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牧鬼人的指引
推測出楊暮雪的真實意圖後，張洞不打算繼續追問下去。
而且也沒有問的必要了，她的話中肯定摻雜了一部分虛假信息。
很可能是她留的的後手。
不過關於她所說鬼畫的規律大概率是真的，因為無論她想通過張洞的幫助達成什麼目的，後者都離不開和鬼畫世界打交道。
這就意味著他至少清楚關於鬼畫基本的運作方式。
在這方面使絆子得不到一點好處，也沒有意義。
「我現在去解決鬼畫，這段期間你最好待在這裡。」張洞抬起頭，用冷冰冰的目光注視著她，「我知道你駕馭的第十幅畫不止一張，你雖然不能進入第九幅或者現實，卻可以前往其他地方的第十幅畫。」
楊暮雪機械式的點點頭，語氣冰冷的說道：「放心，我會在這裡一直等著的。」
「你最好是。」張洞說道，同時抬起手朝她揮了揮，「現在，我需要借用一下你的能力。」
規律鬼的能力立刻生效了，他順利竊取到了鬼畫的畫卷相關的規律。
一股來自畫卷世界的吸引力形成，彷彿自己即將融化成一滴油墨，融入到第十幅畫的城市裡去。
見到這一幕，楊暮雪的身子向後退了一步。
似乎有些警惕，或是忌憚。
又或是意識到了自己露出了馬腳。
短暫熟悉鬼畫的靈異後，張洞面朝一堵牆壁，目光集中在一處位置，那裡突兀的亮起一個光點。
這個光點迅速擴大著，很快變成一個光斑，光斑的外圍是一圈棕色的輪廓，裡面則逐漸浮現出一座村落的虛影。
隨著光斑越來越大，光線亮度瞬間降下來，一副栩栩如生的畫卷出現了，它畫的內容是一處山裡的村落，村子裡只有十幾棟零星的復古式建築，看起來十分寂靜。
這裡就是李慶之三人所在的畫卷。
就在張洞獲取了畫卷的能力後，感應到某處未知的空間里存在著足足幾百張鬼畫，這些鬼畫每十張為一組，代表了一處地點。
他也成功的找到了三人所在的那一組，並直接打開了第十幅和三人所在的第九幅之間的通道。
這一點已經違反了楊暮雪口中的鬼畫規律，按照她所說，能力低的畫卷是不能反向進入能力高的畫卷的。
可張洞卻順利的打開了，而且兩者甚至根本不是同一處地點的畫.
他微微扭頭，眯著眼看了楊暮雪一眼，然後徑直穿過打開的門，消失在了門後。
之後，這扇畫框形成的光門開始縮小，很快關閉了。
「他果然已經猜到了.」
楊暮雪盯著門消失的位置暗道，足足在原地待了幾分鐘，隨後緩緩退去，也消失在了街道拐角。
一穿過這扇門，天空亮堂了不少，空氣也愈發新鮮，微風拂過張洞的臉頰，有一種真實的感覺。
他站在一處地勢較高的地方，仔細的打量著山溝里的情況。
這是處三座山之間形成的縫隙，地勢稍微有些平緩，坐落了十幾棟破舊的房屋，有一條蜿蜒曲折的小泥路徑直穿進了對面兩座山之間，通往外界。
村子裡橫七豎八布了幾條石子路，路的盡頭是一條河流，以及一處田地。
遠遠看去就是一座十分普通的小村落。
很快，張洞來到了村子邊緣，一隻腳踏在了石子路上，皺著眉頭四下打量著。
村子裡靜悄悄的，似乎什麼都沒有。
「他們不在么」
張洞心中暗道，他稍微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幾人的身影。可通過鬼畫的靈異，他的確感應到了李慶之三人就在此處。
更重要的是這處山間村落是第九幅畫中，理論上來說是屬於鬼的地盤，必定關押了些厲鬼，而現在卻一隻都沒見到。
種種疑點讓張洞腳下的步子一停，謹慎的感知著周圍的一切。
忽的，他的余光中出現一抹猩紅在地面上蠕動。
像一串紅色的螞蟻在爬行，又像一股鮮血以某種無法理解的方式在改變著流動軌跡；
仔細一看。
「朝前走」
三個用鮮血寫出的大字赫然醒目，塗抹在冰冷斑駁的青石磚上，散發出幾分不詳的氣息。
「人皮紙？」
張洞眉頭一皺，立刻推測是人皮紙搞出來的，因為當初關押人皮紙時他就見過許許多多的紅色字跡，而它後來被自己關押後，存放在身上一直沉寂著。
他拿出陷入沉寂已久的人皮紙，將其攤開在手心。
「我叫張」
黃褐色的人皮一經打開，就透露出一股陰寒，幾個歪歪扭扭的紅色字體逐漸浮現出來。
但上面只是浮現出這幾個字後，便失去了動靜。
其中的原因不得而知。
張洞粗略掃了幾眼，將其疊起來重新收好，又重新看著『朝前走』三個大字。
地上的字與人皮紙沒有關係，應該是另外一種未知的靈異力量。
「據我所知，原著中除了人皮紙和文字有關，另一個應該是染血的舊報紙了，那個能夠修改記憶的厲鬼.」
他神色微微一動，暗暗思索著。
「只不過那隻鬼不會這樣表現出靈異力量，它會利用報紙的靈異取走人的臉，然後修改他的記憶、」
「除此之外，就剩下最後一個：牧鬼人。」
牧鬼人在原著中的真實姓名叫陳橋羊，此人屬於民國與現代之間的中間時期，或許比張羨光早一些，但大致上沒有差太多。
而牧鬼人的能力也很特殊，他的鮮血能夠給厲鬼下達命令，從而操控厲鬼的行動。
眼下地面上三個赫然醒目的大字很有可能是這種能夠操控厲鬼的靈異力量。
心裡有了結論後，張洞目光順著文字的方向看去，那是一間茅草屋。
走進一看。
這間屋子與其他無異，房屋飽受歲月的磨難，整體破爛不堪，天花板上布滿缺口，陽光從缺口中穿過，照亮了屋裡。
推開遮掩的門，張洞的注意力立刻被屋裡正中央的一根扁擔所吸引了。
這根扁擔兩端各掛著一個貨櫃，上面蓋著棕色的蓋子，不知道到裡面存放著什麼。
而製成扁擔的木棍上用猩紅的血液寫了一行字：
「背起這根扁擔」
顯然這又是一條命令，和外面地上的三個字一樣。
「如果我背上這扁擔，恐怕會受到某種靈異襲擊」張洞分析著，但很快否定了這種猜測，「不，這不像厲鬼襲擊的方式，反而像原著里關押厲鬼的一個手段。」
「那個一直糾纏著曹洋的貨郎鬼它就背著一條扁擔、晃晃悠悠的在各地交易靈異事物。」
就在這時。
茅屋外的石子路上突然傳來一步步細碎的腳步聲，聲音由小到大，並徑直朝著屋內走來。
張洞神色一動，尋著聲音望去，看到了一個消瘦駝背的身影剛好邁過門檻跨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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