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脫水

正文卷

李世民陰沉著臉對孫思邈說道:「這番話,李正也和朕說過。」

孫思邈尷尬笑笑,「是嗎?」

這小子連敷衍都這麼的隨意,這種被糊弄的感覺很不好。

這真是追究,那小子就是欺君。

孫思邈接著說道:「皇后的病症如何了?」

李世民連忙說道:「這半年來確實好了不少了,李正的葯很管用。」

看向一旁的李泰,李世民又說道:「青雀你帶著孫神醫去立政殿。」

李泰帶著孫思邈一路走向立政殿。

李世民獨自站在兩儀殿中。

孫思邈終究還是不想留在長安。

要留在涇陽?

還想收李正為弟子。

「朕留不住孫思邈反倒是被李正給留住了。」

就像自己盯了許久的寶貝,被後來者給奪了。

孫思邈確實是一個寶貝。

孫思邈是當世名醫,像這樣的人物當初求了幾次都不成。

卻被李正捷足先登。

沒了你李正,朕的江山就不穩了?!

夜裡的皇宮出奇地安靜,偶爾可以看到幾個宮女匆忙走動。

也有一隊隊侍衛巡邏走動著。

此刻的立政殿依舊是燈火通明。

長孫皇后親自在殿外迎接孫思邈。

孫思邈行禮說道:「見過皇后。」

長孫皇后也還禮,「孫神醫不必多禮。」

進入立政殿,孫思邈給長孫皇后把脈,好一會兒之後問道:「敢問皇后最近吃的是什麼葯。」

長孫皇后示意宮女把枇杷露的和吸入器帶來。

孫思邈對吸入器沒什麼興趣。

倒是嘗了兩口枇杷露。

嘗著味道孫思邈自語道:「有銀杏,琵琶,還有一些薄荷……」

長孫皇后說道:「太醫署的醫官來看過,說是這種葯吃不出什麼大毛病,倒是可以用來調理。」

孫思邈點頭,「確實,現在若是好用可以用著,不過貧道看起來枇杷露的藥性偏寒,皇后平日里的食物應該多吃些偏暖食材。」

長孫皇後點頭說道:「孫神醫的教誨,本宮會記住的。」

孫思邈行醫大半輩子,像長孫皇后的這種病屬於先天不足。

這類病症要靠後天的葯膳很難治好。

當然李正的這種葯最多也只是緩解長孫皇后的病情。

孫思邈觀察著長孫皇后的呼吸。

每一次呼吸都比以前順暢了不少。

而且非常地平緩。

李正也不算是治好了長孫皇后的病。

但李正的葯卻可以讓長孫皇后的病得到最好的緩解。

孫思邈又拿起吸入器問道:「這個又是什麼葯?」

長孫皇後向孫思邈示範了一下用法。

孫思邈越加困惑了。

像是自己大半輩子堅守的醫理受到了衝擊。

孫思邈打量著吸入器說道:「枇杷露貧道倒是可以看明白,但是這個吸入器貧道實在是不解。」

李泰小聲問道:「母後用了之後也沒有什麼不適。」

如今長孫皇后也沒什麼大礙了,孫思邈感到有些失落,畢竟連自己都沒有把握治好的病被李正治好了。

涇陽夜裡

李正在家和李大熊啃著豬蹄。

李大熊問道:「聽大牛說你治好了隔壁村子的病?」

李正點頭道:「就是一個小毛病,其實就算不去看病,挺個半天幾個時辰也會自然而然的好了。」

李大熊若有所思的點頭,「據說那個孫思邈還要收你為徒?」

「他老人家閑著沒事開玩笑的,別當真了。」

「也對,你看看你那德行人家孫神醫怎麼可能看得上你。」

李正也點頭說道:「估計是年紀大了看走眼了。」

等第二天睡醒,李正早早醒來就聽到自己家院子外的動靜不對。

還有熟悉的說話聲。

該不會胖子和孫思邈回來了吧……

朝著窗外看去果然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有說有笑地吃著花生米。

又使勁揉了揉眼睛,李正再仔細一看。

確認是他們兩個,而且還是活的。

步履蹣跚地走出自己的房間,李正使勁用冷水洗了一把臉看向李泰說道:「胖子,你怎麼又回來?」

李泰笑著說道:「我怎麼會拋下朋友不管呢?」

李正欲哭無淚,「所以你還有接著在我家白吃白喝?」

李泰神情有些悲壯地說道:「其實我也不想的,父皇讓我在涇陽禁足。」

李正坐下喝下一口粥,之前說李泰在這裡白吃白喝是理直氣壯。

現在來看李泰不僅在這裡白吃白喝是理直氣壯,而且還是名正言順?

奉旨白吃白喝?

這李二做事也太不厚道了。

莫非是想讓他兒子吃回來不成。

孫思邈喝著粥說道:「小子,貧道看你在涇陽開了一個醫館,醫館里卻沒個大夫。」

李正:「那是因為……」

「既然如此,貧道勉為其難就留在涇陽,給村子裡的人看病,直到你願意做貧道的弟子。」

「是嗎?那我願意做你的弟子,你是不是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那貧道就在這裡教你醫術。」

李正汗顏,孫思邈這個老頭子是不是吃定我了。

李泰對孫思邈說道:「李正家裡有一樣吃食特別的好吃,叫做煎餅果子。」

孫思邈撫須說道:「若有機會貧道一定要嘗嘗。」

李正走出家門,舒展著筋骨,大清早村民們已經在蓋房子了。

幾口大鍋依舊燉著綠豆湯,李義府趕來說道:「縣侯,灞水那邊好像出事了。」

「官府不是派人出來看病了嗎?還有什麼好著急的。」

李義府小聲說道:「不是喝水的事情,再說了現在官府都倡議喝開水了,是熱死人了,出人命了。」

李正撈出一碗綠豆湯自顧自喝著。

李義府又小聲說道:「灞水那邊的人讓苦力幹活,大熱天的就活活熱死了。」

就算現在是三伏天,長安的溫度也應該就只有三十多度。

「應該是脫水了。」

「什麼是脫水?」

李正對他解釋道:「大熱天的人會流汗對吧。」

李義府點頭。

「人汗流得多了,身體里就會缺水,你就會口渴,若是不喝水你就會脫水。」

李義府站在原地想了許久,「就是人被嗮幹了?」

李正看著他感嘆道:「你看看你那華而不實的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