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抓姦
成蟜和驚鯢在夢娘的屋子裡酣戰。
在驚鯢刻意的控制下，聲音並不大。
夢娘在雪苑外正和呂娘蓉說著悄悄話，見白鸞面無表情，好像還帶著一點晦氣出來，有點兒奇怪。
她不是和成蟜在院里曖昧的嗎，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看著白鸞遠遠走開，夢娘懶再多想，又繼續和呂娘蓉閑聊了小半個時辰。
最後說道：「娘蓉，我有一本醫術手札，你先拿回看看。還有，我那屋子裡的密室你不要進去，裡面有蘊含劇毒的毒物。
毒術的修習很危險，在剛開始的時候，我一定得在旁邊看著，不要瞎練，最後落得我這樣。」
呂娘蓉認真點頭：「我明白，修習毒術的時候我會來找你。」
夢娘想了想：「呂相與成蟜不和，哪怕伱說服了呂相，也最好不要頻繁過來。」
娘蓉想了想：「倒也是，我偷偷過來，給我爹爹一個面子。」
夢娘無奈搖頭，領著娘蓉去雪苑她屋裡拿手札。
兩女一前一後走進雪苑，待到夢娘快接近屋子的時候，一道若有若無的聲音傳遞出來。
夢娘直接僵在原地。
那熟悉的氣機，夢娘可以確定裡面的兩人，肯定有一個是成蟜。
跟在夢娘後面的呂娘蓉納罕：「夢娘，怎麼了？」
由於呂娘蓉還未打通奇經八脈，聽辨能力不如先天境的夢娘，沒有察覺到屋內傳出來的淺吟低唱。
夢娘看著五六米外自己的屋子，目光有些複雜。
怎麼也想不到成蟜會大白天在她屋裡，和其他女人布施雲雨。
夢娘被成蟜搞得猝不及防，聽到娘蓉的疑問，說話有些不利落。
「沒……嗯，我突然想起來，那本手札落在相國府里的木架上了。」
娘蓉「哦」了聲：「這樣啊，那我們進屋吧，我還有一些醫術方面的問題想問呢。」
說著，娘蓉就一馬當先的步向夢娘的屋子。
讓夢娘大驚失色，沒想到娘蓉會這麼「自覺」。
「等等！」
呂娘蓉甩了甩頭髮，有點兒納悶：「怎麼了？」
本是成熟優雅的夢娘，此刻很緊張。
「我……時候不早了，你再不回去，相國大人就該發現了。」
娘蓉不在意道：「發現就發現了，沒什麼，等我喝口水再回去，都渴了半天了。」
說完，也不理會夢娘，自顧自的準備進屋。
屋裡的驚鯢和成蟜面面相覷。
以他們的實力，在夢娘和娘蓉進到雪苑的時候就感知到了。
驚鯢有些無奈的看了成蟜一眼，要不是成蟜說不礙事，她早就穿戴好衣服了。
面對驚鯢水潤的眼眸，成蟜只是嘿嘿笑著，他也沒想到夢娘在發現後，竟然還讓這小丫頭有機會進來。
驚鯢也顧不得穿衣服，赤足踩在清涼的地板之上，邁著大長腿，似快非慢，在呂娘蓉將要推開門的時候，到了門前。
隨手打開鎖門的小機關術，把屋門反鎖，不由輕輕呼出一口氣。
對她來說，這種刺激程度不亞於和成蟜連夜大戰三百回合。
娘蓉見門沒推開，不由皺眉。
透過木門上的木欄，隱約看到一個人影。
看著走到自己身側的夢娘，「屋裡……似乎有人？」
夢娘字斟句酌道：「也許是驚鯢在裡面休息。」
她想起來，在白鸞出去前，驚鯢進了雪苑。
娘蓉總覺得哪裡有些奇怪，卻又說不上來。
「這樣啊……」
在夢娘和娘蓉交流的時候，成蟜和驚鯢已經穿戴好衣服。
驚鯢看了成蟜一眼，小臉上的紅暈依舊很濃郁。
美眸里的意亂情迷，被呂娘蓉一打岔，消散了不少。
成蟜笑道：「走吧，我們出去吧。」
驚鯢撫平衣服上的褶皺，「我先不出去了，外面有人……」
成蟜聳聳肩，他才不在意這些呢，看見就看見了唄。
夢娘準備讓呂娘蓉趕緊離開，萬萬沒想到的是，成蟜施施然開了門出來。
呂娘蓉眼神有些迷茫的看了夢娘一眼。
「不是驚鯢嗎？怎麼變成了成蟜？」
夢娘訕訕道：「興許猜錯了。」
呂娘蓉回過神，似是意識到什麼，登時反應了過來。
「成蟜，你怎麼會在夢娘屋裡？！」
成蟜乜了呂娘蓉一眼。
輕哼道：「這裡是我家，我在哪兒你管得著嗎？」
呂娘蓉被噎了一口，有些氣急。
「是不是對夢娘有不軌之心！」
成蟜一聽，不禁笑了。
「是又如何，你管得著嗎？」
呂娘蓉被成蟜同樣的反問氣得不輕，一時氣結，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成蟜有心逗弄老呂的閨女。
當著呂娘蓉的面，攬著夢娘纖細的腰肢，還嫌不過癮，在夢娘未反應的時候，親了上去。
讓呂娘蓉瞠目結舌，訥訥不知所言。
只是伸出潔白纖細的食指，指著成蟜和夢娘，有些發顫。
夢娘瞪大眼睛，先是震驚失落自己的初吻，後又反應過來，娘蓉還在，焦急的從成蟜懷裡離開。
成蟜哈哈一笑，在娘蓉看來，像極了一個邪惡的大壞蛋。
直到成蟜離開了，呂娘蓉還沒徹底從剛才的刺激中回神。
夢娘尷尬的看著娘蓉，剛剛還和娘蓉說，她和成蟜只是單純的合作關係。
結果現在好了，成蟜即興發揮，讓她直接成了騙子。
夢娘也不敢出聲，生怕娘蓉一個想不開，直接和她斷了師生關係。
她不知道成蟜給她安排的另兩個女人是什麼樣的，她鐘意的還是娘蓉，算是知根知底的學生。
呂娘蓉慢慢回過神，目光複雜的看著夢娘。
「我本以為你……」
夢娘大腦快速轉動，呂娘蓉沒有情緒大變，說明不是難以接受，趁著機會趕緊安撫一下。
「我們進去說。」
夢娘壓低著聲音，表情上帶著些許滄桑的說道。
呂娘蓉沉默的點點頭，她也想知道真相，夢娘是自己為數不多知心的朋友，亦師亦友，她很在乎。
剛把夢娘床上的衣被換新的驚鯢，聽到夢娘和娘蓉還要進來。
有些懊惱剛才怎麼不和成蟜一起走。
本想著成蟜一出去，呂娘蓉就會被夢娘帶著離開，然後她再悄悄出門，不至於被人發現，省的尷尬。
結果倒好，不但沒離開，反而又進來了。
驚鯢快速掃視一遍房屋，屋裡不大，連個能藏人的地方都沒有，瞥了一眼床榻，是實木的。
她能確定底下沒有空心，畢竟剛剛還和成蟜在上面耍了將近一個個時辰。
想開窗出去，發現屋裡的窗戶不能打開，讓她很是無語。
實力高有什麼用，還不是要被「瓮中捉鱉」。
驚鯢清麗的面容上儘是無奈，只得主動推開門。
在夢娘和呂娘蓉呆愣的時候，直接瞬間閃人。
娘蓉下意識道：「那個就是驚鯢？」
夢娘看著娘蓉眨了眨眼睛，她只顧著想，怎麼安撫娘蓉，忘了屋裡有兩個人，卻只出來一個成蟜。
也許有了之前的成蟜，娘蓉只是深吸一口氣，還對夢娘說著玩笑話：「我們這是不是抓姦了？」
她暗自揣測，半是安慰自己。
成蟜也許和成蟜沒有夢娘，剛才當著她的面親吻夢娘，大概只是氣她。
夢娘心裡鬆口氣，也笑道：「是的呢。」
娘蓉冷哼道：「這成蟜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整一個登徒子，色中餓鬼是也。」
夢娘很贊同道：「就是就是。」
她在成蟜府里待了幾天，依據所見所聞，成蟜的女人不下十指之數，說他是好色之徒沒毛病。
兩女進到屋裡，夢娘給娘蓉倒了杯水。
娘蓉捧著杯子，打量了一下房屋。
「好小。」
夢娘不在意道：「也不小了，一個人住正好。」
娘蓉不置可否，喝了口水。
「夢娘，這次可以說實話了吧？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夢娘苦笑道：「你呀，想知道那麼多幹什麼。」
娘蓉認真道：「因為我在意你啊，你要是不說清楚的話，我怎麼能放心。」
夢娘撩起了臉側的髮絲，嘆息一聲。
「可說好了，你不能做傻事。」
娘蓉隱隱意識到了什麼，按捺住躁動。
「嗯，明白。我現在不小了，你放心。」
夢娘坐在娘蓉身側，對於娘蓉她也難放心。
「之前我和你說過，我身體內的積聚了近二十年的毒素，現在已經成了毒體。」
娘蓉再次聽到夢娘說起這件事，依舊難以平靜，眼睛有些發酸，輕輕「嗯」了聲。
「我知道，你說成蟜有辦法救你。」
「嗯，沒錯。」
「所以，你們之間不是合作？」
夢娘寵溺道：「只是一個善意的謊言，你不要想多了。」
娘蓉抿住豐潤薄嫩的唇，她是單純不假，但也不是不知道有些事很陰暗。
「你……被成蟜控制了？」
娘蓉眸子里變得水蒙蒙的，有些害怕。
夢娘連連搖頭：「怎麼會呢，你把成蟜想得太壞了，嗯，雖然也稱不上好。」
娘蓉鬆了口氣，「他到底想讓你做什麼？」
夢娘遲疑一息，還是選擇說出真相：「他想讓我成為他的女人。」
娘蓉一怔，不禁冷笑：「還真是像他能做的。」
說完，娘蓉皺眉道：「給你的是什麼名分？」
她是貴族之女，耳濡目染下，也明白夢娘這樣的身份很難成為一個君侯的妻子。
但只要有個名分，依著成蟜的地位，夢娘倒也不吃虧。
當然，最主要的是，她對成蟜除了在女人這方面意見很大，其他方面，經過她短暫與成蟜接觸，倒也還好。
無論是那夜成蟜被她和娘蓉捉弄也不生氣，還是今天明知道她說了謊，還不在意，心胸還算寬廣。
夢娘猶豫是不是編一下，說成蟜要收她做妾，但又害怕娘蓉謹慎之下，去問成蟜。
要是成蟜說不是，順便再給娘蓉來一句你想多了，她和娘蓉之間的關係可就真有難以縫補的裂縫了。
「娘蓉，你可能不知道，在來相國府教你之前，我是一名殺手。」
娘蓉有些意外：「殺手？我爹爹知道嗎？」
「知道的，算起來，我也是聽命於相國大人的。」
「噢，這樣啊，這和成蟜有關係？」
「你想想看，我一個女殺手，他是長安君，能給我什麼名分。」
聽著夢娘的話，娘蓉擰眉道：「哪怕不能成為正妻，至少也給你個貴妾的名分吧。」
她在相國府的時候，聽府里年長的女婢閑聊過一些關於貴族妾室的一些事。
在妾室中，地位最高的是媵妾，但那是隨正妻嫁過去的親姐妹或者同宗堂表姐妹，實在沒有的話也有貼身侍女陪嫁。
她不知道成蟜會娶誰做正妻，很難操作一番，讓夢娘以陪嫁的身份嫁過去。
接下來就是長妾、貴妾、賤妾和副妾。
後兩種不談，和侍女婢女差不多，也被叫侍妾，婢妾，通房，在娘蓉看來幾無沒有地位可言。
而長妾，哪怕比不上正妻，也得需要有一個好的出身才行，而以夢娘的身份，除非成蟜不在意，否則很難成為長妾。
所以，依她所見，夢娘成為貴妾就好，只要能生個孩子，最好是男丁，就能穩住地位。雖地位不高，但也不至於受累。
夢娘聽聞之後笑了笑，「你聽誰說的，還貴妾，那些小說家寫的，多是臆測，還有編排，不能信的。
現在不論這些，對於君侯而言，除了正妻需要看其身份，其他無足輕重，只看其喜好習性。甚至只要不在意，哪怕正妻只是平民，甚至娼婦也無礙。」
娘蓉臉上一囧，很想說她不是看的，而是聽的。
「說的也是，聽說趙王偃喜歡舞女，娶了個娼妓，還封為王后，被人取笑。噢對了，據說那個被廢的趙太子公子嘉，現在就在咸陽做質子，好像還是因為成蟜。」
夢娘點點頭：「年前成蟜和蒙驁在堯山大敗趙軍，趙國求和，趙嘉就被送來秦國當質子。」
娘蓉有些唏噓：「好好一個太子，落得這個下場。我聽爹爹評價過他，本性純良，德行端謹，才華不凡，若是成為下一任趙王，趙國也許有機會重現當年趙武靈王之勢。」
唏噓完之後，呂娘蓉就不再繼續可憐趙嘉，各國都城在任的質子多的是，不差他一個。
她現在要好好為夢娘想想辦法。
雖然成蟜借著幫夢娘解毒談條件，行猥瑣之事。
但細細想來，對於夢娘這樣見不得光的女人，不失為一個好去處。
她是單純善良，但不是沒腦子的女孩。
有個商人出身的老爹，她是會盤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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