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慘絕人寰
黑暗紀元8413年。
初春時分，陰雨不斷。
教堂山腳下，兩名身穿斗篷的來客冒著大雨，沿著小路來到了教堂。
來者正是楚明和哈羅德兩人。
看了一眼面前破舊泛黑的教堂，楚明收回目光。
「父親，您在外面等我。」
哈羅德男爵眼神沉著，沒有拒絕。
他早已被萊爾污染，面對牧師他的實力完全發揮不出來，進去幫忙甚至有可能會被控制，影響到楚明發揮。
楚明走到教堂門口，徑直推開了兩扇木門走了進去。
教堂內，橘黃的燭光通明，萊爾在座椅上，雙手合十，閉目祈禱。
抖了抖身體，楚明將頭蓬摘下，露出了稚嫩且剛毅的臉龐。
「抱歉，今天不接待信徒。」
萊爾緩緩起身，往後看去。
當他看到來人是安德魯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抹玩味。
「安德魯少爺，這是您第一次來教堂吧。」
「是呀。」
盔甲響起金屬碰撞聲，楚明邁著步子來到了萊爾面前。
「父神仁愛，請問有什麼能夠幫到您的嗎？」
萊爾臉上的笑容越發濃郁，嘴角忍不住上揚。
看到萊爾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楚明輕笑一聲，貼近他耳旁低聲道：
「我想和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
噗！
長劍貫穿牧師心口，大量鮮血噴涌而出，萊爾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踉蹌著後退幾步。
面對不講武德的楚明，萊爾愣愣看了一眼心口，口中喃喃道：
「安德魯，這就是你身為貴族的禮儀嗎？」
「你污染了聖潔的教堂。」
「所以伱想怎麼做？」
楚明提劍向萊爾逼近。
牧師放開雙手，臉上露出了病態的笑容。
「為了向父神贖罪，請讓我吃掉……」
萊爾話還沒說完，便被楚明一腳踢飛，砸壞了幾排祈禱座椅。
少年嘴角微微翹起。
「難道沒有人教過你，boss話越多死得越快嗎？」
「安德魯！」
萊爾身上血肉如蠕蟲般爬動，漆黑的拳頭向著楚明破空而去。
黑影逐漸在眼前放大，黑蛇感知觸發，楚明屈身向前，雙手揮劍向前方斬擊。
黑蛇長劍輕而易舉刺破巨魔漆黑的皮膚，切入了粉嫩的血肉中。
「吼！」
巨魔發出痛苦嚎叫，傷口處血肉蠕動將長劍卡住，隨後舉起左手向楚明揮去。
楚明彷彿有所預知一般側身一躲，巨魔的拳頭落在了空處。
他雙手握住劍柄，將長劍用力向側邊划動，沉悶的切肉聲響起，他在巨魔身上留下了狹長的傷口。
巨魔慘叫一聲，喘著粗氣，雙眼通紅，理智逐漸從他眼中消失。
突然一股強大的威壓從它身上傳出，楚明輕哼一聲，身形猛然一震，腳下石磚通通碎裂開來。
「啊啊啊！我要吃了你！」
巨魔揮動拳頭，無數拳影帶著重壓向楚明落下。
楚明臉上露出瘋狂神色，將長劍插入石磚，掄起拳頭與巨魔硬碰硬。
砰砰砰！
拳與拳相撞，空爆聲響徹整間教堂。
兩人腳下石磚紛紛破碎，附近座椅也被衝擊波及，不斷倒退散落一地碎木。
「爽快，哈哈哈！」
楚明大笑著，包裹手掌的鐵指套在碰撞中化作碎片，雙拳上血肉模糊，也不知道沾染的是誰的血。
「啊啊啊！」
巨魔雙眼通紅，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無論他怎麼揮舞拳頭，卻始終無法將眼前的男人打倒。
哪怕是雙拳血肉模糊，卻還能露出興奮的神色。
望著眼前瘋狂的男人，巨魔突然心生惶恐，一股莫名的害怕從內心湧出。
「你這個怪物！」
眼前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是人類！
這是一頭披著人皮的怪物！
他要遠離這個男人，離開黑蛇鎮！
巨魔終於扛不住這猛烈的撞擊，收回已經變形骨折，血肉模糊的獸爪。
硬抗楚明幾拳，口吐黑血後，便不顧一切，跌跌撞撞往後逃去。
「你想跑哪去！」
楚明爆喝一聲，拔出長劍，用盡全身力量向巨魔投擲而去。
砰！
長劍爆射而去，直接貫穿了巨魔的胸膛。
強大的衝擊力傳來，巨魔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倒去，撞破了琉璃窗。
「放…放過我……」
巨魔眼神驚慌，手腳並用，扒著窗口，虛弱地向外伸出了手。
突然，他感到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從腳踝傳來，他的身體止不住被拖拽了回去。
「不不！」
陰雨隨著大風打入窗內，燭火紛紛熄滅，陰暗的教堂裡面傳出了不似人聲的慘叫聲。
一直到大雨停歇，陽光灑落，教堂內慘叫聲停止，楚明滿身黑血，推開木門走了出來。
站立在門口處等待的哈羅德男爵，望著滿身是血的楚明，心神震動。
微微一愣神，當他看到楚明脫力地倒下時，才回過神來，將少年扶起往山下走去。
三天後。
男爵堡內。
僕人取下楚明手上的繃帶，露出了一雙血紅，充滿傷疤的手。
「這騎士體質果然不一般，這麼快就好了。」
楚明活動著手掌，感嘆了一句。
坐在一旁哈羅德男爵沉聲道：「你的實力遠超萊爾，還有黑蛇感知，周轉便能耗死他，大可不必這麼冒險。」
聽著男人責怪，楚明嘿嘿一笑。
「下次不會了。」
聽到楚明認錯，哈羅德男爵臉色才緩和了一些，從腰上取下了一封信函。
「這是錄取通知書？」
楚明望著信函上的火漆，詢問道。
雖然不知道楚明為什麼會知道，但他對這個天才兒子的種種表現已經見怪不怪了。
「沒錯，這是王都尼霍學院的錄取通知書。」
「以你的天賦完全可以前往更大的舞台。」
「黑蛇騎士不是你的終點，我希望你能夠重現羅曼祖先當年黑蛇大騎士的輝煌。」
「當然了。」哈羅德男爵緊盯著楚明，「現在黑蛇鎮危險已除去，留下來更合適。」
「王都的情況比黑蛇鎮要更複雜，一步踏錯便是萬丈深淵。」
「我更希望你能留下來。」
楚明腦海中閃過上一周目的悲劇，深吸一口氣，沒有猶豫，接了過信函。
「抱歉，父親，相比於待在黑蛇鎮，我更想去王都。」
「只有擁有絕對的實力，才能應對一切危險。」
「待在黑蛇鎮我只能原地踏步，前往王都我才能接觸更加強大的騎士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