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上古
葉柔兒等人隨葉長安乘紙船來到百戰門後，武戰便給她們安排了一套八進的大宅。
此時眾人在聚在中庭，望著眼前這個陌生的老者。
「都長這麼大了」，門主甘愚顫抖著開口。
他神情複雜的望著雲青。
雲青愕然，她從未見過眼前的老者。
風老臉色驚喜：「您是甘門主？」
「你認得我？」甘愚看向風老。
風老更加激動：「晚輩乃是清風門外弟子，曾有幸見過前輩一面。」
「好，清風門還有人，很好」，甘愚臉上寫滿欣慰。
雲青終於開口：「你是甘爺爺？」
「正是」，甘愚笑容和煦，臉上滿是緬懷的神色。
「我與你爺爺當年一別，沒想到卻是天人永隔」，他搖頭嘆息。
雲青的眼眶通紅，神色低落，她不禁回想起了那個噩夢般的夜晚。
葉長安早已知曉雲青是清風門副門主的孫女。
顯然她爺爺與百戰門門主甘愚是舊友。
雲青強打精神，擠出一絲笑意道：「甘爺爺，這是我收的弟子，天賦還算不錯，柔兒，這是伱師祖。」
葉柔兒乖巧的行禮道：「柔兒見過師祖。」
聽到二女的話，甘愚臉上的笑意更濃。
他與雲青的爺爺那是至交好友，看到其後人成長，心中自然欣慰。
「好，很好」，他不住點頭。
而後從袖口中取出一塊血玉交到葉柔兒手中。
武戰看到玉佩，不禁有些羨慕，她適時解釋道：「這血玉名為養魂玉，長期佩戴有滋養魂魄，提煉罡血的作用，乃是無上珍寶。」
聞言，葉長安也露出驚訝的神色。
對於武者而言，任何能夠提升罡血的東西都能讓他們亡命廝殺。
甘愚竟將這養魂玉贈予不過第一次見面的葉柔兒，手筆不可謂不大。
葉柔兒手捧養魂玉，望向自己的師傅雲青。
雲青向她微微點頭：「柔兒，既然是師祖給的，你就收下便是。」
得到自家師傅的肯定，葉柔兒這才美滋滋的將養魂玉收了起來。
雲青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堅毅：「甘爺爺，聖臨教為何要滅我清風門？」
甘愚又是一聲嘆息，他早料到雲青會有此問。
當年清風門被滅，等他從嶺南趕到劍南為時已晚，只看到了那詭異的天坑。
葉長安忽然開口：「可是與那夔牛大妖有關？」
「你也知道夔牛？」甘愚驚訝的望向葉長安。
劍南道的異象雖然天下皆知，但鮮有人知曉真相。
他沒想到葉長安居然也知曉大妖夔牛的存在。
甘愚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回憶的神色：「我們百戰門和清風門都是中原三一門的下宗，據傳三一門乃是一神明所創，為的就是讓後世看管好鎮壓在四方山嶽之下的大妖，防止它們再次禍亂人間，所有人都只當是傳說，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場間所有人都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葉柔兒怔怔道：「師祖，這世間真的有神明嗎？」
甘愚搖頭說著：「或許在上古真的有神存在吧。」
葉長安眼神閃爍，他內心亦是難以平靜。
他終於明白聖臨教為何要將清風門所在的山嶽搬走。
夔牛正是被那座山峰鎮壓，不將其搬走便無法解開封印。
這也是為何玄皇可以有搬山封妖那般大神通的原因，玄皇不過是借了那位鎮壓夔牛的神明之勢而已。
否則單以玄皇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將夔牛重新封印。
「當真是好手段」，葉長安心中暗道。
玄皇虎口奪食，不僅借朱厭和神明之力封印了夔牛，還得了一絲可以突破二品的造化，當真是賺的盆滿缽滿。
至於被屠戮殆盡的大玄皇族，想來他也不會太在意。
到了那等境界，只有武道精進才是他們唯一在乎的事情。
葉長安望向甘愚：「甘門主，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這些年我一直按章追查清風門被滅的真兇，如今得知了真相，反倒沒了勇氣，聖臨教可不是我百戰門惹得起的存在」，甘愚嘆氣道。
如今聖臨教化暗為明成了蒼國的國教，勢力之大天下罕有能與其比肩者。
別說是在嶺南道都不算拔尖的百戰門，即便是那些中原大宗也難以匹敵。
葉長安暗自點頭，甘愚很聰明，並沒有做飛蛾撲火之事。
甘愚收拾好心情：「你們就先在這裡住下吧，我會盡全力幫助清風門重建。」
「多謝甘爺爺」，雲青神色激動的開口，這可是她日思夜想的事。
「不過此事還需小心謹慎，聖臨教的勢力無處不在，嶺南道也有他們的耳目」，甘愚提醒道。
雲青：「我會多加小心的。」
甘愚似乎將心中萬言全都吐盡，整個人輕鬆了不少。
「好了，你們先休息吧。」
說罷，他帶著武戰先行離開了宅子。
之後的一段日子，葉家再度回歸平靜。
有門主甘愚庇佑，他們在百戰門過的也還算舒心。
「方南那小子去哪兒了？」葉長安走在中庭開口問道。
柳姐杏眼微挑：「與小蝶遊街去了。」
聞言，葉長安只能輕笑搖頭。
方南和小蝶相處日久，關係變得愈發親昵。
眾人自然都看在眼裡。
只要鄭嬸不反對，自然沒人願意做那棒打鴛鴦之事。
實際上，鄭嬸對方南極為喜愛，畢竟方南作為葉長安的徒弟，前途必不會太差。
葉長安並非老古板，又身為方南的師傅，自是樂見其成。
方南和小蝶都是良善之人，倒也算是般配。
「你又要出遠門？」柳姐抿嘴問道。
「嗯，我要回一趟劍南」，葉長安並沒有隱瞞。
柳姐驚訝的捂著小嘴：「那裡不是已經稱為蒼國的地盤了嗎？」
「無妨，他們發現不了我」，葉長安道。
劍南道地域如此廣闊，以他現在的實力，只要不遇上蒼國的高層，幾乎不會有任何威脅。
更何況憑藉山神的神通，逃走更是輕而易舉。
柳姐眼神中露出擔憂：「那你要多加小心。」
她並沒有再做勸阻，因為她深知葉長安想做的事情勸也沒用。
葉長安嗯了一聲，而後離開了百戰門，一路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