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夜幕傳送
想要修改夜幕穿行就能先了解它的運行原理。
其實夜幕穿行中出現的夜幕是虛幻與現實的交界，由大片破碎的夢境和虛無構成的。
當他穿行夜幕時，身體會被特殊靈化，被賦上精神的特性，能夠進入介於虛幻和現實的通道中。
在夜幕通道中，他所承受的傷害皆是精神傷害，但當他退出穿行狀態時，身體上的特殊靈化就會消失，精神傷害便會實在地表現在身體上。
在還沒了解夜幕穿行的原理之前，楚明曾一度以為是穿行的速度太快了，才導致的肉體撕裂，其實那撕裂的本質是精神傷害。
「所以要保證安全地穿行夜幕，就得加強精神上的防護嗎？」
楚明思考一會，面露難色。
精神防護的巫術倒是有不少，但無一例外都無法拆解，因為這些巫術本身就很少帶有特性模塊，或是說攜帶的特性模塊與精神防護無關。
「既然是為了防範精神攻擊，那我的精神不被攻擊到，是不是也算是防護了。」
想到這裡，楚明眼前一亮，「對呀，找到代替我抵擋精神攻擊的精神介質，或是將我的身體隔絕在夜幕中都能夠做到一點。」
找到了思路後，楚明手上動作很快，沒一會就將目光放在了一個名為幽暗獸皮的十符文巫術上。
幽暗獸皮巫術誕生於一種名為幽暗石鱷的地下生物，在洞穴中他的天敵很少，就連擅長音波和精神攻擊的洞穴蝙蝠都對它無可奈何。
這是因為當幽暗石鱷魚觸發幽暗獸皮血脈天賦後，會在身軀體表覆蓋一層附加特殊幽暗力量的精神靈衣。
這層靈衣不僅能夠抵擋精神攻擊，還能通過幽暗力量將精神攻擊反彈，賦予攻擊的生物噁心嘔吐的負面效果。
在精神力沒消耗完之前，石鱷的這層靈衣都不會破碎。
楚明看上的不是石鱷的幽暗力量，而是那個能夠通過消耗精神力在體表凝結的靈衣。
「夜幕穿行加上關聯結和靈衣特性模塊……」楚明目光閃爍，拍了一下手，「有搞頭。」
不過他對於幽暗獸皮這個巫術本身還是很心動的，能夠防範精神力攻擊，還能反彈的手段可不多見，於是他雕刻符文烙印水晶，先將這個巫術給烙印了下來。
將靈衣部分的特性模塊給拆解出來後，楚明將他搜集的關聯結符文看了一遍，最終將目光一個名為增強的關聯結上。
這個關聯結的作用很普通，就是能夠增強巫術連接的特性模塊，在楚明設想中，使用增強關聯結的靈衣模塊防護的效果能夠得到大幅度提升，從而延長他在夜幕中穿行的時間。
當然了這只是他的設想而已，具體情況如何還得測試一番。
不過在此之前，他打算將已經優化成極限巫術的夜幕穿行繼續優化，等巫術達到融合巫術的地步時再來測試。
「精神防護問題應該算是解決了，那夜幕穿行的可控性該如何解決。」
其實楚明的野心很大，他不僅是想利用夜幕穿行來趕路，還有將它打造成戰鬥巫術的想法。
試著想像一下，在戰場中，他只需穿行夜幕便能瞬間到達敵軍首領面前施行斬殺，做到真正的萬軍之中取敵人首級。
然後在敵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再一個瀟洒的瞬移回到原位，這一通操作下來，哪怕是友軍看了也會懵逼吧。
只要能夠解決夜幕穿行的落點問題，那這種操作是能夠實現的。
想要控制穿行的落點有兩個難題，一個是近距離落點的控制時機。
夜幕穿行的速度快是它的優勢，但也意味楚明在使用近距離的穿行時，很容易沒反應過來就穿行過頭了。
他的精神控制在短時間內肯定是做不到這麼細緻的操作的，這需要有一種特性模塊讓他在鎖定落點後，穿行到達指定的落點時能夠自動停下來。
另一個難題是遠距離穿行如何確定定點。
「穿行的距離越遠，我對於方向的感知就越模糊，穿行的誤差就會變大。」
「想要解決這兩個難題，就需要坐標的幫助，如果能夠指定坐標就能讓夜幕穿行落入指定地點，那可太方便了。」
想著，楚明露出了一抹苦笑。
這也意味著他需要找到一套巫術能夠響應的坐標系統，並且親自測繪，將將落點用坐標代替。
且不說他沒有測繪坐標圖的條件，巫術能夠響應的坐標系統又要怎麼做他也是一頭霧水。
他無奈攤開手，「偉大的想法總是止步於現實，至少我現在是沒有實現使用坐標圖穿行的能力。」
思維進入死胡同後，楚明怎麼想也找不出精準控制夜幕穿行的辦法。
「呼……出去散散心吧，這麼死腦筋一個勁地往裡鑽，萬一鑽錯了怎麼辦，休息一下，看看能不能打開思維。」
想到這裡，楚明走出巫師小屋向楓葉林走去，他打算再去和小傢伙聊聊天，提升一下好感度。
當他到達楓葉林後，呼喊了幾聲，林中沒有任何回應，彷彿他之前的奇幻相遇只是他的錯覺一樣。
既然小妖精不敢出來見人，楚明也不會自討沒趣，轉轉悠悠就回到了巫師小屋中。
剛從後院進來，他便看到了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伊莎貝爾。
聽到木門吱呀的聲響和厚重的腳步聲，少女睜開眼睛，看到楚明安好無恙，她鬆了口氣。
楚明有些摸不著頭腦，笑著問道：「伊莎貝爾，怎麼了？」
伊莎貝爾嘴巴一癟，嘟囔道：「你之前說要幫我修手鏈，但好多天了，我都沒看到你過來，我有些擔心就過來找你了。」
楚明一愣，苦笑了起來，沒想到自己沉迷於巫術改造，忘了將手鏈交回伊莎貝爾，鬧了個大烏龍。
不過女孩能夠因為擔心他而放下教堂的工作過來找他，這讓他內心有些滿足。
他不禁一笑，拉住女孩的手向實驗室走去。
伊莎貝爾見楚明這一舉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臉色突然發燙起來，不過她並沒有掙脫開楚明的手。
當少女進入到實驗室後，白亮的臉頰已經泛出了絲絲紅潤。
她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楚明，似乎等待他的下一步動作。
楚明往桌面上摸索一番，帶著笑容拿起手鏈和鑲嵌著水晶的金色符文長鏈放入了少女柔軟的手心中。
伊莎貝爾小嘴微張，愣了一下，看向了手心的手鏈長鏈。
楚明興緻盎然地向女孩解釋道：「手鏈經過優化後，精神恢複能力提升了一大截，加上這條金色長鏈的組合，它的效果能夠達到史詩的程度。」
他突然神秘一笑，將儲存耀斑灼日符文烙印水晶的盒子交到女孩手中。
他習慣性地揉了揉女孩的金黃色長發，輕聲道：「這個巫術名為耀斑灼日，是我為伱準備的融合巫術，這是突破極限的關鍵。」
「喜歡嗎？」
伊莎貝爾抱著手中的盒子，她抬起頭看向楚明，天藍色的眼眸中閃爍著星光點點，少女用力點頭，「嗯！我很喜歡。」
說著，少女怕這不夠表達她喜歡的心意，她紅著臉，踮起腳尖，在楚明嘴唇輕啄了一下。
楚明被突然襲擊，愣了一下，隨後露出笑容，低下頭來。
木屋內，氛圍迅速升溫，女孩癱在他懷中，腿軟得無法動彈。
但在關鍵時刻，楚明停下來。
他知道現在只是在歷史書寫中而已，只要歷史不改變，一切都如水中泡影，他打算在現實中用真身再與伊莎貝爾相會。
楚明輕輕拍了拍少女的背部，「伊莎貝爾，天色有些晚了，你該回去了。」
伊莎貝爾眼睫毛微微顫動，她睜開眼睛，臉上的紅潤還沒徹底褪去。
她輕輕點頭，不舍地往外走去。
楚明一直將少女送到教堂門口，才和她揮手告別。
「唉。」
楚明輕嘆一口氣，腦海中思緒雜亂。他開始回憶起與伊莎貝爾從相遇到相知的過程。
「一切都好似命運安排好的一般……如果沒有歲月史書，說不定我就遇不到伊莎貝爾。」
「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好像當初……和艾莉絲相遇一般？！」
楚明心頭猛然一震，內心開始出現了一個猜想，「難道伊莎貝爾是艾莉絲的轉世？！」
想到這點頭後，心頭思緒越發雜亂，他開始回想起了和兩個女孩相遇的點點滴滴，伊莎貝爾和艾莉絲的笑容居然在他腦海中重合了。
而且和艾莉絲一樣，伊莎貝爾的卡牌他也無法掌握在手中，種種一切無不向楚明指明了思考的方向。
「想要驗證這一觀點也很簡單……只要在未來改變後，進入歲月長河中查看一番……」
想到這裡，他內心變得沉重了不少。
如果伊莎貝爾沒有繼續轉世，而是出現在現實中，就說明她並不是艾莉絲的轉世，這樣一來，伊莎貝爾雖然能夠回歸到他身邊，但艾莉絲的線索就又斷了。
而如果就連伊莎貝爾都在歲月長河中找不到的話……那就說明伊莎貝爾和艾莉絲確實是同一個人。
但這也意味著，只要他找不到終止轉世的方法，伊莎貝爾就會永遠地沉淪在歷史中。
楚明臉色不大好看，無論是哪種結局他都無法接受。
沉著臉一直走回到巫師小屋，他才冷靜了一些，「目前還是先想辦法確定一下伊莎貝爾是不是艾莉絲的轉世。」
「如果真的是永世赴劫的輪迴，我會想辦法去終結它的。」
一整個晚上，楚明都在思考這個問題，但奈何就算他跑到伊莎貝爾面前詢問，少女也只能給他露出一副茫然的表情。
「看來在修改歷史成功後才能知曉答案了。」
平復了一下心情，楚明盤坐在地上進入冥想狀態，終於讓內心平靜了下來。
飛鳥喧叫聲從窗外響起，日影移動，窗帘被正午的陽光照得透亮。
楚明睜開平靜的眼睛，來到桌上，打開了筆記。
關於夜幕穿行的巫術設計他已經有了新的想法。
在昨天晚上，他腦袋一直重複著和伊莎貝爾、艾莉絲相處的畫面時，他回想了和伊莎貝爾在莫爾鎮遇到那名血蝠巫師。
當時他和伊莎貝爾之所以會被黑巫師發現，是因為那名血蝠巫師使用了一種能夠標記人物的巫術。
正是因為這個巫術，徹底地打開了他的思路——既然無法做到使用坐標來驅動夜幕穿行，那為何不能將標記下在生物或者物品上，讓夜幕穿行的落點落在標記的生物和物品附近。
楚明目光閃爍了起來，「只要能夠讓夜幕穿行擁有標記能力，就能夠解決遠近距離穿行時速度過快和落點模糊的難題。」
「將人物和物品標記後，無論怎麼移動，夜幕穿行的終點都落到附近。」
「這樣一來，雖然實現不了我心目中隨意穿行的想法，但只要標記人物和物品能夠到達的地方，我也能夠使用夜幕穿行到達。」
想到這裡，他的神情越發投入，沉浸在了巫術設計的實驗中。
「標記的辦法有很多，但一般的標記辦法並不能夠讓穿行在標記點停下來，我必須得找到一個特殊的標記巫術。」
細細地翻越著手中的筆記本，他有條不紊地將一條又一條巫術給挑了出來。
「想像標記？太模糊了，準確率不高……」
「血液標記？能夠保存的時間太短了，而且沒有讓穿行自動停下的辦法……」
「黑霧標記……」
「嗜血標記……」
一個又一個巫術從他手上經過，無一例外，全部被他給否決了。
很快一個下午的時間過去了，楚明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繼續記錄。
「共鳴標記……」
他習慣性地想要將這個巫術否決，但他突然意識到什麼，手臂僵在半空中，遲遲不能落下。
他看了看巫術下面的注釋：「共鳴標記，只要將特殊精神印記標記在人物或者物品上，就能夠通過精神共鳴找到標記的人物或物品，但缺陷是當巫術與印記靠近時，巫術會自動失效。」
「有了，就是這個！」
楚明精神一震，趕忙將這個巫術的符文排列抄了下來。
共鳴標記能夠標記人物和物品，又能夠在靠近時自動失效，這就不是他想要的，巫術能夠在穿行的同時，讓夜幕穿行落到標記處自動停止的標記巫術嗎？！
距離實現自己的想法越來越近，哪怕是楚明也忍不住心潮澎湃，暗暗激動。
他細心研究著共鳴標記，將裡面的共鳴特性模塊給拆解了下來。
「只要加上循環關聯結，將已經優化成極限巫術的夜幕穿行和共鳴模塊連接在一起……搞定了。」
楚明放下羽毛筆，吹乾了上面的字跡。
他目光期待，將期盼寄托在了面前的這個四十三枚符文的融合巫術方案。
「融合巫術方案已經設計出來，接下來就是測試的時候了。」
楚明按捺住激動的心，拿出幾十枚極品水晶，將它們雕刻成符文烙印水晶，把符文烙印進了腦海中。
「呼……去測試一下。」
楚明離開巫師小屋，來到了後院。
夜幕穿行釋放之後只會出現一片虛幻的夜幕，並不會出現對現實造成影響，他可憐的後院在這次測試中不用再遭到破壞性的待遇了。
他目光朝後院周圍看去，此時林間樹木沙沙作響，在夜晚中透露著一絲涼意。
腦海中不斷回憶著剛才烙印的符文，楚明緩緩伸出右手，寬大的巫師袍被吹動，他手腕亮出了白光。
符文在他腦海中迅速連接，只是一瞬間，巫術波動出現，他的精神感知一晃竟然向外擴張了十米。
他的感知隨意地掃過一塊幸運的石頭，將精神烙印打在了上面。
似乎是因為接受精神烙印的介質只是普通的石塊，精神烙印打上去之後，正在快速消散。
不敢猶豫，楚明立馬釋放出了完全的夜幕穿行。
嘩！！
他腦海中的精神力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消耗，他巫師袍瞬間燃起幽藍色的火焰，如同一件斗篷般將他包裹在其中。
突然，一道夜幕從四周拉起，將周圍的巫師小屋、樹林、巫師塔……給全部遮蓋住，他遠離現實，極速向虛空墜落。
一秒時間不到，他只是感覺到精神一晃，巫術自動取消，他離開原地，來到了那塊石頭的附近。
「成功了？！」
楚明臉上一喜，他再次伸出發動巫術將精神印記烙印在不遠處的一顆樹上。
巫術完全釋放，他身上燃起幽藍色火焰，被夜幕包裹著瞬間來到了樹木的旁邊。
楚明興奮不已，像是得到新玩具一樣，玩心大發，他時而出現樹上，時而出現在巫師小屋內，時而飛躍上牆壁……釋放的次數越多，他越發熟練，習慣了穿行的感覺。
「呼呼呼……」
沒過一會，他便喘著粗氣停了下來。
雖然身體和精神雙雙警告著他的身體狀況不容樂觀，但他目光依舊明亮。
「巫術改造的成果符合預期，只要稍加練習，用於戰鬥也沒有問題。」
「如果能夠讓騎士隊將將我的標記物帶到關口堡壘中，說不定以後我前往堡壘只需要一天的時間。」
「經過我的改造後，夜幕穿行更像是一種傳送手段，能夠傳送至預定的標記物上，夜幕穿行這個名字已經不太合適了，不如叫做夜幕傳送吧。」
話音落下，歲月史書應聲而動，翻轉過來，掀開了神秘的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