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你看什麼呢？（求首訂）
「偶像，你別緊張。」
夏青青給林川倒了一杯茉莉花茶，推到林川面前，笑道，「你現在是我們網監支隊的寶，不會把你拷走的。」
林川乾笑著，抿了一口茉莉花茶。
茶水順著喉嚨滑了下去，茉莉的清香還殘留在口中。
天暗了下來，夜空中亮著幾顆星星，河邊小屋在安陵江畔安安靜靜的佇立著。
夏青青也在安安靜靜的讀書。
對於偶像的書，她可不敢怠慢。
《孤注壹擲》的開篇內容，映入她清澈的眸子。
『十年前，我進了kk廠區。』
『十年後，我終於逃出生天。』
『那裡，並不存在一夜暴富的美夢，那裡，也不存在天上人間的奢靡。』
『相反，那裡是地獄，是牢籠，是罪惡的集結地。』
『在那裡，沒有人，只有惡魔和豬仔。』
『一個豬仔的死活，惡魔是不會在意的，當豬仔一旦失去了價值，他將痛不欲生，因為，他將會親眼看著他的『下水』被摘掉，然後，自生自滅。』
『無論伱被騙進去的，還是自願進去的，所得到的待遇都是一樣的，命如草芥。』
『我叫林某，一個被騙入廠區，僥倖逃出升天的人。』
『我將用親歷者的視角告訴你，這裡所有的一切！』
『……』
夏青青看著看著，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林川，有點納悶：「偶像，你這裡寫的是『親歷者』，又是自傳？」
夏青青讀了《黑客王國》之後，再結合林川今天締造的神跡，她已經很懷疑是自傳了。
現在看了《孤注壹擲》的序言部分，夏青青又忍不住開始懷疑了。
畢竟，林川的小說經常被貼上『自傳』的標籤。
林川笑了笑：「小說嘛，藝術加工，迅哥兒也是如此。」
夏青青略一點頭，繼續閱讀。
『我是一名程序員。』
『準確地說，我是一名黑客。』
『我並不缺錢，屬於陽光帥氣類型的男生，但是高強度的工作，讓我的髮際線快速升高，我很焦慮。』
『所以，我打算出國旅遊。』
『我報的是雲滇的旅遊團，都是一些年輕的男男女女，這些人在這次旅遊的下場，都和我一樣，被黑心導遊賣進了廠區里。』
『後來我才知道，一個豬仔市場價為三十萬。』
『那個旅行社，是專門做豬仔生意的。』
『……』
『kk廠區的人將我帶上了一輛mpv麵包車。』
『也許他們並不擔心我能逃走，所以，他們並沒有蒙上我的眼睛。』
『事實上，kk園區的確做到『豬仔零出逃』，這是他們的底氣所在。』
『一路上很顛簸，我的身邊坐著兩個光著膀子的壯漢，身上奇怪的紋身讓我心悸不已。』
『KK廠區到了。』
『我看到廠區外，一個個花襯衫，手裡拿著AK47。』
『……』
夏青青作為一個讀者，與編輯審稿不同，她在閱讀的過程中，並沒有發出什麼評論和意見。
她只是一路看下去。
良久。
夏青青看完了，深吸了一口氣。
「怎麼樣？」
林川問道。
夏青青抿了一口茉莉花茶，很認真地思考著，這才開口說道：「我覺得你的小說的視角很不一樣。」
「具體說一說。」林川笑道。
夏青青略一思索，便道：「我作為一個網警，平時接觸到的一些關於詐騙的案子，都是受害者的視角，包括偶爾看到的反詐小說也都是以受害者或者警察的身份去講述，像你這種以詐騙業務員的視角展開故事，我還是第一次看到。」
「的確如此。」
林川抿了一口茶，點點頭。
施害者詐騙業務員身份展開故事的小說，很少，很大的原因是大部分網文作者，很難理解詐騙業務員的經歷和心路歷程。
也很難想像出廠區里的罪惡和恐怖。
從網上看到的相關信息，其實只是冰山一角。
真正的地獄還遠遠沒有披露出來。
夏青青接著說道：「我覺得詐騙業務員的視角，給我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相比於警察和受騙者的視角來說，讀者更能夠統觀全局，更加清晰的看到業務員實施詐騙的全過程，很真實，也很有代入感，我想，這應該是很有社會價值的一部小說。」
林川心弦一動，略微有些詫異，笑道：「沒想到你對網路小說有如此之深的見解。」
林川是一名網文寫手。
很多人都不能理解這個職業，或者說，大多數人都不認為這是一種職業。
對網文寫手的有著厚厚的刻板印象：
無業游民，遊手好閒；成天窩在家裡，對著電腦，不修邊幅，不善交際；收入很不穩定，沒有五險一金……
總結為幾個關鍵詞，那便是：窮，丑，頹，不上進，不穩定，只會自嗨。
這不是林川對大量數據的調研總結，而是他老媽經常這樣子批判他。
林川很想反駁他老媽：『這個職業其實很穩定，穩定窮，穩定撲街。』
言歸正傳。
林川想要遇到同行之外的人，認可他的職業，認可他在網文小說上的創作價值，是一件非常非常難的事。
蜀道難，難於上青天！
也正是如此，當夏青青說出那句『這應該是很有社會價值的一部小說』時，林川被觸動了心弦。
天知道這句話對一個網文寫手有多大的殺傷力！
子期之於伯牙，流水之於高山。
「是嗎？」
夏青青笑得很開心。
殊不知，這是她調動了腦海里所有的辭彙，絞盡腦汁，才想出這一些相對專業術語。
說實話，語文老師教給她的本事，她在這幾句話中，全用上了。
當然了，她這些話出自真心。
林川認認真真地看著眼前這個女生。
及肩的短髮和她很搭，一張精緻的鵝蛋臉，眉眼如畫，鼻樑挺翹，淺藍色的T恤+黑色休閑的薄外套，襯得她的天鵝頸白皙緊緻，整個人散發著青春的氣息，很活潑，也很純欲。
難怪進店時，店裡的人都為之側目。
的確很漂亮。
「你看什麼呢？」
夏青青察覺到林川的目光，抿著嘴角，一對清澈的眼睛眨啊眨。
林川醒過神來，笑了笑，顧左右而言其他：「我在看江畔的夜色，天上的星河，人間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