰鬥過程中,釋放【午時正氣】,降低其防禦及閃避能力。
【盛世】:當卡師身處【盛世】類場景時,消耗海量精神力,可製造小型幻境——【盛世之夢】。夢境可實現中術者的一切願景,並持續消磨其精神、意志,使其難以脫離。
介紹:刀蘊犬神,煌煌之威。
進階:【橫掃妖氛·狗頭鍘】(橙)→【盛世之威·狗頭鍘】(紅)
羈絆:與【龍頭鍘】、【虎頭鍘】系列同時出陣,可激活羈絆效果【碧海青天】。
魔氣:湊齊羈絆、提升卡牌品質、打造【盛世】類域或添加更多具備【盛世】類詞條或特性的單位或裝備,可對幻境【盛世之夢】進行提升。
「魔氣……」
紀年一眼注意到了卡牌面板這單出的一行。
「盛世之夢……實現中術者的一切願景……這也算對敵幻境?乾脆改行叫『圓夢大使』算了。」
紀年忍不住吐槽,又心說道:「可不得不承認,這招的確是狠,尤其是對那些現實感並不強的人。」
「一旦被拉入幻境,即使意識到自己正身處夢中,也很難脫離而出。或者說……不願走出。」
「【盛世之夢】……還真配得上『魔氣』這兩個字。」
除此,這張牌的技能也很有意思。
【行刑】和【犬神】單拎出來,都是中規中矩的裝備技。
可要配合一位手疾眼快、捕捉能力拉滿的大神,那就是妥妥的「刷怪」神器。
每喊一句「惡煞都來」,都有一個路過的「可憐」鬼怪被丟進麻袋。
可謂財源滾滾來。
雖然紀年現在不太缺錢,但像這種手段也是多多益善。
掙錢這事,他永遠都不嫌煩。
「再說了,錢哪有夠的時候……」
「兩百來萬,在青銅階段還算一筆巨款。」
「現在……都不夠一張好紫卡的錢……」
想到這裡,紀年不由輕嘆一口氣:
如果不是只有五年使用許可權,他一定把那別墅賣了換錢。
可惜,人生從來沒有「如果」兩個字。
「害,也不能為了變強而變強。」
「老話說得好嘛,一張一弛,文武之道。持續自律、間或享受才是強者日常。」
「我幾個月造了那麼多牌,也該住別墅享受享受。」
「九百多平的別墅……就是建在桃源這鬼地方,也能值個兩千來。」
「逼-格是有了……」
「或許……可以弄個俱樂部。」
紀年心說著,手指敲了敲改造後的魔牌。
他剛剛那番言論,其實有借鑒神奇寶貝世界的「初始精靈」以及「訓練家旅行」制。
從那些人的表現就能看出,全球第一IP的設計,的確很有威力。
然而,這兩者還只是「配菜」而已,他還藏著一手「點睛之筆」。
只是這一筆,不能現在提。
那樣就只是提建議,壓根撈不著什麼利。
只有當他具備一定名氣及實力,才能真正受益。
屆時,他將擁有不亞於青山省各協會會長的影響力。
「財富、名氣、地位……盡入彀矣。」
紀年念叨著,打了個哈欠。
兩個來月的比賽下來,多少也有些心神疲憊。
看了眼時間,已是凌晨一點半。
「2022年11月19日……」
紀年心說了一句「還要早起」,便仰躺著長舒出一口氣,很快酣然入睡。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卡聯網的推動下,只一夜過去,他就獲得了n倍於以前的名氣。
甚至很難再將子良哥作為計量單位。
……
「啊……嚏!」
與此同時,一列頗具蒸汽朋克風的列車在濃郁的夜色里疾馳。
材質赤銅、呈流線型的車身絞纏著青山獨有的鬼面藤蔓。
古樸典雅與邪異瑰麗交織在一起,看起來就像一件藝術品。
只是這車廂的保溫似乎不咋地,「凍」得白子良連打了幾個噴嚏。
「啊嚏!」
白子良吸了吸鼻子:「哪只臭狗又在背後念叨我……」
頭頂紅白鴨舌帽的青年被這驚天動地的噴嚏吵醒,轉頭就見好友正一臉鬱悶。
不由調侃地問:「『榮歸故里』還不開心?白大少爺這快樂閾值夠高的啊。」
「害。」
白子良擺擺手,看了眼LED站點牌。
卻見列車已駛離九州南域,正朝東土外圍的青山桃源疾速駛去。
又轉頭望向窗外,眼見那茫茫曠野上肢體扭曲、面容模糊的人影漸漸多起。
不由一陣安心。
「哈……終於要到家啦。」
紅帽青年也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上一刻才轉過頭,下一刻就有一道面容猙獰的黑影糊在了車窗上。
「好客青山歡迎您。」
軌道不遠的位置,足有尋常人家幾面牆大小的牌子被慘白燈帶纏繞著,七個猩紅大字以及催命符式的句號落在那裡。
說不出的詭異。
「子良……你家,還真有意思。」
紅帽青年眉眼低垂,慢慢轉過了頭。
「哈哈,大志,那可不單單是有意思……」
白子良笑嘻嘻地看向自己的室友:「還熱鬧吶。」
「我們桃源人從不孤獨,有時候起夜,迷迷糊糊,還能看到床邊圍滿一圈『遠房親戚』和『好朋友』。」
「等到了地方,你也可以挑個時間,半夜起來走走,絕對刺激。」
「老涼快了。」
吃了白子良好一通嚇唬,田志卻只是滿臉無奈地撓了撓頭。
「幼稚鬼……」他耷拉著眼皮吐槽道。
「還不信,走著瞧唄。」白子良揉了揉肩頭,臉上堆滿壞笑。
又開了幾個玩笑,這才消停下來,轉而開始翻看一沓厚厚的素材牌。
灰、白、綠、藍,四個對應青銅級精神力的品質都有。
妖、魔、鬼、怪、人、獸、仙……素材品類也很全。
這些正是他在本次秘境外圍清理行動中取得的部分戰利品。
「偏差的,演講完往出散;稍好的,送給各高中尖刀班;最好的,留給茶茶、小閻和阿年。」
看著手中的素材牌,白子良暗暗盤算。
這一次回鄉之旅可是他扭轉名聲的關鍵一戰。
「是重新成為人人喜愛的桃源天才,還是繼續被日常迫害,全看這一戰!」
他在心裡吶喊,虛空揮了揮拳。
又十分中二地補了句:「白子良申請出戰」,滿心期待白天的場面。
「呼……」
深呼吸幾口氣穩定情緒,鬥志滿滿的白子良抬腕看了眼錶盤。
凌晨兩點半。
算下時間,差不多還要五六個小時才能抵達桃源。
「真慢。」
白子良心說著合上雙眼,一點點數著時間。
「一、二、三、四……」
時間在白子良的念叨里不快不慢地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他已歪著頭沉沉睡去。
期間,有「肉餅」鬼緊貼著晶石窗,朝他投來貪婪的目光,可謂垂涎欲滴。
可終究破不開列車的防,便在黎明到來時,隨風退去。
途徑某站時,又誤入一位陰間卡師死後遺留的場域。
於紅月屍海里「遨遊」,好半天才衝出去。
這一夜,于田志而言,可以說是相當刺激。
而早已習慣這些、又有卡牌護體的白子良卻是睡得很死。
許是馬上到家太放鬆的原因,原本天天起早的人,六點多都沒起。
遠在渡碩的紀年卻已穿戴整齊,準備乘魏婭的飛艇離去。
人逢喜事,再經一夜休息,可謂神采奕奕。
前台退房時,都有一堆人圍著高呼「冠軍」。
絕對稱得上「青山當紅炸子雞」。
費了好大勁才脫離擁擠的人群。
「呵,這人氣。」
謝文淵於一旁輕笑。
指間夾煙,背後陰暗的街角灑滿了不知名肉塊以及卡牌碎片。
「可遂了你的意?」
王勁東接過煙,抬手掐掉濾嘴,反向點著,為白煙所籠罩的蒼老面容還掛著尚未擦凈的血痕。
心說道:「怪不得都說人老了攆鳥,鳥都不跑。這才養了兩年老,就廢成這個德行。收拾幾個小嘍啰,都能被血泚到,這要再歇幾個月,怕不是要癱嘍。」
然後就聽謝文淵悠悠道:
「鮮衣怒馬、意氣風發,要稱雄九州,就得有這個勁兒。」
中年說著,揉了揉那隻爬滿黑紋的胳膊:「這也顧慮,那也顧慮,只會折損心氣。」
「哦?」
王勁東眉頭一動、側身轉頭,身後緩緩浮現出疤痕橫鋪、猙獰窮凶的青毛獅首。
片刻後,那頗為神異的獅首便朝謝文淵大張血口。
絲絲縷縷金紅氣息從中吐出,倒是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謝文淵的痛楚。
「謝謝東叔。」
謝文淵扭過吊著的胳膊,十分認真地俯身拱手。
王勁東卻只是擺擺手,聲音發冷:
「『伱們家』那些打小年主意的人,你自去處理,再敢有下次,我連你一起扒皮。」
說罷,就消失在了角落裡。
謝文淵見狀搖了搖頭。
眼見一旁紀年與魏婭碰頭,安全有了保證,轉身就走。
頗有幾分學者氣息的金絲眼鏡在晨光映照下,折射出層層橙輝。
殺氣騰騰、身形掠動,很快消失在了人海中,直奔城市深處。
「嗯?」
等待區附近,紀年皺起眉頭。
不知是否是錯覺,他總覺得有人在暗中窺探自己。
「怎麼了?」
魏婭敏銳捕捉到紀年神情上的異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紀年也沒有藏著掖著,直接說出自己的感覺。
魏婭聞言皺了皺眉,抬手喚出一口由黃金鑄就、嵌滿珠玉寶石的箱子。
在紀年驚詫的目光中,將其打開,露出兩摞厚達十幾厘米的一次性牌。
粗略看去,沒有一張低於綠品。
又抬手翻出滿滿一編製袋能源牌,不要錢似的倒進飛艇能源爐。
「熊!」
許是感受到了金錢的力量,熔爐上方的擬態火花燒得很旺。
紀年看得眼皮直跳。
就魏婭剛剛「燒」掉的這一袋能源牌,都抵得上她教書上千年的工資了。
「以前光知道老師富,卻沒想到富到這種程度……」
紀年忍不住撓了撓頭:「高盛、余安然也就不過如此吧。」
正心說著,一道驚呼便傳入他的耳中,聲音很熟:
「我丟,婭姐,你這是要把渡碩炸啦?!」
紀年轉過頭,就見余安然頭扎雙馬尾、一襲小白裙滿臉發懵地朝這邊走。
「這得多少錢啊?」
光是看著能源爐內接連爆開的卡牌,這位雲頂首富的閨女都有些肉疼。
「真有錢啊。」
余安然又忍不住感慨一句。
「有錢啥啊,一個月就一百零花錢。」
魏婭說著,一指爐子里「燃」著的能源牌,還有寶箱里的一次性卡牌:「這些都是從家裡拿的,也不是什麼值錢玩意兒。」
「額。」
余安然聞言陷入沉默。
旋即柔柔一笑,轉頭望向紀年,打招呼道:「早上好啊,帥哥。」
話題轉得相當生硬。
「早上好。」
紀年擺了擺手道。
他對這位「送」了自己不少東西的「富蘿莉」印象相當好。
「要是能補上那句『爸爸』,會更好。」
紀年心想著,面上卻笑道:「安然同學和老師認識啊。」
「是啊。」余安然在飛艇上尋了個位置坐定:「我們倆家算是世交。」
「世交還能被她裝到……」紀年心裡忍不住吐槽,臉上卻始終掛著輕笑:「這樣……」
「那安然同學這是要順道回家還是去桃源玩啊?」他緊接著問道。
余安然嘻嘻一笑:「當然是去上學啦!」
「上學?你不是……」
沒等紀年說完,余安然便回道:「退啦。前三都沒打過你一個人,沒意思。」
「……」
紀年聞言沉默一陣,隨即問道:「那安然同學是要?」
已經猜到對方打算的紀年,一想起任王也要轉學,不由有些心疼青山中學。
「你沒聽過打不過就加入嗎?」余安然嘿嘿一笑道:「我來投奔你啦。」
早有預料的紀年笑了笑,客套道:「安然同學一來,我這班長之位恐怕要不保。」
「太謙虛可不好哦,我可比你差了十萬八千里,正要跟你學習。」
余安然從隨身攜帶的名牌包包里摸出幾粒糖:「吶,大佬,吃糖。」
「其他同學還沒成長起來,以後省里要有什麼大型活動,就要靠咱倆嘍。」
「年哥多多照顧哦。」
余安然說著,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白皙精緻的臉上忍不住露出計畫得逞的狡黠笑容。
紀年輕笑著點點頭,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掃了眼任王剛發來的信息。
「哥,我馬上來。」
不由露出獨屬於「大鬼」的笑容。
雖然不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麼,可沾點「小」壞的他,就喜歡看人計畫落空。
「你?四強都沒進去,還有臉跟紀年並舉?」
果然,沒一會兒,就有人接了余安然的話茬。
只是這聲音……
「高盛?!」
余安然看著從角落裡緩緩走出的瘦削身影,有些訝異:「你這是……」
「如你所見,轉學啊。」高盛甩了甩手上的牛皮紙袋。
富蘿莉毫不客氣地還擊:「還不是和我一樣,打不過就加入……」
高盛似是被這一句戳到了痛處,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根根綻出。
「第一、第二之間的事,能叫『打不過就加入』嗎?」
接著便是難懂的詞,「追逐」、「羈絆」、「英雄惜英雄」之類。
飛艇附近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余安然則從始至終只有一言以對。
「打不過就加入。」
「菜狗八強。」高盛試圖回懟,只是沒什麼威力。
「我是菜啊,所以才要和年哥學習。」
說罷,又佯裝可憐道:「年哥,菜菜,帶帶。」
「互相學習,共同努力。」
被突然出現的高盛,弄得有些摸不清頭腦的紀年隨口回道。
「紀年,以後我們就是同學了。」
高盛忍不住說道。
「嗯嗯,好。」
紀年隨口敷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