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夜下,慘案(求首訂!)

正文卷

第89章 夜下,慘案(求首訂!)

八極門。

周國武林兩大巨擘之一,與天下武盟齊名。

然而在雨殺樓的情報中,陸銘卻是知道,這八極門的日子,過得可不算好。

周國武林與周國朝廷關係密切,鎮國聖門:原始魔門的掌門人乃是當朝皇后。

兩大巨擘之中的天下武盟,乃是林王一手建立起來的。

東西兩廠更是皇家的走狗。

位列前五的江湖勢力,有四個都是皇家的……唯獨只有八極門一個獨苗苗,還算得上是正經的江湖宗門。

幾十年前,周知昌上位之初便定下了馬踏江湖的決策,他或威逼,或利誘,大肆整頓武林,也把氣血丹、祛毒丹等武者必須的丹藥原材料給管控了起來。

這導致周國武林一葯難求。

野武者們的力量一蹶不振,官方武者的力量卻分外強大。

「所以,我三相幫還幫八極門走私丹藥原材料,對么?」

陸銘一邊抿著茶,一邊這般說道。

卻不想衛淵搖了搖頭:「不是你三相幫幫我們走私丹藥原材料,而是陸堯本身就是我們的人……」

「否則你以為,他是怎麼晉陞六品的?」

「你以為,你三相幫又是怎麼跟林王府、跟黑城寨搭上關係的?」

衛淵如此說,陸銘便也瞭然了。

陸堯崛起於微末……這個微末,那是真的微末。

按理說他幾乎無法成就六品,更難以跟林王府這種龐然大物扯上關係。

但如果說這件事情乃是八極門從後面使了些力,那麼一切就更合理了。

「那衛叔叔您這是……」

陸銘這般一問,衛淵便苦笑一聲:「算是個姦細吧,老夫自幼入八極門習武,奈何天賦有限,成就六品之後就被外派到了朝廷做姦細,通過武舉便成了這隱城主。」

說著,衛淵便是一嘆:「已經二十多年了。」

「其實想想,這隱城主的職務也挺好的,那李彤方也是個妙人,暄水城這犄角旮旯的小城,也少了紛爭,多了平靜。」

話至此,衛淵對陸銘淡淡一笑:「年少時老夫也是個刺頭,奈何這人老了啊,就提不起什麼雄心壯志了。」

陸銘當即拱手道:「今日之事,小侄斷然會守口如瓶。」

說白了,衛淵這個姦細基本快被朝廷同化了。

他不會背叛八極門,但也懶得為八極門的利益去考慮,更不想摻和八極門中的事務了。

他就想養老……哪怕他並不老。

而如果不用粗暴手段的話,也沒人奈何得了一個想要躺平的人。

想了想,陸銘直接開口:「我想學六品搏殺術,不知道衛叔您那邊可有渠道?」

衛淵輕飲口茶,點頭道:「有,我能聯繫上八極門。」

「需要拜師入門么?」

衛淵點頭道:「正常來講是需要的。不過現在八極門內風雨飄搖,所以如果是六品功法的話……你應該能換到。」

陸銘眉頭一挑:「換到?」

「嗯。」衛淵點頭道:「我不知道你從哪兒得了那麼多氣血丹祛毒丹,都富裕到能隨意賞賜給手下人了。總之,八極門需要氣血丹祛毒丹,你需要六品搏殺術……」

「這裡面就有斡旋的空間了。」

陸銘頓時啞然……

這八極門也太慘了點兒吧?

你們八極門都搞不到氣血丹祛毒丹了么?

衛淵可能是看出了陸銘的想法,想了想,道:「十幾年前,原始魔門就搶了八極門最後一塊葯田,這些年來我們八極門一直靠走私撐著,要不是門主功達三品……」

說到這兒,衛淵情不自禁的搖了搖頭:「這周國朝廷,就沒想著給周國武林留活路。」

要麼臣服,要麼去死。

周家做事,一如既往的酷烈。

不過這些跟陸銘沒什麼大關係。

他站起身來,對著衛淵鄭重拱手。

「那麼此事,就麻煩衛叔叔了。」

衛淵笑著擺了擺手:「小事罷了。」

……

從城主府離開後,陸銘情不自禁的鬆了口氣。

衛淵和八極門這條路,出乎自己預料的好走。

氣血丹祛毒丹換功法……

這買賣可就做得了。

「但是量得控制,少量無事,大量就有麻煩了。」

「而且第四條路也還是要走的。」

「儘早搞出十門六品功法,對我的提升太大了。」

簡單權衡陸銘就定下了主意。

明天,就出發。

因為他從來都不是個磨嘰的人。

正行走間,遠方忽地亮起火光,一行身穿官服腰挎長刀的人踏著嘈雜腳步從側路中走來。

「前面那個,你誰?站住別動!」

略帶囂張的聲音傳出,陸銘乾脆止步。

隨著雙方臨近,火光便照亮了彼此的臉。

陸銘笑眯眯的對打頭之人拱手道。

「李捕頭,又見面了。」

被稱作李捕頭之人先是一愣,後立刻收斂了臉上囂張的表情,對著陸銘同樣拱手。

「原來是陸幫主。」

說著,其眼珠子一轉,微微一笑:「感情是陸幫主辦事,倒是小的們狗拿耗子了……」

說完便一揮手,要帶著手下人們離開……這反而讓陸銘一愣。

「等等李捕頭,您這話說得我可就聽不懂了……我今晚只是睡不著,便出門逛逛,可沒幹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兒啊。」

李捕頭張了張嘴,想了想卻是湊了上來,對陸銘低聲道。

「王家這事兒,不是大人乾的?」

陸銘:「???」

「王家?哪個王家?」

「風回樓王老闆啊……晚上打更的來報官了,說聽到王府內傳出慘叫聲,我這才帶兄弟們出來看看的。」

陸銘眉頭一挑:「王府啊,李捕頭,今個我三相幫可沒這業務。」

李捕頭聞言又是一怔。

瞄了眼陸銘的表情,李捕頭悄聲問道:「真不是大人您的命令?」

陸銘搖頭:「真不是。」

李捕頭登時點頭。

他大手一揮,對身後同僚們高聲道:「走,去王府。」

嗚嗚泱泱一票人擦著陸銘而過,陸銘想了想,卻也綴在了官兵身後,準備湊個熱鬧。

畢竟,這暄水城現在可有陸銘一半……而那風回樓王家,也算是現在三相幫的財主,每月交的例錢可不少。

這要是被歹徒給搞了,事兒傳出去陸銘臉上也不好看。

……

本來陸銘沒當回事兒,只是單純的湊個熱鬧,但當來到王府附近時,陸銘的臉色卻慢慢變了。

夜風吹拂而來,帶來了濃郁的血腥氣……

這種程度的血腥氣,可就不是小事兒了。

身為六品,陸銘的五感要比低品武者敏銳的多,想了想,陸銘上前一把揪住了李捕頭,沉聲道:「出大事兒了。」

李捕頭一愣。

正值打頭的官差想要敲門,李捕頭卻率先上前一步,一腳踹開了王府的大門。

而入眼處的一切,讓李捕頭瞳孔狂震不止!

「嘔~~」

「艹!」

王府,院內。

殘屍遍地,血塗滿牆。

大量的血跡染紅了地磚,肢體零件內臟撒的到處都是。

李捕頭一時間只感覺喉嚨有些發癢,眼前血腥的一幕讓李捕頭的胃,有些不舒服……

直到一道身影擦著李捕頭走入了院中。

是陸銘。

目視附近的一切,很快,陸銘蹙起了眉頭。

……

官差們強忍著噁心,將整個王府搜了一遍。

最後確定王氏一家,無論男女老幼統統被殺,下人家丁也沒跑了。

且人人死狀凄慘,就連個完好的屍體都找不出來。

王家老爺的屍體前,看著腸子內臟流了一地,身體沒了一半,臉都被啃得稀爛的老王,陸銘沉默不語。

反而是李捕頭臉色蒼白的湊了上來。

「陸幫主,這次王府這事兒,可有點稀罕了啊。」

身為老捕頭,李捕頭實力雖然只是將將七品,但見識可不少。

而此次王府遭難,從一些細節上,他就已經察覺到了棘手之處。

「首先,不會是群體作案,動手的不會超過五人……」

李捕頭剛剛說完第一句話,便被陸銘打斷:「動手的只有一個。」

李捕頭一愣,臉色更加蒼白了一分。

陸銘卻不理會,只是再道:「力大無窮,野蠻暴力,刀槍不入。六品,乃至以上。」

後想了想,他又指了指只剩下一半的老王,再道:「而且說實話,我並不覺得這是武者乾的……這傷口,就完全不是武功能打出來的……更像是……」

陸銘想了想,伸出手來胡亂抓了兩下,又呲了呲牙。

「更像是野獸抓啃出來的那般,而且那玩意是吃人的。」

這般說完,陸銘沉思片刻,卻是搖了搖頭。

「這事兒不是人乾的。」

李捕頭卻是恍惚著道:「不是人乾的?那還能是鬼乾的?」

陸銘登時古怪一笑:「怎麼?不信這世上有鬼?」

說著又自顧嘟囔一聲:「原本我也不信……」

李捕頭卻是打了個寒顫,也不願過多談論什麼鬼神之說。

直到陸銘再問道:「朝廷對這類的事情,應該有預案吧?」

李捕頭想了想,嘆息一聲:「並沒有……」

「但我以前聽城主囑咐過,若是暄水城出現了什麼古怪的慘案,直接告訴他就行。」

聽到這種話,陸銘乾脆轉身便走。

一邊走,他一邊道:「這種事兒你處理不了,我也處理不了,專業的事情你得找專業的人做。」

「上報吧,讓李彤方找人,查一查咱這暄水城中到底混進來了什麼鬼東西。」

……

走出了王府,陸銘原本的好心情卻是消失的一乾二淨。

這個世界有鬼有仙,所以誰知道還有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

而今晚滅了王家滿門的這玩意兒……

「妖獸?」

「或者是殭屍?」

這般念頭剛剛升起,便被陸銘掐滅。

他搖了搖頭,不再做想。

倒也不是說這事兒跟陸銘沒甚關係,現在陸銘乃是這暄水城的地下皇帝,出了事兒,陸銘能管也是得管的。

危機之中要求亂,亂才有機會。

和平之下卻要穩,穩才能快速發育。

但這妖獸入城殭屍吃人……你讓我個黑幫頭子咋管?

你朝廷又是幹什麼吃的?

術業有專攻,殺人陸銘行,殺妖殺鬼殺怪什麼的陸銘還真就有點打怵。

況且端多大飯碗,你就得擔多大責任。

這暄水城裡吃的最多的,可不是他陸銘和三相幫。

就這般胡思亂想著,陸府卻是已經到了。

……

貧民區。

壓抑的哭泣聲從房間內傳出。

柳三娘一邊哄著孩子,一邊默默流淚。

想到了白天自己的遭遇,心中便更難過了一分。

柳三娘乃是風回樓的幫雜,日常干一些洗碗之類的活計。

本來這日子也算是過得去,奈何前段時間三相幫與飛馬幫大戰,自己的爺們死在了這一戰中。

這下子日子就過不去了。

孤兒寡母的,柳三娘也算有點兒姿色,沒了爺們,那些混賬事兒便都找上門來了。

就在今天,王府管家的兒子來風回樓轉了一圈,結果因為柳三娘帶著孩子做活,便扣掉了柳三娘半個月的餉。

當然帶孩子什麼的也不是主因,還不是因為那管家兒子早就眼饞柳三娘的身子,才故意找茬的么……

心中的悲意不可抑制的流淌而出。

想到了毛天生,想到了幼子,想到自己沒了這份工作便要帶著孩子喝西北風……

突兀的,房門開啟。

扭曲的身影慢慢從門外走了進來。

看到此人,柳三娘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露出了個大大的笑臉。

「天生?你回來了?」

「呃~嗯~」

它故意站在房間的黑暗中,沒讓柳三娘看到它的染血的衣衫與臉。

片刻,它慢慢伸出手來,將一沓銀票放在了桌子上。

「以後……別去做工了……」

「我……我養你們……」

柳三娘張了張嘴。

她想問,這銀票從哪兒來的……你身上的血腥味又是從哪兒來的……

然而這個世界,不會給窮人留下太多的良知。

飢餓與貧窮,很容易能壓垮一切。

許久後,柳三娘展顏一笑:「好,我全聽你的,當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