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薄情!

正文卷

回到病房裡的時候,一切都安詳得像是靜止的水面。

女孩兒閉著眼,似是睡著了,容顏恬靜,呼吸綿長而輕緩。

宋錦丞在床邊落座,看著她的目光里,蘊含太多情緒。

過了沒一會兒,陸吉祥又忽然醒了過來,當她看到男人的時候,咧著嘴還衝他笑了笑,聲音裡帶著懶:「你怎麼沒睡覺啊?現在幾點了?」

「快九點半了。」

宋錦丞答道,又問:「想起來?」

「嗯!」女孩點頭。

他伸手小心的扶著她從床上坐了起來,一邊往她腰後墊了個枕頭,一邊又接著問道:「要喝水嗎?」

陸吉祥搖腦袋。

頓了頓,她看著男人,繼續道:「你剛才幹嘛要一直看著我?怪不得我睡不安穩,肯定就是因為你!」

男人失笑。

「看你也有錯?」

說著,俯身便在女孩兒的唇上一吻,轉瞬即逝。

陸吉祥微微皺眉,有些疑惑:「宋錦丞,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有點怪怪的?」

宋錦丞抬手揉了揉眉心,語氣淡淡:「可能是累了吧。」

「噢?」

陸吉祥眨了眨眼,毫不猶豫的往旁邊挪了挪,笑著道:「來,挨著我睡會兒!」

「不怕我擠著你?」

宋錦丞促狹的笑道。

陸吉祥翻白眼,直哼哼:「你要是真怕擠著我,那在中午的時候,到底是誰不要臉的偷偷趁我睡著了以後爬上來?」

宋錦丞沒說話,只是沉著一張臉。

陸吉祥並不畏懼,傲嬌的沖他抬了抬下巴,道:「要不要一起睡?」

宋錦丞斂眉,不發一語的站起身,掀開被褥就躺了上去。

「爸爸呢?」

陸吉祥問了句,仰頭看著他。

宋錦丞輕輕地把人摟在懷裡,邊道:「已經回去了。」

「噢……」

陸吉祥點點頭,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後才接著又道:「那我要在這裡呆多久?」

宋錦丞沒吭聲。

「宋錦丞?」

陸吉祥見他不說話,還以為是他沒有聽清楚,不由得又說了一遍:「我還要在這裡呆多久啊?不要忘了,你可是答應過我的!」

她早已是心急如焚。

可是,一邊是孩子,一邊是父母,兩邊都很為難。

陸吉祥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彙來形容自己的心境,總之,真的好痛苦!

因為難以抉擇,所以痛苦!

隔了許久,男人才緩緩的出了聲:「先看看醫生的意見吧,吉祥,就算你再著急,也得考慮自己的身體問題,明白嗎?」

陸吉祥很鬱悶。

「我覺得我的身體很好!」

她這般答道。

宋錦丞看她一眼,目光高深莫測:「這隻是你自己的感覺!」

陸吉祥皺著眉,想了想,又道:「那你給我說說,我媽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其實我一直就覺得這裡面有問題,你說這好端端的,我爸和我媽怎麼就會忽然想到去旅遊?這種事情根本就不是他們的性格能做出來的!還有啊,我每次打電話問他們什麼時候回來,我爸都閃爍其詞的說不清楚,開始我還以為他們是玩瘋了呢,可現在一回想,其實早就出事了吧,是不是?」

宋錦丞沒有表態。

就以現在這種情況來看,不管他怎麼回答,都會引起陸吉祥的誤會。

既然如此,索性選擇沉默!

「喂,你幹嘛不說話?」

對此,陸吉祥卻很不滿。

宋錦丞看著她,很無奈:「你想我說什麼?」

「你就給我個準話,我爸我媽的事情,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陸吉祥問道,目光緊緊的盯著男人。

宋錦丞自然是不能承認了。

「這事說來話長,吉祥,你只要相信,不管我們做了什麼,都是優先考慮的你!」

他的回答有些模稜兩可。

陸吉祥咬牙。

「你們就是故意瞞著我的!」

宋錦丞靜默。

他雙手抱著女孩兒,輕輕地扶著她的背脊,傾盡溫柔:「好了,時間也不早了,睡吧!」

陸吉祥在他的懷裡搖腦袋。

「不睡!宋錦丞,你非得給我說清楚!」

有的時候,她一旦鑽了牛角尖,會比牛還掘!

宋錦丞拿她沒辦法,只好解釋道:「海城裡有最好的醫療團隊,而且那個地方也很適合養病,媽現在的情況很好,不假以時日,她就會完全康復,然後就回來了。但在此之前,她需要的是靜養,懂么?」

陸吉祥聽了,只是忽然問了句:「我媽她到底是什麼病?」

宋錦丞停了一下。

「你說啊!」

陸吉祥急急的看著他。

他嘆氣。

「是癌症!」

陸吉祥張著嘴,難以置信,眼眶中迅速的積起氤氳。

「乖,媽不會有事的。」

宋錦丞抱住她,將吻落在她的發間。

「怎麼會得這個病……」陸吉祥的身子有些輕顫,她哆哆嗦嗦的抓住男人的手,滿臉的蒼白:「能治好嗎?」

「目前只能是保守治療,有一定的存活率!」宋錦丞答道,眼含憐惜的看著她:「不要哭,好不好?」

可是,他話音剛落,女孩兒眼中的淚珠兒便已滾落了下來,大顆大顆的,順著她的眼角,就跟斷了線的珍珠,根本止不住。

「吉祥……」

宋錦丞喚著她,看著她這麼無助的流淚,連心都疼了。

他要如何說出殘酷的事實?

其實,早在半年多以前,陸媽媽便已被查出是癌症晚期,再加上肺部又有問題,被送到海城接受治療的時候,她體內的癌細胞已經開始擴散轉移,回天泛術!

縱然他握有再多的權利和財富又如何,有時候,生命就是這般的脆弱。

上天薄情。

……

京郊,某廢棄倉庫。

冰冷的金屬正緩緩的從頸項間劃過,因為雙眼被蒙蔽著,驚悚的感覺如影隨形。

李雅受不了這種心理折磨,尖叫著:「你們是誰!你們究竟是誰!」

「閉嘴!」

耳邊淬然響起陌生的男聲,宛若冷冽的冰塊。

李雅吞咽口水,渾身顫慄著:「你們是不是要、要錢,你們、你們要多少……我給!我給!」

「錢?」

男人冷冷嗤笑。

下一刻,她臉上的眼罩被掀開。

李雅眯著眼睛,有些不大適應這忽如其來的光線。

「你就是李雅?」

眼前的男人穿著一套剪裁合體的黑色燕尾服,頭髮打理得很整齊,搭配著一張英俊絕倫的容顏,倒像是剛從舞會裡出來的王子。

可是,只要了解這個男人的都知道,他哪是什麼王子,根本就是魔鬼!

叱吒在黑道中的魔鬼!

「我是李雅,你是誰?」

李雅雖然害怕,但依然高揚著頭顱,顫抖著、咬著牙的和眼前的男人對視。

男人挑眉。

「你沒資格知道。」

李雅的臉上一陣青白。

「你想要什麼?」

她繼續問道,企圖談判。

男人『嘖嘖』了兩聲,狹長的銳眸,落在女人的臉上。

停頓了一會兒,他忽然開口:「長得還不錯!」

李雅渾身的寒毛都立了起來。

「你想幹什麼!」

她一副警惕的表情。

豈料,男人的下半句話,接踵而來:「那些德國佬應該會很喜歡你!」

李雅驟然尖叫:「你這個瘋子!你他媽的究竟是誰,快點放了我,不讓我會讓你後悔唔唔唔……」

旁邊的人將她摁住,往她嘴裡塞了一團破布,很粗魯。

「唔唔唔……」

李雅左右搖擺著腦袋,奈何雙手被反綁在身後,她根本掙脫不了。

男人走到一邊打了個電話,很快又返了回來。

他似乎對李雅很感興趣,來來回回的打量著她。

「認識宋錦丞嗎?」

他問道。

李雅『唔唔唔』的叫喚著。

男人抬手,示意手下將李雅嘴裡的東西取出來。

「你們這樣做是犯法的,如果你們肯放了我,我願意在法庭上」

「讓她閉嘴!」

男人徑直出聲。

旁邊的人又要上前。

李雅趕緊改口:「我認識!我認識!」

男人彎腰,修長的手指抵上女人的臉蛋。

他緩緩的劃開了唇瓣,一字一頓:「不要說廢話,否則,我割了你的舌頭!」

李雅聞言,瞬間面無血色。

「你是宋錦丞派來的?」

她顫抖著問道。

男人站起了身,接過旁人遞來的手帕,一邊擦著手,一邊冷漠的啟聲:「你自己做了些什麼,你應該也清楚,我從不嚴刑拷問女人,但不代表別人不會。說吧,那些照片是不是你做的?」

李雅全身僵硬。

男人沒有聽到回答,側頭睨向她。

「不肯說,嗯?」

李雅抬頭,咬牙切齒:「我不知道什麼照片,也不知道你說的這個話是什麼意思,既然是宋錦丞讓你來找的我,那就請他來和我說話!」

她說得慷鏘有力,好似自己真是被冤枉了一般。

男人不怒反笑,表情有些邪佞:「把人帶上來!」

「是!」

手下應聲,立馬退了下去。

很快,一個人被拖了出來,他渾身是血,唯獨那張臉還是乾乾淨淨的。

男人俯身在李雅的耳邊,狀似溫柔般的呵氣如蘭:「你看,這個人也是像你一樣嘴硬,我很生氣,所以就下手重了點。噢,不過,我沒動他的臉,怕你不認識!」

他話音未落,旁邊的手下忽然走上前,彎腰就一把揪住了地上人的頭髮,迫使他揚起了頭。

這是一張清秀的男人臉,只是,那雙眼睛卻滿是鮮血。

這個人是攝影師,曾經受聘於李雅。

「他對我不敬,我很生氣,於是就生挖了他的眼!」

男人微笑著。

「瘋子!你們都是瘋子!」

李雅頻臨崩潰,拼了命的想掙扎,被繩子勒住的地方,已經磨出了鮮紅的血跡。

「靳哥!」

這時候,手下忽然走了過來,壓低聲道:「小姐醒了!」

男人微楞。

「醒了?」

「是的!」

手下點點頭。

男人皺起眉,忽然大步往外走。

在倉庫的外面,正停著一溜兒的黑色轎車,其中有一輛轎車的外面,四周守著保鏢。

看到男人時,保鏢們紛紛低了頭。

「靳哥!」

男人目不斜視,徑直鑽入了車內。

這會兒,轎車後座里正趴著一個小女孩,她在哭,嚶嚶的哭聲讓人心碎。

「這是怎麼了?」

靳喬東皺著眉,小心的把女孩兒抱到懷裡,讓他趴在自己的胸口上,輕輕地撫拍著她的後背。

女孩兒迷迷糊糊的睜著眼,一手搭在他的肩上,有些獃獃的,眼角還有淚水流出來,似乎很傷心的樣子。

「疼……」

女孩兒皺著小臉。

靳喬東頓時明了,大手放到她的小肚子上,輕輕地替她揉著,一邊很無奈的道:「就為了這事哭?」

「嗯……」

女孩兒小弧度的點了點腦袋,畏畏縮縮的躲在他的懷裡。

「丫頭乖!」

靳喬東心疼得不行,在她額角邊落吻,大手依然不停的揉著她的肚子,邊道:「傷口還疼嗎?」

「嗯……」

女孩兒依舊皺著小臉,動也不動的待他的懷裡。

「讓我看看!」

靳喬東說道,小心的把人放到自己的腿上,一邊就輕輕地掀開了她的衣服。

女孩兒的腰上纏著厚厚的白色紗布,在靠近後面左腰側的地方,有絲絲血跡溢出來。

靳喬東見狀,臉色倏地一沉。

「碰過傷口了?」

他厲聲。

女孩兒似乎有些委屈,小手抓著他的大手:「疼……」

得!

只要一喊疼,靳喬東頓時沒法了。

他只有耐著性子的哄道:「你要乖點,這是槍傷,養不好以後會落下病根的,知道沒?」

「嗯……」

女孩兒輕輕地點頭。

自從把她帶到身邊以後,她的話就變得很少,不是喊『疼』,就是回答一聲『嗯』,百般無味。

不過好在靳喬東在過去幾年的殺手生涯里,早就習慣了沉默寡言,他也不是很在意,只想全心全意的呵護這個小丫頭。

「還要睡覺嗎?」

他繼續問道。

女孩兒搖腦袋。

頓了頓,又細聲細氣的問:「什麼時候回家?」

靳喬東很喜歡她說『回家』這個詞,總讓他的心裡很暖。

他張口欲回答,外面忽然傳來剎車的聲音。

他抱著人,側頭往外望了去。

一輛黑色跑車就停在外面,剛停穩,裡面的人便已經走了出來。

女孩兒也望見了,漂亮的眼裡有轉瞬即逝的驚詫。

「錦丞哥哥……」

靳喬東沒有聽清她的話,不由回過頭:「你說什麼?」

女孩兒趕緊搖頭,軟軟的往他懷裡鑽。

「我們回家!」

她像是在撒嬌。

靳喬東蠻意外的。

「乖點,先讓我辦完事,然後再一起回家,好不好?」

他很有耐心。

只是,若是讓道上的人見了,恐怕會掀起滔天大浪。

素來冷酷嗜血的K,竟然也有溫柔的時候,真是不可思議!

……

靳喬東回到倉庫里的時候,女人的嘶叫聲讓人耳膜發疼,他探頭往裡看了眼,發現正有兩個人在拿著木棍猛擊女人的腹部。

他撇嘴,接著又望向了另一邊。

穿著風衣的頎長男人就站在不遠處,側面輪廓很冰冷,像是沒有溫度的寶石。

靳喬東走了過去,很熱情的答了聲招呼:「宋哥!」

宋錦丞聞聲望來,容顏上並未有過多的表情。

「嫂子還好嗎?」

靳喬東問了句,一邊掏了根煙,點燃以後叼在嘴邊,有些痞。

宋錦丞點頭,淡淡的:「情況還好,只是一直想去海城,拿她沒法!」

靳喬東皺起眉。

「去海城做什麼?」

宋錦丞沉默著。

靳喬東聳肩,仰頭吐出青色煙霧,接著道:「我可能要隱退一些日子。」

宋錦丞驚訝的望過來。

「隱退?」

「嗯!」靳喬東點點頭,說道:「我交了一個女朋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過幾日就會帶著她出國。」

宋錦丞勾唇,淡淡的笑了起來。

「長大了,居然交女朋友了!」

靳喬東一聽這話,差點跳起來。

「你不過就是比我大個五歲而已,什麼長不長大的,我早就長大了好不好!」

以前,靳喬東也是個官二代,和宋錦丞是在一個院子里長大的。

只是後來,他的父親因貪污受賄落馬,不得已隨著家人搬出了大院,但依然沒有妨礙到這兩人的關係。

特別是在很多年以後,異國他鄉偶然相遇,在得知彼此身份時,卻依然坦誠相待,便促成了這段兄弟情義的延續。

其實,男人之間的友誼,有的時候,更讓人看不懂。

「你打算怎麼處置那對狗男女?」

靳喬東抽了口煙,繼續問道。

宋錦丞皺眉,斜睨著他:「你有想法?」

靳喬東眯了眸,嘴角隱有森冷笑意:「以前的一個老東家,最近想要東方女人,又正好找上了我……」

宋錦丞漠然。

「隨你。」

語罷,提步欲往外走。

靳喬東連忙追了上去,道:「過段日子我結婚,你和嫂子會來嘛?」

靳喬東的父母早逝,唯獨只有一個宋錦丞可以喊哥,他當然希望自己結婚那天,能有長輩祝賀!

說到底,他是不願委屈了自己心裡的那個人!

「……好!」

良久,宋錦丞應了下來。

……

不知過了多久,倉庫的空氣里瀰漫起淡淡的血腥味。

靳喬東不緊不慢的走了過去。

正巧,一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正蹲在地上。

李雅的雙手被綁在椅子腳上,而雙腿則是被大大的拉開。

她在慘叫,整張臉上毫無血色。

靳喬東歪著頭看了眼,剛好看到醫生的雙手從她的下體取出個什麼東西。

按規矩,這是不可能打麻藥的。

所以可想而知,李雅此刻的痛苦。

她叫得連嗓子都啞了,但就是沒法暈死過去,這和醫生在動手前給她注射的藥物有關。

她像是頻臨死亡的魚。

一條爛魚!

過了會兒,醫生端著盤子走了過來,恭恭敬敬的道:「靳哥,這是子宮。」

靳喬東沒有看,而是盯著地上的半死女人。

他的表情很陰沉。

「感覺怎麼樣?」

李雅張著嘴,劇烈的疼痛折磨著她,哪還說得出半個字?

靳喬東抬手,將手中的香煙扔到了她的身上。

「啊!」

她被燙得渾身抽搐了一下。

靳喬東還想說什麼,外面跑了人,湊到他耳邊道:「靳哥,小姐非要下車,誰也攔不住!」

靳喬東頓時頭疼。

「割她一個腎捐到醫院里,然後再送到查爾斯那裡。」

「是!」

手下應下。

靳喬東匆匆的往外走,剛出了倉庫大門,正好看到女孩兒在叫罵。

「你們讓開!你們讓開!」

她的聲音很軟,像是甜甜的糖。

靳喬東疾步走了過去,在女孩兒的一隻腳即將踩在地面上,他順勢就把她撈到了懷裡。

「這又是怎麼了,嗯?」

他陪著笑,大手穩穩的托著女孩兒的小屁股。

「你說過不會帶著我來首都的!」

她嬌斥,滿臉的生氣。

可若是在看仔細一點,她的神情中還有畏懼和害怕。

靳喬東並未注意到,他抱著人重新坐進了轎車裡,耐著性子解釋道:「我們還沒到首都呢,這裡是郊區,屬於河北,我沒有騙你,更沒有失信於你,懂了沒?」

這就是靳喬東為什麼會把地點定在這裡的原因。

他曾經答應過這個小丫頭,絕不帶著她踏進首都半步。

雖然,他很好奇其中緣由。

但沒關係,誰沒點過去呢?

他不會介意的。

「沒下次了……」

女孩兒呢喃著,扁著小嘴縮在他的懷裡,閉著雙眼,卷長如蝴蝶的睫毛,顫抖得厲害。

靳喬東還以為是她的傷口又疼了,連連軟聲相哄:「好了好了,我們回家吃冰淇淋,想吃什麼都可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