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志在必得

正文卷

第187章 志在必得

黑色劍光如夢似幻,似假實真。

當一切平息之後,除了淳于興頭顱爆碎之外,一切都沒有改變,彷彿什麼也沒發生。

郭同的神色卻陡然扭曲。

張嘴,劍形法寶從舌底飛出迎風便漲,很快便長到三尺長短,漂浮在郭同身邊。

一旁,淳于興體內陡然發出似龍似象的沉悶低吼聲。

脖頸間血肉糾纏肉芽蠕動,短短片刻功夫,一顆有著淳于興面容,但大小稍小一號的腦袋,便重新生長而出。

「吼!!」

雙目血紅的淳于興仰天怒吼,紅色怒焰熊熊燃燒。

他如若瘋了一般一邊咆哮,一邊發散靈識感知四面八方,卻始終也找不到剛剛出手之人的蹤跡。

周圍,六欲天魔道練氣修士面面相覷後立刻謹慎戒備。

一時間,法寶靈光泛濫不止,三人一組以身成陣謹防敵襲。

幽幽聲音忽地從四面八方響起,讓人分不清開口之人的具體位置。

「速戰速決,遲則生變。」

是丁無敵的聲音!

「最強的那個,交給我。」

這般聲音剛落,郭同頓覺汗毛倒立。

漆黑劍光再次騰出,瞬間已經抵臨眼前,身側飛劍靈性格擋,靈氣之光閃爍撕裂黑暗。

叮~

雙劍交鳴彼此僵持。

未等郭同松上一口氣,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已然從虛空中鑽出,捏在了郭同的肩頭。

如同好友之間的輕柔接觸並未觸發法寶的護體效果,伴隨著詭異力量湧現,郭同頓感天旋地轉,再次睜眼,整個人竟然已經出現在了數十里之外。

視線短暫恍惚,又重新穩定。

前方,一人從虛無中現身。

手持三尺青鋒,面帶黑色蒙巾,臉有易容痕迹,身上氣機不顯。

斑白的鬢角,一旦進入戰鬥便變得古井無波沒有絲毫神採的眼神。

三品巔峰,丁無敵。

雨殺樓副樓主是也。

……

當丁無敵帶著郭同瞬間遠去的一剎那,淳于興陡然怒吼一聲!

被一擊碎顱。

縱然秘法神異能保不死,卻也受創極重。

兼且忿怒道功法放大憤怒情緒,淳于興怎能不怒,怎能不爆?

怒焰收縮於體,本就驚人的身體更高大更強壯。

某一時刻,淳于興猛地轉頭看向不遠處。

便見那邊,一人手持長棍孑然而立,氣機爆發牢牢鎖定在自己身上。

驚龍棍,東元奇!

「死……死,死!!」

「給我死!!」

雙腿肌肉鼓脹,霎時彈射而起。

人如紅色流星,呼嘯著直衝天際。

天邊光芒閃爍,下一秒流星飛墜,直砸在東元奇立足之處。

「轟!」

驚人的爆響聲與巨大的蘑菇雲瞬間騰開。

最中央,淳于興單膝跪地緩緩起身,雙眼猩紅已無人色,口中盪起粗重喘息聲。

忽有詭異嗡鳴聲從近處響起。

卻是避過流星飛墜的東元奇手中驚龍棍輕彈。

似乎是音波武學的詭異攻擊無視一切防禦,灌入淳于興體內,讓淳于興內臟抽搐力量大減,而就在其深感不適之際,長棍遷躍直砸而下,重重敲向淳于興的腦殼!

棍頭如黑洞,血氣如狼煙。

淳于興卻猙獰惡笑不閃不避!

頭一歪,他竟是眼看著這一棍砸在了自己的側頸上。

咚~

宛如金鐵交鳴般的聲音響起。

淳于興一動不動,毫髮無傷,只是中棍處的皮膚略有些凹陷與發紅。

東元奇虎口崩裂面色一變,一雙纏繞著紅色靈氣的重拳已經直衝而來。

「弱者!」

「就憑你,安敢捋我虎鬚!?」

空間似在褶皺。

重拳直砸東元奇胸口。

極速,巨力!

一力破萬法!

東元奇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倒飛而去,體內骨骼爆響,口中鮮血狂涌!

六欲天魔道之忿怒道。

乃體修也!

法寶法術也能用,也會用,但他們最強的法寶,無疑是那副千錘百鍊的身體!

那副雖無神異,但僅看強度要遠比三品武者強一大截的恐怖身體!

……

半空,陣紋閃爍白云為座。

坐在青竹上人的法寶上,周興林懷摟佳人美酒葡萄好不自在。

他臉上帶笑,目光卻深邃,還在回想著剛才丁無敵的那一劍。

許久後,周興林輕聲讚歎。

「是個高手。」

「周涼兩國,也確實太小。」

三品與築基相同,都是一個大境界的統稱。

且武者之三品,沒有築基那種前中後期的分類,只有巔峰,也即是半步二品這種說法。

同為三品武者,根據功法不同手段不同,實力可以拉得極大!

就比如說那丁無敵,妥妥的三品巔峰,真實戰力比起巔峰期的白啟和二品前的自己,也不遑多讓,甚至林王都覺得若是丁無敵走暗殺方式的話,自己大概率不是對手。

而這個東元奇……就差點兒意思了。

目視暴怒的紅色巨人再次衝天飛起,向著東元奇直砸而去,東元奇仰躺在地一時無法站起。

若是一對一的話,這一擊足夠分出勝負——即便身受重創,淳于興仍是壓著東元奇吊打!

前前後後,只是三擊!

「但可惜……」

這般說著,周興林微微一嘆。

「選功法啊,最忌諱的便是能影響情緒的那種功法。」

「戰鬥之中情緒一旦失控,便失了警惕之心,必然百死無生……」

一旁,青竹上人痴痴一笑:「那是你們武者的理論,莫來沾我們修仙者的邊。」

周興林搖頭不語,也不欲與青竹上人爭論。

二品的感知之中,兩道身影不分先後從遠方狂突猛進而來!

一道光明正大速度奇快。

另一道卻隱蔽晦澀,如同暗影。

也就是周興林二品實力。

以後一道身影的隱蔽程度,沒有大等級壓制的情況下,端是不可見不可察也無法感知。

見此一幕,周興林再次讚歎一聲。

「這雨殺樓的功法,確實不一般。」

……

如同烈日天墜。

淳于興周身裹挾著紅色怒焰,雙目血紅一片,目視下方的東元奇,臉上帶著狂怒獰笑!

「最後一擊!!」

理智被怒火淹沒。

這一刻,淳于興一邊下落,一邊看向東元奇,滿腦子唯有弄死他這一個想法!

這使得淳于興完全忽略了從不遠處極速靠近的殺意源頭!

遠方,一人黑衣持劍身法如鬼魅幻影。

正是張海無疑。

哪怕為了隱藏身份,不使用飛針穿梭術,張海的身法在三品境中仍舊是一流。

幾公里的距離轉瞬即逝。

手中東元奇贈予的寶劍輕輕嗡鳴,劍尖處血氣氤氳流轉,毀滅之力激蕩!

毀滅之力,乃張海和陸銘在永凍冰淵新得。

唯一品嘗過其滋味的極惡真佛已經屍骨無存,此刻使用倒也不虞有暴露身份的風險。

就是可惜張海不通劍法,雖然藉助毀滅之力,其殺傷力仍舊可觀,但沒了最熟悉的飛針,這戰力少不得要降低一半以上。

飛身掠影。

於半空中攔截淳于興,兩人於半空中相撞。

長劍劍鋒直指心臟,直到此刻淳于興似乎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敵人並不單單只有東元奇這一個……

然而其臉上卻無驚慌失措之情緒。

儲物袋陡然一顫。

一方紅色大印瞬間飛出迎風便漲彷彿籠罩天地,朝著張海悍然壓去。

張海來不及變招。

長劍只能與大印親密接觸。

而後「嘎吱」聲音瞬響,名為寶劍,但只是凡兵的兵刃在大印的強壓下彎折扭曲崩碎成漫天鐵渣。

鐵片崩碎之際,張海身影一折,竟是以遠比來時更快的速度,主動向遠方飛退而去。

速度之快讓淳于興都愣了一瞬,心中暴怒之意再次狂涌而出!

「你往哪兒……呃!」

前半句,怒如驚雷。

後半句,卻難掩錯愕。

慢慢低頭看向胸口。

只看到一根棱刺從胸口處冒出鋒尖,帶出大捧鮮血。

此刻,淳于興身後。

一身穿黑色緊身衣,勾勒出美妙線條的蒙面女刺客,正手持鋒利三稜錐,悄無聲息隱蔽如蛇般,將兵刃刺入淳于興的心臟要害。

護體靈光毫無反應,彷彿被統統騙過。

棱刺之上,不僅蘊含著詭異的,能磨滅生機的三品血氣之力,更是塗抹了能對三品與築基起效的劇毒!

一擊定生死!

此亦為殺手之法則!

殺手所需要的,只是一個機會。

而東元奇在先,張海在後,如此機會出現,身為雨殺樓金牌殺手的她斷然沒有錯過的道理。

……

丁無敵對付郭同,張海與東元奇糾纏淳于興。

這本是之前便制定好的計畫。

而張海說自己乃是初入三品,東元奇同樣如此,兩人合力也沒辦法奈何得了淳于興分毫。

匯合之時,對於此,丁無敵只是淡淡一笑。

「我會先試著暗殺他,即便不能一擊必殺,也必然能將其重創……剩下的便盡皆交給兩位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丁無敵成竹在胸,彷彿此事斷不會出錯。

而現在再看,卻是丁無敵早就備好了幫手。

身為雨殺樓副樓主,身邊自然少不了親信,乃至三品的親信。

刺客雙腳蹬著淳于興強壯的背部,如同腳踏城牆般借力拔出棱刺,身影瞬間飛退。

人在半空,她的身影便快速變淡,頃刻間消失無蹤,再見不到蹤影。

隱蔽的身法,隱藏氣息乃至殺意的秘法,一擊必殺的攻擊力,配合增強殺傷力的奇毒。

雨殺樓屹立至今,聲名遠播且傳承不絕,手上的功夫自是沒得說。

淳于興被反作用力蹬飛,人在半空雙眼便已經迷離。

體內劇毒通過血管快速流遍全身,而忿怒道功法的負面效果:暴怒,更能加速血液流動,使得剛剛中招,便毒入骨髓。

奇毒破壞靈海,污染靈氣。

這等專門為襲殺修仙者所制的奇毒,快速帶走了淳于興的生機。

當淳于興從天而降跌落至東元奇腳邊之時,正是東元奇緩慢起身之際。

看著腳下抽搐著,快速失去生機的淳于興,東元奇眼中閃過錯愕與緊張……

雨殺樓之力,之底蘊,超過東元奇這個散修的想像。

他隱隱預感到,自己似乎正在與虎謀皮,卻實在不好放棄那似乎近在咫尺的武皇傳承。

正值天邊盪起慘叫聲。

東元奇抬頭,便見那兩兄弟中的弟弟,半步三品武者,正一人雙拳殺入敵陣。

體表金光閃閃似乎是門硬功,拳風看似毫無章法,但血氣充盈兼且具備能抹殺生機的毀滅之力。

突出的就是個勢大力沉以力壓人。

想了想,東元奇一聲長嘆,提棍上前開始掃蕩。

……

淳于興即死,剩下的六欲天魔道練氣便再無反抗之力。

除了張海陸銘和東元奇,更有那身處暗中的殺手悄悄潛伏,如同毒蛇般時隱時現,不放跑一人。

短暫的清場結束之後。

陸銘張海東元奇三人站在一團,耳中忽地響起冷冰冰的女聲。

「收集他們的儲物袋,一個也別錯過。」

虛空隱隱震蕩,皮衣蒙面女殺手從虛空中浮現,出現在幾人身邊。

透過那雙眼,陸銘三人盡皆看到此人眼有傲慢,似乎頗瞧不起張海東元奇這兩位三品,更遑論是陸銘這個半步三品了……

說半步三品那是好聽的叫法,實際上不就是個四品么。

話畢,可能是覺得陸銘三人反應有點慢,這女人黛眉一蹙:「快點去做事。」

她自己卻一動不動,宛如監工。

三人聽罷面面相覷,陸銘略一聳肩,轉頭便走向了屍堆之中。

翻找,搜尋。

大概數分鐘後,數十儲物法寶便被搜羅在了一起,堆放在女人面前,女人這才彎腰撿起淳于興的儲物袋。

從衣襟中取出一枚玉符,以血氣催動,便有光芒落在儲物袋上。

很快,儲物袋上靈光破滅,大量的物品從袋中掉落出來,跌落滿地。

一旁陸銘好奇問道。

「不是都說仙武殊途,武者破不了仙家的儲物袋么?」

像陸銘自己得到鐵英的儲物袋後,就研究了好半天。

但確實找不到破解辦法……哪怕張海成就三品之後,也對這練氣期的儲物袋無能為力。

女人眉頭一蹙,根本不搭理陸銘,只是一邊翻找淳于興的遺物,一邊嘟囔著諸如「土包子」之類的話。

這隱隱的嘟囔聲,讓陸銘臉上笑意更盛,眼皮卻略略耷拉了下來。

還是身側忽有聲音響起,打破了尷尬與開始有些劍拔弩張的氣氛。

「仙武為何殊途?」

「仙武雙修者又不是不存在,兩條修行體系又不是不能共存,故而何來殊途一說?」

虛空再次震蕩。

鬢角斑白,五官卻年輕英俊的丁無敵從虛空中走出,立於陸銘身側。

這一刻他同樣黑衣蒙面,手中卻提著郭同死不瞑目的腦袋……他氣息似乎略微有些雜亂,似乎也受了傷,但顯然受傷不重。

殺戮道道子,郭同。

被譽為六欲天魔道中,築基期第二戰力的郭同。

便這般被丁無敵摘了腦袋!

此人之強,可見一斑!

隨手扔掉了郭同的頭顱,丁無敵語氣輕緩,卻始終沒正眼看陸銘,只是將郭同的儲物袋扔在女人身前,一邊繼續道。

「此物乃武國產物,專破仙道出儲物法寶。武國那邊武道昌盛,還有宗門仙武同修,實力強絕,甚至研製出了武者能用的儲物器物……」

又多說了一句之後,丁無敵略略搖頭。

「但價格很貴,便是老夫也難入手。」

雖然字裡行間並沒有瞧不起誰的意思,但從語氣中也不難聽出那種高高在上的味道。

一旁,東元奇忽地嘆息一聲。

實力強,出身好,背景深厚。

丁無敵和那女人有此態度,不算奇怪。

打從第一次接觸之時,東元奇便看出這丁無敵,瞧不起涼國武林。

身為散修,東元奇受過太多這等白眼,此刻再受這白眼雖意難平,但也能剋制。

就是怕身邊這兩個年輕人年輕氣盛血氣上頭……

轉頭看向陸銘與張海,卻發現張海始終面無表情,陸銘臉上卻帶著溫和笑容。

他對著丁無敵鄭重拱手:「多謝先生解惑。」

彷彿沒聽出人家語氣中的高傲那般。

丁無敵也不回應陸銘,只是瞪著眼睛看著從儲物袋中翻出的雜物。

略略掃過一遍之後,女人忽地抬頭看向丁無敵。

「沒有!」

「東西不在他們這兒!」

……

廢話,東西能在他們這兒就有鬼了……

你們要的東西,現在在我這兒呢。

陸銘心中這般吐槽,眉頭卻陡然一擰。

「不在這兒,情報出了錯!?」

情報肯定是出了錯……

丁無敵和女人也不回應陸銘,只是再翻找了一遍戰利品,再三確定裡面並沒有武皇遺物之後,便皆是眉眼一沉,不知該如何開口。

正值陸銘再開口。

「你們雨殺樓是怎麼做事的?」

「情報問題是你們負責,現在出了這麼大的漏子,感情咱們這一次算是白忙活了?」

張海和東元奇皆是看向陸銘。

張海嘴角輕挑,就知道陸銘得這麼說。

既然你們能擺出高高在上的態度,那我們自然也能評價一下爾等的錯誤。

反而是東元奇覺得陸銘此舉不智,眼看著這丁無敵兩人都在氣頭上,你這麼說,豈不是找死不成?

果然,丁無敵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他什麼也不說,也不看陸銘一眼,他前方,女人猛地抬頭看向陸銘,眼中冰寒似能凍結一切。

她緩緩起身,直視陸銘,很快便冷聲開口道:「我們的情報是對是錯,用不著你來管。」

「而且我懷疑,東西可能被你們私下藏起來了!現在,你們三個脫了衣服,讓我們檢查一番!」

顯然是嫌陸銘出言不遜,直接把火撒在了陸銘等人身上。

他們卻是不知道,這一次他們才算是找對了路,歪打正著。

陸銘咧嘴一笑。

「我若是說不呢?」

本來,跟他們一起玩玩,只是因為想要從丁無敵口中了解一下何為絕顛,武皇傳承之中又有著怎樣的秘密。

但既是娛樂,受人白眼當受氣包,無疑就不美了。

更何況陸銘雖然對武皇傳承很好奇,但並不是非要不可。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小遊戲在手,陸銘不在乎何為絕顛,更不會在乎涼馭龍的半步一品傳承。

此刻你擺架子,老子不陪了。

再敢得寸進尺,就是興林代打,搞你丫的!

女子眉如刀鋒目光陰沉,陸銘目光灼灼半步不讓。

東元奇手足無措為陸銘的膽大包天而心驚,張海淺淺一笑目光轉冷。

丁無敵忽地回頭,對陸銘拱手一禮。

「舍妹脾氣如此,言辭之間確有不妥,還請幾位見諒。」

他神色真誠,女子一愣剛想說些什麼,卻又被丁無敵一個眼神嚇了回去。

陸銘神色不變,還是張海上前一步站在陸銘身邊,淺淺一笑溫和說道:「舍弟脾氣也如此,眼睛裡揉不得沙子,若有冒犯也請丁大人見諒。」

女人似乎想到了什麼,冷哼一聲下了這個台階。

陸銘等人便心中有數……

這丁無敵找上自己等人,也不單單是為了助力。

他對包括東元奇在內的三個外人,還有別的需求。

陸銘咧嘴一笑,看向丁無敵忽地再道。

「東西既然不在這兒,那能在哪兒?」

「在那六欲天魔道老祖手中?還是一早就被他們送回了山門?」

陸銘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此際便是使勁拱火。

若真是有那一絲的可能,丁無敵跟六欲天魔道對上了,這對陸銘而言顯然喜聞樂見。

話畢,眉頭又是一皺。

「若是如此的話,咱們這一次的謀劃也算是黃了。」

「不,不能放棄,此事事關重大……」丁無敵乾脆開口,語氣沉著堅定。

復而轉頭看向陸銘三人,拱手再道。

「那魔雲子不通武道,要武皇傳承沒有半點作用,也因此,按照老夫估算,傳承物大概已經被送到了六欲天魔道寶庫之中。」

「老夫也實話實說,若三位願意與我冒這次風險,我有辦法保證三位必然會從傳承物中,得到部分武皇傳承,絕對不虛此行!」

其意之堅近乎於豪賭。

足可見他對武皇傳承之重視。

話畢,卻是語氣轉冷。

「而若是三位不願意的話,為了封口,老夫恐怕……」

胡蘿蔔加大棒。

陸銘臉上怒氣一涌,卻被張海狠狠摟住。

他對著丁無敵拱手說道。

「仙家宗門的護山大陣……」

「老夫早有準備。」

「那門內駐留高手……」

「因周涼戰事,六欲天魔道門內留手築基本就不剩幾個了。我們這些人綽綽有餘。」

丁無敵也知道情報可能出錯,早就做了攻山的準備。

張海登時點頭:「那我們就最後奉陪一次。」

……

天空中,周興林與青竹上人對視一眼,眼有喜色。

這抄家之事有人打頭陣,便省了太多的功夫與財物,成功率也大大提升。

卻也免不了驚嘆丁無敵的堅決。

他對武皇傳承志在必得,甚至隱隱將其看得比自己的身家性命還要重要。

這一刻別說是陸銘,就連周興林都不由好奇,這武皇傳承與那個所謂的絕顛,到底有何魔力,能使丁無敵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