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見識有限
「那神靈三天又是什麼意思，是六境之上的三個境界嗎？為什麼這個境界能統一，從哪讓人都有這個共識的？」李志沒去計較那些，詢問著神靈三天這句話。
「啊……」石山像是看怪物一般看向李志。
「怎麼了？」李志知道，自己肯定有什麼地方出問題了，否則不會讓這位如此看自己，難道這麼詢問暴露什麼了？
要知道，之前不論自己說出什麼新鮮話語，自己穿戴或者隨手拿出的吃食多奇怪，石山都不以為意，可此刻卻如此表現。
「您怎麼可能不知道……」隨後石山虔誠向天空：「三天就是三重天啊，是神靈們居住的地方，並不是什麼境界，是指神靈在三重天之上。所以我們凡人修鍊才叫凡胎六境，就是說，我們再怎麼修鍊，都是肉體凡胎。」
神靈！
李志之前真沒想過這個問題，抬頭看向天空，天更高。
那高天之上李志嘗試過的，跟地球不同，地球上李志雖然還達不到飛出地外，脫離地球引力，但萬米高空跟玩一樣。
可在這裡，高空卻有空不的罡風，而且這裡的日升日落好像也很奇怪，只是他也說不太清楚……
「你們信的是什麼神？」
「我們不是神族後裔，也不是神國子民，並不能隨意信奉神靈的。」
這跟李志認知中的神並不相同，要知道地球傳說中的那些神靈，都是盡量爭取香火跟信仰的。
隨後李志又詢問了許多，尤其關心跟神靈有關的話題。
不過石山也就知道神靈在三重天上，其他的也知道的不多。
李志很想拍拍石山的腦袋，你就知道這麼點，剛剛還好意思那麼跟我說，弄得好像自己多無知一樣。
很顯然，石山認知有限，只能等以後再找其他途徑獲取消息了。
石山他們對森林很熟悉，雖然主要以四境超凡層次為主，隊伍全速行進起來也不算特別慢。
又行進了七天，李志終於跟著石山他們回到了他口中的小石城。
小石城並不算小，以一座石山為核心，綿延百里。因為除了石山上人員比較密集之外，其他區域更像是村落，有的一兩百戶，有的三五百戶。
石山之上到處可見，也許只是七八歲的小孩，卻一個個有著一米八以上的個子，正在不斷淬鍊身體、打熬力氣。
在李志看來，小石城自然是處於原始狀態，甚至大部分的食物都是分配的。
但他飛入小石城頂部議事大廳時，卻也看出整個小石城有種厚重壓制，那種感覺都有天劍仙尊催動通天靈劍的感覺。
很顯然，小石城底蘊還是非常雄厚的。
大門敞開，小石城的城主也石山父親石勇迎了出來，石勇比石山更加雄壯，氣血旺盛，五境巔峰，尤其是在這小石城之中，他給李志帶來的壓力不弱於沒得到通天靈劍前的天劍仙尊。
石勇對李志那也是感激不盡，顯然在他們上來之前，石勇就通過精神力跟石山溝通過。
當然，李志來這並不是想讓他們感謝，也不是想參加他們這的慶祝活動。
因為一路趕回時，石山也看出李志想了解外邊情況的意圖，但他真不了解。不過石山也說了，他父親石勇可不同，在一百五十年前，石勇還不是他們這一族族長之時，曾經出去闖蕩過數十年。
據說行出百萬里，路過無數國家，至今族中都傳著族長的輝煌故事。
「石族長，真不是客氣，如果你真想感謝我、想報恩的話，那咱們先聊一下外邊的情況，我現在想儘快了解一下外邊的情況，好尋找到自己的家人。」石勇太過熱情，李志現在卻迫切想知道外界的消息。
石山也忙道：「族長，別的先不急，恩公捲入空間通道被傳送進森林裡，已經趕了幾十萬里才到這邊，咱們族中對外界最了解的就只有你了，你還是先跟恩公說說外邊情況吧。」
「不必這麼急吧，我也得準備準備好好想想，畢竟過去好久了……」
「嗯？」此時石勇再這麼一說，李志立刻感覺到一絲不妙。
好在他期待本身不是特別足，所以也不會太失望。
「這個需要什麼準備，就是你以前跟我們說你打仗，不是經過許多國家么，還跟我們描述了那些戰場跟那些國家的情況。不過我們就記得族長你一路戰鬥，一路提升的事情，而恩公是想了解一些位置跟國家情況……」石山還沒意識到這個問題。
「石山，咱們兩頭都別耽誤，你去準備慶祝的事情，我這也好長時間沒吃烤肉了，你總說你們的烤肉手藝好，我一會可要好好嘗嘗。這邊我跟石勇族長單獨聊聊就行了，聊完我們就過去慶祝，你可得給我準備好吃的跟喝的，一會咱們不醉不歸。」李志立刻意識到事情不對，直接把石山支開。
石山雖然也擁有神通境的戰力，但明顯還是非常單純的。
這跟地球不同，地球上能修鍊到神通境的存在，那一個都是心思活泛之輩，更不要說大部分都是老奸巨猾、人老成精的存在了。
「哈哈哈，嘭嘭……」石山大笑著起身，像是跟自己有仇一般的敲擊著自己的胸膛：「放心，我肯定讓婆娘們將最好的手藝都展示出來，也會將族中最好的美酒準備好，一會跟恩公喝個痛快。」
目送石山興奮開心的離開，李志目光又看向了族長石勇。
「石勇族長，外界的信息對我來說非常重要，關係到我能不能儘快找到宗門跟家人，還請石勇族長詳細跟我說明。當然，我要找的勢力都是最近新崛起的勢力，石勇族長這些年忙於族中事情應該不知道，但我只是想知道一些大概方位跟情況，方便我隨後出了森林，有一個大概尋找範圍。」
李志這麼一說，石勇明顯輕鬆許多，而且李志的舉動石山覺察不出什麼來，石勇卻是意識到了。
使用坐在巨大的石頭煉製而成的座位上，沖著李志拱手：「先生看來真是有學問有胸襟之大才，我石族不過是森林外圍居住的部族。當年我的確出去闖蕩了數十年，並且從初入第五境，一路達到了第五境巔峰才回到族中，並且最終成了我們這一支的族長。」
「其實我出去闖蕩那些年，最初是被一夥山匪裹挾，當了幾年山匪。後來被當時的高山國軍隊圍剿，好在最終變成了招降，就這樣的我們成了高山國的正規軍。」
「那幾年周邊數個國家戰爭不斷，高山國老國王在一場家族宴會中突然慘死，他的幾個兒子就各自開始爭奪起來。我們的將軍支持三皇子，打了幾年內戰，沒等高山國這幾個兒子拿下王位，其他國家打了過來。」
「後來高山國被滅國，我們就成了另外一個國家的士兵，開始去打其他國家。如此戰鬥了十數年，我也算幸運了，活了下來並且因為不斷廝殺跟一些獎勵，提升到了第五境後期，甚至後來還當了將軍。」
「原本我還想著再建功立業，只要成了大將軍，甚至可以要到封地將整個族人都接過去。結果沒想到的是，我們廝殺了那麼多年的幾個敵國，我認為不滅掉對方就不會停戰的國家，卻在一夜間停戰了。」
說到此，石勇直接取出一壺酒來，咕咚咕咚的喝下去幾大口，他那幾大口下去，絕對夠將普通人裝下去的酒量。
這酒的度數不敵，喝下去之後石勇很快面色潮紅。
很顯然，這番話他以前根本沒跟人說過。
「要不是先生是我小石城恩人，又的確需要外邊消息，我必須要事無巨細不隱瞞的告知，這個事情我真不想說。以前跟孩子們說起來，都只是說一些戰鬥廝殺的事情，殺入敵國某些城池，縱橫萬里的一些事情，卻很從來不說這個，因為說起來讓人憋悶得慌。」
李志也猜到了，如今聽到石勇如此說，不管有用沒用，他都抱拳感謝。
同時他心中也很好奇，發生什麼樣的事情，能讓石勇這個從山裡出去一心想建功立業的猛將如此。
「突然停戰的時候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很快就隱約聽說，好像來了大人物。如果說大人物調停或者干預戰鬥，那我們也能接受。畢竟打了那麼多年仗，也知道更遙遠的中原之地有強大勢力跟國度存在。」
「可讓我們沒想到的是，隨後我們幾支部隊，加上其他一些國家的隊伍，足足數十萬大軍被調集離開，跟隨那一隊人離開。我們跟隨進入了一處險地，隨後我們數十萬大軍成了勞工，按照他們要求開始挖掘布置一些東西。」
「當時我們都不知是在做什麼，後來我身邊將士莫名其妙死了很多，我在一次行動中也遭受了某種力量反噬，被困在了一個死地，直接被拋棄。」
「好在我身上帶著一塊祖傳神石，竟然意外吸收了那裡的一些力量，我則藉此藏身神石之中保住了性命。也正是因為我藏身神石之中保命，才無意間聽到部分真相……」
說到此，石勇又大口大口喝酒，緩了一會才繼續說了起來。
「那些人竟然只是來自於一個家族，為首一人不過是個十一歲的孩子，但那孩子已經是第四境巔峰修為，而調動大軍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因為這孩子擁有陣法天賦。為了完成他自己獨創的一個陣法，就要在那絕地之中進行實驗，而我們這數十萬大軍所做一切，都是為此。」
「要知道當時死亡人數已經超過三成，而最終有可能有半數將士會慘死，連第五境的將軍都死了數十位之多。最終就是為了那孩子的一個實驗，而這也只不過是為了他能考入某個神國學院增加一些籌碼……哈哈哈……」
說到此，石勇放聲大笑，笑得蒼涼無比。
「從那之後，原來那些戰友跟國家都以為我已死去，我偷偷離開回到山中。什麼帶領族人離開，什麼封地、什麼封爵、什麼遷移族人的事情我不再去想。」
「我石勇只求護佑族人苟且於山中，但求有生之年看著族人能正常活下去即可。我可為先生繪製一個簡易地圖，大概有從此到我當年戰鬥那些國家的大致方位，但凡人渺小，我等所知有限，未必能幫上先生太多。」
聽著石勇這位族長簡單說著當初遭遇，並非是李志真想知道的消息，卻也讓他無比感慨。
這世界上如果不切身體會，所謂感同身受那是假的，但多少能帶入一些倒是可以。
那種無力感、渺小感，即便李志如此聽來，依舊能感受到。
人微似塵、可有可無。人渺小如芥子，不值一提，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
其實想想，不論是誰當面臨那些不可抗力時，何嘗不是如此。
「都是在能力範圍之內去掙扎，都是在儘力而為，直到無能為力。人也好妖族也好，天地萬物也好，儘力而為吧。」
雖然有些感慨，但李志鬥志更高一些。
這或許跟地球人科學觀、價值觀，還有人宗帶給他的影響有很大關係。
李志沒有安慰，簡單一句話卻讓石勇頗為意外。
沉浸在這種思緒中沒意義，要麼死，要生就要儘力而為，李志覺得石勇畢竟出去過，開始詢問一些細節起來。
哪怕這裡只是神界的滄海一粟，只是一隅之地，那多了解一些情況，從細節中也能先探知一些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