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羞羞的事

正文卷

丁老站到他對面,開始絮絮叨叨:「當然那姑娘已經成婚,如此配公子是差了點。」

「再加她嚴家養女的身份,到底上不得檯面。」

「但老朽以為她對公子有益,要不將人買了當公子的丫鬟?若公子想,讓她當個侍妾還是可以的。」

「倘若公子喜歡她,抬為貴妾也是可行。畢竟那姑娘的容貌確實明妍,即便是京城貴女,也沒見過誰能及得上她的容貌。」

男子神情不辨喜怒,嗓音清潤:「說完了?」

丁老頷首:「請公子考慮一二!」

男子咳嗽兩聲,笑了:「丁老,這些年來,你不光醫術不見漲,做人也是越做越回去了。」

丁老肅然問:「莫非公子想要她當正妻?」

男子又咳嗽,良久才道:「我這副病體,何必無端陷害人?」

丁老又道:「如此說來,公子是真喜歡那姑娘了?」

「沒有的事!」男子咳了兩聲,「我只是想搞清楚,為何她一來宅院,我便不咳了。」

「光這點就說明公子與她有緣吶。」

「莫再妄言。」

——

日跌時分,傅辭翊下了課,直奔劉記酒樓。

顏芙凝見他過來,便叫他寫了「蔥油餅」的菜牌。

菜牌干後,劉松喜孜孜地親自掛去牆上,而後下了梯子,細細端詳。

「酒樓有閨女,生意不愁做,中午的蔥油餅賣得比米飯都好。」

有夥計道:「那是蔥油餅好吃啊。」

顏芙凝忽感肚腹有些難受,遂開口:「叔,之後幾日我大抵不會來酒樓了。」

劉松轉過身去,頷首道:「有蔥油餅,又有閨女說的折扣法子,酒樓的生意定好,閨女就在家歇息吧。」

顏芙凝道了謝,提出此刻要歸家了。

劉松便去後廚拎了只食盒出來:「裡頭是豬腿肉,多吃點,腿腳的傷雖然好了,但還是得好生休養。」

「謝謝叔!」顏芙凝接下食盒,隨傅辭翊出了酒樓。

李信恆與彩玉急急跟上。

到了牛車上,顏芙凝甫一坐下,就黛眉蹙起。

彩玉見狀,關切問:「姑娘怎麼了?」

顏芙凝搖了搖頭。

傅辭翊聽聞彩玉所問,遂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顏芙凝,只見她面上似有痛苦之色,遂抓住她的手,壓低聲問:「不舒服了?」

顏芙凝垂了眼眸,對彩玉道:「你過來,我靠一下。」

肚腹痛得她直不起身。

彩玉起身,準備坐到自家小姐邊上,卻不想傅辭翊將肩膀往小姐邊上挪了挪。

不光如此,他還抬手將她家小姐的頭撥到他的肩頭。

「信恆,車子速度能快些么?」他清冷出聲。

李信恆道:「能,能再快些。」

「那就快些。」

「好。」

顏芙凝痛得不想說話,也不想提什麼男女大防,她此刻就想有個肩膀靠一靠。

旁的事,已然顧不得了。

車子比往常快了不少。

到村口時,顏芙凝閉著眼,傅辭翊便吩咐李信恆將車趕到自家院子前。

一到自家院外,傅辭翊便將顏芙凝抱下了車,直接抱去了西廂房。

將人放下,他便去了灶間。

彩玉一路緊張兮兮,將牛車上的物什都放去堂屋後,來到西廂房:「小姐今日都好好的,這會子是怎麼了?」

顏芙凝道:「要來月事了,許是昨日與今日累到了。」

彩玉驚訝:「小姐來過月事了?」

「來過兩回。」

「小姐絕對是累到了,以往哪裡干過那麼多活計,彩玉好心疼。」

說話時,她幫她蓋上被子。

這時,傅辭翊回屋,手上端著一碗紅糖水:「先喝碗紅糖水,紅糖姜水我已經叫南窈在煮了。」

「好。」顏芙凝去接碗。

奈何碗燙手得很,她忙不迭地縮回手。

傅辭翊拉了把椅子坐在床頭,湯勺攪動紅糖水,而後舀了一勺,輕輕吹了吹,遞到她唇邊。

「應該不燙了,你喝喝看。」

顏芙凝探過頭去,小小喝了一口,發覺是不太燙了,遂將湯勺上的都喝掉了。

彩玉見自家小姐被喂紅糖水沒有抵觸,傅辭翊看上去頗會照顧的模樣,再加方才車上的一幕……

她想了想,便出了西廂房。

腳步在門口一頓,心裡一盤算,她將西廂房的房門給關上了。

傅北墨瞧見她關門,嚷著問:「關什麼門啊?」

彩玉豎起食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傅北墨便走到她身側,小聲問:「為何關門啊?」

「姑娘人不舒服,姑爺在照顧呢,不好叫旁人瞧見。」

「嫂嫂不舒服了?」傅北墨心頭一緊,「我得去看看。」

彩玉拉住他:「北墨公子,您可別去。」

去了,不就是搗亂么?

傅北墨不高興了:「我為何不能去?」

「姑娘與姑爺是夫妻,你作為我家姑娘的小叔子,不方便去看。」

傅北墨捂了嘴,嗓音嗡嗡的:「我知道了,哥哥嫂嫂在做羞羞的事!」

彩玉傻眼,這個傻公子,他想哪去了?

傅北墨對著彩玉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咱們不能聲張!我那圓臉姐姐不喜歡嫂嫂,我告訴你,她以前老針對嫂嫂。如今哥哥嫂嫂那個啥,咱們千萬不能聲張!」

彩玉不禁問:「你姐姐討厭我家姑娘?」

傅北墨嘟囔:「她嘴饞,如今好像不怎麼討厭了。」

彩玉算是明白了。

畢竟自家小姐先前罵過傅二公子的家人,如今同在一個屋檐下住著,相處後多少會有感情的。

就像她與小姐一起十年了,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不多時,西廂房房門打開,傅辭翊拿著空碗出來。

傅北墨疾步跟過去,跟著兄長進了灶間。

灶間內,孟力在燒火,傅南窈在煮東西,他就不好問。

畢竟嫂嫂說過的,他不能當著旁人亂說話,否則會被扎腦袋的。

但心裡有個聲音叫囂著,快去問問。

傅辭翊見弟弟欲言又止的模樣,淡聲問他:「有話與我說?」

傅北墨沖他招招手,示意是有話說。

顏芙凝暗道糟糕,方才腹痛,回來時人有些暈乎乎的,忘記有無拿醫書了,遂起身去尋。

她正好走到門口,兄弟倆便過來。

傅北墨一手拉了兄長的胳膊,另一隻手拉了顏芙凝的袖子,超小聲地問:「哥哥嫂嫂是不是做了羞羞的事了?」

他聰明不少,知道這種事得私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