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外生物的意識似乎是有些恍惚。
它觀測了人類如此久遠的時間，第一次從別人的口中聽到了這種話語。
或許它聽到的次數並不算少，但對於地外生物來說，這是第一個在說出這句話之後，的確有能力付諸行動的人。
江鶴，打破了它作為觀測者的想像！
也是這一刻，地外生物似乎是恍然大悟了，隨後發出了一陣奇怪的聲音。
江鶴推測這應該是地外生物獨有的笑聲，只是人類不能理解他們的話語而已。
「我承認你的實力，」地外生物開口了，站在夏恩以及江鶴的立場上，和嘴硬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我承認，你的確擁有比我更加強大的力量，已經突破了人類的限制，甚至我都有點懷疑，你究竟是一個什麼東西。
「但這真的很重要嗎？你確實擁有殺死我的力量，但如果是更多的『我』呢？
「等到我族群抵達地球，或許你可以逃之夭夭，在我族群的圍攻之下殺出重圍，但你的種族又該怎麼辦呢？
「如果我的種族直接使用能夠摧毀地球的光束對你們進行打擊，你又該怎麼辦呢？」
地外生物對上了江鶴的視線，但前者的眼神之中卻沒有任何的恐懼，相反還有著滿滿的挑釁，「你可以獨善其身，因為你擁有這種實力，但你該如何保護你的種族，保護你的星球？
「並且，你說的沒錯，在我們只不過是某些存在的工具而已，我們也只是聽從它們的命令，將超凡力量賜給宇宙之中具有智慧的生命體而已。
「如果有達到它們期望的生命體，我們就將那些生命體上供給高等存在們，而剩下的、那些沒有達到期望的生命體以及它們的族群，便能成為補充我們生命能源的『食物』，這就是你想要知道的真相！」
地外生物的話越是繼續說下去，站在江鶴身後的夏恩就越是感到背後一陣發涼。
地外生物、高等存在……培養與捕食，江鶴舉的例子沒有任何問題，這些地外生物就是農場主！
它們從自己所觀測的文明之中挑選出質量最好，或者滿足消費者需求的家畜售賣出去，然後將那些不達標的家畜留下，自行享用。
那些高等存在只需要等著這些農場主們將完美的食物給與它們便可，坐收漁翁之利。
什麼超凡者，什麼超凡力量。
根本就只是嗷嗷待哺的家畜罷了！
超凡力量在被地外生物帶入地球之後，也在逐漸適應地球的人類，所以超凡者的數量才愈發增多。
就像是農場主主動篩選肉感好的家畜然後進行培養一樣，普通人就是肉感不好的家畜，超凡者就是得到改良的品種。
而超凡者中的高階超凡者，更是極品中的極品！
從一開始，他們就已經是被明碼標價的商品，只是自己沒有意識到這件事罷了。
夏恩心跳很快，後背幾乎都要被汗水打濕。
這種近似於世界真相一般的事情擺在他的面前，一時之間沒有緩過神來也是正常的。
不過這對於江鶴來說，這些顯然不是他所關心的事情。
他只是走到了地外生物的面前，然後操控著支配領域將地外生物提了起來，問道：「那問題來了，如果我想要見到你說的那些高等存在，我應該怎麼做呢？」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么？」地外生物雖然毫無反抗之力，但口頭上依舊還是不會退讓半步，「你折磨我也沒有用，我比起你們人類來說，已經是高等物種，我們沒有『痛苦』這個概念，你不管對我做什麼都毫無意義！」
江鶴倒不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和那些高等存在見面，之前和鹿深的交談之中，他已經隱隱知道應該採取什麼樣的手段，才能見到那些所謂的「高等存在」了。
他對地外生物問出這些問題，也只是想要確認一下鹿深有沒有騙自己而已。
雖然概率比較小，但江鶴還是覺得問一嘴比較好。
「那，讓我猜猜……」江鶴嘀咕著，「如果要和你說的那些高等存在見面，是不是要先接觸到一些東西？」
夏恩沒有任何感覺，但江鶴的直覺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地外生物的一些異常。
它對江鶴所說的話起了反應。
虛眯著眼睛，江鶴繼續說道：「雖然我不太清楚那東西，但讓我想想，是不是和『世界法則』四個字有什麼關係？」
這四個字傳入地外生物的腦子裡，就像是AI檢索到了關鍵詞一樣，下意識地就顫抖了一下。
看來鹿深說的確實是真的。
江鶴在升級五官感知能力的時候，就已經能夠感知到「靈魂」這種虛無縹緲的存在了，那繼續提升五官感知能力的話，想要將感知到世界法則這種東西，也並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你所說的這些……也是從鹿深的口中聽來的嗎？」
地外生物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
江鶴則是點頭，大大方方地承認了這一點，「的確是他告訴我的，有什麼問題嗎？」
似乎是吐出了一口氣，地外生物發自內心地感慨了一句。
「早知道，不該選他作為合伙人的。」
江鶴歪了歪頭，問了一句，「這就是你最後的遺言嗎？如果你沒有別的什麼要說的，那我就得和你說再見了。」
地外生物張開了嘴，剛準備說出什麼話語。
但下一秒，它的身形便瞬間塌縮，似乎是被一個小型的黑洞給吞噬了進去，根本沒有來得及給它說話的機會。
「啊，抱歉，」江鶴掏了掏自己的耳朵，隨後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對你的遺言沒什麼興趣。」
處理掉面前的地外生物之後，江鶴看向旁邊的夏恩，後者已經看呆了。
剛才的江鶴是做了什麼事情？
他是手搓了一個黑洞嗎？！剛才那個一瞬間吞噬了地外生物的東西絕對是黑洞吧！
「剩下的善後工作交給你們了，」江鶴順帶指了指遠處的瑟琳娜，「你們兩個應該能處理好吧？」
夏恩一怔，「你準備幹什麼？」
「沒什麼。」江鶴伸了個懶腰，隨後抬頭看向天空。
「只是去找個安靜點兒的地方，琢磨一下那個世界法則的事情。
「等到有星際艦隊包圍地球的時候再找我吧，免得打擾我。」