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唯他獨有

正文卷

他剛問出聲,傅北墨便到了灶間門口。

「哥哥回來了,嫂嫂,咱們可以吃飯了么?」他可憐兮兮地捂著胃部,「我餓了。」

其實不怎麼餓。

主要是嫂嫂煮的豬蹄好吃。

聞了一下午的香味,饞蟲就在嘴邊了,就差滴口水了。

「這就吃了。」顏芙凝與他道,「北墨幫忙端菜。」

傅北墨高興地跨進灶間,端起一大碗紅燒豬蹄,深深吸一口肉香,這才大步往堂屋去。

眼珠子一直盯著碗里的肉,他每走一步,碗里的肉就抖一抖,很有食慾。

傅北墨咽了咽口水,加快腳步。

灶間內,傅辭翊瞥一眼顏芙凝:「究竟是何事?」

顏芙凝抿了抿唇,輕聲道:「晚上睡時再說。」

一聽這話,傅辭翊的耳尖又紅了。

她想他抱著睡?

因他身體暖之故?

只是,今日分明可以事先問母親要了湯婆子的,她緣何找他?

有心想問問,哪承想傅北墨折返回來,來端了盤炒青菜。

傅北墨見兄嫂皆不動,遂喊:「哥哥嫂嫂快些,咱們快吃飯。」

傅辭翊輕應一聲。

罷了,他抱著某個小女子再睡一晚,也不是不可以。

她身嬌體軟,他抱得暖玉滿懷,又不是睡不著。

昨夜不就睡得挺香的么?

夫妻倆拿了碗筷,去了堂屋。

——

入夜。

陸問風去了茶樓。

推開事先約好的包間門,入目所見教他一怔。

張鐵與章銅神色似有痛苦,兩人閉著眼,斜靠在椅背上,瞧模樣不太舒服。

「你們沒完成任務?」陸問風落座。

聞聲,張鐵與章銅齊齊睜眼,相繼坐直了身體。

「哪有?任務自然是完成的。」張鐵道。

章銅伸手:「銀錢。」

陸問風肉痛地拿出一袋銀子,不放心地問:「確實揍了?」

章銅:「揍了,揍得那人抱頭亂竄。」

張鐵:「那人一個屁都不敢放。」

陸問風又問:「可揍了腦袋?」

「專挑腦袋。」

陸問風點了頭,十分不舍地將錢袋子移過去。

章銅一把抓住袋子,猛拽一把,直接奪了過去。撐開袋口數了數裡頭的銀子,又掂了掂重量。

「整整五十兩,一兩不少!」陸問風心很痛。

他每月也就幾兩銀子的月錢,這五十兩可是在祖母那撒嬌得來的。

來之甚是不易。

好在揍一頓傅辭翊出氣,還是值得的。

章銅見錢的數量對,便給了張鐵一個眼神。

兩人要出包間,被陸問風攔住:「我再問一句,那人的腦袋可被揍狠了?」

章銅捏了拳頭往陸問風眼前揮過去,半道止了拳:「你瞧瞧,如此拳頭過去,你說狠不狠?」

「夠狠夠狠。」陸問風側身,讓兩人離開。

兩人出了包間,旋即捂了心口。

傍晚被踹的那腳實在是太狠了,到此刻肋骨還在疼。

好在銀子到手!

兩人疾步出了茶樓,到了小巷子里,將錢袋子里的銀子一分為二。

章銅輕聲道:「鐵哥,我覺得咱們今日被踹的事情,不能說道出去。」

張鐵嗤聲:「你當我傻啊?咱們頭一次接任務,此等事情傳揚出去,今後誰還找我們揍人殺人?」

章銅點頭:「就是這個理!」

兩人出了巷子,分頭而行。

陸問風一下花了五十兩銀子,肉痛不已。

能揍傅辭翊本該是高興的事,可此刻他一絲一毫都高興不起來。

想到要將揍人的結果知會傅明赫的,他便派身旁的小廝去傅府傳話,自個則埋頭喝悶茶。

——

青山鎮,寶莊村,傅家。

西廂房內,傅辭翊照舊溫書。

顏芙凝沒再練字,而是坐在被窩裡,看醫書。

時辰一息息地過去,傅辭翊想著她該說了。

卻不想她一直未開口。

一直等到就寢前,他要去洗漱了,她都未提傍晚灶間所說之事。

待他洗漱回房,竟教他發現床單已經掛上,被子也換成了兩床的。

見他回來,顏芙凝拿出縫好的荷包。

「傅辭翊,我想與你商議,這個荷包給你,你可不可以不計較昨夜的事?」

傅辭翊俊眉微蹙:「你商議的事便是此事?」

顏芙凝有些懵:「不然呢?」

男子想了想,終究還是問出了口:「你肚腹不痛了?」

「還是有些疼的。」她老實道。

傅辭翊淡聲道:「要不,今夜……」

他的話尚未說完,顏芙凝便將荷包移到他眼皮子底下。

「你可以不計較么?」

「顏芙凝,荷包不是你害我落枕才做的么?一隻荷包怎麼可以派兩處用場?」

說話時,他往床上尋了尋,沒尋到自己那條里褲。

「你找什麼?」她問。

傅辭翊面色微紅:「我,我有條褲子塞被子下了,這會子怎麼不見?」

「我洗掉了,就曬在外頭。」

她低垂了腦袋,嗓音瓮聲瓮氣的。

傅辭翊輕咳一聲。

她既然洗掉,那就說明她看到了。

那昨夜的事,她自然也是清楚了,怪不得要他不計較。

遂一把取了她手上的荷包,細細一瞧,上頭一個「翊」字歪歪扭扭的,丑得很。

「顏芙凝,我教你寫字,你這字就如此水平?」

她聞聲抬眸,漂亮的眸子水汪汪的:「寫字與綉字能一樣嗎?你不想要荷包,那就還我!」

說話時,去搶。

男子哪能給她搶回去的機會,一把舉高。

顏芙凝此刻又跳不得,只踮腳伸長了胳膊去夠。

身前的他身量極高,她在女子中亦算高的,卻還差他一個頭。此刻她即便使勁踮腳,還是夠不到他捏著的荷包。

她跺了腳,又氣又惱:「你既然嫌棄,就不要好了。」

「誰說我不要?」

傅辭翊將荷包塞進懷裡,一塞才意識到自己此刻穿著裡衣,荷包直接擦著胸膛的肌膚划過。

異樣的觸感仿若劃在了心頭。

他若放手,荷包就會順著肌膚往下滑落,從衣擺掉出去,直接掉落在地。

遂單手擱衣按著荷包……

不放手!

「顏芙凝,你做的荷包太丑。」頓了頓,語調生硬道,「我勉為其難收著了。」

顏芙凝喃喃低語:「我原想繡花的。」

「繡花?我一個大男人,荷包上繡花?」

「不是花朵,是祥雲之類的花樣,可是我不會綉,荷包這才不好看。」

傅辭翊聞言,在她發頂摸了摸:「記得以後莫要給別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