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陛下還是勤快點
很快，一身甲胄的李都尉便氣宇軒昂地走了起來，看見劉明也在場，急忙下跪，「末將見過陛下，見過將軍！」
蹇碩眼中露出狠厲之色，喝道：「最近兩日可有閑雜人等進入嘉德殿？」
「將軍放心，末將恪盡職守，嚴密防守，就是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李都尉振振有詞地說道，「絕無不相干之人進入。」
蹇碩轉頭看了看劉明。
劉明想了想，道：「沒有閑雜人等和不相干之人進入，很好，那麼非閑雜人等或者相干之人，都有哪些進入？」
「這……」李都尉有些遲疑。
「說！」蹇碩厲聲喝道。
李都尉明顯一哆嗦，急忙道：「昨晚太后來過！」
蹇碩一震，抬手指著李都尉，手指微微顫抖，顯然其內心之中頗為激動，道：「因何不報？」
「太后說是奉了陛下密詔，有要事入殿，讓末將不得聲張，否則就有殺頭之罪！」李都尉哆哆嗦嗦說道，「太后前幾次來時都是同樣說辭，末將便沒有阻攔，也沒敢稟報！」
「還有前幾次？」蹇碩瞪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議之色，「太后總共來過幾次？」
「前面還來過兩次。」李都尉似乎也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急忙說道，「當時將軍不在宮中，末將官小職微，不敢阻攔，太后嚴令末將不得聲張，還給了些黃白之物，末將便沒敢向將軍稟報……將軍勿怒，末將所得財物全都獻給將軍，一分不留！」
「你怕太后殺頭，便不怕本將軍殺頭嗎？王越！」蹇碩大喝一聲，黑暗中顯出王越和史阿的身影，立在門口。
「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你出劍了，不知將軍之劍還利否？」蹇碩沉聲道。
「嘿嘿，殺雞焉用牛刀？」王越冷哼一聲，沖著身邊的徒弟努了努嘴。
史阿上前一步，只聽嗆啷一聲，橙黃的燈光之下，室內似乎閃過一道銀光，然後便是長劍還匣之聲。
李都尉的頭顱已經高高飛起，腔子上鮮血狂噴，灑落在滿地的奏牘之上。
撲通，屍體栽倒在血泊中。
劉明強忍著心中的不適，這是他第一次見殺人砍頭，而且距離還這麼近，鮮血差點就濺到自己身上了。
蹇碩瞅了瞅劉明有點扭曲的表情，吐出一口濁氣，沉聲道：「請陛下回長樂宮休息，本將軍要去整頓軍紀。王越跟我走，史阿保護陛下！」
說完，蹇碩怒氣沖沖大步離去，王越緊隨其後。
劉明向長樂宮走去，史阿跟在旁邊。
對這件事，他覺得有點哭笑不得，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有什麼樣的將官，就會有什麼樣的部屬。
蹇碩貪財好權，其下屬李都尉也是這樣，就連潘隱也是一樣。
董太后以權相逼，以財相誘，李都尉自然就會網開一面。
可笑蹇碩天天活在自己一手遮天的美夢之中，忙著到處弄權、摟錢，結果自家中樞重地失火都沒警覺，若不是劉明提醒，不知道他還要被蒙到什麼時候。
「史將軍年少有為，劍法超群，不知閑暇之時可否教導朕練劍？」劉明問道，「多謝陛下賞識，教導不敢當，末將願將平生所學，毫無保留全部奉上。」
「將軍前途不可限量，朕會重重賞賜。」劉明笑著畫了一個大餅。
「多謝陛下！」史阿急忙跪倒，誠惶誠恐地道，「小可願拋頭顱灑熱血，以報陛下之恩！」
他畢竟只有十六七歲，還是第一次與統御天下的皇帝單獨相處，沒想到皇帝還對他如此看重，內心之中激動異常。
想想幾天前，他還是一名跟隨師父四處漂泊的江湖客，即便來到京都博前途，但前途如何也不明朗。
而現在，自己卻成了陛下極為賞識之人，這速度可謂一步登天，超過他認識的其他江湖客千萬倍之多。
他這顆年輕的心已經呯呯亂跳，內心之中充滿了效死報君恩的衝動。
因為不知道王越與史阿的立場，劉明也不說得太深，只是作了一個示好的小鋪墊。
很快到達長樂宮，劉明笑道：「多謝將軍護送。」
說完，劉明入宮，史阿在宮門口守護，身板挺得筆直，內心之中熱血澎湃。
練了一天騎射，又跟著蹇碩一番折騰，早已餓了，重又擺上晚膳，淑妃馮方女在一旁伺候。
拿起筷子，劉明卻一點胃口也沒有，不由自主地就會想到那一劍梟首的血腥場面。
「陛下食慾不佳嗎？臣妾來喂陛下。」馮方女依偎過來，盛了半碗湯，嬌滴滴地說道。
喝了幾口湯，感覺稍好一點，勉強吃了兩口，便揮揮手道：「撤下去吧。」
淑妃纖纖玉手輕撫劉明寬闊的胸膛，嬌聲道：「臣妾現在還沒有身孕，否則怎麼也不能讓陛下餓著啊，陛下還是要勤快點……」
劉明在她Q彈的臀弧上拍了一巴掌，欣賞著水波般的顫動，打趣道：「還嫌不勤快？腫了就歇幾天吧，耕牛有的是力氣，就怕把你這肥田耕壞了。」
淑妃頓時臉色羞紅，嬌笑道：「陛下連這都知道？」
「廢話。那既是愛妃的，也是朕的，豈能不知？」劉明故意調笑。
「陛下好壞喲。」淑妃小拳拳輕錘，只是錘的位置越來越往下，「臣妾不是還有沒腫的地方嘛……」
二人戲鬧一番，劉明感覺舒適了許多，胃口大開，便接著用晚膳。
剛剛吃完飯，蹇碩便來了，臉上還帶著煞氣，身上隱隱可見斑斑血跡，顯然，嘉德殿外守軍中那些不能盡忠職守者已經被他清理掉了。
劉明拍了拍淑妃的後背，淑妃乖巧地轉身回寢宮去了。
「是不是有很大漏洞？」劉明倒了一杯酒，遞給蹇碩。
蹇碩接過來一飲而盡，直接將酒杯扔到地上，氣哼哼地道：「有疏漏倒也可以理解，可氣的是居然將本將軍蒙在鼓裡當猴耍！」
劉明沉吟一下，問道：「不知可否告知，除了太后，還有誰進去過嘉德殿？」
「目前查明，只有太后進去過三次。」事到如今，蹇碩也不願再遮掩什麼了，沉聲道，「她必然已經知道替身計畫。」
「陛下沒有看起來那麼不堪，對將軍也沒有表現出來的那般信任。」劉明故作深沉，嘆息一聲幽幽道，「陛下還留有後手，伱我只不過都是陛下手中的棋子，可用也可棄，還是那句話，只有朕與將軍才是一根線上的螞蚱，同病相憐、同命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