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許家
葉長安思索再三,最後還是決定將黃鼠狼留在小院中。
只不過少了蠟燭的禁錮,它可以隨意出門。
黃鼠狼的一舉一動都在精神鏈接的監控之中,他倒也不擔心黃鼠狼會鬧出什麼幺蛾子。
將黃鼠狼留在南川城裡的另外一個目的則是為了保護葉柔兒。
他終歸是需要去山裡尋找其他增強實力的天材地寶,一去可能就是數日。
儘管有血狼門照應,但還是不如有人暗中保護來得妥帖。
有黃鼠狼在,就算是八品高手也奈何不得。
葉長安抱起昏迷不醒的春色樓女子走出了凶宅。
黃鼠狼也跟著走了出來,葉長安並沒有阻止,畢竟都已經在這破宅子呆了十幾年,出來透透風也正常。
「記住,不要讓人發現你的異常。」
「吱(放心,老大)!」
見黃鼠狼一臉乖巧,葉長安這才離開。
待他回到春色樓,已是丑時。
正所謂馬無夜草不肥,農家人正是在這個時候喂牛,所以才有丑牛之稱。
此時已是夜深人靜,葉長安一路上為了避免麻煩,不得不躲開巡邏的官兵,耽擱了一些時間。
春色樓也已經沉寂,正門緊閉。
葉長安只好敲響後院的小門。
不一會兒就有一個小廝推開門,一看是自家二掌柜,一臉諂媚:「葉掌柜,您這麼晚還來樓里?」
他又看到葉長安懷抱著的女子,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拂柳還真是好福氣。」
葉長安沒好氣的踢了小廝一腳:「別廢話,快去叫柳掌柜和青姐。」
一盞茶的功夫,柳姐和雲青就出現在後院中。
雲青看到葉長安手中抱著的拂柳,驚訝道:「葉長安,你是怎麼找到的?」
葉長安:「說來話長,她驚嚇過度,找個大夫給她看看吧。」
柳姐安排一個小廝去了最近的醫館請大夫,而後領著葉長安來到一個房間。
將懷中的拂柳放到床上,柳姐這才開口詢問:「長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葉長安這才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只不過把黃鼠狼的部分抹去。
根據黃鼠狼所言,拂柳闖入凶宅之時神色慌亂,正在被一個武者追蹤,而後那人被黃鼠狼用幻術嚇退。
柳姐的臉色逐漸變得冰冷,雲青則是盛怒,她憤憤道:「應該就是許家乾的。」
「青兒,莫要胡言,等拂柳醒了自會真相大白。」
葉長安適時開口:「柳姐,這與許家有何干係?」
柳姐輕嘆一聲:「長安,這些還沒來得及與你說,春色樓雖明面上是血狼門的產業,但實際上一直都是若即若離,許家正是看中了這一點,一直逼迫我們轉投許家,為此也用了不少下三濫的手段。」
雲青更是細數了這些日子許家在春色樓乾的事。
這讓葉長安大開眼界。
虛假的商戰:用盡心機、幕後布局。
真實的商戰:白吃白喝不給錢,找小混混鬧事。
現在葉長安也終於明白,為何第一次見柳姐的時候她如此急於招攬自己。
春色樓現在既可以背靠血狼門這棵大樹,又因為風老的緣故無需被約束,遺世獨立,逍遙自在。
但若是被逼迫加入許家,那結果必然凄慘。
許家可不會如風老一般任由柳姐經營,到時候就算是柳姐都是自身難保。
此事風老雖然也在從中斡旋,但若是春色樓先行扛不住許家的手段,那也是枉然。
血狼門也不是鐵板一塊,看不爽風老的更是不在少數,他們巴不得風老吃虧。
說不定到時候還會勾結許家從中撈取利潤。
葉長安不禁更加佩服柳姐,她一個柔弱的女流之輩,縱使有風老撐腰,這一路也必然艱險,一不小心便會墜入無盡深淵。
表面看上去極度風光,背後辛酸難於人言,各種難聽的風言風語更是從未斷絕。
片刻功夫,一個背著行囊的老者被小廝帶到房內。
老郎中先是搭手摸了拂柳的脈搏,而後又翻開眼皮看了一眼。
「就是驚訝過度,我開一劑藥方,煎服兩次便可。」
柳姐叫人取來筆墨,老郎中寫下藥方,見柳姐多給了一兩看診錢,不由得露出笑臉。
「大夫,可有辦法讓她立刻醒來?」
「自然是有的。」
只見郎中從藥箱中取出一支銀針,而後扎入拂柳的手腕處。
不一會兒,拂柳便又有轉醒。
她的臉上儘是彷徨的神色:「我這是在哪兒?」
而後轉頭看到柳姐和雲青的臉龐,這才激動的痛哭起來。
柳姐面色嚴肅的問:「拂柳,到底發生了什麼?」
拂柳哽咽著說道:「我與翠兒、紅袖三人出去遊玩,原本想買些胭脂回來,走到半路,我察覺到有人在跟蹤我,我害怕極了,就在巷子里胡亂的跑,不小心跌入一間小院,之後的事就完全不記得了。」
黃鼠狼精通精神術法,拂柳腦中關於它的記憶已經被完全清除。
柳姐眉頭緊皺:「可是斜草巷一間破舊的院子?」
拂柳努力回想,而後點頭確認:「正是,柳姐伱怎麼知道的?」
柳姐也沒回答,輕嘆一聲讓拂柳先休息,帶著葉長安和雲青走出了房門。
雲青咬牙切齒道:「肯定是許家,只有他們才會做那等下三濫的事情,那個什麼許三公子更是噁心。」
葉長安聽到許三公子,想起了那次絡腮鬍所說的好像也是這人。
他不由得詢問:「這許三公子是什麼人?」
柳姐解釋道:「許家年輕一輩出了不少武道天才,而這許三公子則是許家家族的第三子,天賦最高,做事也極為狠辣,想要收下春色樓的便是他。」
葉長安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柳姐忽然想起一事,她關切道:「長安,那間宅子你以後還是不要再去了,很危險。」
「放心,柳姐,我自有分寸。」
看著葉長安,柳姐沒由來的覺得心安,能從那間凶宅安然無恙的回來,眼前的少年已經展現出自己的不凡。
「或許他真的能成長到我需要仰望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