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章 夫妻間的體己話

正文卷

目光再次溫柔下來,李麗質低聲說道:「都說郡公家中不能沒有妾室,最近宗正寺那邊還有這種話語嗎?」

徐慧小聲說道:「之前還有一些,不過現在似乎沒有人議論了,可能是大家都覺得李正不會納妾了,似乎還有……」

李麗質一手撐著下巴,看著李正鋤草的樣子說道:「還有什麼?」

徐慧走上前低聲說道:「有人說是公主殿下不懂事,這才會讓李正沒有妾室。」

李麗質無奈地長嘆一口氣,「這些人還真是愛嚼舌頭。」

徐慧稍稍點頭,「尤其是女眷這一邊,還是會有人議論的。」

李麗質收回目光,換了一個坐姿說道:「那你說武媚這個丫頭怎麼樣?」

徐慧小聲說道:「公主殿下的意思是……」

看著李麗質的神情,徐慧有些不敢想,這是要收復武媚,想要長安令納武媚為妾室?

不過想來當初成婚之前,長安令就和公主約定了。

妾室的事情由公主一手定奪。

長安令長年不近女色,而且一直養尊處優。

對妾室這種事情並不是很在乎。

徐慧神色擔憂道:「公主殿下,武媚如今看起來還算是懂事,但總覺得武媚藏著什麼心思,要是納為妾室,倘若將來有什麼分歧……」

李麗質低聲說道:「你是說武媚會成為我的對手?」

徐慧點頭說道「奴婢多言了,公主殿下息怒。」

李麗質笑了笑說道:「你說得也對,這種事情確實要三思。」

說完寫了一封書信,李麗質說道:「讓人把消息送給母后。」

收好書信,徐慧便小步離開。

到了傍晚時分,李正照常做了飯菜。

李治和小兕子踩著點準時就回家了。

飯桌上,小兕子和李麗質說著書院的事情。

飯後李麗質便拿到了宮裡的回話,看完之後這才明白,原來袁天罡當初對李正的命數有很特別的看法,還有武媚的面相。

徐慧帶著小兕子去洗澡了,李麗質走到李正身邊,他還是老樣子捧著茶杯看著星星。

「你說讓武媚做你的妾室怎麼樣?」

聽到她的話,李正古怪地看著她。

李麗質小聲說道:「我聽叔叔嬸嬸說,男人聽到這種話應該都會很高興。」

李正喝下一口茶水說道:「你的想法很危險。」

李麗質瞭然一笑,「我就隨口一說。」

「隨口一說?」

李正看著她的神情。

李麗質坐在一旁說道:「宗正寺的宗親們對我的議論很多,你是郡公,堂堂郡公有妾室是應該的。」

李正糾結著說道:「哪不對呀,你看房玄齡還是國公呢,他不是也只有一房妻子。」

李麗質搖頭說道:「這不同,房玄齡的妻子是從苦寒日子過來的結髮妻子,在他發跡之前他的妻子就追隨了,所以這樣的妻子,別人不會議論,而你則是相反。」

李正疑惑道:「我們一定要談這個嗎?」

李麗質坐得很近,可以聞到她身上香味。

李正又說道:「我不覺得你會因為別人的議論才讓我納妾。」

李麗質神情越加明朗,「我們夫妻間的體己話,我不想有這麼多猜疑。」

李正捧著茶杯說道:「那你就不要試探我。」

李麗質重新坐正,「我確實不應該為了達到自己的手段,從而裹挾你納妾。」

李正笑了笑說道:「這次你終於坦誠了。」

轉過頭,李正發現李麗質看著自己,她的目光直勾勾的。

避開她的目光,李正又說道:「說吧,遇到什麼事情了?」

李麗質拿出宮裡送來的回信,「當初袁天罡還在世時對你的命數頗有話語,而且對武媚的面相也有些微言。」

李正看了一眼回信,袁天罡會和李世民說這些也不奇怪。

按照袁天罡的看法,我原本的命數應該是窮苦過完一生。

而武媚則是一個不能控制的女人。

話語的後面還有一些墨跡,似乎有人想要接著寫下去,筆剛落下就收筆不寫了。

李正放下書信說道:「你還相信這個?」

李麗質說道:「你信嗎?」

李正說道:「你是知道我的,我從來就看不慣袁天罡那神神叨叨的一套。」

李麗質點頭又說道:「還真是你的做派。」

李麗質重新站起身說道:「我明白你的想法了,兕子該睡覺了。」

回到房間後,徐慧小聲說道:「駙馬答覆了嗎?」

李麗質笑了笑說道:「他根本不相信那些。」

小兕子已經洗好了澡,正坐在床上捧著一本書看著。

李麗質坐到她身邊,聽著她說著書中的知識。

李正回到了書房,書房一直都是李麗質和徐慧在收拾。

平日里就連家中的下人都不敢進自己的書房。

成婚以來,書房就是家中的禁地。

李正看著成排的書,其中有很多書都是一些超前的知識。

除了大牛這裡的很多書,一般人根本看不明白。

就像是沒人會知道鐵船是可以浮在水面上是一樣的。

就算是基礎的物理知識對古人就是絕對的碾壓。

天色不早了,李正昏昏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和往日一樣,李治和小兕子早早就去書院了。

李麗質帶著人算著今天的賬本。

全家上下自己又是無事可做的一個。

端著碗坐在門口吃著早飯,許敬宗扛著一個巨大的卷宗就來了。

「長安令,都已經準備好了。」

許敬宗走到近前放下卷宗說道。

李正打開卷宗,入眼的一幅巨大的地圖。

這張地圖畫著從長安到洛陽的所有路線。

李正吃了一口炸醬麵說道:「那幾條路線可以開工了。」

不得不說系統的工程越來越大。

從一開始修路三公里,到開荒一萬畝,再到修路三十公里。

三十公里也就是三萬米,這個可不是一個小工程。

要耗費的人力物力都不是一個級別的。

想想後續可能會有的任務,想想就有些頭皮發麻。

為了七千噸鐵礦,也不得不幹了!

許敬宗指著河東道說道:「河東道的路可以動工,還有陽平到洛陽,沿著洛水到長安以東一片三里內的路也都可以修,現在只有這些,剩餘的幾段路還要遊說當地的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