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浪是否和某位性別待定的十級大佬，曾經有那麼一段不為人知的交流，註定只是封林晩念頭裡的一朵浪花，永遠也不可能求證。
但是此刻，封林晩卻和喬五爺聊的很愉快。
從喬五爺的嘴裡，封林晩感受到了一個決然不同的「高層」世界。
九級和十級，追求的都是內心的平靜，和靈魂的蛻變。
更加具體的來說，就是「自由」與「逍遙」。
這裡的自由與逍遙，並非淺層上的那種解釋。
不是為所欲為，而是遵從自己的內心，跟隨自己的心念去走。
所以，端坐於諸天之上，做那人人敬仰的十級大佬，是一種自由。選擇化作凡人，經歷凡人的生老病死，也是逍遙。
就像佛門的佛祖大德，他們遵守清規戒律，也不再是因為這是「戒」，而是因為他們「願」。
戒是一個組織，強行附加的束縛，是阻礙自由和逍遙的障礙，而願是發自本心，依從自我內心的一種選擇。
「歸根結底……就是無窮的選擇。到了這種程度，不再有什麼真正的註定，都是選擇而已。」封林晩心中感慨。
「卻不知，現在我們星河文明，共有多少十級強者？」封林晩對喬五爺問道。
喬五爺哈哈笑道：「就知道你要問這個問題，這麼些年，見過打破識障的小傢伙，都會這麼問。」
「那我反而要問你……你覺得有多少？」
封林晩被這個問題問的一愣。
在抬眼看向人群，卻突然發現，每一個原生種身上，都散發著平凡的永恆之光，那好像是九級甚至是十級，才能擁有的某種氣象。
「現在你知道了吧！我們的十級……無數！」
「理論上，每一個原生種，都可以成為十級，只要給予他們一個支點。」喬五爺說道。
封林晩聞言，起初還有些發愣，緊接著卻又恍然大悟。
其實很久以前，封林晩於修行中，便有一個疑問，卻一直不得解開。
那就是，大羅金仙便可上下穿梭時空，於諸天萬界中不朽。
那麼依照某種理論，這種不朽性質是超越了時間界限，蔓延至修行者始終的。
反過來看，大羅金仙……就應該是天然而生的，誕生之日起，便已經超凡絕倫，不與凡俗。
這卻又與修行之理背道而馳。
隨後，封林晩自行思忖後，給出的解釋是，無論是否穿越時空，過去便是過去，未來便是未來。
假設A點是過去，B點是現在，C點是未來，某個修行者從B回到了A，其實是卻是將A變成了C。
改變的從來不是過去，而是未來。
但是現在，再看這種解釋。
卻還是淺薄了。
星河人族……恐怖如斯！
那冥冥中的存在，他們以未知之數，解放了所有的原生種。
在理論上，每一個原生種，都是一尊十級強者。
在無數年後，每一個原生種，都必將登頂超凡之巔。
差別不過是，誰先誰後而已。
一級到十級，不再是修行，而是一個必然的過程。
這個過程，封林晩即將走到終點，一如從生到死。
而也有更多的人，他們會碌碌無為的過完這一生，或化作英靈，或變成鬼怪，或轉世重新為人，但是總有一世，總有一刻，他們也能走上那條必然的道路，最終成就十級，永遠不朽不滅。
「這……就是星河人族的真正的底蘊嗎？」封林晩感覺到了自己的思緒凌亂。
他曾經以為，超越了十級的強者，比起十級來，是高出不少。
但是十級與十一級，還是有所關聯，還能進行某種程度上對抗的。
現在在看，這樣的差距……或許比一級對比十級的差距還要大。
大的令任何存在都絕望。
難怪古仙佛現在擁有那麼多的九、十級強者，卻還是得老老實實的，通過各種「合理」的途徑，融入星河文明。
固然是被打服了，卻也是因為那超越十級的強者，高懸於星天之外，差距之大令人絕望啊！
更難怪，即便是佛祖、道尊這等存在，也會捨棄一切，化身星河人族，轉世重修。
十級之上……誘惑實在太大了啊！
「那麼我呢？是否有機會，問鼎十級之上？」封林晩找不到答案。
他自信自己可以達到十級，特別是當他洞悉了某些真相之後，這自信更是變得堅定。
但是十級之上，那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
這已經是一號修仙文明無法給予的幫助了。
封林晩一路模仿著一號修仙文明天道們的道路，比較暢通的走到了接近十級的程度。
然而，這已經是瀕臨盡頭了。
再往後面的路，一號修仙文明的天道們也不知曉。自然以他們為參照，演化出來的修行之法，也不可能再帶來任何的幫助和進步。
「我曾以為，將自己的世界，演化成多元宇宙的十級天道，可以在自己的世界裡，抗衡星河聯邦的超十級強者。現在看來……這真是個笑話。」封林晩將自己雜亂的念頭暫時鎮壓。
隨後對喬五爺說道：「祖星現在面臨千古未曾有的大局，雖然已經走到盡頭的原生種數量，超過了我的想像，但是我想……應該也不至於這麼密集吧！」
封林晩恢復了冷靜。
無論整個星河原生種，是否都具備十級潛質。
也無論星河文明下，還有多少秘密。
這些其實都不是他現在應該追逐的。
他更應該著重眼下。
九級……畢竟不是十級，何況封林晩還有心十級之上，這個時候祖星這個基本盤就要穩住，切不可有失。
現在已經無關資源。
而是祖星的大融合之局，本身就對封林晩的修行，有著難以想像的好處。
文明的碰撞，就是智慧的火花濺射之時。
吸收此時的營養，將大大的縮短封林晩前進所需的時間和積累。
喬五爺聞言，頗為讚賞的看了一眼封林晩，然後答非所問道：「果然不愧為仙俠一道出來的，確實極為敏銳。」
「相聚祖星，大家當然都是在等待機緣。」
「相傳，這一次祖星重啟的根源，出於某個十級之上。所以大家都相信，當一切演變到最後，那最後綻放的文明之花里，必然埋藏著從十級到十一級的秘密。」
此言一出，封林晩忽然就懂了。
喬五爺為什麼會出現在他的公司，甚至現在主動接觸他，好像引導NPC似的，給他解釋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