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哪家貴公子深夜出來兜風？
那就是，絕對不會曝光別人的私事，除非魚死網破，否則沒人干這吃力不討好的事兒。
程栩然微倦養了會神，拿著劇本專心背台詞，是她最近新接的一部劇。
今天又因為輿論加班到深夜，勤勤懇懇打卡警察局。
唉，什麼時候才能過上朝九晚五的生活。
「有靠山了不起，挨罵的是我們。」小桃罵罵咧咧，抬頭看到她們家藝人平和地靠著車背，垂眼看著劇本，長睫垂下的弧度承住窗外靜謐的路燈光暈，珍珠白耳墜襯出側臉的淡雅美。
即使是在漫長疲憊的深夜，也不見絲毫失態。
都說美人在皮也在骨，娛樂圈流量小花層出不窮，各個頂漂亮，可小桃卻覺得程栩然的美，更多在於氣質。
一種別人無法比擬的寧靜致遠。
「栩然姐，你不生氣嗎？」
「有用嗎？」程栩然笑看她一眼，語氣帶著幾分風趣。
「演員的喜怒哀樂可是需要報酬的，我為什麼要在拍戲之餘浪費精力。」
明明兩個人年紀都差不多，可小桃總感覺對方遠比她要冷靜、勇敢，閱歷深，永遠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並且清醒地為之付出努力，不會被外界的評價影響絲毫。
到底什麼樣的家庭才能培養出這樣堅韌的性子啊。
程栩然坐在副駕駛，偏頭望向後車鏡，跨江大橋上，城市繁華寂靜的夜景盡收眼底，她望了兩眼，忽然開口：「這輛灰車跟了我們多久？」
「什麼？」小桃迷茫回頭看去，牙齒打顫，「栩然姐，你別嚇我啊。」
不過，在下橋的時候，這輛灰車就轉向其他方向了。
「沒事，是我多心。」
一輛車而已，她若這麼疑神疑鬼，只怕接下來每一分每一秒都不得安寧了。
雖如此，程栩然還是留心了那輛車的車牌號。
夜色模糊，她只來得及捕捉到後面的Z858四個數字。
這時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從前方駛來，開向跨江大橋，兩輛車無意識的疾馳擦過，風聲呼嘯，如同電影里的一個長鏡頭。
「車牌連7，好貴！」小桃咂舌，「這是哪家貴公子深夜出來兜風啊？」
程栩然心臟微弱地跳動了一下，回過頭來，彷彿看到那輛賓利車中模糊的側臉，清貴不可攀，轉瞬即逝。
「是很貴。」
程栩然到家已是後半夜，凌晨三點四十五分，她讓司機安全送小桃回家，家裡漆黑，一片空寂。
程栩然剛想要開燈，頓了頓，先去把窗帘嚴嚴實實的拉上，然後才按了開關。
「嗚。」
綳了一整天，程栩然肩膀一下子鬆懈下來，身體栽倒在沙發上，臉頰深深埋在柔軟的抱枕里，半天，喉嚨溢出聲小動物似的沮喪嗚咽。
有感應似的。
「喵！」
一隻毛茸茸的小貓從角落竄出來，激動跳到程栩然懷裡來。
經紀人因為網上的風波給程栩然放了假，讓她好好休息調整狀態。
發個微博，澄清照片上的人不是我，否認戀愛關係，很難嗎？
難。
「段允銘背後有人，我們干不過他，這事保持沉默。」
這是公司的決定。
「劇熱播期間配合一切cp營銷，包括不限於劇組發布會、綜藝、公開場合上表露出暗戳戳的情侶感供cp粉嗑糖，我們會給你資源。」
這是段允銘團隊的決定。
「然然，只要你回到家，就都聽你的，你考慮清楚。」
這是爸爸媽媽的決定。
在此之前，程栩然一直在過被他人決定的人生，她過膩了。
「歐格登中國區春夏系列s-1新品代言……」白日的陽光暖洋洋，程栩然托著下巴瀏覽電腦，眼前亮了一下，把這個發給經紀人。
栩栩如生：【我想拿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