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魔鬼的新預言
A先生拿起報紙，找到瑞德先生指定的位置，看到一條小小的告示。
「夏洛克·莫里亞蒂，擅長處理各種事務的私家偵探，收費合理，嚴格遵守保密原則，居住在喬伍德區明斯克街15號。」
他放下報紙，開口道：「這個人的實力如何？」
「占卜家途徑，序列8。」瑞德先生熟練地說道：「但是，他的身邊可能會有人保護，大概率會是一名異種途徑的序列5。」
「怨魂。」A先生沉默了片刻：「這可不好對付。」
「我加錢。」瑞德先生說道：「兩萬金鎊怎麼樣？預付四千金鎊，事成之後你來找我，給你結尾款。」
A先生：「.」
太豪爽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兩萬金鎊？昨天刺殺因蒂斯大師也不過一萬金鎊。
這個任務顯然比刺殺大師要簡單得多，不管怎麼樣，自己都不需要考慮如何潛入一個防守嚴密的貴族晚會，更不需要考慮事成之後如何逃生。
而且，殺死一名占卜家的難度，比殺死一名序列6的陰謀家要低太多。
「.要現金。」A先生最終低低地說了一句。
本來準備集會之後就宰掉這隻肥羊，但是現在看來，讓對方再活一天也沒有關係。
白給的錢不要白不要，自己在貝克蘭德的計畫確實需要不少的資金。
瑞德先生笑眯眯地說道：「合作愉快。」
終於在A先生的護送之下回到住宅，瑞德先生站在房價的窗前，看著那位超凡者回到了馬車之上，消失在人群之中。
然後，他雙腳一軟，直接跪坐在地上。
「嚇死我了！」
冷汗瘋狂地從他的身上冒出，他臉色一剎那蒼白至極，重重地喘了好久的粗氣，這才勉強開口說話：「這就是高序列超凡者的壓迫力嗎？面對他的每一刻，我的以為我即將會被吃掉。」
「字面意義上的吃掉，我能夠感受到他對於血肉的渴望，能夠感受到我的每一寸皮膚，每一個細胞所發出的恐懼。」
「他還不是高序列。」唐森在旁邊平淡地說道：「當然，你的感覺是對的，如果他要對伱出手，你一定會被活生生的被吃掉。」
「秘祈人途徑的超凡者都是玩弄血肉的好手。」
瑞德先生苦笑了一聲：「如果不是你站在我的旁邊，我恐怕連與他對視的勇氣都沒有，雷利，我實在不擅長這種事。」
「不，你很擅長。」唐森鼓勵道：「可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在這麼大的壓力和恐懼之下保持住姿態的。」
「在這個方面，你的天分很高。」
瑞德先生長嘆了一口氣，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沒有去反駁唐森，因為他知道，這是自己的工作，是獲得那些金錢，那些地位，以及目前的生活的代價。
自己是眼前這位亡者的偽裝，或者說代行者。
「A先生一定會對我下手的。」他只是低聲說道：「我能夠感受到他的惡意。」
「如果不是我用巨額的現金拖住他，恐怕在抵達這裡，不，甚至剛剛走出集會的時候，他已經動手了。」
「顯而易見。」唐森笑道：「這也是我想要的結果，瑞德先生，A先生將你當成了他的獵物，殊不知，他自己也是獵物。」
他緩緩走到窗前，看著外面的人流：「貝克蘭德太大了，一個人想要隱藏的話，即便是三大教會，也很難找出來，特別是A先生這樣的牧羊人，他隨時都能夠藏在某個人的體內，或者通過學徒途徑的能力傳送離開。」
「與其大海撈針一般去尋找他，不如讓他主動來尋找我們。」
他嘿嘿一笑：「當然，在此之前，他還有可以利用的價值。」
「任何價值都不應該被浪費嘛。」
克萊恩的心情難得的愉悅，他終於解決了籠罩著自身的危機，並且收穫頗豐。
占卜家途徑後續序列的魔葯配方，序列7：魔術師，序列6：無面人以及序列5：秘偶大師。
甚至還有一個秘偶大師的非凡特性.雖然被真實造物主污染了。
「極光會雖然是一個瘋狂的組織，但是不得不說，辦事還算利落，而且還貼心地把鍋背在自己身上。」
克萊恩一邊享用著晚餐，一邊思考著：「現在可以確定，那位刺殺大使的A先生肯定是序列5的牧羊人，這樣才可以解釋他能夠這麼迅速而乾淨地完成刺殺。」
「刺殺大使的一萬鎊有一部分是正義小姐預定要分給我的報酬，還有一部分可以用知識補償她」
「僱傭冤魂小姐的一千金鎊已經湊齊了，之後就能夠付給她，雖然付出了金錢的代價，但是至少危機解除了。」
想到這裡，克萊恩微微嘆了一口氣，情不自禁地低吟：
「好窮啊，之後購買魔術師需要的非凡材料也需要錢」
「也許可以找魔鬼再賣一點兒魔葯配方？他那裡的價格很公道，而且什麼都收.」
「不，絕不能主動接觸魔鬼。」
「魔鬼對於我，絕無善意。」
這麼想著，克萊恩突然感覺到耳旁響起熟悉的囈語。
「有人向我祈求？」他眉頭微微動了動。
「也許是正義小姐彙報關於金鎊的事情.怨魂小姐還在僱傭期間，雖然不知道她在哪裡，但是很有可能盯著我，不能再怨魂小姐面前暴露灰霧的存在。」
「應該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等怨魂小姐的僱傭期結束再上灰霧比較保險。」
這麼想著，克萊恩卻覺得有些不適。
占卜家對於自身的不適極為敏感，他皺著眉頭站起身來，捂住肚子，嘟囔了一聲：「該死，今天的牛排不太乾淨。」
然後，他自然地走向了盥洗室，望向盥洗室的鏡子，小聲地說道：「我想上個廁所。」
鏡子之中出現一個穿著黑色宮廷長裙的女子，她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錶情，只是意味不明地盯著克萊恩，然後身影緩緩地淡去。
克萊恩鬆了一口氣，但是並沒有放鬆警惕，按部就班地脫下褲子坐在馬桶之上，又等候了幾分鐘，這才抬起手，讓黃水晶吊墜從手腕上墜落下來。
「我應該去灰霧之上查看.」
「我應該去灰霧之上查看.」
「.」
默念七遍，他睜開眼睛。
靈擺正在順時針的，以極大的幅度飛快的轉動。
這意味著自己應該去灰霧之上，而且有極大的必要性，否則會發生嚴重的危險。
「正義小姐的祈求包含著極為重要的信息，甚至會危及我的安全？」克萊恩眉頭擰在一起，「不，我的身份根本沒有暴露，唯一知道我的身份的——」
他瞳孔猛的一縮。
「魔鬼！」
「那不是來自於正義小姐的祈求，而是來源於魔鬼的溝通！」
自從上一次預言了自己的死亡之後，魔鬼就再也沒有主動溝通過自己，克萊恩可以確定，這位覬覦著灰霧的存在的溝通一定不會是出於好意。
而且，往往會讓自己陷入無法拒絕的餘地。
他悄無聲息地提起褲子，逆行四步，來到灰霧之上，果然，那閃爍著的深紅色星辰並不是正義小姐的那一顆。
克萊恩站在屬於魔鬼的深紅面前沉默了片刻，深呼吸幾次，這才探出靈性。
不可名狀的黑暗呈現在眼前，其中傳來魔鬼的聲音。
「你好啊克萊恩。」
克萊恩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每一次在灰霧之上聽到魔鬼提及自己的名字，他都會感覺到不適.和驚悚。
魔鬼的聲音還在繼續：「死亡的滋味怎麼樣？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從墳墓之中爬出來，獲得第二次機會的.當然，對於你來說，也許並不是第二次。」
克萊斯心中一緊。
不是第二次？魔鬼居然知道自己剛剛穿越而來的時候的情景？
他到底知道多少？
克萊恩覺得渾身涼颼颼的，自己的魔鬼的視線之中，宛若赤裸。
「我很愉快的給你帶來了一個預言。」
魔鬼說出了最後一句話：
「克萊恩，你將會死亡。」
半夜還有一章，大家可以醒來再看。
順便獻祭一本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