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白煞】就位 阿莽的學習成績並不理想
「這,這……」
牛闖一連說了兩個「這」,揮手之間,掌心又多出兩張召喚牌。
就在他準備喚出卡靈之際,剛剛發生的一幕幕忽然閃映在腦海中。
「不行,這兩群惡靈實在是太邪-門了,我要是再叫出兩個卡靈,只怕不是被秒殺,就是為它們做嫁衣。」
「可是……我現在又能怎麼辦呢?」
眼看著紅白隊伍離自己越來越近,極為濃郁的血腥氣和陰冷粘膩的濕氣瞬間闖進鼻腔。
還有始終在耳邊縈繞的該死嗩吶聲,就像有人在自己身後吹奏一樣。
而且那人還很賤,明明上一秒還跟你有一段距離,下一刻就猛地湊到耳邊。
連冷風帶陰樂,一起往耳朵眼裡鑽。
「淦!太淦了!」
牛闖欲哭無淚。
他實在想不通自己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孽,才會在此刻受到這種頂級折磨。
「難不成我上輩子是個寫小說的,每天沉迷遊戲,更新拉稀,這兩支隊伍實際上是讀者的怨氣?」
沒有其他興趣愛好、就喜歡看點小說的他,能夠想到最壞的人,也就是如此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確實該罰……」
他低著頭喃喃道,可下一刻就反應過來,旁若無人地大聲說:
「不對啊!這兩隊邪靈可是要命的,必須抓緊逃出去!」
「既然召喚卡不能用,那就用裝備卡和技能卡,縱使不敵,也要弄出動靜,讓陳學長聽到。」
「想必以正式成員的實力,解決這兩支隊伍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他的眼睛越說越亮,在他心中,學派的正式成員都是僅次於偶像的存在。
「你特么可別吹我了。」
瞭望塔上,正通過【冰河不沉屍】的共享感官偷聽牛闖說話的陳莽忍不住爆了個粗口。
他這人雖然走的是苟道路線,但要是完全清楚對方情況並確定自己一定能拿捏對方,其實是敢於硬拼的。
而且還很「莽」,打順風局嘛,從一開始就使出全力,徹底壓住對方勢頭就好了。
可現在不一樣,紀年這張牌的種種詭異之處,饒是以他走南闖北多年積累下的見識和眼力,都有些摸不清路子。
「以我的水準,對付一個卡牌詭異至極的天才青銅卡師,大概有八成把握,也就是零點八。」
「以十為基準,四捨五入一下,大概、也許、可能是零吧。」
「這要是貿然闖進去,豈不是一下就玩完了。」
陳莽心想著,抓了抓頭髮。
從這番「沒有半點毛病」的數學計算就可以看出,他上學時的成績並不理想,或者說,糟糕得不能再糟糕。
打小立志成為制卡大師的他,就喜歡看點文學、歷史猜測、名人事迹、經典小說,說白了,就是故事書。
對數學、物理、地理等文化課科目,可以說是不屑一顧。
「數學?學個屁啊,我陳大師以後吃穿用度都有專人負責,還用得著自己算賬?」
「物理?什麼狗-屁小球、斜坡、木棒的,我一個技能卡都給你燎了。」
「地理?什麼氣候、地貌、雲的,我載具卡嘎嘎飛,啥也不懼。」
就這樣,眼裡還帶著「未被知識侵染的野性」的他,成功被白龍飛選中,稀里糊塗地成了融合派少年班的一員。
雖說在這期間,他也知道了基礎知識的重要性,更親眼見到一些教授級的人物以各種專業知識製造卡牌,又在戰鬥中通過特製裝備卡輔助計算,走一步算百步,將敵手戲耍得團團轉。
可依舊死性不改,並固執地認為「各人有各路」,制卡就是要天馬行空,腦袋裡裝了太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反倒沒了純粹。
還別說,抱著這種想法的他,竟真在青銅和白銀階段勢如破竹。
如今突破黃金級,橫渡【心關】後,更是強於不少組織老人。
就是知識面實在不怎麼廣,在融合派這個本質是學派、主要成員皆是博物學家的組織,處於鄙視鏈的最下端。
當然,對於這件事,他也是有說法的:
「看吧,我這都是提前算好的,以我的天賦,要是學得再好點,那不就上重點培養名單了嗎?關注的人一多,萬一露餡了怎麼辦?」
「我這都是為了關注的美女……不對,為了聯盟,不得已做出的犧牲。」
總之,就是這麼一個偏科嚴重、不但苟、而且狗、還很喜歡打順風局的年輕人。
反正他在看到紀年這張牌的詭異之處後,是不敢上前的。
雖說以他的天賦和實力,正面橫推現階段的紀年根本不成問題,但本性就苟還見多識廣的他,對這些自己無法理解的邪-門東西向來十分忌諱。
因此,哪怕這張牌是由弱他n倍的青銅卡師使出來的,他也不敢輕易嘗試:「我可不想當那姓『蕭』的堂哥,闖啊,伱就吃點苦吧,我這就找伯父來救你……」
話剛說到一半,就戛然而止。
透過紅白兩色的霧氣,陳莽微張著嘴,滿臉懵-逼地看向古街中段的拱橋。
只見他事先藏在拱橋下的【冰河不沉屍】不受控制地緩緩浮了起來,一身藍黑袍服在濃郁的夜色里並不引人注意。
可隨著它浮出河面,直入骨髓的寒氣瞬間就讓體格不錯的牛闖打了個噴嚏。
陰冷刺激下,紅白場域帶來的「降智光輝」都被衝散了一些。
「什麼玩意兒?」
正對著兩側隊伍狂拋技能卡,又揮舞一把長刀,連續斬出土黃刀氣的牛闖下意識低頭。
就見一道身影緩緩浮出水面,兩隻蒼白的手作爪形,緊扣住青石板,嘎吱嘎吱地扒著路面,在長街上留下一道道漆黑的指印。
似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還不忘轉頭看他一眼。
那是怎樣一張臉?
長發披散下、僅露出的一隻眼寫滿仇怨。
它就這樣,慢慢爬向白煞的隊伍,遠看過去,就像一隻蜘蛛。
又在來到隊伍附近的時候,緩緩直起身子,敞開雙臂,迎向那充斥著死亡氣息的白霧。
眨眼間,就換了套裝扮:
頭頂蓑笠,身穿孝衣,懷裡還多出一支白縵桿,微微發青的臉也化上了和英台類似的斂妝。
就這樣坐在棺材上,歪著頭,將冰冷仇怨的目光投向牛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