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愚者先生的決策
「歡愉魔女，魔女途徑的序列6，價值2000金鎊。」
「光之祭司，太陽途徑的序列5，價值7000金鎊。」
「讀心者是觀眾途徑的序列8，魔術師，無面人是分別是占卜家途徑的序列7和序列6，一起價值3300金鎊。」
「所以，這些魔葯的配方能夠交易到12300金鎊。」
好一筆巨款！
僱傭序列五的怨魂小姐三天的時間只花了一千金鎊，這筆巨款足夠僱傭十二個怨魂小姐還有餘.當然，克萊恩清楚不能這麼計算，序列5的強者並非大白菜一般供人挑選，能夠僱傭到一個已經是走大運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一萬多金鎊都給了克萊恩不少的底氣。
克萊恩克制住自己的激動，努力平淡地說道：「很公平的交易。」
「不記名賬號和密碼會在之後告知你。」
魔鬼確定了交易，克萊恩說完所有的魔葯配方之後，斷開了連接。
離開灰霧之上，克萊恩重新回到盥洗室之中，沖了一下馬桶，又按部就班地洗了手，這才回到客廳之中。
「魔鬼所預言的刺殺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臨，不能掉以輕心。」
克萊恩想了想，裝作不經意地說道：「如果我以後還想僱傭和你一樣的強者，你有什麼途徑嗎？」
等待了片刻，周圍並沒有什麼反應，顯然怨魂小姐對於這個話題並不感興趣。
克萊恩也不覺得意外，高序列的超凡者哪裡是這麼容易僱傭到的。
「最安全的辦法就是獲得教會的保護，但是這也會暴露我自己的特殊之處，得不償失。」
「我目前掌握的，能夠聯繫到的強者只有阿茲克先生和昨晚刺殺大使成功的極光會的A先生。」
「但是，在怨魂小姐的注視之下，我很難使用阿茲克先生的信使而不被發現，而我也不可能在灰霧之上召喚那個信使.」
「果然，應該嘗試一下聯繫A先生嗎？對方願意接受一萬鎊的價格刺殺大使的話，同樣的價格，用來保護我的安全應該綽綽有餘了。」
「只是.這會讓我出現在極光會的視野之中.」
克萊恩揉了揉眉頭，覺得事情有些難辦，一萬多金鎊確實可以做到很多事情，但是自己並不想暴露目前的隱藏身份。
他隨手拿出一枚便士，心中默念：
「我應該嘗試僱傭A先生。」
七遍之後，他拋出便士，便士在半空之中旋轉，然後準確地落在手心之中。
是反面。
「我不該僱傭A先生？」
「看來，出現在極光會的視野之中會給我帶來危險嗎？」
克萊恩解讀出占卜的啟示，微微嘆了一口氣。
「魔鬼的交易果然不是那麼好推脫的，確實，無論從什麼角度來看，區區兩份序列7的非凡材料就能夠解決這場危機，都是目前最好的解決辦法。」
「但是.與魔鬼交易，特別是交易未來，怎麼想都不是一件好事。」
「等等——」
克萊恩突然心中一動。
「能夠和魔鬼交易，讓祂的眷者出手的，似乎並不僅僅只有我一個人。」
皇后區。
唐森正在瑞德先生的庫房之中，從一大堆的材料之中將完整的人面玫瑰挑選出來。
占卜家魔葯的消化還差最後一點點，想來這兩天就能夠消化完成，到時候，自己就可以調配「小丑」魔葯，成功晉陞序列8了。
咚咚。
敲門聲響起，瑞德先生走了進來。
唐森注意到他的臉色有些古怪。
「霍爾小姐來拜訪我了。」他說道：「她希望能夠向我換取一個與魔鬼交易的機會。」
「霍爾小姐對於結社的貢獻很大，包括提供了不少的情報和材料，而且也利用了她家族的勢力庇護了結社的安全如果請求不過分的話，可以同意她的交易。」唐森平淡地回覆道。
「問題在於，她所求的並不是魔葯配方或者其他的什麼，而是一次讓魔鬼眷者出手的機會。」
「她想讓我在關鍵時候出手，保護一個人。」
瑞德先生有些糾結的說道：「雷利，伱不知道當我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我費了多大的氣力才抑制住讓自己表現出異樣。」
「讓我猜一猜。」唐森嘴角微微勾起：「那個人的名字，是不是叫夏洛克·莫里亞蒂。」
瑞德先生吃了一驚：「你怎麼知道？」
他喋喋不休地念叨道：「這太離譜了，我可不會忘記這個名字，畢竟我剛剛才花了兩萬金鎊，僱傭了A先生去刺殺他，結果，保護他不被刺殺的任務又回到了我的頭上？」
「顯然這位偵探先生是有些人脈的。」唐森問道：「那麼，他願意付出什麼樣的代價請你出手呢？」
「一萬金鎊。」瑞德先生說道：「當然，還有霍爾小姐累積的對於結社的貢獻。」
「價格低了。」唐森道。
「當然，我也是這麼想的。」瑞德先生道：「為了刺殺他我可是花了兩萬金鎊！雖然還沒有付完」
「我和霍爾小姐說，與魔鬼的交易可不僅僅是金錢就能夠搞定的，這需要花費的代價很大但是霍爾小姐又附加了一棟城外的莊園，價值七千金鎊.」
瑞德先生顯得有些無奈，唐森從他的表情之中甚至能夠想像得到霍爾小姐當時的神態。
這位伯爵家的女兒花起錢來的氣勢，並不比瑞德先生要弱。
「你可以去告訴霍爾小姐，你同意了她的請求。」唐森笑道：「當然，那些錢只夠換五秒。」
瑞德先生愣了一下，道：「我們真的要保護那個偵探？等等，讓我捋捋——」
他抓了抓頭髮：「也就是說，我們花了兩萬金鎊僱傭了A先生去刺殺偵探，然後又收下一萬金鎊和一棟莊園去保護他，我們預付了四千金鎊，但如果他死在巨龍的手中，之後的錢也就不用付了」
「到頭來，我們還賺了六千金鎊和一棟莊園？」
唐森提醒道：「準確的說，還有一份牧羊人的非凡特性，這可不能算作夏洛克·莫里亞蒂的戰利品。」
當然，還有好幾份魔葯的配方。
「我們預付的錢甚至有可能在屍體之中找到。」瑞德先生露出複雜的表情：「真是一本萬利的買賣啊。」
「那就得看巨龍下手有沒有分寸了，我不認為一些紙質的金鎊能夠在那種戰鬥之中留存下來。」唐森道：「而且，五秒鐘的時間，如果那個牧羊人足夠警惕的話，不一定能夠得手。」
「我當然可以！」意識之中傳來史矛革的咆哮：「我會在一瞬間將他碾成肉沫！」
「不，你不可以。」唐森在意識之中平淡地說道：「這是我的命令。」
明斯克街15號，克萊恩再一次聽到了來自於灰霧之上的祈禱。
他不得不又一次前往盥洗室。
嗯，站在盥洗室的鏡子面前，他能夠看到鏡子之中那位穿著宮廷長裙，戴著黑色軟帽的少女臉上露出不可言喻的表情。
「吃吃壞肚子了。」克萊恩尷尬地笑了笑。
「這種事情不需要向我通報。」怨魂少女清冷的說道：「實際上，我的建議是，你可以把你的床搬到盥洗室裡面來。」
然後，她身影一晃消失在鏡子之中。
盥洗室之主捂住臉，再一次坐在馬桶紙上，先佔卜了是否有人注視自己，得到了否定的答案之後，這才站起身來，逆行四步進入灰霧之上。
有兩顆深紅星辰正在閃爍，克萊恩以靈性觸碰了屬於魔鬼的星辰，得到了一組不記名賬戶的賬戶名和密碼。
他牢牢記下來，然後觸碰屬於「正義」小姐的星辰，聽完了她的祈禱。
「五秒.」
他眉頭緊鎖，捂住自己的胸口。
那是心痛的感覺。
「一萬金鎊加上一座價值七千金鎊的莊園，就只換來五秒嗎？」
「難怪魔鬼之前和我說那個交易是格外的優待區別太大了。」
克萊恩幾乎要動心了，但是心中對於魔鬼的警惕還是讓他咬了咬牙。
「反正這些錢也只是付出一些可以複製的知識而得來的，能夠通過安全的交易解決危機，總比與魔鬼交易未來要好得多。」
這麼安慰自己讓克萊恩感覺好受了一些，但是依舊有些牙酸：
「第一次，第一次獲得上萬金鎊的巨款，還沒有捂熱就沒了，還反過來倒欠正義小姐幾千金鎊為什麼錢總是這麼不經花。」
「好窮啊——」
他深呼了幾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從之前得到的信息，魔鬼的眷者，那條巨龍一定是半神之上的高序列強者，五秒的時間.只要時機用得好的話，應該足夠了。」
「這次之後，這個身份不能用了，雖然正義小姐對於保護夏洛克·莫里亞蒂的委託並沒有懷疑，只以為這位偵探會牽扯到更深層次的東西，但是畢竟還是暴露在了很多人的目光之下.」
「反正占卜家途徑後續的配方已經到手了等解決了危機，連夜離開這裡吧。」
他咬了咬牙，握緊了拳頭。
「這次虧大了。」
「不要讓我知道到底是誰雇凶刺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