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常闇災害防治局(6000字大章!)

正文卷

鏡子里浮現出赤王那張面帶壞笑的臉。

門外傳來赤王的笑聲。

鳳北一時看看鏡子,一時看著門的方向,傻眼了。

下一秒,鏡面中的「赤王」浮起一層淡淡的紅光,虛幻的流光在鏡面上空重新構築了一張惟妙惟肖的人臉。

「喂喂喂?能聽見嗎?」

先是外面傳來聲音。

然後鏡子上的「人臉」慢了半拍才開口道。

鄭修站在門外,在開口說話後,也聽見了裡面傳回的聲音。

一來一回間,略有差異。

「有一點點『延遲』。」

「鏡像」懊惱地摸著下巴,低頭自言自語:「能做到這一步已經不錯了。」

鳳北端著鏡子,小鳳喵瞪著眼睛蹲鳳北頭上,看著這神奇的一幕。片刻後,鳳北對鄭修的「術」嘆為觀止,對鏡像問:「你如何辦到的?」

「這不算什麼。」鄭修笑了笑:「別忘了在畫中世界裡,我是誰。」

鳳北聞言,平靜的眼眸中多了幾分低落,卻藏著懷緬。

鄭修道:「公孫陌以他的能力,創造出一個以假亂真的『世界』。我如今不過是借了點巧,在鏡子里畫出了『人魂肖像』。」

「人魂肖像?」

這個詞在鳳北聽來,是一種很新奇的東西。

鏡面上的鄭修點頭,露出深思的表情:「具體如何辦到的,難以言傳。畢竟,你不是『畫師』,非門徑者難以領會的小技能。不過簡單來說,我親身經歷了公孫陌畫出『食人畫』的百年時光,我深入門徑,明白了一件事。」

鄭修頓了頓,繼續道:「公孫陌並非從字面意義上地畫出了『他們』,他是將『思念』寫入畫中。」

「思念?」

鳳北琢磨著這兩字。

「是的,思念,有人告訴我,思念是一種難以想像的『力量』。甚至能從零開始,創造出一個完整的『人』。我只是將我的『印象』寫了一部分,達到能同步傳輸意念的地步,僅此而已。」

過了一會,鳳北察覺到鄭修的打算,訝然道:「你打算用這面鏡子,取代燭的渡鴉?」

「不愧是咱夫人,心思聰慧。」

反正鏡子上的人像只是「鏡像」,鄭修厚著臉皮贊了一句,鳳北臉微微一紅,隨後忍著笑,故意板起臉:「少貧嘴,可要想做到人手一面『鏡子』,你豈不是要出很多的血?」

「早就出了一大口了。」鄭修心中默默吐槽,他昨晚已經在這一批鏡子里「動了手腳」,但為了不讓鳳北擔心,鄭修搖頭:「不用,你滴一滴血在鏡子上。」

鳳北聽話咬破手指,擠出一滴。

鮮血在鏡面上暈開,眨眼被鏡子吸收殆盡。

鳳北頓時感覺自己與那面鳳頭鏡多了點若有若無的聯繫。

「我的『思念』是規矩,而你的血才是『媒介』,至於限制,呵呵,我真正嘗試鼓搗『人魂肖像』才真正明白異人的可怕之處。在奇術『規矩、媒介、限制』這一條反應鏈中,詭物就像是一種『突破規矩』的催化劑,能增幅這條反應鏈,並無視其中許多的規矩與限制。所以,到了綁定每個人那一步,我不需要每個人都達到『思念』的程度,只需照著他們的臉將他們畫進鏡子里便可。」

【囚者】鄭修沒坐明白,但【畫師】詭物他卻是實打實地在公孫陌的「幫助」下,耗費百年,畫出一副食人畫。畫了人間百態、百年光陰、喜悲哀樂,藉此打開了通往常闇的通道。

說到底,如今鄭修真想重現那副「食人畫」,並非完全不可能。

鳳北聞言,點點頭。想起自己的雙手,感同身受。

是這樣子不講道理的。

畢竟異人。

這時,小鳳喵盯著二人隔空聊天,不知是因為心感有趣還是嫉妒,忽然伸出毛茸茸的爪子在那「鏡像」上拍了一下。

鏡像碎了。

鄭修又驚又怒推門而入,艹……真被橘貓拍碎了。鏡像化作點點光影消散在房內。

做完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橘貓鬍子一抖,嘴角上揚,得意洋洋地跳出窗外。

「喵!」

【垃圾。】

鳳北知道鄭修能聽懂橘貓的話,好奇問:「小鳳喵說了什麼?」

「……它說畫得真棒。」

「原來如此。」

鳳北點點頭,信了。

遲早有一天要讓你好看。

末了,鳳北捧著刻有鳳凰圖案的鏡子收入貼身收好,視若寶貝。

這可是鄭修親手送給她的禮物,在現實里,在經歷十年夫妻生活後,她真正意義上收到的來自鄭修的小禮物。

「這面鏡子,有何名堂?」

「呃……手機?」

「手……雞?」

鳳北虛著眼,她想起了背後的鳳凰圖案,長發飄起,「丁未」轉動。

「開個玩笑罷了。」鄭修眼珠子一轉,稍作思索,笑道:

「既然那傢伙將烏鴉稱作『渡鴉』,我總不能在這方面輸了他,沒他喊得響亮。」

「就叫做……常世繪。」

定下鏡子的「響亮名堂」後,鄭修匆匆別過鳳北,回到正廂庭院。

他偷偷在橘貓的帝王窩裡塞了一面鏡子。

鏡子後面畫了一隻貓咪的肉球,並留下一張字條,寫著四字:滴血認主。

不知橘貓怎麼想,但鄭修送禮給橘貓,卻有著他的小心思。

「它以為我在討好它,卻不知我這是在變著法子薅它的毛。」

送禮完畢,鄭修心情愉悅。

「常世繪」實驗成功,鄭修真在這世界上鼓搗出類似於「手機」的東西。

比「渡鴉」更加實用,而且還不需要製造「養鴉人」。

鄭修這些日子一直在思考著燭是如何在二十年間,創立出遍布天下、處理天下詭物的組織夜未央。思來想去,鄭修覺得其中最關鍵的一點,就是「信息的傳遞」。

人才可以四處挖掘,只要有錢,只要自己拳頭夠硬,鄭修不擔心自己手下沒人辦事。要重新整合、創造出新的組織,能比肩夜未央,能將觸手遍布天下的組織,就必需有一套完整且及時有效的信息傳遞系統。

養鴉人的「瞬間移動」、遍布天下的渡鴉,讓鄭修很是眼饞。但燭不可能在夜未央的密錄中留下養鴉人的製造方式,鄭修如今只能用「畫師」門徑另闢蹊徑。

結局很喜感,「詭異版手機」在這個世界上誕生了,雖然存在著一點點延遲,但鄭修已經很滿意了。

第一批「常世繪」只試做了三十份樣本,鄭修以馬車出行,親自來到吉祥工坊。

工坊內仍是一副熱火朝天、忙得不可開交的氛圍,閆吉吉光著上身,提著小錘,親自來迎。

鄭修讓閆吉吉分別下了第二批與第三批訂單,並取出一白玉小瓶,裡面裝著他的血,親手交到閆吉吉手裡。

臨走前,閆吉吉忽然想起兵部的訂單,便偷偷將王爺拉到僻靜處,將此事告知鄭修。

「攻城器械?要打仗了?」

若不是閆吉吉提起,鄭修想不到兵部竟會將如此機密的訂單交給鄭氏的產業去辦。從前鄭修發家,官鹽官鐵他向來不碰,一是很容易被朝廷白嫖,二則是若處理不好,容易招來大禍。

閆吉吉接下兵部訂單一事,鄭修沒有怪他。上頭的命令向來是不講道理的,天子腳下誰不是被統治階級。而兵部將攻城器械拆成零部件的方式讓吉祥工房訂做,其中有著「保密」的意味,他們估計想不到閆吉吉眼光毒辣,通過腦補便將「攻城器械」給腦補出來。

閆吉吉兩手比劃、輔以言語描述,鄭修大約知道了兵部要訂做的似乎是一種「攻城鐵車」。

「王爺,那咱們……要不要交貨?」

閆吉吉看著鄭修沉吟的神色,撓撓頭,憨厚地笑問。

想了片刻,鄭修點頭:「交!怎麼不交!兵部破天荒將單子交給吉祥工房,估計與我當上王爺脫不開關係,背後定是大帝授意。你就當尋常單子去做就成,保證質量,按時完工。」說罷,鄭修拍拍閆吉吉的肩膀,感慨道:「老閆,那可是咱們鄭氏一面金字招牌,可不能因為這些破事壞了你的『規矩』。」

「再說,這件事沒其他人看出來,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這玩意是什麼?指不定替大帝干這單活,還能讓你在門徑中更進一步。」

「哎!」說起門徑,老閆無所謂地擺擺手,抹了一把臉上粘糊的汗水,搖頭笑道:「管他什麼門徑不門徑的,能有口飯吃,能讓咱們老閆家的手藝不失傳,而且別讓王爺為難,就是讓老閆敲一座通天塔出來,老閆也樂意呀!」

鄭修一聽,樂了,他就喜歡這種樸實無華收錢辦事的工人,當即便從懷中摸出一沓隨身攜帶的銀票:「加錢!」

「謝王爺!王爺闊氣!」

閆吉吉歡天喜地地領了賞錢。

來都來了,鄭修也不能顧此失彼,在工坊里撒了一輪銀子,鄭修離開工坊時已是午後。

錢這玩意,鄭修已經多到不知道怎麼花了,大家高興就好。

有時候撒錢也是一種快樂。

誰又能懂?

回到赤王府,殷青青守在鄭修的書房前,靜靜地等候著。

「奴婢青青,見過王爺。」

她鄭重地將一面黑色的令牌交到鄭修手裡。

鄭修接過一看,愣了片刻,令牌上寫著一個「密」字。

「聖上得知王爺近日行事,特命奴婢將『密令』親手交到王爺手中。」殷青青低著頭,眼眸低垂,看不清神情:「執密令者,可號令密部行事。」

「任何事?」

鄭修把玩著黑色的令牌,饒有趣味地問。

殷青青面無表情地應道:「是……除了謀反之事。」

這件事簡單來說就是,大帝知道鄭修最近為「夜未央」的事忙得焦頭爛額,特意將密部的指揮權交到鄭修手中。

但鄭修清楚,密部說到底仍是大帝的心腹,如一柄雙刃劍。然而鄭修如今手頭上正是缺人的時候,他總不可能將兄弟會的刺客們全派出去,如此等同放空了赤王府。大帝將密部的指揮權送來,正好解了鄭修如今的用人之急。

殷青青送來令牌沒多久,兄弟會三巨頭便得知此事。他們私底下一琢磨,覺得事有蹊蹺,當晚鄭修在地牢中用「毒娘特調」泡澡時,慶十三偷偷摸到鄭修面前,說出自己的想法。

慶十三站在鄭修面前,欲言又止。

他一口一口地抽著煙,煙霧繚繞。

木桶中,鄭修睜開眼,二人沉默地對視了一會。鄭修忽然道:「說起來,我至今仍不知你改名『慶十三』之前的來歷。」

慶十三啞著聲音笑了笑:「王爺不問,慶某以為王爺不感興趣呀。」

鄭修:「我仍記得,你當年渾身是血,躺在我家門前。」

慶十三咧嘴,一口黃牙:「當年你仍是小少爺,孤苦伶仃。」

鄭修:「你敲了我家的門。」

慶十三閉上眼:「是二娘開的門。」

鄭修:「二娘說你餓極了。我就說天寒地凍,讓你進來住一晚,二娘心善,替你煲了一碗薑湯。」

慶十三笑容更甚:「我還記得,那碗薑湯熱辣辣地,嗆喉嚨。」

鄭修回憶著當年與慶十三遇見的那一晚:「後來我讓二娘取了些碎銀給你,你沒收。」

慶十三忽然想起了什麼,面露古怪:「其實,王爺您有所不知,那一晚慶某走投無路,其實是想入室搶些盤纏,然後亡命天涯。」

鄭修點頭:「我知道呀。」

慶十三一愣:「王爺你知道?」

鄭修:「廢話,我又不傻,你手都摸上刀子了,那身血一看就是被仇家追殺呀。」

慶十三尷尬地摸了摸煙桿,緊接著朝鄭修豎起大拇指:「王爺自小格局便大!」

鄭修:「我當時想著,你收了錢,不會為難咱們姐弟,住一宿便走。」

慶十三回憶從前,也頗為感慨:「一眨眼十年咯。」

「後來那莽夫和慶某打了一架,打出了感情。他也討到了媳婦,他成親那天,你給他送了一面金盆,他突然就老實了。」

「紅藕與慶某算是舊識,聊著聊著也想安分了。」

「還有其他兄弟們,慶某成天對他們說,王爺心裡敞亮,什麼人都能容,他們起初不信,如今都對王爺服氣極了。」

搖頭晃腦地噴著一個個形狀規則的煙圈,慶十三漸漸地隱於煙霧中,虛無縹緲的聲音傳出:「殷青青,鳳北,密部,那傻禿子,接下來咱們鄭氏這艘大船上,越來越多人借勢登上船。」

鄭修泡得差不多了,從木桶中走出,取下一旁掛著浴巾,擦拭身體。一股花香飄出,慶十三用煙霧對抗,警惕地後退一步。

眼睜睜地看著鄭修泡毒水兒跟玩似地,慶十三眼角一抽,心中唏噓,當年的小少爺不知不覺成長成頂天立地的赤王了。

他承認自己當年有賭的成分。

慶十三賭對了。

鄭修平靜地穿衣,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今晚對你說這些,只想告訴你,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慶十三默默點頭。

「再說,本王不是有你們么。」鄭修走出地牢,在搖曳燭光下,影子拖長,落在慶十三眼中,鄭修聲音在地牢中回蕩:「鄭氏有你們,我放心。什麼牛鬼蛇神登上了這艘大船,也只能盤著卧著。我過些日子無論在外頭折騰什麼,對付誰,都會想起,我的後花園有人護著,心裡安心。」

「那是!」慶十三開懷大笑:「王爺放心,你這後花園,咱們守得死死的。」

心中,慶十三補了一句:

以司空追命之名發誓。

轉眼到了約定與夜未央舊部見面那晚。

東校場於皇城外三里,平日用作神武軍練兵,今夜鄭修特向大帝請示,批文同意讓鄭修用作臨時辦公地點。

鄭修早早就睡了,半夜醒來,慶十三親自驅車,殷青青坐在一側。

車廂內,鳳北與鄭修面對面地坐著,小鳳喵親昵地黏著鳳北,鳳北用那雙藏著不祥的手富有節律地撫摸著小鳳喵的毛髮。鄭修看著小母喵,不禁心中泛起一絲嫉妒,恨不得懂「移形換位」的奇術,與小鳳喵換個位置。

天邊泛起魚肚白,馬車停在東校場前,門口敞開,於高牆上立起的紅纓在日夜交替下飄揚。

裡面傳出竊竊私語、數百人在裡面等著,低聲議論。

身著官帽的江高義在一旁候著,見了王爺,連忙上前請安:「臣拜見王爺。」

到了外頭他又自稱「臣」了,距離拿捏住了,這就是為官之道。

「臣剛偷偷進去看了一遍……」江高義俯身在鄭修耳邊說了幾句。

「果然。」

鄭修笑著點點頭,慶十三眉開眼笑:「有活幹了。那王爺咱們如何進去?裡面人挺多的叻。」

「大搖大擺地進,上車!」

幾人坐上馬車,鄭修於車廂中,右手骨肉扭曲,詭物出籠。鄭修咬破手指,揮筆畫出一片七彩的光帶。

殷青青目瞪口呆地看著一道絢麗的虹光詭異地從車廂中鑽出,鋪上天空,扭曲地延伸至東校場內部。

「駕!」

慶十三目露精光,鄭修這一手是新花樣,他從未見過。暗暗感慨著老爺的神秘,馬車如天上神仙眷侶的彩虹輦車般,踢踏踢踏,踩著虹光落入東校場中。

在東校場中集結著數百位夜未央的舊部,他們雖說來到此處,但心情各異。有人心中存疑,有人惴惴不安,有人不屑一顧,有人坐等著看笑話。

就在這時,在泛著微光的天空中,一道七色虹光劃破黑暗,馬蹄聲動,所有人驚得望向天空。

馬車最終落在東校場高台上,開開心心的慶十三與震驚難掩的殷青青,二人神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但他們先後走下馬車,一人掀起一邊帘子。

頭戴冠帽、身穿錦衣的鄭修從容不迫地走出馬車。

這時,天邊霞光映出,斜斜照來,黎明破曉。

本來有幾分喧鬧的數百夜未央舊部,在如此誇張的出場下,東校場中鴉雀無聲,靜得可怕。

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高台,看向錦衣夜行的新晉赤王。

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赤王。

「我,鄭修,赤王,奉大帝旨意,統領夜未央舊部,成立新的應付詭案的部門。」

鄭修沒打算長篇大論,開幕雷擊,眯著眼笑道,聲音在東校場上空清晰地回蕩:

「從今日起,世上再無『夜未央』!再無『夜主』!」

「從今日起,願意留下的,都成為六部之外,新部門的成員!」

「這個部門,我將其稱為『常闇災害防治局』!」

「吾,赤王,也不會像從前的夜主那般,以上下級的形式去統領你們。在公,你們稱本王為『赤王』,可於私,本王更願意你們稱我做『老闆』。」

「我出錢,你們除害,查探詭案,尋找異人,回收詭物,這就是你們的工作。從今日起,本王將詭案分作『甲乙丙丁』四等,對應著不同的難度,不同的難度意味著不同的『賞錢』。」

「每完成一件『甲級工作』,賞銀萬兩!以此類推!」

所有人大驚。

「新的『常闇災害防治局』里,細分成四個分部。」

「首先是遇事不決方才出手、負責一錘定音的異人組……『柱』!」

鳳北默默從馬車中走出,黑衣束髮,戴著黑色的手套。只是這件衣服的款式與以往不同,是鄭修特意讓月燕替她訂做的。黑衣的背後綉有醒目的「鳳」字。

下面頓時議論紛紛。

「是上弦叄!」

「是鳳北!」

「那個鳳北!」

「她果然來了!」

鄭修雙手虛壓,示意眾人稍安勿躁。

「如今,『柱』之分部中,僅有五位,分別是『鳳柱』、『青柱』、『貓柱』、『花柱』、『盲柱』。呵呵,你們有些人或許猜到了,在柱之分部中,全是與鳳北那般的……異人!」

嘶……

全是異人!

有人納悶這奇怪的名號,除了「鳳柱」之外,其他「柱」級異人都有些什麼人。

聽都沒聽說過。

鳳北站出後,鄭修繼續介紹其餘分部。

「由『盲柱』負責的,負責後勤工作的『殘』部。」

「由『青柱』負責,負責打探消息的『密』部。」

「最後,則是常闇災害防治局的重中之重,也就是你們。昔日所有夜未央的舊部,暫時歸入新的分部中。」

「夜未央已死,長夜將明!」

「你們是一切的基石,你們是破曉之人。」

「四部中,最重要的一部,我將你們稱為……」

「「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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