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巫術與精神的秘密
楚明修鍊巫術已有大半年時間，回過頭閱讀《血脈橋接》，頓時又有了新的感悟。
特別是當楚明以一種審視的角度去研究血脈橋接時，他突然發現裡面很多理所應當的知識似乎缺乏了理論的支撐。
比如說，修鍊巫術需要血脈媒介，但書上只是模糊地講述了血脈媒介能讓巫師更加輕鬆地進入血脈深處獲得其他生物的血脈力量，從而構成巫術。
並未講述血脈媒介為何會有如此作用。
「整個血脈橋接的過程, 需要的無非就是修鍊巫術者本身的精神力，蘊含血脈力量的血脈媒介，以修鍊巫術者本身血液刻畫的橋接儀式這三個要素。」
「到底是什麼原理讓這三者結合形成了巫術……」
楚明思考了一會，腦海中靈光閃動，他提出一個構想。
「我修鍊成巫術後，自身血脈並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而且巫術本身就是依靠精神力驅動的。」
「會不會巫術其實就是我的精神力出現某種變化後才出現的。」
「血脈橋接需要使用血脈媒介只是為了讓我的精神力與其相契合, 從而讓精神力產生變化, 而橋接儀式則是徹底讓這種精神力的變化固定下來的。」
「於是在我想要釋放巫術時，我的精神力會出現特定的波動，才將巫術釋放了出去。」
不過思考到這裡，楚明內心又產生出了一個新的疑惑。
「如果真的是精神力出現變化就能釋放出巫術，那我為什麼察覺不到這種變化。」
「除非這種精神力的變化只有在釋放巫術的時候才會出現，並且由於變化持續的時間太短，就連我本身都察覺不到。」
「確實是有這種可能，但畢竟還只是一種猜想而已，除非我能夠找出釋放巫術過程中精神力出現變化的證據來驗證我的猜想。」
「這該怎麼做呢……」
楚明撓了撓頭，犯難了。
如果真的和他猜想的一樣，這種精神力的變化極其短暫，那他的精神力起碼得龐大到一個全新的層次才有能力去觀測到這種變化。
「我估計史詩級的巫師都不一定能夠做得到。」
「有什麼工具能夠輔助我觀測精神力變化嗎？」
很快, 楚明腦海中回憶起了在學徒測試中最後一個環節的晶石圓盤。
「那塊晶石好像和迪普經常所帶的鏡片是同一材質。」
「我記得迪普一開始時用來觀察我的精神狀態的, 說不定這種神奇的晶石也能夠觀測到精神力的波動。」
「去找迪普要一顆試試？」
楚明自言自語一會, 還是搖了搖頭，「不行, 突然索求晶石也太可疑了。」
「還有什麼能夠獲得晶石的辦法嗎？」
楚明冥思苦想了好一會, 他突然想到了馬林。
「馬林在巫師塔待了這麼多年了，說不定有辦法搞到這種晶石。」
「至於他願不願意配合……」
楚明笑了笑, 他完全可以以阻止迪普和那些巫師的秘密計畫作為理由，騙取馬林的信任。
畢竟馬林已經別無選擇了。
想到這裡，楚明推門而出，找到阿倫。
「阿倫，你知道馬林去哪了嗎？」
「馬林那傢伙？」小胖子撓了撓頭，小聲道：「我好像看到他往曼陀羅花圃那邊走去了。」
楚明告別阿倫，他馬不停蹄地下樓梯，向後院走去。
果不其然，在後院中，楚明看到馬林正在訓斥這一名照看曼陀羅樹的奴僕。
「馬林。」
楚明淡淡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馬林身體一頓，轉頭看向了他。
「你有什麼想說的？」
楚明指向黑暗森林，「我們邊走邊說。」
說完，他便轉身向森林中走去。
馬林臉色不變，沒有理會那名奴僕，跟著離開了。
那名奴僕低著頭站在原地，等兩人走後，他才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慶幸的神色。
雖然他每天都在精心地照料著這些曼陀羅樹，但其中一株曼陀羅樹還是枯死了。
如果不是楚明剛才一打岔, 他直接被馬林給扔進肥料桶里都有可能。
……
黑暗森林中，楚明放緩腳步，馬林跟了上來。
楚明開口道：「迪普老師的鏡片是什麼材質的？」
馬林聞言，臉上露出了幾分愕然，他還以為楚明會說出什麼驚天秘密，沒想到就只是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但他還是耐著性子，冷漠地解釋道「白水晶，也叫精神水晶。」
「迪普老師承諾給你的精神水晶，他應該沒給吧。」
楚明心神一動，馬林不提起，他都快忘精神水晶這事了。
當初迪普承諾他和米格爾任意一人能夠在一個月之內修成巫術，就給予一塊精神水晶。
但當時楚明並不知道精神水晶有何作用，也沒放在心上。
現在看來，他好像錯過了一塊實驗材料。
楚明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馬林冷笑道：「精神水晶是巫師們的最佳精神容器，也可以用來製作各種實驗器具。」
「一塊質地純凈，完好無裂痕的精神水晶可比你想像中的要貴多了，幾十枚金幣才能拿下一顆。」
「而且迪普他們的實驗也需要大量的白水晶，他怎麼可能給你。」
楚明想了想，問道：「你知道他們的具體行動嗎？」
馬林搖了搖頭，「我只知道他們需要用精神水晶打造一件容器，而我們的精神力就會成為其中的中繼物，至於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那群巫師藏的太深了，若不是我之前接觸過獅蛇冥想法，不然我也發現不了其中的蹊蹺。」
楚明稍微皺了皺眉，話題回歸了自己最初的目的。
「我需要精神水晶，你能不能幫我搞到。」
馬林停下腳步，看向楚明。
「我為什麼要幫你？」
楚明嘴角微微翹起，「你有破除迪普那些巫師的陰謀的辦法嗎，我有。」
「現在只需要你的一點小小的幫助。」
其實他有個屁的辦法，他說這話就是為了忽悠一下馬林，讓他幫忙獲取精神水晶而已。
不過馬林還是很吃這一套的，他深深地看了楚明一眼，「我可以幫你搞到，但是水晶的純凈度可能不夠。」
「沒事，我可以先嘗試一下。」
「好。」
馬林轉過身來，向巫師塔所在的方向走去。
……
兩天後。
楚明的房間門口處。
「咚咚……」
楚明打開門，臉癱的馬林扔給了他一個盒子，連話都沒說就離開了。
看著馬林的背影，楚明感嘆道：「有地頭蛇的幫助，還真是方便了不少。」
收拾好東西，楚明回到了實驗室中。
打開盒子，他從裡面拿出了一枚略微有些渾濁的水晶。
【精神水晶】
【品質：灰】
【技能：精神儲存】
「這品質確實比迪普手中的要差很多，不過我只是想要觀測一下精神波動存不存在而已，並不要求精度。」
將水晶放在桌面上，楚明思考了起來。
「據馬林所說，精神水晶能夠儲存精神，那將變化的精神力儲存進去後是否還能還保留原有的波動。」
「只有這個前提存在，我才能夠在水晶中觀測到釋放巫術時的精神變化。」
「想要測試也很簡單，現在只需要將不同波動的精神傳輸進去，再觀察變化就行了。」
說著，楚明調整好心態，將一段平和的精神力傳了進入。
精神水晶上白光湧現，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像是蟲子一樣的白光在裡面遊動。
楚明將這段精神波動的感覺記憶下來，將它安置了一天左右。
第二天，等他再次感知時，水晶出現了細微的變化，就像是他所留下的精神波動已經化作純粹的精神力一樣。
到了這裡楚明沒有停手，他繼續將一段激烈的精神波動輸進了裡面。
就往複這樣測試了八天，楚明得出了一個結論：
「水晶確實能夠記錄人的精神波動，但過了一天之後精神波動就會徹底地化為純粹的精神力。」
「而且似乎是水晶質地不太好的緣故，這些精神波動給我的感覺有些模糊。」
「不過用來測試釋放巫術是否與精神波動相關應該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