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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第136話 相貌醜陋的穆世子

正文卷

第136章 第136話 相貌醜陋的穆世子

自李庄案破,剛平靜兩日的京師又有了新的話題。

一直不曾替獨子請封的武德侯,忽地給聖上呈上了請封世子的摺子。

這個確切的消息就像往一鍋滾油里淋進半碗水,在京師的大街小巷炸開來。畢竟前陣子秦觀瀾彈劾武德侯而被聖上降罪的熱度還沒有消退多少。

其中天盛樓討論得最熱切。

新請來的說書先生正擱那裡說著武德侯的獨子:「……聽說哪,這武德侯的獨子,生得相貌醜陋,彎腰駝背的,既不能文,也不能武,那騎術練了大約得有十多年,都沒能爬上馬背去。這不,如此不成器的一個兒子,武德侯只能將他藏在人後,不敢光明正大現於人前。」

有人嗑著瓜子,聽得津津有味,大聲問道:「你這老頭,說得你好似見過一般。」

說書先生呵呵笑:「這武德侯的兒子啊,早就來了京師。說不定在茫茫人海中,你曾與他擦肩而過呢。」

「你這老頭又說笑了,他既然生得那般丑模樣,又怎會逛這京師城。」

「嘖,雖然穆世子相貌難看,但架不住人家有個戰功赫赫的好爹啊!有話道,郎君無錢羞見人,穆世子可不差錢。」

「老頭子,你這話說得好似武德侯果真似秦御史彈劾那般,將千萬軍餉盡然貪污進自家口袋一般。」

「呵呵,老朽並沒有如此說。言歸正傳,這即將在長公主府舉行的賞花會,穆世子可是會出席的喲。到時候小娘子們可要睜大眼睛,好好看看穆世子呢。」

……

「哼,長公主府每年都會舉行的賞花會,名義上是賞花,實則上是各家郎君小娘子的相看大會。」一道嬌俏的聲音氣呼呼的說。

天盛樓的三樓被隔成雅間,其中一間被貴人包下,裡面坐著一個嬌俏的小娘子,另一個年紀則要老些,但相貌和小娘子極為相似。

倘若秦婉婉在場,一定會認出,嬌俏的小娘子就是崔卿卿。

而年紀老些的,則是崔卿卿的母親木氏,靜姝縣主。

崔卿卿此時仍舊是滿頭金燦燦的,她娘,靜姝縣主頭上的髮飾比崔卿卿還要多,還要貴重。每日就寢前卸掉首飾後,靜姝縣主都要喊肩痛,讓侍女足足給她按上兩刻鐘才作罷。按照她娘的說法,這些首飾,如果不戴在頭上,珍藏在匣子里,就完全失去了它們存在的意義。

靜姝縣主怡然自得地享用著茶點:「你氣什麼,你幾乎每年都要去的。雖然你每年去賞花會,都被秦婉婉氣得要死。」

崔卿卿:「……」她娘就是這般不護著她。

靜姝縣主用金叉叉了一小塊糕點,有些遺憾道:「只可惜今年,宋世子不會再出現了。」

崔卿卿窺著她娘,她總覺得每次她阿娘說話,總是別有深意在裡面。

以前她死活要和秦婉婉爭宋銘傑,她娘是不支持,也不反對。知曉宋銘傑死那日,她娘好似一點都不驚訝。

靜姝縣主將糕點塞到她嘴裡:「蹙著眉頭作甚,趕快笑一笑,才不枉我將你生得這般好看。」

嗯,她娘一直是特別的存在。

「阿娘,您說,武德侯的兒子,會不會果真長得很難看?」

靜姝縣主又戳了一塊糕點,悠悠道:「很多年前,武德侯回京述職,我有幸得聖上召喚,進宮見了武德侯那麼一回。武德侯嘛,生得是挺英武俊朗的。除非他娶的妻子難看至極,或者他兒子得了什麼怪病,才生得似那說書先生說的那般。」

崔卿卿拿眼睨她娘:「女兒可是很少聽您誇男子英武俊朗的。便是阿爹,阿娘也不曾誇過。」

靜姝縣主嘆了一聲:「沒法子啊,你阿爹是文弱書生,還有這京師里的郎君們啊,大多缺乏男子氣概,像武德侯那樣的男子很少。」大盛建國已近百年,近些年來朝廷越發的重文輕武,走在大街小巷上,斯文俊秀的郎君是多,可英武俊朗的郎君少有。她猶記得當年,英姿勃發的少年策馬打街躍過,引得一片片的春心蕩漾呢。

便是她木氏一族,以及崔家,哪家不是以讀書為重?

崔卿卿卻是狐疑道:「若穆世子是個正常的,阿娘不會是想將我許給穆世子吧?」

「有何不可?橫豎你年紀也不小了。你若是再不定親,我可要閉著眼睛,取來郎君的名冊就直接勾選了。」靜姝縣主很不客氣。

崔卿卿笑道:「阿娘嘴上如此說,但兒心中省得,阿娘捨不得兒的。」

靜姝縣主搖頭:「倘若是穆世子,阿娘定然舉雙手雙腳贊成。」

「萬一穆世子已經有意中人了呢?」

靜姝縣主道:「不管他是不是有意中人,只要他出席大長公主的賞花會,那便代表著,他願意娶出現在賞花會的小娘子為妻。」豪門世家的結親,向來都是錯綜複雜,各種心思衡量了又衡量的結果。什麼兩情相悅,都是結合以後的謊言。

她警告自己的女兒:「到那日,你的性子給我收斂些,不管穆世子模樣如何,都別丟了自己的涵養。記住,是武德侯苦守燕州數十年,才有了京師的安定。」

「兒聽阿娘的話。」崔卿卿嘴上如此說,心中卻不以為然,最多到那日,旁人起鬨穆世子,她不添油加醋便是。

雖然她嫁不得宋銘傑了,但她可不想真的嫁到那遍地是風沙的燕州去。

新衣裳是在賞花會前一日做好的。

鳳祥堂一共給秦想想做了兩套改良的胡服。一套是豆綠色,一套是淺茄色,花紋都是時下最流行的生色折枝花。

不光有胡服,黑漆紗帽,還有小巧的羊皮短靴。這還是秦想想長這般大,穿這麼好皮料的靴子。

還是姚二郎給她送衣服來的。秦想想見到姚二郎,又是吃了一驚:「姚二郎君,你這是怎麼了?臉色怎地這般難看?」

姚二郎君的臉色較前兩日,又差了一些。

姚二郎愁眉苦臉的。他心裡苦啊,每晚被少主抓著謄寫兵書,那活兒可是比練一百套拳還要累。但他還不能和秦大娘子訴苦,只得繼續之前的借口:「晚上睡不好。對了,秦大娘子,那些名冊你可都背下來了?」

「已經八九不離十了。」秦想想說。

就是那些畫像畫得基本上差不多,看得多了,都沒法和名冊對上號。到時候只能隨機應變了。

「那就好。」姚二郎點頭,像遊魂一般的走了。

賞花會那日,秦想想穿戴好,在小跨院里等著。姚二郎走進來,將一把小巧玲瓏的匕首遞給她:「大娘子,匕首藏在靴子里,若是有危險,可以用來防身。」

秦想想聽話,將匕首藏好。

「穆郎君呢?」她朝外面張望著。那日量完尺寸,她就再也沒見過穆霆。

「少主寅時便和陳叔他們進宮聽封了,我們先乘車前往長公主的府邸。」姚二郎說。

沒想到穆霆是今日恩封世子。秦想想有些羞愧,這做了幾日米蟲,耳目都遲鈍了。不行,她得振作起來。

長公主府位於京師西北,佔地頗廣,光是門前佔地,就有半個秦家大。

怪不得人人都要往上爬,要權勢,要錢財呢。秦想想心想。連她這樣的升斗小民,看著長公主府前車水馬龍般的熱鬧,都覺得嚮往起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