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帶老頭焚香，醫院差點住滿
不跑？
傻子才不跑呢！
聽到身後河東獅吼一般的喊叫。
老何頭腳底抹油，跑得更快了！
門口那些前來看熱鬧的大爺大媽們，也不知道從哪裡弄出來一大包瓜子。
一人一把，分著吃。
「嘖，是多久沒見過老何頭這孫女了，這脾氣還是一如既往的火爆。」
「也怪老何頭自己，明明一身的基礎病，嘴還那麼饞。」
「那丫頭還不知道她爺爺拿她換西瓜的事呢，要是知道，也不知道老何頭是什麼下場。」
「……」
一隻突然出現年輕白凈的手，伸到了瓜子袋裡。
大爺大媽們定睛一看。
便看到剛剛還在那裡大聲控訴小姑娘是個賊的江源，不知道什麼時候，在護工的幫助下，已經推著輪椅跑到了他們的眼前來。
江源磕著瓜子，完美的融入到一群輪椅老大爺的隊伍里。
眼巴巴的問道：「老何頭這是什麼情況？」
「他不是爺爺嗎？這年頭哪裡還有爺爺怕孫女的？」
這不是！
倒反天罡？！
雖然江源才來了兩三天。
可大爺大媽們早就習慣了他的德行。
完全把他當成一個長得年輕點的老頭看了。
一位號稱養老院「百事通」的大媽，笑呵呵的和江源道。
「小江，你剛來這邊沒多久，可不知道。」
「這何大爺和我們不一樣，他是被江城市很多養老院都退過貨的老頭子。」
江源磕著瓜子，有些驚訝的睜大眼睛。
「雖然我也聽他說過，但這是為什麼啊？」
「說到底，養老院不也是開門做生意的？」
「何大爺的家人們把他送到養老院，又不是不給錢……」
聽到江源這麼說。
大媽趕緊搖頭，道：「誒！小夥子，話可不是這麼說的！」
「有的錢，養老院寧可不賺，也不想惹這份麻煩！」
說著。
大媽指了指何大爺逃跑的方向，道：「你知道，他為什麼被那麼多養老院退過貨嗎？」
江源很配合的給大媽捧梗；「不知道。」
大媽：「用孫女的聯繫方式換吃的這種事，老何頭可不是第一次幹了！」
「重點是！」
「他還有個歪理，叫做法不責眾！」
「每次想搞事情時，都煽動整個養老院的人，和他一起。」
江源驚嘆：「哇！」
怪不得……
這老頭想吃他果盤的時候，就搞出了不小的動靜。
那時候。
他還在想，為了點西瓜，陣仗會不會弄的太大了些？
不過……
江源摸著下巴。
弄不好。
也只有他才覺得陣仗大了，而這樣的陣仗在老何頭這裡，很有可能是家常便飯了。
大媽越是這麼說。
江源對於自己的這位老頭室友，就越好奇：「他都搞過什麼事？」
問這些的時候。
江源還沒有忘記把吃完的瓜子皮，扔到身邊老頭輪椅上的空袋子里。
老頭呆泄的看著江源。
小夥子！
你看清楚啊！
我這塑料袋乾淨的很！
哪裡像垃圾袋了！
直播彈幕：
【哈哈哈！怎麼會有年輕人和養老院的大爺大媽們，氣場看起來這麼和諧啊！】
【他嗑瓜子的動作，比他旁邊的那些老頭可熟練多了。】
【和大媽都不認識，就這麼順暢的聊上了？社恐羨慕了！】
【旁邊的老頭好可憐，一個乾淨的塑料袋就這麼被瓜子皮給玷污了！】
【直接推著輪椅過去的，這一排輪椅看著，有養老院內味兒了！】
【前面的大兄弟，什麼叫有養老院內味兒了？你就沒有意識到，人家現在就住在養老院呢！】
【以前想賺錢看世界，現在想賺錢去養老院，哭了！】
【……】
「小夥子，你問我，就對了！」
「這整個養老院，就沒有我王大媽不知道的事情！」
意識到自己能把說過千百遍的八卦，給一個沒聽過的人再說一遍。
大媽的臉都快要笑出花來了。
看向江源的眼神，必看別人的時候熱切多了。
「他之前在一家養老院組織老頭焚香！」
「最開始他們隱藏的很好，養老院的工作人員都沒有發現。」
「還是在他們連續焚香好幾天，有幾個老頭突然進醫院了，這才被養老院發現的！」
「那天，他帶著焚香的老頭，差點把醫院住滿。」
「等人家家屬來了，詢問自家老爺子到底是怎麼進醫院的，幾個老爺子支支吾吾的，一起把他賣了。」
「然後那家養老院就把老何頭勸退了。」
江源茫然：「焚個香，不至於吧……」
人年紀大了。
自己開始靠不住了，難免就開始有些信仰。
燒個香。
拜個佛。
咋還能進醫院捏？
他可是讀過書的高知分子。
可不能這麼忽悠他！
「嗨呀！」
「你這小夥子年紀輕輕的，怎麼那麼落後呢？」
「焚香！焚香啊！」
大媽先是把兩個手指放在自己的嘴邊。
又做出一個點打火機的手勢。
江源這才一臉的恍然大悟，捏了捏自己褲兜里的華子。
跟著大媽一起感嘆道：「焚香，原來是這個焚香啊……」
大媽笑呵呵的點頭：「誒，對！」
直播彈幕：
【兄弟們，學到了嗎！文雅的說法，焚香！】
【現在養老院的大爺大媽這麼潮的嗎，我剛開始和江源的反應差不多，我還尋思呢，燒個香拜個佛怎麼就去醫院了？】
【我好像知道老頭藏了什麼了……】
【我好像也知道了，這麼大年紀了，連這點口腹之慾都管不了，該罵！】
【兄弟，我關注你了，我看你六十歲的時候焚香不！】
【兄弟，饒命啊！我八十歲也得焚啊！】
【好傢夥……這老頭雞賊的很，居然還知道法不責眾，聚眾焚香！】
【老頭身子骨也硬朗，那麼多人焚香，只有他還好好的。】
—
「還有嗎？」
談笑間。
江源手裡的一把瓜子就嗑完了。
絲毫沒有看到身邊，被佔了塑料袋老頭的幽怨目光。
江源探著頭。
看向和自己坐在一排的輪椅大爺們：「誒！還有瓜子不！」
「這八卦總要配著瓜子一起聽才帶勁！」
「大爺大媽們，以後咱們就都是一個養老院的院友了，以後想焚香什麼，大家不得互幫互助啊！」
江源笑嘻嘻的沖著老頭們擠眉弄眼。
不大一會兒。
江源的手中就收穫了滿滿一大把的瓜子。
還都是老頭們搖著輪椅，不辭辛苦送到江大爺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